柜坊的人一开始都一口咬定,钱来就是钱多害死的。
他们只是被钱来威胁了,才帮着掩埋的尸体。
“你们如何会受他威胁?”包大人根本就不信他们的话。
“他家有钱,他还是我们柜坊的重要客人,我们也只是怕失去这样一个客人。”柜坊的老板说。
然后又补了一句,“再说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帮忙掩埋尸体。”
“既然不是你们害的,为何要连夜关门躲藏起来?”
这个问题柜坊的老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庞昌。
然后又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我们是怕受到牵连。”
“一派胡言,怕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帮忙掩埋尸体了。”
庞昌却不慌不忙道:“他们一开始也只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尸体被找到后,他们才开始慌了,然后才找到我。我训斥了他们一顿,然后就让他们先关门几天避避风头。开封府断案如神,肯定会抓到真凶。我也知道我们知情不报不对,可是这是钱家的家务事,他们已经没了一个儿子,我们也是不忍心才隐瞒的。”
庞昌不愧是太师看重的人,这一番话,说是巧舌如簧都不为过。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之前他已经承认自己就是柜坊的背后的东家。
还特意说连太师都不知道这事,自己也是瞒着太师的。
把太师也撇得干干净净。
当问他们是如何知道钱家有那三样东西的时候。
柜坊的人说,他们是听钱多的朋友说的。
就是钱多那两个新认识的,已经消失不见的朋友。
其中一个还是柜坊老板的朋友,但柜坊老板这时却说,自己也是跟那人认识没多久。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去了哪里。
那人说,他有次和钱多喝酒,钱多喝多了,就吹嘘他们家买的那三样东西如何神奇。
不过钱多并不记得有这事,但他和两人一起喝过很多次酒。
几乎每次都喝多,所以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说过,不然柜坊的人怎么会知道。
他还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他的酒后失言,才让那朋友联合柜坊的人一起骗了自己。
大家听他这么说,都有些无语。
觉得钱员外应该把当年的事情如实告诉他,可能他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骗了。
东西的抵押证明还在柜坊老板的手里,上面也确实是钱多的签字。
跟钱来没有关系。
但是东西已经没有了,柜坊老板说东西第二天就被人拿走了。
就是他那个已经消失的朋友。
他说是他那个朋友想要钱家的那些东西,所以找他一起骗的钱多。
他也就是从那朋友那里得到了一笔钱。
那几天那朋友只是不想见钱多,其实一直在他的柜坊。
但现在他是真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找不到他那个朋友,这事就是死无对证。
而他那个朋友,注定没有那么好找。
这个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把卖东西给钱家的三人关起来?”包大人问庞昌。
庞昌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
但是他给出的解释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卖东西给钱家的人,后来问了他们才知道的。我知道那三样东西长什么样,还是在你们发的告示上。我都不知道那三样东西被抵押给了我的柜坊。”
把那三个外地人给关了起来,他承认是自己的不对,愿意接受应有的惩罚。
他说他那天刚好也在**居,听他们争吵时提到龙,觉得不像是说谎。
他因为好奇,就想知道他们是在哪里见到的,自己当然也想见见这传说中的龙骨。
但当他追到客栈的时候,那三个人却不肯说。
于是他就一时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把人打晕带走关了起来。
庞昌武功还是可以的,这点展昭可以作证。
庞昌说他对那三样东西不感兴趣,他只对龙感兴趣。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柜坊阴差阳错把东西弄到了手。
但是弄到手也没告诉他,而是直接卖了,他也是等东西卖了之后才知道的。
庞昌的这些话,听起来可谓是天衣无缝。
只是里面有太多的巧合。
显然,面对今天的这种局面,他早已想好了这套话术。
但是还有一点,钱来的死亡时间不对。
仵作根据钱来的尸体推算出的死亡时间,的确不是钱多说的那个时辰。
而且还晚了很多。
公孙兄弟后来也去看过钱来的尸体,认为他的死亡时间至少可以往后推七八个时辰。
和仵作的说法基本一致。
还有就是,钱来是中毒死的。
但钱多不承认自己给钱来用了毒,柜坊也不承认是他们做的。
柜坊还说可能是钱多给钱来下了慢性毒,看着像死了,其实并没死。
但神医和公孙都说了,那种毒吃了半个时辰人就会必死无疑。
不过柜坊老板还是不肯承认。
后来,公孙他们就单独去审了柜坊的老板。
公孙拿出一包药给他,说是和钱多中的毒一样。
如果他吃了半个时辰没死,他就给他解药。
