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边说边走,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才擦着黑回到了何梅家所在的丁家沟村,这要是再晚一会儿,他们就得走夜路了。zhongqiuzuowen
虽然天刚刚擦黑,然而村子里却已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小孩的叫声从屋子里传来,整个村子如同一座空城一般。这要是在殷勇老家所在的村子,听到动静的狗狗恐怕早就狂吠着冲了出来,接着便是全村的狗一起大叫,那声势要是遇到个心脏不好的小偷,恐怕都能给得心脏病发,然而这个村子的情况却大相径庭,诺大的村子竟不闻一声犬吠?不过这也不奇怪,人都吃不饱了,谁家还有余粮喂狗呢!
“小梅,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早就休息了吗?”走过的几间房子里无不漆黑一片,殷勇不由得的问道。
“殷大哥不知道,我们村子很穷,要节约灯油钱,大家的夜饭都很早,一般天黑前就吃了夜饭,天黑后就上床睡磕睡了。”
殷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发现才七点钟而已,到明天天亮还有约十二个小时……这一刻,殷勇的心里不禁生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人人都知道时间宝贵,狠不得一秒做两秒的事情,可是这个村子的人却把一半的时间用在睡觉上……这还是夏天到了,如果是冬天的话,这个时间只会更长!殷勇却没有权利去指责村子里的人,他们愿意这样吗?显然不是,可是现实的压力下他们却不得不如此!可以说一只狗、一盏油灯便让殷勇深刻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同胞面对的艰难的生存环境。
几人在何梅的带领下,不多时便到了位于村子西面的何梅家。何家亦如其他村民家一样一团漆黑,用玉米杆做成的院门倒是没关(其实根本关不上,就算关上了,也防不了贼,当然,前提是贼得能看得上何梅家)。
“爹、娘,你们睡了没有?”刚进院子何梅便喊了一声。
“是狗儿回来啦……锅里头给你留得的饭,快去吃,吃了早点睡!”说话的是何梅的爹。
“爹,家里来客人了,你和娘起来帮忙招待一下……”
“哦,是谁来啦……”何梅的爹应了一声,又道:“老婆子,快起来了,家里来客人啦!”
“知道啦……”何梅的娘应了一声。
殷勇感到一些不好意思,连忙拉住了何梅,道:“小梅,别让叔叔婶婶起来了,你给我们找个可以躺的地方就行了!”
何梅却推开了殷勇的手,道:“殷大哥,这咱个要得呢?你们都还没吃饭,要休息也得吃了饭再说嘛!不过殷大哥可别介意,我们家很穷,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殷勇不好拒绝了,道:“那就麻烦叔叔婶婶了!”
“麻烦什么,咱们山里人虽然穷,但最好客了,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家来了客人,爹娘却躺在床上,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说着,何梅推开了堂屋的门,道:“殷大哥你先等等,我去灶上弄点火点灯……”
“不用麻烦了,我有打火机……”殷勇一边说一边从裤兜掏出了他那个在地摊上卖的价值三十元rmb的传说是zippo的打火机,这个打火机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都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用,丢不起那人啊,可是在这个山村中,这个山寨货却是名副其实的高档货、奢侈品。
虽然这个zippo是山寨货,不过用起来还是很有保障的,黑暗中“当”的一声,那是殷勇推开了盖子,“嗞”一串火星闪现,随即小小的堂屋便被火苗照亮。
何梅大感惊奇的看着殷勇手中燃烧着的打火机,赞道:“殷大哥这个打火机可真棒……”
“哈哈,还行吧……”殷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从米国带回来的,身上只有一个,不然的话就送你一个了!”
