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城镇的路上,藤丸立香和炭治郎聊起了天。
“人与鬼对立的世界。”听了炭治郎对于这个世界基本情况的描述,藤丸立香点了点头,“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还有鬼杀队……”
“你们一定过着十分辛苦的生活吧?”藤丸立香看着炭治郎,轻声道,“背负着杀鬼的使命,只要活着,就活在永无止境的战斗之中。”
“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需要守护的东西,藤丸先生。”炭治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正是因为有着挥刀的理由,鬼杀队的前辈们才会不惜生命地战斗。”
“我们作为后辈,继承了前辈的意志,更要加油才对。不然的话,所有牺牲就都失去了意义。”
“不……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听到这句话,藤丸立香却摇了摇头,“我曾经去过一个叫做乌鲁克的地方,在那里,我参加了一场宏大的战争。但早在那场战争开始之前,所有人就已经知晓败北的结局,但是他们依旧选择战斗。”
“你知道为什么吗?”说着,藤丸立香直直地看向了炭治郎的眼睛。
“不……不知道……”炭治郎呆呆地抽了抽鼻子,摇头道,“为什么?”
“因为赋予战士的意义的绝对不是最后的胜利,炭治郎。”藤丸立香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要记住,赋予战士意义的,永远是战斗本身。所以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就算毫无意义地,甚至是滑稽地死去了也没有关系,就算惹得敌人哈哈大笑也无所谓。”
“因为战斗本身,就已经足够令人尊重了。”说着,藤丸立香看了炭治郎背后的箱子一眼,“炭治郎一定也有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人吧?”
炭治郎点头道:“是……是的。”
“那就好。”闻言,藤丸立香微笑了起来,“那你未来一定能够理解这句话的。”
“前辈?”一旁的玛修呆呆地看着藤丸立香脸上复杂的笑容,不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两人说着,源赖光也朝着炭治郎背后的箱子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但就在这时,卫宫走上前,按住源赖光已经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地摇了摇头。
突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安徒生说话了:“前面就是城镇了,御主。”
听到这句话,炭治郎的脸上顿时绽开了喜色:“太好了!炼狱先生有救了!”
……
将身受重伤的炼狱杏寿郎送到医馆后,炭治郎却没有进入医馆治疗,而是站在医馆的门口,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一羽黑色的乌鸦从天而降,落到了炭治郎的手臂上。
炭治郎和那只乌鸦说了一阵话后,便伸出了手臂,示意乌鸦可以离去。乌鸦也极通人性地一展翅,消失在了天边。
放走乌鸦后,炭治郎便转过身,朝医馆里走去。但他的鼻子忽然微微地动了动,紧接着,炭治郎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冲着站在医馆门口的卫宫笑道:“卫宫先生,刚刚真是多亏你了。”
“不用道谢。”卫宫收回目光,闭上一只眼睛,淡淡地回答道,“是御主的意思而已。”
“御主……”炭治郎问道,“藤丸先生是你的主公吗?”
“小鬼。”卫宫似乎没有和小鬼闲聊的兴致,他瞥了炭治郎一眼,说道,“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吧?还不快到医馆里去!”
“抱歉!”炭治郎立刻挺直了身子,大声回答道,“我马上就去!”
说着,碰了一鼻子灰的炭治郎便灰溜溜地钻进了医馆。
但炭治郎能闻得出来,卫宫先生的态度虽然恶劣,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十分友善的气味,炭治郎十分相信自己的鼻子,能有这样气味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Archer……”就在这时,源赖光却突然出现在了卫宫的背后,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不爽的样子。
“拜托。”听到这个声音卫宫立刻转过身,苦笑道,“大姐头,请无论如何都要忍耐。”
“那个小鬼背着的木箱里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源赖光不满地嗔道,“我(妈妈)怎么能容许肮脏之物跟随在御主(孩子)左右?为什么要阻止我?Archer先生,我可是看在曾经一起在迦勒底厨房工作的情面上,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手哦。”
“但是如果Archer先生不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的话,就算是连同Archer先生的头颅一起砍下来,我也是一点也不会犹豫的哦!”源赖光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她修长的手指在刀柄上不住地打转。
“因为那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啊。”卫宫看向医馆的方向,“是一个温柔的少年,身为鬼杀队的剑士,却把一只鬼背在背后。他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对啊。”安徒生的声音突然在两人中间响了起来:“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好不好?真的是,看到你们这种成天舞刀弄剑的就头大。就不能用稍微文明一点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吗?”
