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的阳光，正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绫子还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梦半醒间，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 是编辑催稿的电话。挂了电话，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尖划开微信，慢悠悠回复着朋友发来的圣诞祝福。指尖敲到 “圣诞快乐” 四个字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哦，今天是圣诞节啊。
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原本想宅家赶稿的念头，被一丝雀跃取代。她想起和两位警官约了今天午饭 —— 大概是他们晚上有执勤活动，才把见面定在了白天。“不如去逛逛街，给他们挑份圣诞礼物吧。”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绫子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暖乎乎的地毯上，开始收拾自己。
站在穿衣镜前，她满意地转了一圈。身上是一件米白色针织毛衣，领口缀着一圈细细的珍珠扣，下身搭着浅咖色 A 字短裙，裙摆带着淡淡的毛边，外面套了件同色系的短款毛呢外套，版型利落又温柔。脚上是一双棕色短靴，鞋跟不高，走起路来稳稳当当。妆容是精致的淡妆，浅棕色眉粉勾勒出自然的眉形，豆沙色口红衬得气色极好，一侧的鱼骨辫松松垮垮垂在胸前，发尾还别了个小小的珍珠发夹。“嗯，这样可以出发了。” 她拎起米色的小方包，心情轻快地出了门。
绫子没有绕远路，直接去了和警官们约定的餐厅附近的商场。节日的商场里洋溢着浓浓的圣诞气息，门口立着巨大的圣诞树，树上缀满了彩灯、铃铛和金色的小礼盒，耳边循环着欢快的《铃儿响叮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她慢悠悠地逛着，心里盘算着两位警官的喜好。萩原警官温文尔雅，说话总是带着笑意，应该会喜欢精致又有格调的东西；松田警官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却总在聊起游戏时眼睛发亮。逛了大约半小时，两份礼物就都选好了。店员十分贴心，用带着圣诞花纹的包装纸仔细包装，还系上了漂亮的丝带 —— 给萩原的是香槟色丝带，给松田的是深蓝色丝带。
给萩原警官的，是一款刚上市的男士香水。前调是清爽的柠檬与佛手柑，中调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后调是温暖的麝香，干净又沉稳，正符合萩原的气质。而给松田警官的，是他之前念叨了好久的一款游戏限量版。记得上次聊天时，他说因为临时值班，错过了发售时间，之后再想买就已经售罄了，语气里满是遗憾。绫子正好认识做游戏代购的朋友，便拜托对方帮忙留了一份，没想到正好能当作圣诞礼物。
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绫子走进了约定的日料店。这是一家最近在网上好评如潮的宝藏小店，门面不大，推门进去却别有洞天。暖黄的灯笼从深色的木质房梁上垂下来，灯光透过灯笼的纱纸，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而柔和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米香和酱油香，温馨的氛围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也打破了初见的生疏感。
两位警官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四人座上说话。看到绫子进来，萩原立刻笑着站起身打招呼，松田也抬眸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温和。他们坐在同一边，特意给绫子留了单独的另一边。绫子笑着走过去，把小方包和礼物放在里面的位置，自己坐在了外侧 —— 正好对着松田。
“白马小姐今天的装扮和这家店很适配哦。” 萩原的声音带着笑意，语气真诚又自然，让绫子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回应：“两位警官今天也很帅哟！能和这么英俊的两位一起用餐，我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松田没有参与两人的调侃，只是默默地把手上的菜单递了过来。绫子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微凉的纸张时，不由一顿 —— 菜单打开的那一页，正是上次聊天时她随口提起过的玉子烧。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切了几分。
“两位点过餐了吗？” 她抬头问道。
松田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清晰可闻：“还没，等你到了再点。”
萩原立刻跟着附和，眼里藏着笑意：“毕竟要让白马小姐选自己爱吃的。上次你说玉子烧不错，这家的招牌就是厚切玉子烧，一定要尝尝。”
绫子低头看着菜单上 “招牌厚切玉子烧” 几个字，指尖轻轻划过纸面，抬头时笑容明亮：“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再来一份刺身拼盘和味增汤吧。” 她把菜单递回去，同时将两份包装好的礼物轻轻推到两人面前，声音软糯又温暖，“圣诞节快乐呀，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萩原眼睛一亮，立刻拿起属于自己的香槟色礼盒，动作轻快地拆开。看到里面的香水瓶时，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哇，这可是我一直想试的那款香水！白马小姐也太懂我了吧。” 他拿起香水瓶，轻轻拧开盖子凑近闻了闻，语气愈发真诚，“味道很清爽，完全符合我的期待，太喜欢了，谢谢。”
松田的动作慢了些，他拿起深蓝色的礼盒，指尖在丝带上顿了顿，才慢慢解开。限量版游戏的包装盒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正是他之前心心念念却没能买到的那款。他抬眼看向绫子，耳尖微微泛起一层淡红，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很清晰：“谢谢，我还以为没机会买到了。”
“之前听你说值班错过了发售时间，正好我朋友有渠道，就拜托他帮忙留了一份。” 绫子托着腮，看着两人脸上的惊喜，心里也暖暖的，像是揣了个小太阳，“你们平时工作那么辛苦，也该有喜欢的东西来放松一下呀。”
店员很快端来了玄米茶和前菜。温热的茶水倒进小巧的茶杯里，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喝一口下去，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驱散了冬日的凉意。萩原和绫子聊起了最近的热门电影，从剧情聊到演员，气氛十分轻松。松田大多时候都在安静旁听，不怎么说话，可每当绫子说到某个话题卡壳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插一两句话，精准接住她的话茬，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玉子烧很快端了上来。金黄油亮的外皮裹着蜜糖色的酱汁，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一股浓郁的蛋香扑面而来。绫子用筷子夹起一块，轻轻放进嘴里 —— 口感松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一点也不腻。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说道：“真的好好吃！比我之前吃过的都要软糯，太绝了。”
