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空间。

继23班教室的门板被神秘力量破坏后，玩家们惊恐地发现一楼公厕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一切发生在大约一个小时前。

当时那些原本没有面孔的学生突然变异，长出了长长的胡须，集体长出了长长的黄褐色长虾须，趴在地上哀嚎着说好渴。

现在23班的教室外面都是虾人。

玩家被困在23的教室里，用一张课桌堵住了门板上的大洞。

顾纨光紧握手中的门板，努力抵御着外面不断增加的撞击力，她低声咒骂：“寄生兽闲着没事干吧，又是破门又是砸墙的。现在让这些异种来堵我们，自己反倒不露面。”

“等露面了老娘砍死它。”

“纨光，”顾决参皱眉道：“注意礼貌。”

“这种情况你还讲礼貌，怪不得升级这么慢。”顾纨光对这趴在地上的沈元毓说：“快一点，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马上了。”沈元毓答。

随着副本的剧情线发展，越来越多信息跳到玩家面前。

沈元毓收集到的资料和其他玩家在课堂上得到的线索被摆放在一起，文字和物品是记忆的绝佳载体——路卓菲的成长轨迹被全部袒露开来。

屠于曼之前找到的便签，被沈元毓一比一复制出来、纪五德已经织好的围巾、散装的零食、还有不同时期路卓菲使用过的书包...

“在进这所学校之前，她看起来过得挺有爱的。”顾纨光捏着下巴琢磨：“她很爱她在福利院的家人啊。”

一切恶意都是从路卓菲进入这个学校之后开始的。

“资料显示，在路卓菲来到这所学校之前，吴恙一行人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霸.凌倾向。”

而路卓菲受欺负的记录不止在学生、还有老师、保洁....形式五花八门。

沈元毓说：“一切都是在路卓菲来到这所学校之后开始的。”

顾纨光有点不解：“真奇怪，她像是一个恶意触发器。凡是和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变成恶毒反派。”

“很异常。”顾决参目光沉思着，在沈元毓的引导下摆弄无形的棋盘。

棋盘上，三颗白子独立于大部队，另外开辟了道路，顾决参知道这是屠于曼三人，假的屠于曼在身边，他没有声张这件事。

他的筹划主要还是在这边。

手执白子落下的一瞬间，对面的黑子居然倒退了一步,随即大量的黑子把白子吞没。

棋子的走位意味着玩家现在的局面。

顾决参皱起眉头：“这个副本里的恶意出现得比寄生兽形成之前早，像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引导副本原住民对路卓菲的恶意？”顾纨光话音刚落，沈元毓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屠于曼’身体突然僵硬。

探究副本想说的过程中，‘屠于曼’始终一言不发。

它怎么了？

突然，沈元毓的视线开始泛蓝，她突然拉住顾决参，背对身后的假屠于曼，用唇语快速地说：“屠于曼那里出问题了。”

顾决参看懂了沈元毓的唇语，费力抵着门板的同时无奈惨笑——他们这里问题也不小。

“外面的东西好像疯了，一直撞击教室门。”

尽管这些东西弱，可是当几百号虾人围着你说好渴，你就完全不必怀疑他们会把你的脖子打开喝血。

盛轻也看到了沈元毓的唇语。

盛轻接受过沈元毓的信息共享，在没有见过屠于曼的情况下，反而比顾决参还要了解屠于曼的情况。

屠于曼的战斗力很强，他和沈元毓意见一致，认为这个队友很重要，他们得去找她。

可是怎么去找她？

一个多小时过去，23班玩家的队伍又壮大了，算上假屠于曼，现在这里一共有个六个玩家，隔壁教室的一班还有新加进来的玩家，天赋也是数据类。

沈元毓想到这里不禁冷笑，大家都是苦苦求生，那位机器人玩家居然以不愿暴露**为理由，拒绝和她进行数据交互。

现在1班和23班完全隔绝，这里被虾人包围了，那里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元毓大声喊问纪五德：“你真的什么都听不到吗？”

“听不到。”不用沈元毓提醒，纪五德一直在关注隔壁的动静，但是他除了撞门声什么也听不到。

顾纨光不禁冷嘲热讽：“这里的隔音到底怎么搞的？撞门声都要把人震聋了，外面居然还没别的动静？”

