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白树载着许哥回家。
天已经黑透了,回家之路漫长又枯燥,刚出发的时候路还挺宽敞的,到后面连路灯都没有了,还好一路上没什么车,白树开得也很小心。
许哥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
突然,白树的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许哥看了他一眼。
“帮我看下谁发这么多消息。”白树说。
许哥拿过他的手机:“是一个微信名叫做【不瘦到100斤不改名】的……应该是姑娘,给你发了五张照片。”
白树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许哥目光扫向他:“你的微信好友,你问我?”
“发的什么照片?”
“我看看……”许哥点开照片,一张张往后划去,“你刚刚在人工湖边上的背影两张、侧脸两张、正脸一张。”
他猜出来了大概,歪着脑袋朝白树看过去,一脸“你好好回答”的表情。
白树从容开着车,目不斜视:“是刚刚摄影社的学生。”
“哦——”许哥把声音拖得老长,重复了一边他刚刚的回答,“刚刚加的微信啊?”
白树点点头:“对,说是为了把照片发给我。”
许哥挑着眉:“她就不能蓝牙传给你吗?非要加你微信?”
白树面不改色,履行着一个优秀司机的职责,认真开车,认真回答问题:“因为她说要把照片修过了再给我。”
“我看照片跟你本人也没差啊。”
许哥不依不饶,白树终于没辙了。
“许哥……”
“几分钟不在就加上微信了,我男朋友真优秀。”
白树把车停靠在路边,忍不住问他:“你这是在吃醋吗?”
“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知道我不可能……”白树叹了口气,觉得他这醋吃得过于牵强,好歹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一个新加的好友至于让他这么不安吗,白树想了想,“要不我把她删了?”
许哥说:“删吧,你自己删。”
白树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会儿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太妥。
毕竟人家姑娘是无辜的。
他试图换个方式:“人家刚把照片发我,我就把人删了,会不会不太礼貌?”
“你最礼貌,微信到处给,姑娘随便加。”
“不是……许哥,你真的吃醋啊?”白树觉得有些好笑,“要不你教教我该怎么哄你吧,我第一次见你吃醋,不太有经验。”
许哥摸了摸他的脸:“你确定要我教?”
“啊?”白树不知道他的话有什么深意,又点点头,“嗯嗯。”
许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到白树的门外,打开了他的门。
“下车,”许哥说,“你去副驾。”
这算是惩罚?
不让开车的惩罚?
虽然不是很懂,白树还是乖乖照做了,他就这么下了车,在许哥监督的目光中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关门,拉上安全带,然后回看过去,表示自己轻松完成了任务。
许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然后啪一声,从外关上了车门,径直往白树的副驾走去。
他的动作很快,拉开副驾的门,将椅背调低的同时迅速解开了安全带。
等白树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哥已经压上来了,一股呛人的烟味闯入他的鼻腔,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突然变得紊乱:“干嘛?”
许哥没说话,吐了口香糖,把副驾门关上了。
逼仄的空间里,他俩这么挤在副驾上,光线昏暗,许哥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喉结上下一滚,贴了上去。
呼吸渐重,气息灼热滚烫,洒在他耳侧。
白树整个身体被封印在了副驾上,动弹不了,只剩下本能的呼吸。
他闻到越来越强烈的薄荷味道,渐渐盖过烟草味,接着,嘴巴被撬开,许哥微凉的舌滑入。
一步步探入,一步步攫取。
白树觉得自己几乎要晕眩了,万籁俱寂,时间静止,只剩下他俩呼吸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或者说,粗喘。
“回应我。”许哥说。
白树脸一热,“嗯”了一声。
蠢死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怎么这次傻掉了。
“笨蛋,”许哥咬了咬他的唇,“紧张什么?没有人看到。”
说完,又灵巧地撬开白树的牙关,轻舔慢咬,勾着他的舌,来回挑逗。
白树的喉咙逸出一声回应。
“嗯……”
许哥被他这一声叫的浑身酥麻,脑中闪过一些疯狂的念头。
他微微睁开眼,看了眼白树,那眼神似乎要将人吞没……不知名的情绪涌动着,体内的热流滚烫而沸腾。
他将右手从白树的衣摆探入,捏了捏他的腰。
白树惊得叫了出来。
耳边的声音让许哥呼吸一紧,他微微起身,看着白树,左手的手肘撑在椅背,手指在白树脸上轻抚:“宝贝,我是不是说过你声音很好听?”
白树眼神迷离,双唇紧密,憋着不回应他。
“故意不说话是吧?”许哥勾起嘴角,附身咬住了他的耳朵。
白树还是不吭声。
许哥轻轻舔了舔他的耳朵。
白树咬着唇,任由心跳在体内捶打,打死也不发出声音。
“不听话,刚刚还说要哄我……”许哥慢慢往下吻着,右手在白树的衣服内也不安分,一通乱摸,沿着裤腰探了进去,抓了一把他的屁股。
白树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他们之前没有探索过的地方,许哥正在往下试探。
他感受着许哥宽厚的手掌,分辨着他的手指。
不安分的中指,像个灵活的泥鳅,下一步就要开始钻洞松土。
“不要!”白树终于叫了出来。
许哥停下了试探,粗重的呼吸被放大,好像用尽了全力在克制。
“别怕,”他说,“没有人。”
白树此刻的脑子钝钝的,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句:“你才拆了线,不能剧烈运动。”
许哥将脑袋埋在他的肩颈:“那我不那么剧烈,我对你温柔点,可以吗?”
