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独立旅去到晋城周边的村子,发现村子里的乡亲们不供住、不供粮,乡亲们还对独立旅抱有深深的恶意,你好话说尽,就算是拿出了大洋也买不到粮食,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江东低头在办公桌前忙碌,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前方站着一个青年学子,听完问题后他思索了几秒才回答:
“我们是打鬼子的队伍,为了不让战士们饿肚子,也为了前线的大局着想,面对蛮横不讲理的百姓独立旅也必须采取强硬手段,在强行拿了乡亲们的粮食之后再付一些银元补偿他们。老百姓没有受过多少文化教育,他们很难感受到亡国灭种的危机,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仍坚持采用强硬的手段。”
江东忙碌的笔头只停顿了一秒钟,
“嗯,你可以出去了,晚些时候会有人通知你面试的结果。”
“是!”
这一批1000多名热血青年,再加入新兵训练营之前江东要从中招一批政、工干部。谨慎起见,江东决定亲自面试有意愿的人。
他准备了几个问题,面试的人进来他便随机抛出一个,根据青年学生们的回答情况来考虑是否吸收其进入政、工队伍。
只是,面试了一个早上,能让江东满意的人寥寥无几。
“下一个!”他柔柔眉心说道。
小豆子打开门,领进来下一个面试人员。
“长官,您身系国家民族之希望,还望您保重身体,不要过度操劳,如果有什么事请吩咐我们这些手下人去做,您切不可累坏了身子。要是您倒了,独立旅和晋城的百姓可怎么办啊?”
这个学生进屋看到江东疲惫的神情,当即便说出这么一堆话来。
江东终于抬起了脑袋,站在眼前的是一个20多岁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长得还颇为俊朗,眉眼之间全是关切之意。
“嗯,你的提醒我记下了。”江东略带期待地说道:
“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未来下到连队之后,发现这个连队的战士们因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有脱离独立旅的迹象,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青年学生先向江东微微一鞠躬,然后转动眼珠子说道: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在第一时间向长官汇报。”
“同时,我将极力向战士们陈明厉害,告诉他们别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嗯。”江东用鼻孔发出一个音节。
青年学生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在中华民国,我们有数百万的军队。可为什么除了独立旅能够屡挫日军外,其余**队伍皆是屡战屡败。”
“我要告诉战士们,独立旅之所以如此特殊,之所以有如今的成绩,那全是因为我们有一个英勇无畏且智计百出的长官。如果没有长官您的带领,独立旅将不再能够屡战屡胜,军官和战士们也会像其他**士兵一样稀里糊涂的死在战场上。”
“钱财只是短暂的利益,如果战士们一直留在独立旅,跟随江长官,那么他们将会有更加广阔的前景,绝不是区区数十块或者数百大洋可比拟的。”
“长官,以上就是我对这个题目的回答。”
江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来了一个让他满意的人,
“好,很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连队指导员的工作重要吗?”
听到江东的夸奖,青年学生顿时提升了几分自信,他短暂沉吟后说道:
“重要,十分重要。在现在的军队里,无论是独立旅还是其他**,一个连队都只有连长一个主官,队伍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连长拿主意。连长的主要工作是筹划军事行动,带领弟兄们打胜仗、杀鬼子,精力花费在平常的琐事上是极为不值得的。”
“这个时候,连队就需要有一个指导员。指导员将把连长从平常的琐碎事务中解脱出来,全心全意投入军事工作中。指导员关心士兵的生活小事,找士兵谈心、帮助士兵写家信等,可以随时掌握连队士兵的心理动向,能够为军事决策提供一些参考,还有………”
江东抬手打断台下人的发言,
“好了,我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谢谢长官,学生愿花费毕生所学帮长官排忧解难,全心全意为长官和独立旅工作,绝不背叛。”
“嗯。”江东心中很是满意,但是脸上仍然带着严肃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官,学生名叫吕卓然,此前一直在武汉大学学习国际政、治。”
“哦,难怪,你很不错。”
“谢谢长官!”吕卓然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红色,可见其心中是有多么的激动。
政、工干部的招聘通知一出来,吕卓然就发现了其中蕴藏着的巨大机遇。
他本身就是学习政、治的,深知只要有组织的地方就会有政、治,且政、治工作比起军事工作来说丝毫不落下风。并且他还大胆的预测以后政、工干部会进入军队和独立旅的决策层,成为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
因此,他秉着赌一回的心态来面试政、工干部。
现在看来面试的结局很好,自己已经在长官的心中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
“和通知里说的一样,政、工干部培训班将会由我亲自授课。”江东缓缓起身来,到了吕卓然面前,
“你暂时担任政、工干部培训班的班长,培训结束之后另有重用。”
“是,卑职誓死效忠长官。”吕卓然立正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嗯,你先回去吧,安心等待培训通知。”江东温言道。
“卑职告退!”
