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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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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完粉丝又无视完骂她作秀的黑粉，眼看热搜十个里十个都是她，苏望退出微博叹气。

她带着小猫进了书房，说是书房也不太恰当。

四块石子、四截木头、皱巴巴的童话书、一顶针织帽和围巾...

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序地分着类被摆放整齐，苏望很快就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苏望拿着画板在地板上开始画画，小猫推来了毛毯垫在她身下。

苏望画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辨得出纸上几人的脸，和她在地府画得一模一样。

地府的东西不能随意带来，原来苏望那么多天是在巩固记忆。

她画完又开始搜索新闻，互联网时代要获取信息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小猫看见了那则标题——“x村发生灭门惨案，凶手被当场击毙”

苏望将多个报道来回翻看，她终于发现了那人的去处。

可问题随即而来，这个时间点来得太不巧，她一出门就会寸步难行。

“遮魂粉为什么带不过来？”苏望哀嚎道：“要是大家都认不出我就好了。”

苏望面上不显，但小猫却察觉到了她的不甘，它小小的爪子盖在苏望手掌上：“我有办法。”

鸣笛的警车呼啸着在马路上疾驰，一阵风卷着落叶往下坠，苏望戴着眼镜背着书包，只低下头绕着落叶往目的地赶。

“真的没人认出我诶。”苏望语气惊喜。

她的背包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苏望将拉链又拉开些，一只灰蓝色小猫的半个脑袋一晃而过，“小心些，眼镜一定不能掉。”

猫猫大王说是从其他鬼差那里借了可以隐匿身份的道具——一副黑框眼镜，苏望这才得以躲过狗仔。

在零星几位路人眼里，苏望对着背包自言自语的行为十分怪异，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又瞥见她要去的地方顿时了然。

路标牌上、苏望要去的方位，赫然写着“启明精神卫生中心”

“真是怪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来看他。”王护师小声嘟囔一句，“包和手机都不能带进去。”

苏望的手放在拉链上有些犹豫，小猫趁没人注意从包缝里伸爪拍了两下。

猫猫大王同意了。

直到看到苏望身上没有其他物品，护工才放下内部电话，像提醒又像随口聊天般继续说：“李先生今天情绪还算稳定，但你尽量不要乱说话，他容易受刺激。”

苏望点点头：“好的，我会注意。”

探访室不大，唯一特别的是墙壁上有一个红色的呼叫按钮。

门被推开，男人被护工带了进来。

对面的男人和那段回忆里意气风发的警官相差太大。

如果不是男人胳膊上的胎记，苏望真的会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他简直太瘦了，四肢如枯枝般纤细，男人的头发被剃得很短，几乎是擦着头皮。

他的眼窝深深地凹了下去，但眼球却像青蛙一样往外凸着，原本有神的双眼被无尽的麻木所占据。

“你好。”苏望率先开口。

男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视线没有焦距、瞳孔涣散。

苏望手握得很紧，她接着说：“我来这里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男人像是听不懂，依旧呆愣地坐着。

苏望只能把话挑明，她说得隐晦：“山里那件事...你姐——”

男人大喝一声瞬间暴起，他目眦欲裂，双眼通红，门口的护工冲了进来，男人被束缚带捆着不停挣扎。

“那件事她没有怪你。”苏望被护工拉到一旁，眼见男人挣扎的幅度变小，她快速又清晰地再说了一遍：“她说她不怪你。”

探视期间遇到病患情绪不稳定时应当终止探视，护工几乎是要将苏望架出去，苏望满是歉意。

“等——”

男人嗓音沙哑，像这么多年第一次发出声音，护士停了下来。

“我要...和她谈谈。”男人坐了下来，他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谁让你来的？”男人的目光像鹰般锐利地紧盯着苏望脸上每个表情。

苏望只是想传个话，她没料想到这个场面。

在精神病院说自己是亡魂派来的，会比精神病还神经吧......