松田看着她满足又雀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盘子里的玉子烧往她那边推了推，让她更容易夹到。萩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故意岔开话题：“对了，白马小姐平时除了写东西，还喜欢做什么呀？”
“偶尔会去逛画展，或者在家研究烘焙。” 绫子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回答，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上次试着做了曲奇，结果烤糊了，外面焦黑一片，还好没敢让别人尝，不然太丢人了。”
“下次可以试试做蛋糕，我知道一家食材店很不错。” 萩原热心地推荐，“那家店的低筋面粉口感特别好，吸水性强，做出来的蛋糕松软不塌，新手也不容易失败。”
松田在一旁安静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温和：“如果需要帮忙，也可以说。”
绫子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用力点头：“好呀！那我下次就试试做蛋糕，要是成功了，一定给你们带过来尝尝。”
午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走出日料店时，阳光正好，冬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灼热，温柔地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萩原看了看时间，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附近的公园走走？今天天气这么好，不逛逛可惜了。”
松田没有反对，绫子自然也欣然同意。三人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走着，路边的圣诞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和小小的礼物盒，偶尔有穿着棉袄的小孩子笑着跑过，手里拿着气球和棉花糖，空气中满是节日的温馨与欢喜。
走到湖边时，松田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到绫子面前，动作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这个，给你的。”
礼盒是简单的白色，上面系着一根黑色的丝带，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格外精致。绫子惊讶地眨了眨眼，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礼盒的质感，心里泛起一丝期待。她慢慢解开丝带，打开礼盒 —— 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星星吊坠，设计简约却不失精致，星星的棱角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 绫子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喜。
“之前执行任务时，路过一家手作店。” 松田别过脸，看向湖边的柳树，声音有些不自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觉得这个挺适合你，就买了。圣诞节礼物，不算晚吧？”
“不晚，一点也不晚。” 绫子把吊坠握在手心里，冰凉的金属质感渐渐被手心的温度捂热，心里也暖暖的，像是被阳光包裹着，“我很喜欢，谢谢你，松田警官。”
萩原笑着拍了拍松田的肩膀，也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可爱的礼盒，递到绫子面前：“白马小姐可不能偏心只谢小阵平呀，我也准备了礼物。”
礼盒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可爱的圣诞麋鹿图案。绫子拆开一看，里面是一瓶护手霜，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扑面而来 —— 正是她平时最喜欢的味道。“谢谢萩原警官！我正好缺护手霜呢，这个味道我太喜欢了。”
三人在公园逛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下午三点，绫子想起还有稿子要赶，便笑着提议先离开：“我得回家赶稿啦，不然编辑又要催我了。”
松田立刻说道：“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顺路。”
萩原心中偷笑，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摆摆手道：“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啦，我一会儿约了朋友在这附近见面。小阵平，要把白马小姐安全送到家哦～白马小姐，下次见。”
“下次见，萩原警官。” 绫子笑着挥手告别。
和萩原告别后，松田开车送绫子回家。车内放着轻柔的纯音乐，钢琴声舒缓悠扬，两人偶尔聊上几句，大多时候都安静地坐着，气氛安静却不尴尬，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
到了公寓楼下，绫子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松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今天谢谢你，松田警官。还有礼物，我很喜欢。”
“不客气。” 松田看着她，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下次烤了曲奇，或者做了蛋糕，可以让我尝尝看吗？”
绫子被他逗笑了，点了点头：“一定！到时候我第一个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成功版的，保证不烤糊。”
她推开车门，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声音软糯：“路上注意安全。”
“嗯。” 松田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她走进公寓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发动车子离开。
绫子回到家，把星星吊坠和柑橘味护手霜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的一角。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楼下的街道上，有人举着圣诞花环走过，笑声传得很远。
绫子低头看着书桌上的礼物，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个圣诞节，因为有了两位警官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也格外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