等吕卓然离开之后,江东问小豆子,
“等待面试的还有多少人?”
“额,还有将近20个,旅长要不要歇一歇?”
江东摇头,没准最后这20个人中还有如吕卓然一般的人物呢,
“继续面试去,叫下一个进来。”
最终,
江东从近300个人选中面试出了80个合格的政、工干部人员,这些人中绝大多数对指导员的工作一知半解,但是他们已经是江东目前能找到的最优选择了。
80个政、工干部,培训结束后会淘汰掉一批,下连队后又将淘汰掉一批,最后留下来的人应该勉强能用。
“旅长,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黄慧文和李静静有些困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江东让两人落座,“小黄,静静,你们两个人想不想从医院里出来专门从事唱歌跳舞和演戏的工作?”
黄慧文和李静静此前没有心理准备,江东的问话让两人更加疑惑了。
李静静试探着问道:
“旅长是想让我们以后专门给战士们唱歌吗?”
“嗯嗯。”江东点头,“和之前你们在英雄赞歌运动中的工作类似,只是这次不止你们两个,平时的工作也不光只是唱歌。”
“我准备成立一个文艺工作队,由你们两个人担任正副队长,军衔分别为中尉和少尉。这个工作对将从新来的男女同学中招一批人进来,人员编制暂时定为50。文艺工作队主要从事独立旅的宣传和鼓动工作,具体的工作方法就是唱歌跳舞、演戏等。”
两个姑娘呆住了,她们没想到旅长会委以如此重任,并且还让她们两人成为军官。
愣神了一分钟后,王慧文率先反应过来,
“旅长,歌曲这些还是由你给我们吧?”
“嗯嗯,目前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们。”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李静静拉着黄慧文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江东说道:
“旅长,那医院和孙医生那边的工作怎么办?我们走了,姐妹们可能忙不过来啊!”
“呵呵……”江东轻笑出声,
“医院和孙医生那边你们不用担心,这次来的女同学也不少,挑出一部分人加入文艺工作队外,其他的女同学都可以去医院当护士嘛,人手不成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
两个姑娘如此激动,以后工作的热情肯定也不会低,“你们先去学生中把人手招齐,这两天先把文艺工作队的班子搭起来,过段时间我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是!”
“是!”
黄慧文和李静静挺着胸脯敬礼。
用了两天的时间,近千个青年学子全都加入了独立旅。
他们中间有的人加入战斗部队当战兵,有的加入文艺工作队,有的成了政、工干部,一些人进入了孙邦国的医院。
江东还从这些青年学子中挑出了几个人,准备把他们培养成为专业的参谋人才。
就这样,第一波随车队而来的有志青年们全都找到了归属,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部队的整编工作也已完成,一切都已经开始有章可循了,各团的主官也从忙碌中脱身。
江东准备开始下一项工作,
正式成立军官培训班和政、工干部培训班,并开始授课。
独立旅连以上的主官都被江东强制要求加入了军官培训班,他准备开始打造一只独一无二的军官队伍。
开班第一课!
