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蒙早就猜到宁醉会来踢馆,他笑眯眯的手捋胡须,卑躬屈膝向化世仙君行礼。
胡蒙面色平静如水,笑意盈盈说:“想不到宁仙君刚回去就又来访了!”
宁醉冷笑一声,从身后抽出戒尺,那把戒尺足有一米长。红檀木料子做工精细,尺上雕刻莲花样式的纹理。一簇簇栩栩如生,
化世仙君的戒尺红的发黑,足有人手掌那么厚。瞅着打人就很疼的样子。那莲花图案在戒尺上鲜艳似血,散发一丝瘆人的怪异感。
宁醉勾唇,每回只要他微微上扬嘴角,两个酒窝儿就藏不住了。
“呵,趁本仙君还没生气!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你们!”
这话有几分调侃,无礼的像小孩童的话语。
萧亡低眉顺眼,手揣进白色宗服的袖子。默默不语直直站着,仿佛古画里帝王身边的小侍。
萧亡抬眸望向宁醉,一双褐色的眼不知想些什么,神色迷离思绪飘向远方。
“师尊说自己孤独?怎么会孤独呢?越强越有成就感不是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脑子里蹦跶,
萧亡肯定的是,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最强的人,他一定不孤独只会自豪。
到时候……一个不感想的念头蹦出。“就算是师尊也别想打我了!”
七宗会的长老们全部闻讯赶来,一个个白发长胡须的长老手持利刃,一脸嫌恶地看宁醉。
“一群蝼蚁,还敢瞪本仙君?本仙君把你们的眼睛都给挖出来!”
宁醉被惹恼了,他高位多年,备受尊敬。从没人对自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他长而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戒尺。露齿一笑,两眼睛亮晶晶的。
“先拿哪个人开刀呢?”宁醉一脸天真无辜的打量一群人,最终目光落在一个样貌年轻的男人。
他一甩衣袖,手中戒尺指着那人,
“你!就是你!过来!”
其他长老怒火中烧,被宁醉狂妄自大的模样气的吐血。一个紫衣老人提着剑就要刺宁醉。
“师尊小心!”萧亡往前迈一步,
宁醉一瞪眼,一阵仙气震开紫衣老人。只一眨眼功夫,紫衣老人飞去几百米开外。再一眨眼,一把猩红的戒尺架在其脖子上!
“呵!这么想被打?那本仙君成全你们。今天你们七宗会的都跑不掉!”话毕,
宁醉怒目圆睁,那黑色的瞳孔变为金色。极强的威压从其身边散开,只是化世仙君的威压就让地板墙壁灰飞烟灭!
萧亡只觉得身体很重,五脏六腑都被死死压着,喘不过气胸腔一口鲜血喷出。他被威压逼得跪在地上,头都抬不起。
耳边轰轰烈烈,连眼前都天旋地转。
“这就是仙君的力量?哪怕是外仙力被收了,还是能吊打七宗会?!”萧亡无比震撼,师尊散发着的强大力量。
让萧亡向往,他做梦都想要变强!
哪怕是七宗会会长胡蒙都在阵阵威压下,抬手都困难。其他长老露出惊恐的表情,胆子小的甚至止不住的流泪。
方才被宁醉点名的人倒是悠然自得,看不出来表情。
云辞还笑的出来,他对宁醉跪下。诚恳道:“我知道仙君大人是来质问我们的!您的仙力我们不会还给你,这不是我们的决定。”
宁醉更恼怒,他声音低沉,问:“你们这群假面人儿!欺负本仙君老实!你们又算计我。”
萧亡虽然神智模糊,但耳朵还是好使,这些话如数进了他耳朵。
“师尊被算计?他们怎么都在说谜语,我没读过书真的听不懂啊!”萧亡心里默默吐槽。
被宁醉点名的那人,剑眉星目,英俊潇洒。一袭圆领袍身后别一把剑,哪怕是跪着也透露出贵气。
他就是云辞,
宁醉脑海中猛然浮现师意的脸,之前师意对他千叮万嘱。不可再使小孩气乱打人,不然以后有他哭的。
宁醉:“……”
化世仙君沉默半响,收了仙力。那阵威压瞬间消失不见,
宁醉皮肤白皙的发光,在那把红尺的衬托下,更显清冷。
“今天本仙君心情好,就放你们一次。”
胡蒙心领神会,他抱拳向化世仙君鞠躬,其余长老照做。
胡蒙瞟萧亡一眼,嘴角上扬语意不明的笑,他靠近宁醉。声音细微说:
“想不到宁仙君还留着这人啊?仙君大人不要干涩我们的任务,我们也很难办的。”
胡蒙眼底一丝阴光划过,瞬间消失不见。他笑的灿烂,眼里却没感情。留着假笑对人,
宁醉嘴角抽搐
“你们一个二个要问我几遍?本仙君孤寂这么久留个凡人养着,逗逗乐怎么了?”他瞪了一眼胡蒙。
“为了祭祀顺利,我们需要灵血,这个萧亡是少见的纯灵血。”胡蒙眼珠子顺溜转了转,
宁醉:“本仙君看师意的徒儿不也是灵血吗?怎么不去把她扔过去做饲。”
化世仙君这句话被萧亡听见了,萧亡震惊了,望向师尊的背影。他止不住确认自己没听错,心底一丝丝寒意涌现。
“难道皓月失踪是被抓走了?”