男人接着问：“你今年多大？二十二？二十五？”

他没理会苏望，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几乎是神经质地小声自言自语：“那件事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早就死了，你不可能经历过那件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你和我素昧平生，却来这里只为说这样一句话。要不是信口胡诌想从我身上套出更多，要不就是——你见到她了！”

“我说得对吗？”

正常人会将这么骇人的原因猜对吗？

苏望觉得现在的场面十分诡异，她能感觉到门后护工投来的目光，男人脸上满是审视。

“你来是只想说这一句话吗？”

苏望胸口那股火又烧了起来，她忘不掉那对父母贪婪的表情，也忘不掉人贩子牵着一串孩子像遛狗一样肆意打骂，更忘不了那座塞满罪恶却未得到任何惩罚的村庄。

探访室异常安静，几乎可以听见在场几人不同的呼吸声，这样的安静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僵持。

男人定定地看着苏望，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肩膀不再紧扣着。

“她的死没那么简单，这只是一个开端”男人飞快瞥了眼门外的护工，他压低声音将病服拉了上去，一个眼神示意苏望上手摸。

叶子胎记上有一道道的划痕，每一道里扭曲地扎了几个凸起的点混在他的皮肤疤痕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你听好，虽然他们这几年放松了对我们的管控，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了，你的动作得快，才能救下更多人，谁都不要信！”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是谁？

“他们”又是谁？

什么叫“这只是个开端”？

什么叫“救下更多人”？

这些话到底只是疯言疯语、还是撕破血淋淋真相的利刃？

苏望赌不起，她夺门而出，想要快点拿到自己的包，包里有纸笔，小猫也在下面等着她。

电梯门缓缓打开，护工搀扶着女人往外走，苏望错愕不已，她快速低下头。

这女人！竟是那位支教老师！

回忆里，苏望认得出她的口音，那是北市一座小城的口音，她在那里拍过戏，住了近八个月，她不可能听错。

可这是江市，离北市有近三千公里远！

一起案件的两位关键人物都在同一家精神病院，这怎么可能只是巧合呢？

原来“我们”是指这个。

苏望如遭雷击，一股寒意将她死死包围。

太阳被云层挡住。

天，快暗下来了。

求卦者坐在摊前，她用手遮着木签不敢看。

卦师对顾客露出这种表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劝慰道：“卦象是凶是吉都有道理。”

“可我只想求吉。”韩涵捂着脸，“警察说让我等，我真的等不住了，大家都说你算的最准我才来的，要是卦象不好怎么办？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卦师面色逐渐凝重：“吉凶只是卦象，世间事皆为因果，你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若是肯做，总会有一线转机。”

韩涵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她头胎夭折，二胎养到五岁却在离奇失踪。

公婆骂她不如下不了蛋的母鸡，老公装模作样找了几天就爬了其他女人的床。

名存实亡的婚姻里，她唯一的慰藉就是孩子的笑，但这一切都离她远去。

她夜不能寐，闭上眼就是孩子在啼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精神恍惚的原因，最近梦里属于孩童的惨叫越来越响了。

韩涵攥着木签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她无声哭泣，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那根签最终还是被递在半空，卦师伸手去接，下一秒——

只见木签在半空飞旋，装签的木筒被连带着撞倒，噼里啪啦地往桌上的金钵上撞。

“对不起对不起。”

苏望心事重重，没想到这条路的转角还有个算命摊。

她连忙蹲下身去捡被她撞飞的签，找了半天也没能找见。

“在这里！”小猫叫了一声，那根签被卡在下水道上。

“您的。”苏望将签递上。

卦师几乎错不开眼，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望的脸。

苏望摸到脸上的眼镜还在松了口气，想必对方只是十分生气。

她拿出钱塞进卦师手里，同时将签也递到卦师面前，最后才看见韩涵脸上未干的泪痕，她放下一包纸巾，而后匆匆离开。

第一签甲甲汉高祖入关

寻人：在处自有，相逢必得

关帝灵签中的上上签，于寻人而言是大吉。

韩涵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只有秋梨脸色不虞，她清楚韩涵必然是大凶签。

韩涵卧蚕低陷，子女宫不够丰隆，耳小轮飞、眉呈八字，下巴尖短、地阁不饱满。

这是子女缘薄的命格面相。

最重要的是韩涵来时额间还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可现在，韩涵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淡了。

因，已经变了。

但苏望现在的身份，真的能掺进他人命数中吗？

秋梨是苏望最开始在车祸中救下的魏郝妈妈。

设定里面舒汀小猫体说话是不会被活人听见的[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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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14 启明精神卫生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