无论是军官培训班还是政、工干部培训班,江东开班的第一课均是论持久战。
只是这两个班讲的侧重点不同。
“作为一名军事主官,你们必须要具备战略层面的眼光。”
“何为战略层面,那就是在战斗中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而应该把目光放在战场的全局上。”
江东首先在军官培训班授课,
“我将首先从战略层面上讲述中日之间的战争,然后再逐步下降到战术层面。都把耳朵竖起来,该记笔记的时候就要记一记,下课之后还需多次温习,争取将我讲授的内容完全掌握。”
军官们在心中叫苦不迭,以其在课堂上干巴巴的听课,他们更愿意到操场上去进行军事训练。汗流浃背他们不怕,流血牺牲他们也不怕,可是看到黑板上江东写出的一组组数字、一个个文字,他们的心里直犯怵。
但是江东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所有人都像个乖学生一样坐的端端正正,一手握笔,一手按住笔记本,极其认真地听着江东讲课。
心中有多煎熬,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江东先向众军官们分析了一遍中日双方国情的差异,他从人口、资源、军力等方面入手,阐述了倭国为何一定会发动战争,也从这几个方面论证了中日战争倭国的必败性。
军官们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对中日双方大的形势都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眼界渐渐上升了一层。
讲完双方的国情后,江东又讲到了中日战争的三个阶段,即防御、相持和反攻。
然后授课的内容就到了三个阶段的战术层面。
因为晋城处于抗日战争的最前沿,时刻都面临着日军的大军威胁,因此江东着重讲述运动战,游击战,消耗战和歼灭战。
这些战术都是经过历史检验过的,每一种都极具代表性,是这个时代符合中、国战争实际的最有效的战术之一。
能做军官的人都不是傻子,战术这一段众人听得格外认真,甚至还有人在心中进行了演练。
第一堂课持续了三个小时之久,军官们既感到煎熬又感到受益良多,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啪啪……”江东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看着放松下来的众军官说道:
“以后军官培训班将成为我独立旅的常态,现在是由我来授课,以后将由你们来给后来人讲课。所以现在要认真听,在以后的战斗中要学会不断总结,别到时候登台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江东走下讲台,眼神随意地瞟过桌上军官们的笔记本,发现有些不对劲。
当他拿起来看后,整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虽然军官们刚才听课的时候记笔记记得极其认真,但是现在江东一一检查过去,发现有一半多的人笔记上的内容全是鬼画符。
看着军官们逐渐涨红的脸,江东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他们大多数都不识字,是连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的那种。
“嘿嘿……”
“旅长……”
看着江东越来越别扭的脸色,不识字的军官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老虎、贾大林、杨富贵等人甚至都悄悄的合起了笔记本。
“呼!”江东深吸一口气,“你们都是一军之长,最小的也都是个连长。目不识丁实在是说不过去,并且独立旅日后将会发展得更加现代化,你们这样是会跟不上部队发展的。”
“一个月!”江东竖着一根手指,“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军官必须能认字,对你们的最低要求是能看得懂军令上的内容。”
“一个月后我亲自检查,但凡有不过关者,上校变少校,上尉变少尉。”
“啊……”
听到这个命令,好些军官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惨嚎声。
“旅长,您放我们吧。请求到最前线去杀鬼子,哪里最苦我就去哪里。”王老虎苦着一张大瓜脸说道。
江东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对众人说道:
“我宣布,从此刻起剥夺王老虎警卫营营长的职位及其上校军衔,小豆子暂任警卫营营长。”
“一个月后,根据王老虎和小豆子识字的多寡,决定警卫营营长职位的归属。”
众人傻眼。
王老虎可是旅长的爱将啊,说一撸到底就一撸到底,毫不留情。
旅长这次来的仍然是真的!
众军官皆闭口不言,毕竟他们的职位无论大小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被撸他们可舍不得。
“是,旅长您就瞧好吧,我必定会加倍努力的!”
小豆子扯着嗓子保证。
王老虎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丢人,太丢人了。
下课前江东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隔壁的政、工干部培训班里人人皆识字,你们想找师傅的尽早。”
军官培训班里一件鸡飞狗跳不提,江东在半个小时后给政、工办部培训班上第一课。
“起立!”刚走进教室,培训班里的学员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向老师问好!”吕卓然作为班长带头说道。
“老师好!”80个学员齐齐鞠躬。
江东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恍然了。
他相信这个仪式肯定是吕卓然搞出来的,别看只是一句短短的问好,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
这些政、工干部现在称江东为老师而不是长官,那就是把他们自己看作是江东的学生。
除了上下级关系外,政、工干部们和江东之间将还会有一层师徒关系。
无论在什么时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不变的信念,是除天地君亲外最重要的一层关系。
有了这一层师徒关系,政、工干部们便有了最强的依靠。他们这是把自己和江东捆绑在一起,和独立旅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大明第一臣》
不得不说,吕卓然的政、治头脑果真不简单。
“坐!”