“这么好的东西,殷大哥就算送我我也不敢要啊,我还怕被贼惦记呢!”何梅一边说一边从堂屋正中的木桌上端过来一个碟子,碟子里面放着小半碟煤油。
殷勇将打火机凑上去点燃了细短的灯芯,随即合上了盖子,让何梅感到一阵不好意思的是他家这盏所谓的油灯所发出的火光还没有殷勇的打火机的火苗亮,盖上盖子瞬间,屋里子陡然间暗淡了许多。
何梅借着微弱的亮光给殷勇拨来一根凳子,用衣袖擦了擦,道:“殷大哥,快坐下休息一会……”
殷勇点了点头,坐了下去,微弱的灯光下,殷勇发现他坐的这张凳子和面前的桌子似乎都是自制的,凳脚桌腿就是在几根直径约两寸厚桉树枝凿上几个孔制成,上面还留着暗青色的树皮。
何梅又给去赵飞等人找凳子,赵飞连忙道:“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说着,八名警卫班战士纷纷上前,各自取了板凳坐下。
这时,何梅的爹娘从左边的一间屋子走了出来,看着小小的堂屋里竟然坐了一屋子的人,不禁有些吃惊,一时竟然停下了脚步。
殷勇等人连忙起身,向何梅的爹娘走了过去。
“何叔、何婶,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殷勇微微弯腰道。
“不敢,不敢……”何梅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见这一屋子的人除了自己一家三口外,个个非富则贵,连忙摆手道:“无知山民,受不得各位老爷如此大礼……”
“何叔、何婶不必如此,快请过来坐!”殷勇上前拉住何梅爹的手,将他扶到木桌前,道:“何叔快请坐,您站着的话,我们可不敢坐啊,婶子也快请过来坐……”
“爹、娘,你们都坐吧!”何梅在一边道:“这位是我刚认的大哥,人很好的,不像镇里、县里的老爷、财主,这几位都是殷大哥的家人,这位是赵飞赵大哥、钱进钱大哥……”
何梅的爹却不敢入座,道:“狗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咱们何家八辈子也没做过体面人,这几位老爷一看就是贵人,你哪里攀附的上?快滚过来给老爷们见礼!”何梅的爹经历的事情更多,在他看来,这世人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有钱,一种没钱,有钱在天、没钱在地,双种人永远不可能发生交集,如果有,那主动的一方必然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这辈子口密腹剑之人也见了不少,而此时他显然把殷勇也当作了那种人!
殷勇连忙道:“何叔叔,您别担心,我没有任何坏心思,是这样的,我和几个仆人刚刚从米国回来,准备回灌县祖地祭祖,可惜在山里迷了路,正好碰到了小梅,是他把我们带出山来的,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这不,眼看天色已晚,所以想到跟小梅说了一声,希望在叔叔、婶婶家寄宿一晚,明天就走!”
“是啊,爹,你别小心眼了,你看看我们屋头,再看看殷大哥他们,别人一双孩子(鞋子,也不知道方言里的孩是不是这个字)都比我们全部家当值钱多了,我们有啥子好让别个惦记的?”
何梅的爹娘一想不错,这个家用家徒四壁来说可谓十分的贴切,就算让别人自己拿,别人也肯定嫌脏了手,不过他们却还是没有坐下:“是老汉我胡涂了,让各位老爷见笑了,既然到了我们屋头,那就不要客气了,随便坐,随便坐……狗儿,你招待好老爷们……”说完,扭头对何梅的娘道:“老婆子,走,我们去烧火做饭……”
“叔叔、婶婶,不用麻烦了……”
“没事,没事……”何梅爹连声道,说罢,执拗的与何梅娘一同离开了。
何梅拉殷勇坐下后才发现桌上连一杯水也没有,立即道:“殷大哥,大家都做吧,我去烧点开水给大家解解渴……”
“不用了,我们带……”殷勇话未说完,何梅却已快步离开了堂屋,见此情形,他不禁摇了摇头,正好屋里没有外人,他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到蕊儿,从她那时取出了二十瓶可乐和四十根面包,害怕何梅一家突然回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他让蕊儿将东西便部传送到了赵飞、钱进的行礼箱中,传送完毕,也不见何梅一家过来,便起身出了堂屋,朝西边一间冒着火光的偏屋走去。
这个年代农村人都是烧柴灶,火头刚刚点燃,整个厨房里弥漫着浓烟,何梅的娘不时被浓烟呛的直咳嗽。
殷勇捂住嘴走进厨房,道:“叔叔、婶婶,小梅,你们都别麻烦了……我们带着干粮呢,将就吃点就行了!”说摆,拉着何梅爹的胳膊就往屋外拽。
何梅爹这时说道:“叫几位老爷笑话了,我们屋头确实没啥子东西招待,好在人穷水不穷,既然老爷们带着有干粮,那就烧一锅开水嘛!”
“水也有的,婶子别忙了,走,走……叔叔婶婶收留我们就已经让我们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让叔叔婶婶为我们操劳呢……”见何梅娘没有从灶前的小凳上起来,又对厨房里的何梅道:“小梅,快把婶婶带出来,你不是说婶子身体不好吗?这屋里全是烟,别把婶子的身体给熏坏了……”
何梅听了殷勇的话连忙上前拉着母亲的手道:“娘,别忙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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