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高挑,肌肉恰到好处,不似武夫过分健壮,但是也不会显得羸弱,她则过分的纤细,像是一条轻飘飘的空心长竹,多余的脂肪只柔软的包裹在她的胸脯以及大腿臀部之上
她散落的长发,些许垂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一开始的奋力挣扎,然后,逐渐变缓,最后那力气能否推开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的手向上伸,挽住了她的脖颈,饱满的红唇贴住她的淡色的薄唇。
她没料到,他竟然如此主动而热情,而不像之前那般默默地静躺
他一开始不太熟练地撬开她的嘴唇,后面逐渐变得熟稔
外面是无害的雏菊,内里是朵带刺的玫瑰
她不甘示弱,也不太熟练地反咬回去,她咬着他的唇瓣,他脸颊的软肉,他的喉结,他的锁骨
她口干舌燥,肺部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样漏气
她腰拱起如弯弓,侧面照过来的烛火勾勒出她背部凸显出的脊梁线条,如同匍匐的灵缇。
他眼神扑朔,眸含春水,如玉的面颊带着粉,脸上还有着层层叠叠的红痕,似乎被欺负得很是凄惨一样。
桃花眼勾人心魄,他垂下眼眸,红唇微勾,伸出的手臂修长白皙,带着一种珍珠般细腻的光泽,却毫不犹豫把他身前的光,拉向他这方,光所照应不到的黑暗之处,随后紧紧粘合。
她用光了力气之后,便由他接替着完成
她的回合结束了,他的回合才刚刚开始。
“妻主…还不够…父亲…可是很希望抱抱孙女…”
他的四肢如同可以绞死人的藤蔓,死死地攀附在她的身上,将她密不透风的的缠绕,至死方休
红烛一直垂泪到天明。
两个屋子隔得不近不远,但是这夜的动静大到连杨氏的屋子都可以听见,他面如黑炭。
他暗自啐了一口,那个人家的好夫郎叫的这般浪荡,简直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男眉子没什么区别…一想到女儿要被这样的男人勾去,逐渐不听他的话,之后可能维她夫郎马首是瞻,他就心急如焚。
他听见他们吵架了之后,内心其实是暗喜的,他恨不得他们吵得越凶越好,但是逐渐那些吵闹声就莫名的变成了喘息。
他的妻主很早就过世了,因此他着实是不理解前一秒吵得简直要鱼死网破的两个人,后一秒怎么就抱着啃上?
最后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面对中午才姗姗来迟的起的两个人,他也摆着一张晚爹脸,开始挑刺,主要是女婿的刺
“哟,还舍得起来,早饭也不做…我看你是想把我这个老头子饿死!”
“实在抱歉…爹…这也是在为延续杨家的香火在努力…妻主昨夜实在是…哎呀…腰被压一晚现在还是好痛…”
说完,他又好像有些不弱不禁风的倚靠在她身上,耀武扬威的一般对杨氏露着那张红痕遍布的脸和脖子。
她猛地被靠一下,差点一个趔趄倒在一旁,好在最后还是大刀阔斧的扎马步,稳稳的将屁股压在长椅上。
杨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那张不宜出门,满是红痕夹杂咬痕的脸和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女儿一眼
美人关,英雌冢…不争气的玩意!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必须得承认,女子果然都这般,看见美色就昏了头。
这上了头的模样,被哄的不着五六,怕不是现在他让她把之前拿到的东西拱手向上,她都会答应。
对于两个男子之间的火药气息,她迟钝的没有感受到一点,因为她也是浑身酸痛,尤其是双腿,桌子下一用力都在微微发抖,只能勉强冷着脸色维持住岌岌可危的体面。
由于小时候身体不好,爹对于她总是会过度的呵护,一点小事都可以引得他一惊一乍,要是她爹发现了,请了个大夫过来,诊断出个肾虚之类的,她就不要活了…
两个人明争暗斗绵里藏针,很快战争也蔓延到了她这
“…妻主…你说说话呀”
“广儿!你管管你夫郎!”