教室门关着，撞门声哐哐哐，可是除了撞门声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顾纨光实在耐不住好奇开了条门缝看了一眼，玩家甚至不知道外面已经聚了这么多虾人。

沈元毓：“我们得出去，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嘭!嘭！嘭——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外面的撞门声突然停了。

玩家面面厮觑。

盛轻提议：“要不要开门看看？”

“开。”沈元毓回答，等不及其他人动手，自己直接松手，也拉回顾决参。

虾人撞门，事实上只要玩家不去堵，门自己会打开。

门确实被打开了。门不是被东西撞开的，而是被什么推开了。

吱嘎——嘭！

教室门被慢悠悠打开，而后从外面跌进来一具尸体，两具，三具......

顾决参的脸色难看，伸手把门彻底拉开，小小的教室走廊上居然堆满了虾人的尸体——刚刚在撞门的虾人突然全死了。空气里的恶臭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

这些虾人尸体干瘪，顾纨光大胆踢了一脚，干干的虾壳裂开一道缝隙，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情况？！都死了？”

‘屠于曼’神色严肃，上前一步，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脱水死的。”

这些虾人异种怎么会突然大片死亡？

盛轻匆匆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似乎是在看地上的虾人。

门口被这些虾人的尸体堵死了，沈元毓不管不顾直接踩着尸体出去，下课铃还没打响，但是无所谓了。

地上的虾人一碰就碎，沈元毓偶尔一脚陷进没有干全的脑浆里，她没有往1班的方向走，反而转头走向了走廊另一端。

“你去哪儿？”‘屠于曼’站在教室里问。

沈元毓回头，冷冷一眼：“别管我。”

屠于曼没有跟上去，反倒是盛轻，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沈元毓走。

“好大的脾气。”顾纨光看人走远的背影，双手抱臂，扭头问纪五德：“她什么意思？盛轻又是怎么回事？就这样跟她走了？”

顾纨光和纪五德还不知道当下‘屠于曼’的不对劲。在假屠于曼没有攻击意图的情况下，瞒着他们俩比告诉他们更安全。

“别管。”顾决参第三个走出去，视地上的尸体于无物，交代自己的行踪：“我也去1班看看，你们三个暂时待在这儿。”

顾决参冷眼，匆匆从‘屠于曼’身上移开目光。她需要有人盯着。

......

里空间，楼梯间。

屠于曼的刀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意，杀异种的场面太过血腥，剩下的异种开始尖叫，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屠于曼。你这是做什么？”吴恙不耐烦地歪了歪头，语气甚至不是质问，只是疑惑：“你为什么救她？这破坏了规则。”

规则？

屠于曼敛眉，和这种人聊道德就是浪费时间。

没有多说废话的必要。

屠于曼伸手把螳螂巨镰抽回来，刀光一闪，吴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即失去了光彩。血液飞溅，这次屠于曼及时闭上了眼睛，不让血珠溅进自己的眼睛里。

吴恙死了，这是屠于曼第二次杀死她，剩下的几个异种惊恐地往楼道下逃，但他们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屠于曼的刀。

屠于曼像是一个侩子手，甚至不用特别费力去追，六个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她的刀下，

屠于曼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副本里对原住民进行一场屠杀。

尸体散落在楼梯间里，屠于曼一个一个从施暴者的身下扒下来虾线，这些东西离开了宿主变得脆弱无比。

屠于曼收手的时候，恐怖的腥臭从走廊上蔓延开来。

她连着自己的外套一起把路卓菲的尸体摆到墙角坐好，让她保持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姿势，然后回到走廊直面腥臭的来源。

屠于曼关着的那只寄生兽逃出来了。

用的时间比屠于曼预想的快一点。

它还是执着于人形，黑色束线在屠于曼出现之后变成一张人形的网，这次屠于曼看出来了，它编制的是自己的样貌。

这只寄生兽似乎很热衷于和人类交流，虽然它发自内心地看不起人类。

看不起人类，为什么要装人？

双方静静站立，都没有先迈出那一步，直到屠于曼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样子不像我，我进来之前看到的那只寄生兽更像。”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道：“那就是我。”

“那不是你。”屠于曼和这个还没把眼睛长好的家伙对视，“那只寄生兽在外面假扮我呢。”