胡蒙脸色有些不好,青一阵白一阵。但他没有太大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陪笑脸道
“师意仙君大人,对她徒儿也是照拂的很,专门找了我们谈话。”
宁醉:“?”
“难道本仙君比师意低一等?”
胡蒙怕事情闹大,就将宁醉迎进别处,二人说了许多话。
萧亡被长老们轰了出去,留守在门外,他蹲着嘴里骂:
“狗蛋的七宗会!”
——
深秋时候,枫叶红如红焰,天淡蓝如泉水。
天福宗的新弟子少了好几人,石大锤,皓月……如今新进弟子仅剩二人。
萧亡跟在宁醉身后学到了很多本事,宁醉突然态度大转变。从暴打他到冷淡疏离,再到悉心教学
他来了很久一直看不懂宁仙君,宁醉道自己孤独寂寞,萧亡见他天天板着脸手握戒尺,这逛那逛。
别人敢上前那才是奇怪。
天福宗刚进时规矩繁琐,等来久了就发现那些规矩是给新人定的。
老弟子就自由随意多了。只因一次无聊,萧亡在后山徘徊。深秋的山林蒙上一层金黄,
片片落叶随风飘扬,形成枯叶雨。芳草鲜美的馨香弥漫,
萧亡的背影埋没在枯叶雨中,他直往林中深处前行。
他不知晓路,只凭着感觉四处漂荡。兜兜转转过了一个又一个拐角,
不得不说萧亡心大,上次险些被狼人吃。这次还敢来,
直到面前出现一处池塘。那池塘水清澈见底,池中鲤鱼漫游。水面不时掀起波纹。
萧亡闻到酒的香气,他抬头四处张望。仔细一瞧,前面一颗树上有一抹鲜红,
鬼使神差的他向鲜红追去。按理他应该跑,万一又是个女鬼。
日光之下,秋日森林更显萧瑟,淅沥秋风吹拂树冠。奏出悦耳动听的沙沙声,一位做贼心虚的少年郎。
压着脚步悄然靠近那个红衣纷纷的人儿。萧亡躲在一颗百年老树后,探出脑袋,偷偷观摩那人。
入眼的是一位红衣妖冶,仙姿佚貌的男子。他模样不过二十岁,肤白如玉,唇红齿白。
霎时,他躺在树上,一手美酒,一手枕于脑后。如此恣意潇洒,枯叶随风下落于他的身上。
萧亡睁大眼睛,心道:“师!师尊!师尊怎么换风格了?穿红衣服了,”
身穿红衣的宁醉和往常气质大相径庭。那衣裳红的鲜艳夺目、魅惑妖孽。
宁醉此刻脸上一阵红晕,醉眼惺忪。嘴角微微勾起,红粉的唇油然发亮。一副勾人心弦的脸庞,
萧亡:“师尊穿这身衣服好妖娆啊!啊!呸呸呸”
萧亡连忙打住,依旧躲在树后偷看宁醉。
“唉,师意和木华真是的,天天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本仙君如此完美的人儿。怎么就瞧不出吾的优点?”
宁醉自言自语,一双碧水眸中浮现少见的惆怅,
宁醉似乎是醉了,合上眼浅浅睡去。他那红衣被风不停地吹,在空中起起伏伏,再配上金色的枯叶雨。一副美景美不胜收,
一头青丝尽情垂落随着衣袍共同起伏。
萧亡看呆了,
“看来师尊还是挺美的……”那个偷偷摸摸的少年郎从树后走出,径自来宁醉跟前。
他一伸手就摸到宁醉的发丝,那头发从指尖穿梭。丝滑细软。萧亡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敢对师尊“不敬”。
只怕宁仙君醒来把萧亡再打一顿。
——接下来还有精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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