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阿卡姆之城曾经是一座无名的岛屿。

后来，哥谭标志打卡建筑物阿卡姆疯人院在一阵绿烟缭绕、雾气弥散之中再不知道多少次地炸成了烟花。

住在哥谭的人那天晚上都看到了免费的烟花。

阿卡姆疯人院附近的人紫紫绿绿之后，也免费让很多亲戚吃上了席。

当时的哥谭市长雨果博士选择了给这座名为疯人院实则住的大部分都是罪犯的建筑物换了个位置。

于是选中了哥谭附近的这处无名的小岛，建起了一座囚笼。

加上后来的种种事件，这座小岛就被称作阿卡姆之城。

甚至于阿卡姆之城上面的土特产——哥谭超反被屠戮一空后，这座岛也没有人给他改个名字。

荒无人烟的岛屿上，也是除了阿卡姆疯人院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建筑物之外，就剩些抗毒性挺强的植物了。

而这个荒芜的小岛，因为挂靠在韦恩旗下，且颇有闹鬼传闻、且事实有战绩，除了热爱作死的家伙，也鲜有人会去这里打卡 。

达米安·韦恩消耗几天时间在哥谭打卡了一圈后，捏着手上韦恩最新出版的哥谭市地图。

他的腿搭在漆木桌上，腿下压着一张他刚刚自己花了十几分钟手绘的地图。

跪在桌子前的阿拉尔·米勒偷偷看了眼，发现那个地图内容详实到诡异的程度。

看的那一眼，只看到一个角，但也是混了十来年地下的他都不知道的。

当然，阿拉尔并不敢怀疑面前这个和十几年前死去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极其相似的男人的本事。

在这任蝙蝠侠的统治和监控下，现在的哥谭□□比起十几年前，其黑暗程度犯罪程度，就像是小女孩在拿着洋娃娃玩过家家。

但是隐藏能力，那就得十几年前的□□喊他们爸爸了。

而这个男人，亲眼见证对方在枪林弹雨之中单挑几十个□□好手后只是衣角微脏，阿拉尔·米勒每次看到这张英俊的脸，都只想跪地喊爸爸。

对小命的极强的占有欲让阿拉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高考在即的学生一样，智力堪称人生巅峰！

“阿卡姆之城……”达米安沉吟着这个名词，指尖扣着手上的地图，脸上多了丝说不出来的烦躁。

“这很不对劲。”达米安笃定的说，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地图上，不屑将一丝目光投向满脸忠诚的阿拉尔。

当然，阿拉尔对此并无不满，甚至挺庆幸。

“哪怕是只需要派人偶尔看一下，防止外人进入……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也是亏本的买卖……”达米安的鞋根压着一张报纸，语气轻蔑又冷酷。

“德雷克……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这只被咖啡腌制的邪恶鸭子，不应该是这么一个蠢货才对。”他看着报纸上印着的英俊男人，冷笑一声。

报纸上的韦恩总裁兼董事长提摩西·德雷克眼睑上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虽然看起来仍然英俊儒雅极了，但却莫名的沧桑。

本想再次嘲讽几句邪恶鸭子的青年突然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但语气平静了下来，“米勒。”

“是！”阿拉尔不敢抬头，听到自己的姓氏，老老实实应声。

“今天下午，准备好潜水用具……”

达米安沉吟了一下，拖着腮，吝啬地将目光投向屋子里跪着的黑压压的十来号人。

但从他的目光来看，不难发现……面对黑压压的一片，达米安实在是叫不上名。

但达米安·韦恩并不在乎。

“然后，带上几个人，和我一起去阿卡姆之城。”

国王平静地下令。

无人置喙。

*

偷渡阿卡姆之城对于像是阿拉尔·米勒这样混迹里世界的哥谭人来说没那么难。

这处岛屿虽然挂在韦恩集团，但老韦恩和小韦恩相继辞世后，一直掌控着韦恩集团的总裁提摩西·德雷克面对被蝙蝠侠血洗的阿卡姆，也放弃了这块地方。

看守这里的人在经历这么些年，走的走，换的换，死的死，也就剩下个头发全白了的瞎眼老头。

而要收买这个瞎眼老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一下给他们过去，除非是每天打劫小学生棒棒糖的二流子，基本都能付得起。

当然，如果在岛上搞了什么坏事，蝙蝠侠拿着他的大狙和迫击炮上门的时候，这个老头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坏事的人的底裤颜色都吐露出去——当然，前提是这老头知道你的底裤什么色。

不过，老头在那里当了好几年看守，就那处晦气的破地方，这个钱酒钱，老头也是没赚过几次的。

就阿拉尔个人感觉，就算老头或者随便哪个谁倒贴钱叫他去，他都嫌弃那里的土地污染严重。

阿拉尔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爱好作死的玩意儿才想去那么容易中毒的鬼地方玩什么探险。

几年前还在街头勒索小学生作业本的邪恶二流子阿拉尔·米勒那个时候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花上这个作死钱。