“愚笨的人类，那就是我。”外面的屠于曼是它，面前的也是它。

屠于曼笑了一声，把螳螂巨镰收掉了。

“你在，干什么？”寄生兽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

“这东西对付你没有用。”屠于曼说。

屠于曼拿出了两个小玻璃瓶，她感觉到对面的怪物视线盯住手上的东西。

“你，为什么存储我。”黑色的寄生兽用着屠于曼的脸，发出的声音也是屠于曼的，只是掺合了黏糊的水声。

屠于曼还没开口问，对面的怪物就自己说出来，她看着瓶子里细细的虾线，两瓶黑色物质，一瓶是从虾人身上取出来的虾线，一瓶是她座位上取的。

她意识到这次的寄生兽是个集成体怪物。

所有虾线，都是它。

屠于曼的目光骤然锐利，她可以回收虾人身上的虾线，可以回收其他的失活虾线，就一定可以回收它！

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成分，就不需要留了，它们有更好的去处。

屠于曼把空间里的所有虾线扔进熔炉，蓝色的焰火被液体浇得暗淡了一瞬，紧接着，马上蹿起高高的火焰。

和虾线一起扔进去的还有两弯螳螂巨镰。

“最快多久可以炼化完？”屠于曼的声音在熔炉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冷静。

【5分钟。】

五分钟，屠于曼要拖够这个时间，路卓菲的死亡阴影如同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降临。好在屠于曼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暂时没表现出异常的队友。

玩到了D级副本，玩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道具傍身，运气再好一点的像屠于曼和顾决参，已经开发出天赋。

钟硕的大力天赋在对抗寄生兽时显得力不从心，而钱鑫——尽管他没有介绍过自己的能力，但是以他缺心眼的程度能玩到D级副本，身上不会没有好东西傍身。

她得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对付对面的东西。

首先要和玩家汇合，先是钱鑫。

半条走廊的距离，此刻时间紧迫，却如同天堑。

没有螳螂巨镰作武器，屠于曼要复制自己之前的做法。用密闭容器拖时间。

玻璃大缸不是什么特别贵的东西，真正贵的是密闭符纸。

寄生兽因为屠于曼表面友好的态度，和对它实力的无条件自信，暂时不急着展开攻击。

它顶着屠于曼的五官建模不断细化，已经精细到睫毛。谁知对面的人类拎不清，居然毫无预告地向自己冲过来。

她身上连武器都没有！

寄生兽笑了，不自量力的人类。

黑色的虾线如同活物般从它体内抽出，它的头部突然张开，像是螃蟹和蜘蛛突然突然打开了自己的底盘，寄生兽挑衅地晃动着头顶的虾线。

屠于曼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脸乍然打开，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自己的影子活了过来，即将要吃掉自己的诡异。

黑色的身影飞速冲过来，如同离弦之箭，被速度聚拢的身体急剧收缩。

屠于曼没有躲开的打算，她迅速从空间里拿出手套带上,放低重心然后猛地前跃，如同弹簧一般弹射而出，直面迎击。

“准备好，我要加料了。”

“什么？”寄生兽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以为屠于曼在和自己说话。

屠于曼抿唇，寄生兽全方位模拟人类的心态很好，反派总是死于话多，最好屠于曼做什么它都来问个因果，好让自己下手。

两人飞跃前突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迟疑。

屠于曼的动作极限加速，而寄生兽模仿的屠于曼2号形变成流线型的巨型黑色子弹，直指屠于曼。

距离在迅速缩短，黑色的颤动在速度的加持下愈发明显。上一秒还在五米外的威胁，此刻已近在咫尺。

寄生兽的实力变化太快，屠于曼瞬间判断出玻璃大缸碰到寄生兽就会被彻底撞碎——她的计划行不通。

“防弹盾！”屠于曼声嘶力竭向系统喊话。

【积分不够!】00号紧张道。

屠于曼的动作极限加速，而寄生兽模仿的屠于曼2号形变成流线型的巨型黑色子弹，直指屠于曼。

距离在迅速缩短，黑色的颤动在速度的加持下愈发明显。上一秒还在五米外的威胁，此刻已近在咫尺。

寄生兽的实力变化太快，屠于曼瞬间判断出玻璃大缸碰到寄生兽就会被彻底撞碎——她的计划行不通。

“防弹盾！”屠于曼声嘶力竭向系统喊话。

【积分不够!】00号紧张道。

“赊账!再不行就限时，能争一秒是一秒！”

