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模拟器熟悉的吐槽，棠泊认真思索了自己能否回应珍妮特纯粹的托付。

或许可以从了解她的愿望开始？她还没有丧失良知，自然不可能让小孩犯险，但她实在缺少信徒，只是思考的功夫，墨菲与珍妮特已经为她带来了两张能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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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多了，棠泊很轻松就通过棱块回到自己的身体。她原本歪坐在巷口，见她缓缓清醒，有人探头惊疑看着她，棠泊缓缓开口：“我睡了多久？”

那人原本正从皮制医包中翻找药瓶与听诊器，发现棠泊有反应，她索性拉下口罩：“看来你是因为拥挤造成的缺氧性昏迷，还有什么不适吗？”

迎着棠泊认真询问的目光，她掏出怀表算了算，“呃，你大概昏迷了二十三分钟，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请前往更正规的医院看看，我要去参加会议了。”

棠泊：“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也必须去找我的同伴。”

病人飞快跑开，医生还站在原地，对棠泊的健康状况仍旧担忧，她收起医疗包，叹了口气。

在帐篷附近与金帕汇合，看到那片空地，疑惑一股脑涌出，然后被她挨个思考回答。

这里根本就没有帐篷，也没有进出的打扮怪异的年轻人，有的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桌子，调动秘能附着在眼上才能看到巨大帐篷的虚影，人们走过这里，本身就是在秘质里穿行。

原来连帐篷的存在都是因为秘质，匣子里能关那么多灵魂似乎也不算怪事，无知无觉间就会被切割，这才让她没察觉到。

握紧棱块，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帐篷，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打晕想要逃跑的杰顿，小心把无知匣子放回收纳盒子，棠泊停顿一瞬，摸出棱块卡在匣子的缺口，当的一声，匣子表面泛起波澜，片刻归于平静。

事情解决了，她掘地三尺确认没有遗落的秘质，本该迎来结束，却没有完满的感觉。

棠泊凝神查找缺漏，她依旧缺失今天下午的记忆，与金帕讨论后才确定今天下午的任务只有她们两个参与。

队长忙着帮她们写作战文书，没有一起来。

金帕感慨道：“我们都能发现队长没来，就算让杰顿糊弄过去，回去也会发现异常吧。先把杰顿带回去审，看看他还计划了什么。”

棠泊点头，两人拿出警司的证明，正式带走杰顿。离开集会时，她刚好遇到了风尘仆仆赶来参会的薇拉，在队友同意下，棠泊短暂脱离队伍走到薇拉身边。

“太巧了！你收到今天晚上的课程通知了吗？”薇拉张开手臂给了个拥抱，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经历了很多事，她发自内心将棠泊当作朋友，摸到棠泊身上干涸的血迹，下意识担心道：“本来想把今天的见闻给你讲……这是什么？你受伤了？”

棠泊摇头，她简短提到杰顿带来的危险，模糊掉关键信息：“总之，我认为民俗学会不是个好去处，人多的地方也容易出事，你要小心。”

薇拉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她吁了口气，“没事就好，你总能解决危险，我竟然已经不意外了。”

棠泊只是笑笑，挥手告别，三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金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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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执法部完成笔录，又去申请净化仪式，一下午时间飞速略过，棠泊不用负责后续的审讯工作，她虽然有些好奇不久前的玛莎与现在的杰顿都会被问出什么，但也知道就算是什么大事件，也轮不到她这刚加入的新人处理。

收集信徒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要找找能力者相关资料，她还记得向莱斯利许下的承诺，最近事情太多，甚至没机会研究成为能力者的关键，接下来向这方面努力。

3个信徒就能让模拟器解锁新功能，她得继续努力发挥模拟器全部实力。

收拾东西，她准备前往圣堂顶楼。

警司用来关押犯人的楼层。

利珀卡坐在玻璃外的长椅上，配剑一丝不苟固定在身侧，他神情阴肃，目光透过玻璃看向语无伦次的犯人，边倾听心理专员的分析。

“很难界定他的出发点，”专员推了推眼镜，“这已经是今年第四起声称自己受到真理启示才决定采取行动的案子了。”

这次是发现得及时，前三起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数百人被波及，不得不承受一定智力损伤，需要福利机构介入才能正常生活。

按照那位年轻的记录文员说法，她受到攻击后身体陷入沉睡，灵魂被禁锢在无知匣子，并在其中发现众多受害者。

他们尝试以此为突破口，询问杰顿为何收集灵魂，只得到他癫狂的大笑，还嚷嚷着什么真理、新诞生的神明，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后发现重复度很高，没多少有效信息。

看来这又是一位邪神参与导致。

专员感到头痛，祂们行踪不定，一定程度上拥有堪比神明的权柄，却无法指引信徒踏上新的道路，只会带来疯狂，然后带来更多的案件与受害人。

“问他为什么对棠泊动手。”

