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管不顾,一屁股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脯都在起伏不定。跑得又累又渴,山洞里却是干涸的,地上只有乱石,却找不到一滴水喝。两个在洞里呆了一阵,听听洞外,却没有任何声响。杨文斌心里起疑,轻声对涂小姐说:“那些倭寇在外面到底怎么样?等我去看看动静,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动。”此时,一直表现勇敢的涂小姐忽然变得有点怯生生起来,看看四周说:“你不要走远啊,看一眼就回来。”杨文斌说:“放心吧,难道我会丢下你不管吗?”起身想着洞外蹑手蹑脚地出去。才走得几步,涂小姐又嘱咐他只看一眼便回,杨文斌满口应承。
杨文斌一边凝听洞外的动静,一边小心地向着洞外移步。移了一阵,听了一阵,没有丝毫动静,洞外似乎一片死寂。难道那些倭寇没有追来?或者朝着洞外顺路一直跑下去了?他心里胡乱寻思了一阵,耐不住一片好奇心,终于蛰到洞口。听听,洞外依旧一片死寂。他奇怪地正要探头出去看,忽然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刀剑相碰,叮当有声,夹杂着吼叫声,呵斥的声音,似乎有两拨人在干架一样。哪两拨人会打起来呢?难道是倭寇在故意干架,好招惹自己出去?他狐疑了一会儿,想想倭寇故意干架惹自己出去,其实大可不必啊,他们可以直接摸到洞口来。杨文斌忽然想起先前看见对面走来的几条人影,难道是他们和倭寇遭遇,双方看得顺眼了,就打斗起来,那么他们会是谁呢?难道是熊大哥他们吗?也许是他们出来找自己,想到这里,杨文斌顿时全身振奋,一股无穷的力量充溢了全身。立即拔剑在手,立即朝着洞外走去。
快要探出头去,杨文斌又担忧是对方故意使计,诱自己出去。他左思右想,唯恐被人陷害,踌躇了一会儿,听得喊杀声激烈,不似作伪,他忍不住终于探出头来。
杨文斌不看则也,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外面,十几个倭寇,在围着三四个人打斗,刀剑砍杀,拼斗激烈。杨文斌看出来了,其中一张脸孔似乎熟悉,再仔细一瞧,不是刘大力吗?他可是一个打倭寇的好汉,虽然在封树发手下当值,但却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汉。他们几个既与倭寇拼斗,看看有点寡不敌众,看看落得一个下风。原来刚才对面而来的是他们几个,还以为是倭寇。误把他们当做了倭寇。刘大力的脸孔,在杨文斌的心里,早就成了可以信赖的面具。因此,杨文斌不用多想,挺剑刺出来。那几个倭寇正在得意之时,本来是追赶杨文斌和项大人几个,不料迎面而来刘大力几个人,倭寇本来不想和他们几个纠缠,无奈刘大力几个见了他们,就如见了仇人一样,要死要活的,只得与他们几个斗起来,想把他们几个干翻了再去追赶杨文斌与项大人几个。拼斗起来,一时难歇。好在倭寇人多,把刘大力几个围住了,压缩得圈子越来越小。看了刘大力几个苦苦难以支撑,看看就要得手,正在得意之际。忽然,杨文斌跳了出来,从背后猛刺他们。他们慌忙回头,分人手来敌杨文斌。杨文斌想着项大人,因此心里有点着急,一出手,一剑飞出,对面的一个倭寇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刺穿了心窝口,往回一跤倒了。其他倭寇看了杨文斌出手如此干脆利索又狠辣,都吃了一惊,手脚乱了起来。一眨眼之间,又有一个倭寇被杨文斌刺倒了。其余的倭寇更加吃惊不小。刘大力几个兴奋了,发起狂来,刀劈剑刺,反而逼迫得倭寇连连倒退。
刘大力与一个倭寇对战,他的刀压住了对手的剑,欺身进前,一个胳膊肘猛地撞在了对手的下巴那里,撞得那家伙咔嚓一声,一个下巴都移位了。倭寇们看了不敌,发一声喊,顿时仓皇地往原路跑了回去。他们本来是来追项大人,不想遇见这几个狠人,不但没有追上项大人,反而丢了三四条命。看到倭寇们跑了,杨文斌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着毕竟人多势众,人多了做事就是好,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多邀约人手,胜过自己一个单枪匹马。随着刘大力的一个人,胳膊上被倭寇砍了一刀,把肌肉破裂处,都要看得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了,几个慌忙用金疮药,再扯布匹给他包扎。一个人去死了的三个倭寇身上翻找,找到一些散碎银子。