屠于曼抬手的瞬间，半人高的土黄色弹盾凭空出现，她紧握盾牌的手柄。

嘭！

一声巨响，屠于曼整条手臂和半边身体一起被震得发麻，右手关节处咔擦一声，传来剧烈的刺痛。悬空的身体在力量的冲击下向后方飞去！

屠于曼小腿向后抵，落地后前脚掌在水泥地上拖行一段堪堪停下来。

盾牌上多余的重量还在，黏腻的冰冷触感隔着手套从手上传来。

寄生兽没有恢复人形，保持一滩粘稠液体的形态，像是牛皮糖一样扒在防弹盾上，没有过渡地漫过盾面往手柄的方向爬，攀上屠于曼的手指。

啪！

屠于曼直接把防弹盾面按倒在地面，整个手臂暴起青筋，盾面转了又转，坚硬的盾面把寄生兽按在地上摩擦。

“啊啊啊啊！你！”寄生兽的谩骂声中透露出痛苦。

黏在盾牌上的寄生兽松开了，

咕嘟咕嘟——

黑色的粘稠液体被挤压之后开始冒泡，像是被烧开了，把防弹盾顶得一颤一颤。

热量催动的腥臭味熏得屠于曼眼泪直往外冒。

这些黑色的虾线分支此时像是动物应激后竖起的毛发和尾巴，在空气中颤抖着，寻找着新的攻击机会。

屠于曼没有给寄生兽这个机会，她迅速后退：“给我喷火枪，赊账！”紧接着一只脚踩上盾牌维持压力，空出一只手准备武器。

系统没有废话，火枪立马被送到屠于曼手上：【帮你换了最沉的，这个要的积分少。】

屠于曼感受手里沉甸甸的重量，猛地退开，同时扣动扳机。

盾牌上和寄生兽对抗的力一消失，寄生兽就急不可耐把防弹盾顶飞，同时向屠于曼扑蹿过来。

寄生兽不认识喷火枪，直接往黑洞洞的枪口撞，正好高温火焰猛地蹿出来，巨大的火光把扑过来的黑色人状物吞没。

屠于曼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不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好在效果很好，这些火焰似乎把液体中仅有的水分蒸发了，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坨黑色不明物体。

那么大一个人形寄生兽，烧到最后居然只剩一个帽子大小。

【失活了。】系统出声提醒。

屠于曼有些诧异：“这样就失活了？”

那岂不是想要解决掉这个副本的寄生兽，只需要在卫生间的下水道放一把火？剩下的虾人都是小问题。

【没这么简单，你烧死的这个寄生兽连它本体的千分之一都远远不到。】

系统这可以算是剧透了。

屠于曼想象了一下，这东西放大一千倍，是有点棘手。

【普通的火没用，而且你不要积分了？刚刚道具的债还欠着。】系统提醒道。

还债需要大量的积分，而积分需要高完成度的剧情线换取。系统的话彻底熄灭了屠于曼靠大火推平副本的念头。

【熔炉里的东西烧好了。】

她把这只寄生兽的分身给回收了，既然不是本体，留着价值不大：“先继续烧，把这个也放进去。”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钱鑫完全没有听到，1班的教室门安安静静。

屠于曼伸手推开1班的门，一股腥臭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她的脸色一变，迅速用脚将门踢开，只见地上躺着的人影：“钱鑫！”

钱鑫口鼻冒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腥臭味是从教室后方发出来的，那里沾了一片黑色粘液，像是某种生物的残骸。

屠于曼把火枪别在腰上，蹲下去快速判断他的状况，确定没有生命安全后把人扶起来，半靠在讲台的背面。

他的伤势不重，口鼻的血是干涸的，内脏肯定受伤了，但是玩家的自愈能力够强，问题不大。

现在估计只是昏迷了。

屠于曼拍拍队友的脸：“钱鑫，钱鑫。”

钱鑫被摇醒了，微微睁眼看到是队友，自己还在熟悉的环境，扶着额头起身：“放心，还没死呢。”

“发生什么了？”屠于曼问。

“不知道啊，一个黑色的人突然就冲进来了，然后我就晕了。”钱鑫试着活动了两下就自己站起来了。

“冲进来？”屠于曼低声问。

钱鑫拨开挡她视线的刘海，说：“对，从外面进来的。”

