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付小贺互相伤害

赵宜人躺在床上。

她用脸亲昵又胆怯地贴着他的手,在他的安抚下,最后抓着他的手睡着了。

从接受付铭泽的求欢,到拒绝对方的求爱,再到稀里糊涂吞吃药片,赵宜人的情绪和体力都已告竭。

即使睡熟了,眉毛也皱着。

贺臻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她的眉心,无声地叹气。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贺臻略一思索,便猜到来人很可能是付铭泽。

毕竟以宜人刚才打电话的问题,但凡这个姓付的垃圾还是个男人,也该连滚带爬地滚过来。

贺臻轻轻挣开自己被紧握的手,把赵宜人虚握的手展开,乖乖放在她的枕上。

开门后,门外果然是付铭泽。

对比贺臻的毫不意外,付铭泽则又阴沉又惊讶。

他直接劈头盖脸地问:“贺臻,宜人呢?”

贺臻的脸上还是带着客气虚伪的笑容,“宜人睡了,你不要吵,找她有事可以发消息。”

付铭泽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在上涌。

贺臻那种从容不迫的劲儿彻底激怒了他。

好像是昨晚获得赵宜人青睐的不是他付铭泽,而是贺臻。

装得像一个新婚夜后爱惜妻子的丈夫,像一个贤良大度的大房正室。

贺臻怎么敢还赖在这里,怎么配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付铭泽正要发作,就被贺臻的话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你有事进来说,电梯厅里万一来人,你不要脸,我们宜人还要。”

说完,贺臻侧身给付铭泽让了让,指了指身后距离更远的厨房。

付铭泽沉默着进门,跟着走到厨房,却紧紧盯着贺臻脚上的那双黑色拖鞋。

贺臻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又抬头提醒,“小点声,宜人刚睡着。”

付铭泽狠狠揪住贺臻的衣领,用气声开骂。

“贺臻,你TM的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但凡你是个男人,你还在乎尊严两个字,你就应该离宜人远一点。”

他松开领子,拍了拍贺臻的侧脸。

“宜人这么困,我全责,我负责,姓贺的,你可以滚了。”

贺臻没有动怒。

捷足先登的是付铭泽,暴怒失控的也是付铭泽。

如此心性,难以长久。

付铭泽见贺臻没有发作,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痛快,只有压抑。

他难堪地捂住脸,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情敌眼前。

贺臻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不以为意,“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

付铭泽突然朝着主卧方向走去,“我要看看宜人。”

贺臻拽住他的手臂,音量不大,语气重了几分,“宜人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

付铭泽有点求助地看着贺臻,“她哪里不舒服?”

贺臻嫌恶地避开他的视线,“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知道。”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和宜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贺臻,你懂吗?”

付铭泽忍了又忍,还是情不自禁地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她有多漂亮吗?你没见过。”

贺臻看着眼前少年意气、逞凶斗狠的付铭泽,耐心告罄。

对方的挑衅很低级,但是最有效。

他恶劣地凑近付铭泽,压低了声音说:“知道你为什么能爬妹宝的床吗?因为我不愿意给她睡,才轮得到你给她当玩具。知道我为什么不给她睡吗?”

付铭泽咬着牙回击,“因为你在她眼里就是哥哥,没有一点吸引力。”

贺臻的神色凝滞了一瞬,继而开口:“因为她爱玩,玩过了就掉价了,到手了就腻了,这就是你和她的关系。我和妹宝不一样,我们不在于这些,我们的第一次要留在婚后。”

付铭泽还没顾得上反击,就听见主卧传来一声娇弱萎靡的呼唤。

“哥,哥?”

贺臻赶紧连声答应,又低声警告付铭泽,“你可以出来,也可以躲在客卫。”

付铭泽不敢去见赵宜人,他明白,让赵宜人看见自己上门胡闹,她肯定很生气。

今天早上,是第二回她要他避让贺臻。

可是他也不甘心就此离开。

付铭泽按着贺臻的话,躲进了客用卫生间。

贺臻推开刚才被他虚掩着的主卧门,看见赵宜人还是乖乖地卧在被子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赵宜人的头,触手有些发热,又轻声问她,“不舒服吗?”

