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祝文柯是一个不错的战士,在这个环境下,恐惧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
小鬼尽数被消灭,胭脂的四个小跟班也被抓住大卸八块,最后剩下个惊骇万分的胭脂,被当场制服。
面前有这样一个绝色尤物在低声下气地哀求,模样实在是楚楚动人,任谁瞧见了都会忍不住对她心软。
罗景清按住胭脂的脑袋不让她逃脱,笑眯眯地转过头去看祝文柯:“怎么处置她,不如就你来决定?”
祝文柯一顿,表情有些纠结,同时就听见有人打了个响指——
胭脂的美人皮瞬间就像是被晒化的液体一样,在变了调的尖叫声中一点一点往下淌。
然后,她就被吓坏了的祝文柯一斧头劈成了两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他妈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
他不需要答案在,只是需要用这个方式发泄一下。
而另一边的始作俑者还啧啧两声,颇为遗憾地抬起手:“太狠了。”
然后若无其事状抹掉了手上不小心沾到的东西。
*
鬼王府的占地面积还是蛮大的,如果是把酆都城分成五份的话,鬼王府差不多会占五分之二的样子。
这里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凉飕飕的,而他们越往深处去就越是能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意。
“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找令牌啊,你的任务难道和我们的不一样吗。”
罗景清和他并肩而行:“放轻松一点,这不就是一个游戏吗?效果逼真了点而已,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放松,不然待会儿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又开始乱叫……就真的让人很头疼。”
祝文柯下意识回他:“知道是假的也一样会害怕啊,等等……听你这语气好像你知道往里进会遇见什么,你来过这里?这不是刚开放的一个新环境吗?”
“呃……”
罗景清冲着他一笑,一边说一遍加快脚步:“你想多了,我猜的。”
对祝文柯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场并不算愉快的冒险,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后那些奖励,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周围环境,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鬼地方,以后就算是开放了他也不会再来了。
他不但没有在意周围环境有什么特殊的,也没在意刚才罗景清的解释。
只不过有了清雨的前车之鉴,他还是很谨慎地和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走在路上要是没人说话,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哭喊声就会变得极其瘆人,所以祝文柯一直在喋喋不休,找到一个机会就开始嘟嘟啦啦说一堆话。
比如看清楚非渝的模样之后,他就问:“我看你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你这样子你应该不是妖族的,也不是人族吧?你是什么?魔?不对啊我真的觉得你好眼熟……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有隐藏ID的道具?”
非渝默默看了罗景清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拍了拍他肩膀。
“咻——”地一下,非渝头顶也出现了漂浮的字体,只不过颜色和他们二人的淡蓝色不一样。
“这个颜色……我去,你是NPC?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地方的接引员……啊离开新手村太久我都忘了。”
祝文柯思来想去,忽然一拍手:“想起来了,你是宣传片里出现过的那个魔族的NPC!对不对!我说怎么之前路过新手村的时候看见接引人换了,原来是开新地图把你调这边了啊……”
“……”
没人接他话他都能啰啰嗦嗦说上一大堆,实在是厉害。
可能是因为环境的特殊,才激发出了他体内深藏的话痨属性吧。
又或者说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紧张感……
“左拐。”
祝文柯一愣,下意识跟上去:“来了。”
*
从庭院走上桥,黑色的水缓慢地从脚下流过,他们一行人左转右拐了一段时间,终于是走出了一片阴森的过道。
过道尽头是一片模糊的地界,是真的很模糊——
打个比方,比如摘掉一个近视眼的眼镜,那么就能体会到这种模糊的感觉了。
就是你感觉你看得明白面前的是什么,可是又觉得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楚,试图走近看得清楚一些,却发现根本无法靠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长了一双眼睛结果发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白瞎。
祝文柯整个人几乎要贴在旁边的罗景清身上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微弱的像是蚊子哼哼:“咱们这是……往哪里走啊?”
罗景清没说话,只是竖起食指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片刻安静后,祝文柯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偷偷摸摸转过头去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不由得在心中大喊一声:“我去!”
穿过漫长的过道,这条路仍旧没有尽头,但他们并不是一直直走,而是在某几个拐角处转了弯,所以这七拐八绕地一路,他们已经离中间地带远了不少。
而此时,就在最中间的那条路上似乎出现了一个飘渺的影子,时隐时现,一会儿看起来像是男人,一会儿又看起来像是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男人的模样祝文柯没见过,但那女人和被劈死在庭院外的胭脂有几分相似,看得祝文柯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问:“她她她……她真死了吗?这是她的鬼魂?”
“……”
罗景清没理他,转头就走,脚步加快:“继续走。”
同伴要离开,祝文柯自然也不敢多留,他的脑袋里已经闪现过无数个惊悚的画面了,都是他年少无知的时候看得一部部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其实这里也就是气氛阴森了些,要说起可怕,还真没那么吓人,只不过有时候人害怕,心理作用要占很大比例,毕竟有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嘛。
鬼不可怕,但祝文柯自己想象里的鬼……
算了。
三个人脚步不停,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走廊尽头有一扇门竖在那里,罗景清抽出长剑,连停顿都没有,直接把门上的锁给劈成了两半。
“当啷”一声,铜锁落地,非渝一脚踹开了门,三个人的身影瞬间隐没在黑暗中。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走廊上忽然间多出了几个身影,原本应当死在庭院外的胭脂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满脸阴郁。
“他们是什么来头?怎么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屋?难道说………”
旁边的小鬼战战兢兢:“回主子……小的,小的们闻不出来,他们身上的味道太混杂了,小的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是来自哪里,但是——”
小鬼压低声音:“但是他们身上藏着一股很讨厌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可是小的闻得真切。”说着,悄悄往上方指了指。
胭脂微微眯眼:“天上来的?”
她闭上眼,下一秒,四周便卷起一阵狂风,生人的气息传入她鼻腔。
果然,就像是小鬼说的那样,那三个生人身上的味道很混乱,根本让人无法辨别他们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只是这些味道里也确确实实参杂了一丝丝让人很不愉快的味道。
是天上那帮伪君子的气息,让人厌恶至极。
可是这几个生人刚到此处就冲着鬼王府奔来,目的未免太明确,她为了试探一下对方顺便验证自己的猜测所以假装被杀,故意放行,结果发现这几个人真的直接找到了这条路。
哪怕是有地图,也不应该……
等等,地图?
胭脂忽然面色一凛。
莫不是他们幽冥界里出了叛徒?
有可能,很有可能。
不然的话怎么去解释这几个人的行为?目的如此明确,分明就是蓄谋已久,说不定就是从几个月之前的那一场混乱后开始的谋划。
一定是那几个不听话的贱人做的!
想明白这些之后,胭脂的面部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她的眼珠里带着嫣红的色泽,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暴走吃人一样,无比骇人。
“不管他们是从哪来的,也不管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条路,反正今天——”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胭脂慢慢转过头,盯着身旁那小鬼,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你说是吗?”
小鬼打了个哆嗦,瞬间感觉头顶一阵剧痛,好像有一只手抓上了它的脑袋,然后用力地捏了下去——
“咔嚓。”
*
外头发生的这些事情,门里的三个人是完全不知情的,他们踹门而入之后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如果说刚才是地狱,那么这里大概就是天堂了。
“舞女,歌妓,美酒,和美景……”
罗景清拍了拍手:“怪不得上一任的鬼王是死在这里的,要是换做我的话,我可能也不出去了。”
说完,他耸肩:“找找吧,这里或许藏着一块令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