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警察局严苏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感,无畏的扫了一眼段清越又低下头,再抬起头时满脸褶子堆在一起,“警官,怎么又把我叫过来了?”
“有点事想问问你。你和你妻子盛开还有刘勇之间除了同学关系还有其他之外的关系吗?”
室内一片寂静,段清越手指在桌面轻敲,严苏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似的微微抽动,犹豫半天低哑的声音才传来,“刘勇和我媳妇是初恋,他们分手之后我才开始追求她,我们两个好了之后就很少和刘勇来往,一年前偶然碰见他,这不想着之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隔阂所以又重新来往了,谁知道这才多久他突然就没了。”
段清越无意中偏了偏头,做似无意间的低头看向他穿着的一双黑色运动鞋,“我看你的腿有点不方便,是腿疼吗?”
捶了捶腿,“嗐,老毛病了,高中的时候被车撞了,恢复之后就留下了跛脚这个问题。怎么了吗?”
“没事,看你一直在揉腿。”
审问结束后三人看着一男一女并肩走出警察局,段清越转身回办公室,“派人先监视着严苏利的行踪,有不对劲儿的立马报告。”
“这个杀人案和他有关系吗?”顾铎不明所以,他感觉自己脑细胞都已经用完了还没发现什么线索。
段清越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往外面走时只回他一句:“还不太确定。”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是和段清越办公室完全不同的装饰,挨着窗边的地方放着一个骷髅人体模型,井然有序的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其中夹放着一些文学著作,两张米白色单人沙发放在桌子两边,顾言霖看见段清越推门进来,放下手里正看着的报告转身抽出几张纸递给他。
“这是刘勇的尸检报告,之前的那个针孔是因为身体里面被注射了□□,死者虽然体内有安眠成分但不足以致死,而且有几颗药卡在喉咙那没完全咽下去,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已经死亡之后被伪装成服用安眠药自杀的假象。”
拿过那份报告,不用他说段清越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向顾言霖道了声谢便拿出手机给顾铎打电话。也不知道那头在干什么半天没人接只能又打电话给沈楠。
“准备逮捕严苏利。”
顾铎在段清越打电话时正跟在严苏利身后,他发现严苏利来自家诊所没一会儿又神色匆匆的从诊所出来不知道急着去哪,只能下车跟上。最后看着他回家顾铎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队长给自己派的任务可不能搞砸了,不过左等右等又不见他从楼上下来,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车上想着再等一会儿严苏利还不下来,他再回去取。
再三查看他没有下来的倾向,顾铎一步三回头看最后加快脚步向停车方向跑去,等他到半路中间看见其他两个队友开车过来时内心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听见两人招呼着他赶紧上车,准备抓人。
一群人到小区的时候,楼下响着刺耳的警笛声,段清越分配好任务便带着几个人准备上楼时刚好看见顾铎和其他两个队员从北边跑过来,来不及训斥便让他们一起上去,电梯停在10楼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都准备破门进去的时候门打开了,是严苏利的妻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像是已经预知了他们要过来的事情。
“严苏利人呢?”搜查一圈发现屋内并没有男的身影,就连衣柜里原本整齐的衣服也变得凌乱,有几件衣服还掉在衣柜边的地上。段清越重新审视面前虽然眼角带着皱纹但还是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漂亮容颜。
“他跑了,刚刚来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点现金就走了,就在你们上楼的时候。”
女人说着说着两行眼泪落下,也顾不上去擦只一个劲儿的数落着严苏利多疑,小心眼,听到这段清越赶紧带着几个人重新下楼,刚好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发现目标,正往春桦路开去。”
街道上几辆警车疾驰,两边的车都赶紧往旁边相让,生怕挡住道路,在开到春桦路与春佳路中间时严苏利的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被几辆警车包围,看着警察慢慢持枪向自己靠近,他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在警察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被拉了出去,双手被扭曲的别到身后,手腕感到一阵冰凉。
望着已经第三次过来的地方,严苏利整个人更加松弛懒散的靠在椅子靠背上,不过等他看见段清越过来时又忙正襟危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警察远没有他表面看着那么和善。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听严苏利说完这句话,段清越微微挑眉,冷斥一声:“不知道我们抓你,那你跑什么?”
“那你们抓我我害怕就肯定要跑啊,毕竟没人不害怕警察。”
段清越看严苏利一副诡辩的样子,唇线绷直,冷着脸摔了下手里的报告,“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你交代还是我帮你说?”
看他准备沉默,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段清越声线冷硬加重语气:“你那天真的看完整场电影了吗?”
“当然,我老婆还有其他朋友都可以帮我作证我整场都在那”
“那你能把电影情节描述一下吗?”
真的让他说的时候,他反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段清越朝他笑了一下,语带轻松:“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你那天去干什么了,不对的地方你再帮我补充补充。”
两个人看着对方,目光没有一丝转移,段清越看着他缓缓开口:“那天你们聚完餐确实是去了电影院,但是你中途出去了一下,去哪了暂时不提,为什么中间回来的时候是一个双腿健全的人出现呢?据我所知,你的腿伤已经不可逆,走路是有问题的,两个小时的电影等到结尾时你又出去了一下,等回来的时候你的腿又恢复了现在的模样,你能解释一下是为什么吗?”
像是被戳穿了心里防线,段清越看着严苏利额头流下来的汗还有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抠来抠去,已经有血丝慢慢渗出来,没给他反应时间,继续他接下来的话:“你自己是开诊所的肯定很清楚药物的使用方法,我问过你老婆了,你老婆说最近店里有一盒□□还有家里的几瓶安眠药不见了,它们在哪你是不是最清楚?”
感觉桌子有点轻微晃动,顾铎低头看了眼直起身后和段清越对视了一下眼神,段清越敲了下桌子惊得对面带手铐的男人一个激灵。
“你那天是不是在刘勇走后跟着他去了他家,而且还吃了泡面喝了咖啡?虽然你把厨房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垃圾桶里的东西和杯架上的两个水杯没有摆放好位置,刘勇家里杯架上的杯柄位置朝向和你家里的摆向位置一样,你老婆说那是你的习惯,每个杯柄都要朝里而刘勇放的杯柄都是朝外。”
“如果都是巧合,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问完,段清越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像是受不了一直被他冷脸盯着,加上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严苏利终于扛不住了一样,用手抹掉即将顺着下巴滑下来的汗水,微哑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我说,我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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