柜坊老板自然不敢吃,公孙就让人硬给他灌进了嘴里。
“你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不说就等着死吧。”公孙道。
在死亡倒计时的威胁下,柜坊的老板终于说了实话。
钱来那会并没有死,只是被晕过去了。
被抬进柜坊后没多久,钱来就自己醒了过来。
于是他让人把钱来绑起来,丢进了杂物房。
以防万一,还上了锁。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让人去告诉了庞昌这事,让他拿个主意。
他说这一切都是庞昌的主意,他们在钱家几条街外开设柜坊,其实就是为了钱家的那三样东西。
但要了做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听命行事。
那个所谓的朋友,也是庞昌安排的。
当庞昌知道钱来的情况后,让人带的话就是不能让他活着。
让他们送他一程,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尸体给埋了。
还特意叮嘱不准烧了,也不准扔河里,只能埋了。
于是他们就在给钱多的食物里下了毒。
当然,柜坊的老板虽然怕死,但一开始也没有那么老实。
但公孙为了确认他没有说谎,公孙问了他很多问题。
而且很多问题都是间隔几个问题重复问的,柜坊老板被问的很崩溃。
最后才不得不实话实说。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他脸上的汗一直往下流。
“把解药给我,时间应该快到了。”柜坊老板都快要哭了。
“你这样的是死不足惜。”公孙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出了牢房白玉堂问道:“你给他吃的什么?”
“当然是毒药。”公孙笑着道。
白玉堂自然不信。
“石灰吧,我看到你来这里前去后院了,我记得后院里有石灰。”展昭道。
即便是该死的囚犯,公孙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人给毒死。
他只是用了一点点石灰吓他而已,当然里面还有点别的。
包大人就那天审了一次,后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他们处理了。
春闱开始了,包大人去忙考试的事情了。
等案子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春闱的考试成绩都快要出来了。
对了,韩俊欺凌其他人的证据,白玉堂都转交给大理寺了。
杨戬想得没错,这案子最后肯定会有个‘替罪羊’。
而庞昌就成了那个‘替罪羊’,他一点都没有牵连到庞太师。
当然,庞昌一点都不无辜,他只是庞太师的替罪羊。
和柜坊的老板比起来,他才是死不足惜。
庞太师没有想到,自己的完美计划,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他还是想不通,开封府到底是怎么找到柜坊的。
还有他藏人的地方,也并不好找,可开封府居然都找到了。
他这时也才知道,开封府应该一早就怀疑他了。
还好庞昌把一切都抗了下来。
太师不知道钱来是被柜坊的人毒死的,他一直以为钱来是被钱多打死的。
因为弄死钱来是庞昌自作主张,但他也觉得钱来死得好。
只是柜坊的人太没用留下了把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用毒呢?
活埋了可能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还让他折进去了一个庞昌。
更糟糕的是,皇上以他御下不严为借口,把他禁足在家,也不说多长时间。
居然还派人在他家门口日夜守着。
本来现在是打击钱家的最好时机,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门都不能出。
皇上也不让人进来见他,这就是变相把他给架空了。
他以为他外孙韩俊是受害者,但被大理寺带走后,却没有再回来。
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吃过早饭,沉香和陈博远就出门凑热闹去了。
本以为两人会玩到中午才回来,谁知没多久两人就跑回来了。
“你们猜第二名是谁?”沉香气喘吁吁得问道。
一看就跑的很急,陈博远喘得更厉害。
“为什么要猜第二名不猜第一名?”杨戬问道。
“因为第一名不认识,第二名我们都认识。”沉香道。
这下把大家都说愣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考生了。
还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的厉害考生没有吧?”公孙想了一下道。
“方景曜,是方景曜。”沉香都等不及让他们猜了,自己喊了出来。
“方景曜?我们认识的那个?”展昭有些不信。
这方景曜学习成绩并不好,能上太学都是因为家里有钱。
怎么可能考第二名?他那成绩应该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吧。
“你们……没看错吧?”白玉堂问陈博远。
陈博远摇头,他气还没喘过来呢。
他第一次知道,沉香原来这么能跑,平时明明走几步都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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