赵宜人无力地点了点下巴,“头疼。”

贺臻替她捋顺耳侧的头发,“家里有没有体温计?头有点热。”

“好像没有。”

贺臻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鬓发。

“不怕,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赵宜人知道,告诉贺臻自己难受,余下的就可以安心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娇气地拉住贺臻的左手,才肯闭上眼休息。

贺臻坐在床边,左手握着赵宜人的手,用右手拨通了生活助理的电话,简单描述赵宜人的情况和地址。

贺臻放下电话,轻声劝慰,“我打完电话了,医生很快就过来。妹宝松开我好不好,我用湿的洗脸巾给你擦擦额头。”

赵宜人听话地松开他的手,又把手臂缩回被窝里。

等到贺臻的洗脸巾来回打湿替换了不知道多少遍,医生和私助小齐也匆匆赶到。

贺臻没去理会付铭泽藏在了哪,只是客气地将医生引入主卧,助理小齐则知机地遥遥跟在后面。

医生拿出水银体温计,对着贺臻说:“先给她测一下腋温。”

看着赵宜人点点头,贺臻俯身,小心地解开她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入目便是几个红红紫紫的吻痕。

赵宜人知道他看见了,还是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贺臻的表情依旧没有波动。

他捏着温度计,轻轻放在她的腋下,又向内推着她的左臂夹紧。

他这才对上她的眼神,笑了笑,“有点凉是不是?克服一下,一会就好了。”

他一面絮叨,一面给她系上扣子,避免在他起身后,她胸口的吻痕会暴露在旁人眼里。

医生看了看测温后的体温计,“低烧,不要紧,不放心可以吃点退烧药,也可以擦擦身体,物理降温。”

贺臻斟酌着开口,“大夫,这次发烧和两个小时前吃了左炔诺孕酮片有没有关系?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医生看了一眼贺臻,照常留下退烧药。

他受雇于贺臻家里的私人医院,专门从事健康管理,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以后这方面还是要多注意,出汗后着凉也会导致发热。”

贺臻平静地一一应下,吩咐助理小齐请家里的阿姨做点好消化的汤粥送来,又客气地送了送医生。

等到贺臻回到屋里,看着赵宜人拿被子半蒙着脸,不说话。

尽管贺臻问得隐晦,医生回得平淡,可是怎么听都是昨晚折腾得太狠以至发烧,早上又吃了药。

只是在那一问一答里,昨夜的男主角变成了贺臻。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

贺臻亲了她的头发。

贺臻看了她胸脯的痕迹。

贺臻拿着水和药片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不轻不重,而赵宜人的睫毛随着声音忽闪忽闪。

他轻轻把她盖着脸的被子拉下,“胃里难受吗?起来吃药好不好?”

赵宜人坐直身体,摇摇头。

考研期间,为了避开人流多的饭点,她常常忍着饿晚一些吃饭,从没有胃疼的毛病。

贺臻把手伸到她的嘴边,手心里放着退烧的药片,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赵宜人低头,就着他的手心,伸舌把药片舔进嘴里。

药片含在嘴里,散发出浓烈的苦味。

她抬起眼,仰望着贺臻。

贺臻脸上神色没有变化,但是无疑被她的姿态取悦了。

贺臻拿起水杯,放低了角度,喂进她嘴里。

赵宜人半合着眼,就着贺臻的手喝水,不断向下吞咽。

贺臻的角度和力道控制得很好,弄湿了她的下巴,却没有一滴水流到她身上。

觉得差不多了,贺臻把水杯放回一旁的柜子上。

一手揽着赵宜人的腰肢,一手替她拍了拍身后的枕头。

把床铺整理好后,他轻轻施力,看着赵宜人顺着他的力道躺倒。

他拍了拍被子,“我让家里阿姨做了吃的,你有没有想吃的?垃圾食品除外。”

“哥,你要不要抱抱我?”

贺臻笑着叹气,“要。”

掀开被子,护住她的肩背把人抱在臂弯里,又用被子裹住她的后背。

赵宜人嘟囔着:“发烧后好像不能盖被,要散热。”

贺臻把被子再次掀到一边,手掌轻拍她的后背。

赵宜人把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说:“哥,我还不想谈恋爱。”

“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能犯傻,知不知道?”

赵宜人不想回答,使劲往他的胸肌上拱了拱。

贺臻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有规律地轻拍她的后背。

赵宜人想到了很多困难的时候。

被陈琛分手后的那几天,她会迟疑是不是不该拒绝陈琛的开房要求,显得自己太不合情理。

在图书馆里翻来覆去背书的时候,她看到别人学习就会更紧张更焦虑。

考研成绩出来以后,人生似难有更失意之事。

她一路摸爬滚打,都在找自己。

有钱了,好像什么都有了。

可以大大方方地睡了付铭泽,即使到现在,也不懊悔应该不应该。

曾经忧虑的学历和前程,在财富面前都不值得焦虑。

变得更漂亮,更享受,更大胆。

即使小小的生病,也会感觉到贺臻对她源源不断的爱意和照顾。

赵宜人从贺臻的怀里闪避出来,抬眼看他。

“哥,如果我一直不理你,你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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