“…男人的事…我们大女人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累了…”
等她离席之后,两个人针锋相对,就摆在明面上了。
杨氏现在也晓得了,对方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狼,不是个善茬,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看在眼里,简直把他当猴耍,他就愈发的恼怒,但是却又毫无他法。
那些钱财,他都压在箱底,那些铺子,他也确实不知道如何的变现,要走什么样的手续,他一辈子都没有走过这个小山村,无知另他生起恐慌与畏惧。
“紧着你的皮子!给我好好伺候广儿…要是让我看见你和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就别怪我家法伺候…浸你猪笼”
杨氏色厉内荏,对方看似乖顺的挨着他的骂,脸上一晚上被滋润的春潮还久久未曾散去,在杨氏眼里,浑身上下透着祸国殃民的狐男眉子劲。
想到这般满腹心计的人物,睡在她女儿的榻旁,就更加感到恐惧…他也偶然听过说书,那些八卦的炸裂的故事,使得众人哈哈大笑,此刻却一一复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孱弱而贫穷的妻主,有钱而美貌的夫郎,隔壁年轻有力的奸妇,替人养育的鸠占鹊巢的孽女…
都是成过婚的男子,杨氏没读过书,骂人的乡间话语说得粗俗又直白。
夫郎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骂一句两句就算了,太过分了,他也开始反击,举一反三,集周边大媳夫小媳夫之长,他骂的也不干净。
现在这一身粗布衣裳,素面朝天,叉着腰如同茶壶对骂的形象,任谁也想不到,他曾是一个高门贵子。
两个人遇到就和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经常在院里对骂,隔壁的人都纷纷探看,成为村里人们闲谈的材料。
有人试图上前和稀泥,这个时候,他们却是一致对外。
对方一巴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巴掌,上来和稀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审判他们的更是降龙十八掌。
到了后面,人们也不上去触他们的霉头了,反而变成了每日必看的节目一般。
因为那家的夫郎虽然人生的美,但嘴巴是真的又毒又脏,那张如玉一般的脸,是如何吐出如此多奇妙的比喻,不带喘息的妙语连珠,那家的公公也是不甘示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主打直白的粗俗,让隔壁的未婚小郎都听着不好意思了,但又忍不住继续听。
村里人纷纷学习模仿,连在与隔壁村的骂架之中,都慢慢的逐渐占据上风了,他们实在是功不可没
至于杨秀才?
杨秀才已经被她的夫郎弄到县里最好的学院去了,那个学院据说是出了几个状元的,就是距离有些远,一个月可能就只能回个一两次家。杨氏第一次离女儿这么远,他简直心如刀割,更加恨这个从中作梗的女婿了。
要是没有他,何至于让他们父女俩骨肉分离?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拦着女儿的前程,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爹…学院里面什么都有,我不是难民去逃难的,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你自己留着用吧”
“广儿啊…你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呀…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
杨氏老泪纵横,几乎要哭晕在她的身上。她体谅老父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但那些东西最终她还是没留几个,只一个人坐着马车带上一些必备的物品就去学院报道了。
*
杨秀才在学院里过得也算顺利,脱离了家人的掌控,有了自己的社交圈,还交上了自己的好友。
好友是单山长的独女,杨秀才成绩中不溜秋,好友甚至排名比她还后面一点,曾经有过连续得倒数的辉煌战绩,他俩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竹节虫!”
“大白蚕!”
她们远远的隔着人群,就开始挥手笑着上去。
“这次期末检测感觉如何?”
“嗨,别提了,我这次估计又要得倒数…我娘的竹笋炒肉,怕是跑不掉的,但是我已经说服我娘让我去参加武考了,我真的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
单山长家世代从文,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是典型的读书人形象,结果到了这一代,基因突变,竟生出一个高大威武的武学苗子。
一开她们还压着好友读书,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最后实在是发现无药可救了,只能不甘心的同意
大白蚕人如其名,长得白白圆圆的,脸总是带笑,让人很容易放下心防,杨秀才一开始到这儿时,人生地不熟,是她主动过来搭话的。
不过她虽然看着绵软,但浑身的力气可不是说笑的,每次她的手臂用力一拥,柔软的脂肪下就会凸显出有力的肌肉形状,用她蒲扇大的手掌压在杨秀才对比起来格外瘦弱的肩膀上,杨秀才都感觉受到了重击。
杨秀才正在思考,好友步子迈得大,逐渐走到前面去中。杨秀才眼中定位了两团移动饱满色块,下意识的用手一拍,然后手上的酸麻让她回过神来。
杨秀才的力气对于好友来说不痛不痒,好友回头,疑惑的挠了挠屁股。
“怎么了?是我走得太快了对吗,抱歉抱歉!”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有只蚊子下意识的打过去了”
“天这么冷了…蚊子还真是猖獗!要提醒山长准备点除蚊的东西”
“不用不用!现在的蚊子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再冷大概就没有了,不用特地劳烦…”
杨秀才脸涨通红,现在越来越发现她就是有点见不得人的癖好…
死手,控制住啊!