屠于曼把那只人形寄生兽困在1班的玻璃缸之后就急着去找路卓菲了，没想到隔壁的教室还有钱鑫。

所以寄生兽在逃出来之后，先来把钱鑫弄晕了，然后才去走廊找她？

虽然时间很短，但不是不可能。

意识到这件事情是自己的疏忽之后，屠于曼低声说了句抱歉：“那只寄生兽走刚开始追的是我，不过现在已经死了。”

屠于曼的视线转了一圈：“那那个呢？是哪儿来的？”

“诶？”钱鑫看向屠于曼指出的方向，才发现这里还有一滩——被烧焦的骨架子？

屠于曼看钱鑫迷茫的眼神，说：“像是寄生兽的骸骨，你杀了它？”

“卧槽，我没印象。”钱鑫嫌弃地捏住鼻子：“怪不得这里面这么臭。你杀死了寄生兽？那我们现在岂不是通关了？”

“死了，没死全。”屠于曼的话简洁又抽象，“这个股本的寄生兽有点复杂，先不说这个。一个糟糕的消息，我在走廊上遇到路卓菲了。”

“死了？”钱鑫问。

“死了。”屠于曼答。

“啧。死丫头命真差啊。”钱鑫叹了口气。

不用理会钱鑫的发言，按照屠于曼的刻板印象，云台市的网红喜欢随时发表一些奇怪言论，这算是他们的职业病。

有没有恶意的暂不论，反正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多不过脑子。

刚刚的寄生兽死了，解决它的用时不短，屠于曼担心路卓菲又出现在什么地方，没有被他们及时找到。

屠于曼：“不能只守在这里了，我们出去看看。把你的人偶用上。”

先前设置的玩家驻扎点太简略，既然路卓菲会出现在楼梯间，自然也可能出现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去演播室的路上......

走廊上太过荒凉，屠于曼转头，身后的人还没跟上。

屠于曼：“把人偶用上，走了。”

钱鑫看着屠于曼笑：“杀鸡焉用牛刀，我现在还没遇到危险，遇到了危险我自然会用。这样的额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屠于曼目光闪烁：“嗯。”

两个人往下走。

屠于曼的手扣在喷火枪上，脚步飞快。

钟硕驻守在一楼的公共卫生间外，公共卫生间男厕墙壁上的大洞还呼呼漏着风。他听到身后的动静，警惕转身，远远发现是自己的两个队友，急忙走上前去。

“我这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你们呢？遇到路卓菲了吗？”钟硕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嘴唇，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遇到了路卓菲两次，没救下来。钱鑫一次也没遇到。”屠于曼说。

“现在怎么办？要是还救不了她，我们是不是会被困在这里？”钟硕的眉头紧锁，目光在队友之间徘徊。

“很有可能。”屠于曼这么回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钟硕，“这是学校的地图。”

钟硕凑近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学校的地图？！你从哪里搞来的？”

钱鑫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惊讶极了，凑上前去看：A4纸大小的彩色地图上详细标记了副本里各个建筑的位置，路卓菲死亡的地点被屠于曼重点标了五角星。

屠于曼没有解释这东西是哪来的，拿出一支水笔，递给钟硕，三个人围着地图看。

“这里和这里，是路卓菲前两次的死亡地点。”屠于曼手指在地图上，分别是演播室和楼梯间的位置。

钟硕自动会意，在地图上标出他遇到路卓菲的地点，黑色五角星的图画痕迹和地图上的印刷体放在一起。

钱鑫轻笑一声：“分布还挺均匀。”

确实均匀。

这些出现过的地点彼此之间的距离隔得差不多，出现频率最高的还是教学楼。毕竟一楼的卫生间，五楼的两间教室，还有四楼五楼之间的楼梯间都是路卓菲生前频繁出现的地方。

屠于曼：“你看这里，空了一块。”她指的地方是演播室到教学楼的路上。

钟硕：“所以我们现在去那儿？”

屠于曼沉吟片刻，没急着回答，而是摇了摇头。“感觉不对，一定有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突然，她状若无意道：“钱鑫，忘记问了，你的天赋是什么？”

钱鑫眼上的睫毛颤动一下，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