但是毕竟新老大的要求，阿拉尔觉得，只要这个一看就很有“钱”途的老大没瞎搞什么类似某国小说里面那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操作……

那就算新老大看上了他的沟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自己吹枕头风总比随便来个颠公颠婆吹来得安全点不是吗？

阿拉尔一边狗腿地举着按照达米安要求定制的长刀，一边思绪纷飞。

正在保养手中长刀的达米安转头，那双仿佛幽鬼一样绿眼睛幽幽地看了阿拉尔一眼，“米勒，你在想什么恶心的东西吗？”

对上那双眼，阿拉尔瞬间像在大雪纷飞中吃了一冰柜雪糕似的满是清醒，年轻人脸上几乎是本能地露出一个卑微且讨好的笑容。

“老大……我是在想，那个……阿卡姆之城那边那么多毒药，对老大您的身体健康多不好啊，咱们是不是得再多准备点那个……”他嗫嚅着比了个手势，又嘿嘿一笑。

达米安瞥了一眼阿拉尔后面几个人那有点踉跄的脚步，“没必要。”

“米勒，我们不是去阿卡姆露营的。”

若非脑子里还记得的刺客联盟的联络点基本已经失效，达米安也并不想带这群随手收编的喽啰。

虽然记忆不全，但能想起来的那点记忆中，刺客联盟的手下，在能力和眼色上面是没的说的。

“是，老大。”

察觉到老大的不耐烦后，阿拉尔对小命的强烈占有欲发作，让他立即唯唯诺诺地应好。

阿拉尔狗腿地跟在达米安半步之后，半躬着腰，保证老大若是回头第一时间能看到自己的“忠心”与“尊重”。

引路的小弟带着一行人走到阿卡姆之城靠近哥谭的那里。

远远的就能看到挂在那里的黑黢黢的四条。

稍微凑近点就能看到是两根钢筋锁链，上面本来钉着的作为桥身的铁板铁钉子一根不带剩的，秃的堪比无毛猫身上的毛。

在桥边，有一处合计三十平的小院子。

院门敞开，可以看到院子中菜畦平整，上面生者些良莠不齐的植株。

院中一个摇晃着的竹躺椅，上面躺着个满脸疤痕的高大老头，头枕着手看上去很惬意。

但领路小弟靠近的时候，那疤脸老头便半张着一只眼，一只手从头底下抽出，按在了枕着的黑黢黢东西上。

那是一把大家伙，雷明顿870，这么近的距离，老头要是开枪送走几个人不是问题。

但还不止如此，老头裤子兜也是鼓囊囊的，鬼知道里面是不是塞了点什么或许能把周围好几米地一块洗了的东西 。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老头发出了好像吸过八百斤烟草的老烟嗓。

明明给这老头塞了钱，他却像是突然失忆了一样，那只浑浊的老眼只是淡淡的看了过来，却产生极大的压迫感。

小弟辍步不前。

阿拉尔偷瞄了一眼自家老大。

达米安那张傲慢的冷脸，除了看起来似乎更臭了一点之外，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阿拉尔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出乎阿拉尔预料的是，老头喊住他们并非突然想杀个人玩玩或者老大是他多年失散的仇人老头见面就想噶了之类的 。

在阿拉尔递出十来张温热的绿钞后，瞎眼老头直接放行。

因为怕老头听见一个生气来了个“天地同寿”，阿拉尔心里暗骂了几句老头真是不要b脸突然涨价。

面对老头阖上的门页，也是松了几口气。

“吱呀——”的刺耳声音之后，悬崖边还在通电的钢丝网大门直接打开。

面前只剩下通往阿卡姆之城的铁锁链桥，空的吓人。

包括阿拉尔在内的十来个小弟默然。

他们本就是仰慕或恐惧达米安的武力聚集跟随的，跟随达米安还没有一手之日。

要说忠心吧，那是日月可见，山河可证，老大感觉不到。

不过，即使这忠诚堪比皇帝的新衣，可以换老大换，但不想被老大换的阿拉尔还是殷勤地上前，像只哈巴狗一样凑过去。

“老大，您看……我让人去给您探路去？”

“不必。”达米安冷漠拒绝，他不想多带几个累赘。

“看着这里就行。”他随意叮嘱，并不在意是否被执行 ，毕竟这些仆人除了能省点生活和勘察的麻烦之外，对他毫无用处。

虽然从“醒来”之后，耳边能听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他这里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但是阿卡姆之城之中，他总感觉记得点什么。

而这座小岛，应该是拼凑出他记忆最重要的一角。

阿拉尔没想制止。

换老大这样的事情本就熟能生巧。多这个经验值少这个经验值都可以。

目送着达米安高大的背影逐渐模糊，这群墙头草接过同伴开车运过来的稻草人放在这里，四散而去 。

小院子中，闭着眼的老头摸着自己脸上那贯穿一只眼的伤痕 ，瞥了一眼菜畦里面那些泛黄的菜叶，叹了一声:“多事之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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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