*
夫郎的铺子是越开越多,为了方便管理,以及方便杨秀才回家,于是他们举家从村里面搬到了城里面
摇身一变,杨氏就甩干净了脚上的泥,变成了从来不敢想过的城里人。
城里人的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不像村里面一样,整天就是家长里短,杨氏逐渐的放宽了心,不再盯着女儿那房里的二三点事,整天牟着劲和女婿斗。
周围的邻里也很和善,积极的帮助他适应城里面的生活。他没有小孙女要带,女儿在书院里面读书,女婿随着店铺生意越发红火,也逐渐繁忙,家里面竟还有些空…
他有几个年龄相仿的交好,有时候相约着去踏青,有时候一起做绣活聊聊八卦,有时候在茶馆里喝茶听书,竟然让他有了几分修身养性的闲适
因为隔得近,月中杨秀才也可以回家一趟,夫郎买下的院子布局很好,据说是曾经一个小官员住过的地方
他也有了心情布置家里,不是像之前那般,因为是个暂时的居所,因此什么东西也没有布置。吵架摔碎了也不换新的,后面整个屋子里面几乎就只有千疮百孔的衣柜,梳妆台,书桌以及床铺。
现在离刚进来的那会儿,整个屋子天翻地覆,杨秀才每次踏进门之前都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家。
朱漆大门,庭院中青石铺地,蜿蜒小径通向各处。正厅轩敞明亮,桌椅皆换成檀木所制,纹理精美,几案上摆放着他日常使用的玉质茶具
西侧有一方荷塘,夏天粉白荷花在绿叶间摇曳生姿,清香四溢。塘边有座小亭,亭内石凳石桌可供休憩赏景。
东侧回廊曲折,连接着数间厢房。厢房门窗皆雕有梅兰竹菊等花样,窗纸洁白,映着室内淡雅的帷幕与精致的床榻。
再往后,有一座小巧假山,还有翠竹林,风过处,竹叶沙沙作响,整个宅院布局精巧,一步一景,每次杨秀才回家,都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做了什么大官,竟然有种古代世家的高雅与富足…
不过最近她爹和夫郎又在为后面那片竹林的归属而在互相扯头花,现在城里面没有田可种,她爹也一时技痒,琢磨着把那片没什么用的竹子给砍掉,种点菜
但是夫郎他可是为了维持整个院落的典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是怎么也不肯同意把竹子给砍掉,替换成俗不可耐的菜园…据说后面好像是一人一半,不过杨秀才也不太清楚
她本人一不懂耕种,二不懂所谓有品位的布置,在家可以说得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面的男郎的事情,她从不掺和。
杨秀才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爱钱,也爱占点小便宜,早年有小郎君偷偷地越过她爹的严防死守,给她示过好递上去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通通全盘接收,但是把别人的信,手帕之类的全部都原路退回。后来那些适龄的小郎君也不去啃这块吝啬的硬骨头…各自找合适的人选成婚了,并且在各自的圈子交流,逐渐臭名昭彰
很难说,当时造成他爹日夜心力交瘁的娶亲危机,没有她一点责任。
隔壁的院子一直是空的,院里有一棵已经很有年头的林柰树,她来这的第一眼就相中了那棵树,夏天长得郁郁葱葱,果然秋天不出所料,硕果累累,饱满通红的果子已经垂落到墙壁外面来了,没有人来摘它,只有一些鸟,却不时的啄停,最后被风吹落掉在地上无人问津,虽然不是她的,但是她也心疼坏了
最终,忍不住,某一日,她神秘兮兮的招手,让夫郎跟着来到了这个人人很少经过的小路口
“你干什么…拉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有什么话不能回屋内好好说嘛…”
他们在树下,她逐渐地凑近。
夫郎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有些慌乱的查看四周,看是否有行人,耳朵泛着红,渐染上了脸颊,咬着唇,眼眸含水,但动作一点也不像话语那样抗拒,反而,有些暗含期待的双手地缠上了她的腰。
“我说你能不能骑我肩膀上把那些果子全摘下来…”
“?”
他缠着细腰的手,顿时僵住了,脸上的春情瞬间消失,双目蹬起,难以置信
“你把我拉着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你摘果子?!”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知道这对男子来说确实…确实不太端庄…不过没关系,没人看到的,我也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主要是我一个人摘不到,这些果子红彤彤的多可爱,有点损伤,我都会心疼的…”
他都要为她的荒谬给逗乐了,虽然他现在骂人不带一丝喘,但他确实是大家出身,受着三从四德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静公子,万万干不出这种骑人,还是妻主脖子上就为了摘果子的事情…
虽然他们两个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妻夫,掐架早就掐过八百回…
“不行”
他面色冷硬,抽回了手,还打算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扯回家,她回头眼神还在默默痴缠着那一树的果子,看着比起他,那这棵树才是她几辈子的情人。
“唉唉唉!别呀,求求你了,好弟弟…你就帮姐姐这个忙吧…不然我真的会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的”
她见好语不成,便又心生另一计,眼神一转,就猛地抱住他的腰,仰头凑近,身体贴在他的身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
他脸色猛地变红,像一个小番茄。
“…谁是你的好弟弟?着实是…孟浪至极!”
“你呀,只有你…”
他这辈子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杨秀才给哄得晕头转向,等他迷迷糊糊答应过来时,只能看见对方蹲下,回头示意他赶紧上来。
空荡的衣袍垂落在地,他修长的双手盖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理智上线,他现在怀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完全没有托举他的力气…不过比起说出来,还是直接让她死心好了
“…你先看看能不能背得起我再说吧…”
他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趴在她的背上,她吃力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没跑几米就差点跪了,气喘如牛。
“你怎么这么重…呼…累死我了…”
她抚摸着额头一番运动出的薄汗,立马原形毕露,不客气的抱怨。
“你怎么不说你怎么这么弱?连自己夫郎都背不动”
他也不示弱,轻蔑的倪了一眼就呛回去,刚才甜甜蜜蜜的气氛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但是杨秀才着实是日思夜想,得不到的就永远在骚动,平时在课上也不见脑子这么的灵泛,现在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猛地眼神一变,夫郎知道她又有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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