江东面色不变,打开笔记本开始上课。
“耶!”
见江东对此举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始作俑者吕卓然高兴的快要飘起来,他又一次赌对了。
虽然第一课讲的仍是论持久战,但是江东把授课的重点放在了政、治动员上。
“人民战争,群、众路线!这两点将是这节课的主要内容。”
“唰唰唰……”
台下的众人打开笔记本刷刷刷地记录着,他们是真的在记录,而不是像王老虎等人鬼画符。
“何谓人民战争?”
“你们都知道,自古以来我们就讲究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人心指的便是民心,指的是普通大众的意志。”
“作为政、工干部,在以后的工作中你们要尽可能的去争取民心,团结民心。我们现在打的是一场国战,拼的是中日双方的国力和意志力。”
“既是国战,我们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千万不要抱着战争只依靠军队的片面思想,要充分认识民众的力量,让每一座村庄,每一个中华儿女都加入了抗战的队伍里来,真正形成一场人民的战争。”
江东顿了顿,等台下的众人简单消化后他继续说道:
“说到人民战争就不得不讲群、众路线。”
“成为群、众路线,就是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依靠群、众,发展群、众。就目前的战争形势来说,我将之总结成10个字:”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个力量包括,军人,工人,农民,商人,地主等。”
“你们应该明晰,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要以抗战为中心。只要能为抗战出力,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我们皆应团结。”
“但是,这份力量仅限于人民,为非作歹之徒,卖主求荣之辈,不在此列!”
台下的学员们频频点头,他们很多人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政、治理论,现在听来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一堂课在不知不觉中便已经结束,江东感觉到了后世老师们教好学生时的那种愉快感。
讲授的知识能够很快被吸收,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作为授业之人心中有颇多的成就感。
之后每隔一天,江东都会给军官和政、工干部们上课。
这日,正在备课的江东被小豆子打断。
“旅长,营门外有一个人在哭诉,说是有军队没收了他的财产、瓜分了他家的田地,弄得他妻离子散。”
“哦,他为什么在我们门前哭诉?是独立旅的弟兄干的?”
小豆子摇摇头,
“他不肯说,只是哭喊着要见最高长官。”
江东这段时间都在着力营造军民鱼水情,出现这样一档子事对独立旅声誉的影响不好,于是他说道:
“把那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
没过多久,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跟在小豆子的后面走了进来。
一见到江东,中年人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长官,您要救命啊!”
“游击队,游击队简直不是人啊,他们就是一群土匪,甚至比土匪都要狠呐。”
“我家祖辈几百年才积累了200亩土地,可游击队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家的土地分给贱民了呀,祖宅也被他们霸占,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可怜我那五房小妾哟,他们让我们夫妻硬生生的分开了啊,离了我,他们可怎么活哟……”
“呜呜呜呜……长官你要替我做主啊!”
江东看向小豆子,
“拖出去!”
当即便有两名警卫走进来把胖中年人架了出去。
“长官,救命啊啊啊啊………”
“这他娘的是什么屁事嘛?让人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明显是一个地主,听他话语里的意思像是被斗了。
但是这个时期游击队应该不会做出斗地主的事情来啊,此间必有什么隐情!
至于这个地主为何找上江东,理由很简单,独立旅是周边最大的一股**部队。
当日傍晚,小豆子回来向江东禀报。
“那个地主是柳树口镇的,鬼子没来之前常干欺男霸女之事,方圆百里的乡亲深受其害。现在这小鬼子来了,他又想投靠小鬼子。”
“恰巧附近有一支游击队在活动,听了地主的恶名之后便把他的家产没收了。”
“哦!”
果然如此,若非此人罪大恶极,游击队想来也是不会动手的。
经过这件事,江东想到了该给文艺工作队安排什么任务了。
晋城将是独立旅未来的战略根据地,周围的地主、农民、商人等需要知道独立旅对他们的态度。
独立旅也需向各个阶级的民众表态。
但是采取什么方式呢?
歌剧!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少之又少,虽然电影已经出现,但是那不是普通民众消费的起的。
歌剧!
这种既有歌曲又有舞蹈的艺术表现形式肯定能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以及干巴巴的说教,不如让人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
打定主意,江东微一思索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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