专员与主审官交谈几句，一套下来，他对利珀卡摇头道：“他说，因为那位女士的灵魂很漂亮。”

与疯子对话向来费劲，谈及生命，杰顿冷酷地像讨论一件物品，巴拉巴拉个没完，看起来拿出了传播教义的劲儿。

“他能调动秘能，但不是能力者。”角落突然出声，专员被吓了一跳，然后发现这是另一位直接受害人。

金帕说完这话就走出审讯室，只是忘了先把鹿的呼声影响取消，不发声时存在感极低，他朝专员点头后看向利珀卡：“这个组织掌握的秘质太危险，无知匣子等一批收容秘质失踪，队长，我们要提早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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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主讲依旧是温莎.基茨，在感官过载与感官加强后，棠泊掌握了与契约宠物对话的方法。

准备一部分动物的代表部位，如鸟的羽毛对应禽类，猫的胡须可以作用在猫科，然后加入一滴见影草的汁液，在密文辅助下完成仪式。

“你好？”棠泊目不转睛看着站在她指尖的小鸟，后者转动脑袋，豆豆眼倒映出她身影，“毛团毛团。”

她用指尖搔过金丝雀羽冠，旁边时不时飘来惊呼，动物与主人其乐融融，显然已经成功了，“你怎么不说话？失败了吗？”

“啾。”

棠泊认真倾听，然后发现小鸟竟然只是想说一句啾，它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也没有对话的意识。她陷入沉思，难道自己这只脑袋有点问题，所以才只会啾啾啾？

“不是傻子，”毛团突然发声，“不是。”

更像了，棠泊沉痛地接受了这一现实，交上完成凭据，还需要与老师报备今天的事，她站在出口等待。

薇拉抱着她的兔子经过，“我走了，咱们出口离太远了，争取晚上能找你聊天。”

“好。”棠泊试探着伸出手点点兔子脑袋，“路上小心。”

“它说你也要小心，”薇拉抓起兔子耳朵左右摇动，“走了。”

与温莎大致讲过事情经过，棠泊又收到一句注意安全，她拒绝了老师派人送她回家的建议，一头扎进夜色。

毛团站在她肩膀上，棠泊在路灯照耀的区域等待马车，夜晚的伦德并不沉寂，这里的剧院彻夜不歇，酒馆与音乐厅也不算少见，如果没有能力者带来的混乱，她愿意在下班后逛一逛。

风有些冷，棠泊决定向前走一段距离，据她观察，那里离主要道路更近，或许更容易拦下出租马车。

巷道的阴暗吞噬了她的影子，棠泊皱眉加快脚步。

穿过黑暗，马上进入煤气灯照耀的范围，她突然停住。

没有人跟在身后，但她感到微妙的不安，要立刻返回圣堂吗？那里是眼下最安全的地点，看着横亘在前方的黑暗，棠泊在心底冷笑，握紧匕首，模拟器随时准备转换卡牌。

即将走过巷口，她听到轻盈的脚步声，黑色斗篷一角垂在她视线，棠泊眼前一厉，手腕翻转向后刺去匕首，奇怪但又熟悉的触感反馈，油乎乎的液体溅在她的手背。

浓重的松节油味儿泄露，棠泊眼前一晕，与无知匣子相似的作用感觉出现，她感觉身体发沉，甚至有种脱离世界的错觉，她咬紧唇面，靠疼痛让自己的意识对抗拉力，转身分辨攻击者手段。

该让人送的，旋即她又想到，以这作用奇特的秘质，多来几个人也没用。

她双腿逐渐无力支撑，想到曾经的任务奖励—低阶负面清除卡，立刻拖到自己的卡牌上，作用不大，暂时阻止她的意识消散，但没法清除秘质效果。

该死的，又是三阶以上秘质，棠泊翻身挥砍匕首，短暂与敌人保持距离，这家伙和她遇到的阿诺斯很相似，血液被油彩代替，根本不能用人类的弱点来衡量。

她马上就坚持不下去了，视线彻底黑下去，棠泊扶着墙壁站稳，听到脚步声逐渐接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柔和的呼唤。

“棠泊，你要睡了吗？”

小鸟用力啄着攻击者，被挥开又飞回来，棠泊没力气让它快跑，指尖微微抬动，然后坠落。

意识陷入黑暗，在熟悉的沙发上清醒，棠泊猛地起身，双手抱头，灵魂被撕扯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明斯走过来念了句什么，疼痛才缓缓退去。

“你好像总是陷入危机。”明斯半跪着伏在沙发边与棠泊对视，“我感觉到了，有人想把你装进罐头里。”

[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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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它说你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