拿在手里,说到了前面镇上,给大家伙儿买酒喝。刘大力急忙过来朝着杨文斌致谢。杨文斌说:“他们起初追我,我躲到山洞里,他们就和你们干起来了。”其他人有些恍然大悟地说:“感情是倭寇把我们当做你们了,我们替你出头。”几个一边说一边大笑。刘大力却忿忿地说:“管他谁和谁,看见倭寇,无论真倭假倭,都要砍死他们,不留一个。”刘大力愤恨过后,转而问杨文斌,奇怪地说:“杨兄弟,你不是和马总兵在一起共事吗?怎么在这里遇见你?”杨文斌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的各种事情,假投倭寇,曼妮失踪 ,掩护项大人,种种事情,纷纭纠葛,一时之间难以言说,遂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刘大力看他叹息,也不好追问,于是说:“前段时间种种风言风语,说你们几个投靠倭寇去了,与倭寇一起为非作歹,其他人说得起劲,我就不信,我相信杨兄弟光明磊落,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杨文斌一笑,拱手说:“难得刘哥如此信任我,兄弟感激在心。”刘得力说:“我刘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不会看走眼的,杨兄弟以后但凡有事,开口说一声,我刘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杨文斌冲着他又要客气,被刘得力打断了,说他们几个去前面还有事,就此别过,他人再叙。杨文斌迟疑一下,想要对他们说项大人的事,又想到项大人既也脱身,此事就不便再张扬,以免给项大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就不再提起,挥挥手与刘得力几个作别。刘大力前面刚走,涂小姐就从暗处跳出来,看了地上死尸狼藉,血洒满地,惊讶地说:“这些倭寇不怕死吗?死在地上硬邦邦的,就像一条条寒冬里冻死的蛇一样。”杨文斌笑说:“他们是倭寇,又不是人,当然不怕死。”涂小姐看了死的三个倭寇里面,有一个穿的是倭寇衣服,心声一计,说:“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装成倭寇去救项大人。”杨文斌说:“就脱来批在身上,要快一点,都不知道项大人怎么样了?”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脱衣穿衣。涂小姐看看杨文斌,噗嗤一笑,说:“你现在穿了倭寇的衣服,不注意,还真像一个倭寇,也许你真的是倭寇吧,其他倭寇来图财,你这个倭寇来图色吗?”杨文斌哪里有心思和她说笑,一叠声催促说:“我们快点,担心项大人一个会出事。”催着涂小姐抓紧。两个简单收拾一下,赶紧朝着原路赶回去。
两个赶到一个坡坳上,就要翻过坡坳,忽然听见那边传来什么声音,杨文斌急忙扯了涂小姐一把,两个赶紧蹲了下来,缩头缩脑地观望。不看则,也,一看之下,两个都大吃一惊,只见那边一大溜倭寇,只怕有数十人不止,当中捆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项大人,他不是已经逃脱了吗?怎么又会被逮着了。杨文斌既吃惊又着急且懊丧,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存千年吗?项大人明明是一个抗倭的好官,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可是他为什么他为什么难逃倭寇的魔掌呢?明明自己已经掩护他逃离了危险区域,怎么他还是落入了倭寇的窟窿之中,似乎一个无尽的窟窿一样
涂小姐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一着急,掐断了旁边的一棵草茎。杨文斌就想冲出去拼命,涂小姐扯他一把,悄声说:“冲动是魔鬼。”杨文斌说:“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落入倭寇的魔掌里?”涂小姐说:“我们暗暗地盯梢,看他们把他弄到哪里去?再想办法。”杨文斌觉得也只有如此,难不成去送死吗?只得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倭寇们押走了项大人,再猫腰鼠步 ,暗暗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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