“灶门炭治郎是个乖孩子。”等到两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后,安徒生便神秘兮兮地笑起来,“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像灶门炭治郎这种乖孩子,拿去做少年漫的主角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呢?”源赖光却没有罢休的意思,继续问道,“这和他背着的那只鬼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脑子里难道只有剑术吗?奶牛!”安徒生哼了一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灶门炭治郎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情,我猜测,那件事就是这个箱子的来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徒生推了推眼镜,笑道:“我擅长观察人类,而且就算是Archer先生也听得出来吧,从刚刚灶门炭治郎说的话中就能感受得到,灶门炭治郎对于鬼的情感十分复杂,仇恨,却又不仅仅是仇恨。”
“啊……是啊……”卫宫点头道,“仇恨鬼的同时,却又同情他们,明确对方敌人的身份的同时,却又不否认对方所迸发的情感,并为之感到触动……简单地来说,炭治郎这孩子,似乎在为那些鬼而感到悲伤。”
“一点没错。”安徒生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转头看向源赖光,问道,“奶牛,我问你,如果金时突然变成鬼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源赖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抿着嘴,语气有些挣扎,“可能……那个……”
见状,安徒生脸上的笑意更甚:“身为作家,这种事我早见得多了,当悲剧只是一个故事时,或者没有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人们总是可以想出许多可以逃避的借口,但只有亲身经历过以后才发现,这中间其实有着太多无法回旋的理由。”
“这也是所有悲剧的成因,当不可背叛的情感与不可违背的真实相碰撞时,受伤的永远是人类本身。”
“当金时化身厉鬼,浑身浸着人类的鲜血,一点也不golden地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的心里真的只有愤怒吗?”安徒生又问道,“哪怕是你,也会有那么一丝的心软吧?”
说着,安徒生忍不住摇头叹道:“多么令人唏嘘!这位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为了肩上所背负的东西而在咬牙前行的模样。多么惹人痛心!就连我,都忍不住要为之落泪了。这样的孩子,难道不值得让你网开一面吗?”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从始至终,安徒生的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戏谑,让人分辨不出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心话。
“安徒生先生。”源赖光似乎被安徒生的这一番话说服了,她松开了捏着刀柄的手指,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下来,“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暂且相信那个少年,再稍微地忍耐一下好了。”
“不过,如果你再叫我奶牛的话,就算你长得和御主一样可爱——”忽然,源赖光的话锋一转,伸手抓住了安徒生的肩膀,嘴上忽然勾起一丝危险的笑容,“我也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的呦”
说着,源赖光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安徒生顿时觉得肩膀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个女人,没有在开玩笑……”安徒生看着源赖光的笑靥,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缓缓滑落。
……
与此同时,医馆内……
直到炭治郎脱下鬼杀队的制服时,藤丸立香才知道,原来炭治郎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要担心。”炭治郎注意到藤丸立香有些不忍的目光,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负责给炭治郎疗伤的大夫顿时呵斥道:“快躺好!不然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抱歉!”炭治郎连忙躺好,活像一只即将被解剖的青蛙。
但藤丸立香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多伤疤的青蛙。为了成为一名能与厉鬼作战的鬼杀队剑士,炭治郎接受过严苛的训练。明明只是个孩子,但炭治郎的身上肌肉块块分明,各式各样的伤疤纵横交错,看起来反而像一个早已身经百战的战士。
虽然只是一个民间组织,但很明显,鬼杀队在民间享有很高的声望。在报出了鬼杀队的名字后,医馆立刻派出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几人疗伤。
就在这时,医馆的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少年悲愤交加的大喊声。
“炭治郎!伊之助!喂!你们躲在里面没有错吧!快给本大爷出来!喂!”
听到这个声音,炭治郎一个激灵,连忙坐了起来:“善逸!”
“你们把我丢在那个列车里是什么意思!喂!炭治郎!伊之助!给我滚出来!”被称作善逸的少年的大喊声中颇有一种委屈的味道,“喂!我一觉醒来都发生了什么啊喂!”
“给我出来啊!炭治郎!伊之助!”
话说没人点收藏了吗?
是又凉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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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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