感受着许哥近在咫尺的体温,白树没眼看他了,捂住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哥咬了咬他的脖子:“你明明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许哥……”白树被他咬得心痒,“现在是在车上……”
“我说了,这条街偏僻,没路灯,连鬼影子都没有。”
许哥在他身上蹭着,宽松的运动裤让他不受拘束,白树面红耳赤,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快忘了如何呼吸,就这么被许哥抵在靠背上,退无可退,予取予求。
许哥将靠背彻底放平,试图把他的衣服往上推。
“许哥,”白树用最后的理智推开了他,“我们先回家好吗?”
许哥看着他,眼中蕴着火光,慢慢熄灭。
接着,许哥克制着点了点头:“好。”
他一脚跨到驾驶舱,利落地插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白树一路都很忐忑,他想上网紧急搜一下和男友第一次的指南,当着许哥的面又不太好意思,就这么僵持了一路。
一路无言,车子十分畅通,很快开到了白树家楼下。
许哥迅速停好车,将白树从车里拽了出来。
拽上楼,推开门,然后迫不及待踢上门,把白树推到了沙发上。
“回家了,”许哥压了过去,捏着他的下巴,看起来十分挑衅,“这样可以了?”
白树脑子还是钝的,仿佛上一秒自己还被压在车子的副驾,这一秒就瞬移到了家里的沙发。
眼前的人没变,表情没变,诉求没变。
他那架势,今天势必要吃了自己。
白树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想起许哥那句“你的声音很好听”,不敢说话,好像自己那怕哼出一个字,都能将许哥体内的猛兽勾出来。
危险的讯号。
许哥笑了笑:“是不是还要去洗个澡?”
白树恍悟,点点头:“对,要洗澡。”
他正要起身,许哥一把将他按了回去,目光凌厉:“洗个屁!”
白树安分了,躺在沙发上,眨着眼睛,任由他摆布。
“不是要哄我么?”许哥看着他。
“不是你要教我吗?”白树不卑不亢。
许哥上扬起嘴角,从茶几上抽出几张湿巾,低头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食指、中指……
像在擦拭自己的餐前工具,或是作战前的武器。
客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白树看不清许哥的表情,脑海中却浮现出车上那一幕,想到他那根放荡的中指,瞬间脸上发烫。
他知道许哥想做什么,但他们之前从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擦完手指,许哥撑着沙发边缘,将身体伸到某个不常用的抽屉柜里——几个月前他曾宣布过自己是这个柜子的主人,并塞了一口袋的泡面进去。
白树不知道许哥有何用意,眼睛跟着他转,只见许哥将那带泡面拿出来,翻了几下,从深处掏了一个可疑的盒子和更可疑的瓶子出来。
“这是什么?”白树皱眉。
许哥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嗓音嘶哑轻佻:“用来探索你的工具。”
白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脸可以烫熟那一整袋泡面了……
“你哪来的?”
“不是在你家找到的吗?”许哥啧了一声,“你还在我面前这么矜持。”
“不要脸。”白树说。
所以上次许哥借着自己肚子饿,名义上是买泡面,实际上是为了藏工具!还美其名曰这个柜子是他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他的。
真是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许哥没功夫跟他打嘴仗,全神贯注拆着包装,但他太不熟练,越拆越暴躁,最后直接上了嘴去咬。
白树没放过笑话他的机会:“工具不太趁手是吧?”
“是不是只有在床上你才能投入?”许哥突然这么问。
白树闭上了嘴。
“但是我偏不要在床上,”许哥在他身上蹭着,“沙发,浴室,阳台,地毯……总有一天你都要适应。”
“你不讲道理。”白树看着他。
许哥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扒他的,嘴里咬着方形包装袋的锯齿边缘:“这次是你要哄我,所以只能将就我,下次要是我被你抓住了什么把柄,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白树说:“你最好别让我抓住……”
上半身都失守了还嘴瘾,许哥没等他说完,压了过去,咬住他的唇。
“怎么不哼了?”许哥明知故问。
白树勾着他的脖子,鼻息相缠,回应他的吻。
在沙发上明显比在车上听话多了。
许哥托着他的屁股,引他一步步将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瞬时将人抱了起来。
身体脱离沙发的一瞬间,白树双手紧紧抱住了他,轻声问道:“怎么站起来了?”
听话的奖励呗。
许哥抱着他往卧室走去:“你在床上最放松,第一次由着你。”
一进房间,许哥就把人扔到了床上,这次顺便把他的裤子也扯了。
“能不能开灯?”许哥征求他的意见。
“不能,”果断拒绝后,白树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再说。”
“好。”许哥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屁股,在他耳边不怀好意地说,“听说被剥夺了视觉,其他感官的感受会更强烈,比如说触觉……”
直白的话语和喷洒在耳边的热气让白树有些燥热,他快压不住心跳明显加快的喘息了。
许哥听着他呼吸的节奏,压在他背后蹭了蹭:“也不知道你今晚承不承受得住。”
格外灵敏的触觉在这会儿十分要命,白树感受到布料的摩擦,裤缝的宽度,以及隔着布料温度……终于难耐地轻哼了出来。
白树的声音彻底撩起了许哥体内的火,他松开了自己的裤腰。
“但我答应了你,会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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