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击退(或者说,是丧尸们觉得这栋楼服务太差,主动放弃了)夜间的不速之客后,苏渔和赵小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主要是灰霾太厚,也分不清具体时辰。
苏渔神清气爽地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落地窗前,俯瞰她的战利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焦黑或安详的丧尸遗体,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构成了一幅标准的末世景象。
“嗯,收获不错,”苏渔摸着下巴,像个验收庄稼的老农,“就是收割起来有点费鼻子。”她决定等味道散散再下去进行资源回收。
经历了昨晚的惊魂(主要是赵小星惊魂)和成功的防御战,苏渔觉得有必要搞个庆功宴,犒劳一下劳苦功高的自己和表现卓越的人形雷达。光啃黄瓜西红柿,显得有点不够隆重。
她摸着下巴,在顶层空间里踱步,目光扫过那些绿意盎然的菜园子,一个大胆的、足以让任何末世幸存者瞠目结舌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海!
“火锅……”苏渔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两个小灯泡,“对!就是火锅!”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翻滚的红汤,氤氲的热气,各种食材在里面沉浮……那种极致的味觉享受和人间烟火气,对比如今这死寂、冰冷的末世,简直是核弹级别的诱惑!
“干了!”苏渔一拍大腿,豪气干云,“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末世也不能阻挡我对美食的追求!”
说干就干!她立刻化身多啦A梦,开始在空间角落里疯狂翻找。
“卡式炉……我记得有!之前在那个郊外野营用品店顺的!”
“锅……找到了!不锈钢盆,虽然丑了点,但导热快!”
“气罐!还好还好,还有几瓶!”
“真空包装的牛肉卷、羊肉卷!哎哟我去,还真有!虽然冻得跟砖头似的,也不知道过期没……不管了,末世不讲究这个!”
“还有午餐肉!鱼丸!蟹棒!虽然是淀粉含量高达99%的那种……”
她一边翻找,一边兴奋地报着菜名,听得旁边的赵小星一愣一愣的,小脑袋里完全无法想象火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姐姐这么兴奋,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
接着,苏渔又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她的空中菜园。
“生菜!来几片最水灵的!”
“小葱!切成葱花!”
“西红柿……嗯,这个放进去会不会有点奇怪?算了,先拿着,万一想弄个番茄锅底呢?”
“黄瓜……生吃吧,爽口!”
她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最新鲜的蔬菜,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准备工作就绪!苏渔在生活休闲区清理出一块地方,摆上卡式炉,放上那个锃光瓦亮(被她用灵泉擦过)的不锈钢盆当锅。注入灵泉和找到的一点底料(味道有点怪,但聊胜于无),点燃炉火。
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很快,锅内就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汽氤氲而上。
赵小星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和开始冒热气的锅,小鼻子吸了吸,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种她从未闻过的、复杂而诱人的香气。
“姐姐,这就是……火锅吗?”她小声问。
“没错!末世里的顶级享受!”苏渔得意地把冻得硬邦邦的肉卷和丸子们“哐哐”砸进开始翻滚的锅里,“看着啊,等汤滚了,把想吃的放进去,涮一涮,蘸点料(虽然只有简单的盐和灵泉替代),那滋味……啧啧,神仙来了都得馋哭!”
随着汤底彻底沸腾,浓郁的香气如同被禁锢已久的猛兽,轰然爆发出来!肉类的醇厚、蔬菜的清新、还有那点奇特色香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霸道无比的香味炸弹,在这片死寂的工厂顶层空间里疯狂扩散!
这香味,与外面腐朽、绝望的世界格格不入,充满了生命的热烈与**!
赵小星看着红汤(底料颜色)中翻滚的肉片渐渐变色,看着翠绿的生菜在热汤中变得柔软,闻着那越来越浓烈、让她口水疯狂分泌的香气,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
苏渔夹起一片烫好的羊肉卷,在简易的蘸料(灵泉加盐)里滚了滚,吹了吹,递到赵小星嘴边:“来,小星星,尝尝!小心烫!”
赵小星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接过那片裹着热气和浓郁香气的肉片。
当牙齿咬破肉片,滚烫的汁水混合着难以形容的咸香、肉香在口中爆开的瞬间——
赵小星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种她早已遗忘的,属于正常世界的、极致温暖和满足的味道!是滚烫的!是咸香的!是充满油脂和蛋白质带来的巨大幸福感!对比末世以来啃过的发霉面包、喝过的脏水、甚至苏渔给的清甜果蔬,这种浓郁、热烈、带着烟火气的味道,简直具有颠覆性的冲击力!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混合着嘴角的油渍。她甚至忘了咀嚼,就那么含着肉片,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渔,声音哽咽着,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姐姐……好、好吃……我……我好像在做梦……”
只有做梦,才会出现这么温暖,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苏渔看着小家伙这副模样,心里也是微微一酸,随即又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她揉了揉赵小星的头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自认为):
“傻孩子,做什么梦!这就是真的!跟着你姐姐我,以后天天都是好日子!做梦都不敢想的那种!”
她又夹起一筷子烫好的生菜塞到自己嘴里,烫得直哈气,却一脸满足:“唔!就是这个味儿!绝了!虽然底料拉胯了点,但架不住咱们食材牛逼啊!灵泉浇灌的蔬菜,就是不一样!”
她也顾不上烫,开始大快朵颐。涮肉、涮菜、吃丸子……吃得鼻尖冒汗,嘴唇泛油光,毫无形象可言。
赵小星也学着苏渔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却极其认真地吃着。每一片肉,每一根菜,都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温暖了她冰冷的四肢,也熨帖了她饱受创伤的小心灵。
两人围着一个小小的卡式炉,在一个废弃工厂的顶层,在末世的死寂与绝望中,创造并享受着一场极致奢侈的美食盛宴。
浓郁的火锅香味,如同一个温柔的奇迹,顽强地穿透灰尘和绝望,在这片废墟之上袅袅飘散。
苏渔一边涮着午餐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等以后找到更多的调料,辣椒、花椒、麻酱……咱们弄个九宫格!馋死外面那些没品位的丧尸!”
赵小星用力点头,眼泪还没干,却笑得无比灿烂。
这一刻,什么丧尸,什么危机,什么末世,仿佛都被这小小的锅子和升腾的热气暂时驱散了。
有的,只是舌尖上的狂欢,和两颗紧紧靠拢的、温暖的心。
苏渔喝了一口热汤,满足地叹了口气:
“果然,能打败末世绝望的,唯有美食与……种田!”
“火锅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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