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是被香味勾起来的。
“什么饭?”那么香?程水从沙发上坐起,往香味来源处探出头。
“诺,沈大厨下厨烧的茄子、锅包肉。”路温人恰好从厨房里出来,走过来捏上程水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小馋猫~”
程水眉头皱起,不虞地拍开路温,正要起身下地,毯子便一路滑落,露出紧实白皙的大腿,一股凉意席上,程水双目圆诤,路温失笑,轻佻地朝程水抛去媚眼。
程水面无表情地无视,路温满不在乎地摆开手,指着里面那位,“这可不是我,要找去找沈季空,他干的。”
程水松了松表情,只因沈季空做事自有道理,且道理不在下三路,让人莫名信任,他瞥了眼路温,内心复杂,要是路温,只怕是连内裤都不剩。
“不去找他?”路温见程水如此,脸一瞬阴沉,他抓上程水的手腕,身体前倾凑到程水耳边,恶意道,“可是他要把你留给我。”
程水后仰身子推开路温,“你犯什么毛病。”
路温站稳身子,“二选一啊?我不能争一争吗?”
程水不免嫌弃,居上临下地盯着路温,路温一脸无辜,僵持几秒后,程水叹了口气,颇为无语地肯定一句,“有毛病。”
路温勾勾嘴角,丝毫不在意地跟上程水,程水熟稔地走到沈季空卧室,打开衣柜,瞥见熟悉的军装,就这么随便扯、、下一条裤子,便迅速关闭衣柜,逃也似的要离开。
路温被撞得猝不及防,见程水慌不择路,也就猜到了原因,他强势地将程水带到床边,双手搭上程水肩膀,身体前倾顺势挤、进程水双、腿之间,稍用力便迫使程水老实坐下,程水仰着脖子看他,嘴抿成一条线,眼神迷茫中透出凶狠。
像只受伤的小兽,路温轻笑一声。
他慢慢蹲下身子,温柔地扶、上程水小腿,程水双腿修长没有赘肉,任一双温热的手肆、意游走,让未开供暖的二楼,冷意更显,程水不免得抖了下腿,失了耐心就要收回。
路温不敢怠慢,只是程水仅为一时失态,现在哪还用得上他帮忙,甩开手就自己提上了,留下路温一人再次挫败,路温不死心,跟在程水后面,“你对我太绝情了,我很伤心。”
程水和煦一笑,“我要吃饭了,您贵庚啊?”还那么幼稚!程水严重怀疑路温脑子不正常。
下了楼,餐桌上饭菜摆放整齐,程水环视一周不见人,狐疑地停下脚步,盯着身旁笑眯眯的路温,“沈季空呢?”
路温觉得很冤枉,径直越过程水坐下,手撑着头,“这么久不见,总觉得我们不安好心,是不是有点过分。”
程水无视他撒娇似的语气,转身走向庭院,夜幕下一支烟头透出火光,夹在手指间安静的燃烧,走近听到低沉的声音,方才注意到沈季空正在通话,沈季空见是程水,漫长的凝视后,嘴唇轻启,“先挂了,回聊。”
沈季空上前握上程水的手,轻轻地揉捏,语气和缓带着不容拒绝,“下次不要穿这么薄出来。”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冷空气,程水被包裹其中,这才察觉到眼前的落雪。
“下雪了?”他抬头望向灯源,雪花纷扬飘落,在光下飞舞,即使不再年少,他也难免兴奋,“下雪了!”
程水笑意满盈地望着沈季空,“沈季空,下雪了。”
沈季空顿了两秒,郑重地“嗯”了一声,到了屋檐下,程水抽出手问沈季空讨烟,他眼角含笑透着一丝狡黠,“吸一根再回去。”
这时,路温从屋里走出来,“怎么那么久不回来”,话音未落,他应景地合上嘴。
程水二人同步扭向路温,又默契地往旁边挪出位置,程水将刚点着的烟递给他,又伸手问沈季空讨了一根,三人安静地依靠在墙边,看烟雾缭绕,白烟升起,又看雪花簇簇落下。
仿佛时间静止,世界只剩下彼此。
雪愈下愈大了。
“虽然破坏气氛,但再不回去,饭菜要凉了。”路温说。
“你在意吗?”程水接话。
“那倒是。”路温吐出烟雾。
“你觉得呢?”程水手肘碰了碰沈季空。
“菜凉了不太好,饭可以再回锅热一下。”沈季空答。
“你接受热菜吗?”程水头歪向路温。
“热过后菜的味道就变了,但你们刚不在,味道我都品尝过了。”路温说完低低地笑。
“那我们再等一会儿吧,等吸完这根烟就进去。”程水做出决定。
三人穿的单薄,却不显冷,也不是冷感丧失,在国一训练过,与其说不会冷,不如说是更能忍了。
程水与他们相识在国一,而路温、沈季空、郑颜煜三人幼时相识,算是彼此的发小,程水也曾感叹过命运的神奇,他歪头看向身边的路温与沈季空,不可避免地想到郑颜煜。
沈季空低头询问程水,“怎么了?”
程水摇摇头,从脑中甩出郑颜煜的模样,郑颜煜不满的从雪地爬起来抗议,贴近程水就卖弄魅力,“水宝也不想煜哥”,想到这儿,程水噗嗤一声笑了。
路温看傻子般看程水,“你笑什么?”
“没事,想到郑颜煜了。”
“那是挺好笑的”路温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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