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一班,新生都是按成绩来分班的,既然林悦归和自己在一个班那她的成绩也差不到哪去。
在她们从外面回来时天空本来就灰蒙蒙的,所以她们几乎在走进教学楼的一瞬间就下起了雨。
“…我没带伞,怎么办啊”,林悦归看着这来势汹汹的大雨欲哭无泪,今天怎么能就这么倒霉呢。
“唉,我也没带,祈祷它一会就停了吧”,常思夏看这雨一时也没话说,上次她俩见面的那天好像也下雨了,这是什么人体自带debuff吗?
“报告”,在走进教室时大部分人都低着头,很奇怪,不应该是在提问时才会这样吗,但黑板上好像只写了李春霞三个字,应该是老师的名字,没有在上课吧?
“呦,在全校面前出名的二位来啦”,大概有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调侃道,“黑板上是我的名字,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来来来,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看看你们这群孩子,做个自我介绍这么磨叽,就让今天刚好出名的她俩先做自我介绍吧”
台下已经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几声,听的常思夏嘴角有些抽搐,早说呢,怪不得没人敢吱声。
“我是常思夏,思念的思夏天的夏,本地人,谢谢”,她拎着书包走上台大大方方的介绍,“老师,我的位置在哪?”
“那边,你们两个坐一起”,班主任指着左边第六排靠窗的两个位置道。
“那就轮到我啦,我是俄罗斯人,我的全名是叶列娜.安东诺维奇.勒索洛夫,中文名是林悦归,叫我中文名就可以啦!”,林悦归将手放在胸前道。
课桌上已经摞了一堆课本,常思夏让林悦归坐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过道旁,从书包里拿出笔来,一边写上自己的名字边听着班主任讲话。
“行了,总算是有人开了个头,就从王洋那边开火车来自我介绍吧,新学期新气象,都别害羞”,这好像每个老师都会讲的话,难不成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班里大概有五十多人,常思夏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去听每一个人的介绍,只有林悦归似特别感兴趣一样认真的听。
在进门的时候她扫了一眼课程表,今天这个点是语文连堂,所以老师才搞这个吧。唉,不讲课的时候最无聊了,不过是搭伙一起上三年课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人都认一遍?
课堂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二人不在的上午教室内的同学们都基本都熟悉了,林悦归也去了其中聊的火热。
这种性格还挺好……
相反的是常思夏坐在位置上八风不动,从周围人来看只能看到侧脸,她正盯着新课本预习,而眼角那颗痣被黑色的细框眼镜托着,神色凝重好像在看什么机密文件一样。这也让她散发出一种‘是人是鬼都别来烦我’的感觉。
常思夏在刚下课时随意将头发绑起来盘了个低丸子,刘海与鬓边的黑发微微卷起,她随手将其捋到耳后。
而林悦归到学校里后早就扔掉了那伪装,卷发只是披散着,而且外国人的身份很稀奇,人又开朗,反正是比她好接近多了。
“来嘛来嘛”,林悦归带来了几个女生到她的桌旁,“长夏,我找到你的舍友了诶”
……唉,其实她想着越晚接触越好来着。
“你们好”,常思夏站起来道。
“啊,你好你好,我叫赵薇薇,是你的舍友”,一个短发的女生首先开口,她算是长的清秀那样的,脸上有一点青春痘,“我在6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喽”
再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叫李涵,是外省人来这边上高中的,“你好你好,我是李涵,苏州来的,是你的上铺”
“诶,那为什么要来这边上学啊?”,林悦归不解的问道。
“没办法啊,我妈妈是这边人嘛,虽然这里分数线高但总比我原先待的地方好吧……”
林悦归或许不知道,但身边人可一个比一个清楚,这边还算是四个省里比较好考的。敬佩每一个苏州考生,阿门!
“哎呀媛媛过来嘛,别害羞”
被林悦归从身后推来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长发女生,一直低着头导致一开始常思夏就没注意到。
“啊……我是周媛媛,你好”,她整个人有些僵硬的扶了下眼镜,“我是3床,在你的对铺”
“媛媛只是有点害羞哦”,林悦归双手交叉笑着。
所以课间也就十分钟,林悦归这人是怎么和一群陌生人聊一块去的?还精准的找到了她的舍友,这家伙的业务能力是不是过于强悍了?
所以担心她的口音会被歧视也白担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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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常思夏的那随口一句‘祈祷’真管了用,快放学的时间还真不下雨了,真是幸好不用被淋成落汤鸡了,最主要的是她刚洗的头发可不想再洗一遍了。
在去往教室的路上二人有见过食堂,所以也没有迷路,不过倒霉催的是这个学校的伙食是大锅饭,今天的菜品是米饭加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
“……”,常思夏嫌弃的夹起一条青椒,也不知道是酱油放多了还是什么,让青椒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焦糖感,“这是什么,死的不能再死的清朝尸体?”
“呸……好难吃……”,林悦归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长夏…我们不能出去吃吗”
“不能”
啊,来自天堂的审判。
等一口饭一口菜强行给自己塞巴饱后剩余的休息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多数人都会选择回宿舍躺一会,但常思夏在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完东西了,连热水都灌暖壶了没什么回去的必要,也就直接去教室了。
而林悦归今天是匆匆忙忙的来,刚来就出了个大名,急忙把人送到医务室,又把行李扔进宿舍,然后去打饭,听老板鬼扯的买了两瓶用哇哈哈灌的小甜水,去看望常思夏时又把一切搞砸,那两瓶水还没喝上一口就被主人抛之脑后不知道落在哪了。
嗯,就这样。
吃饭的时候林悦归哭哭啼啼的对她说的。
“我还没有铺床……”
说着这样的话像个幽灵一样的飘回宿舍了。
常思夏望着刚刚抄下来的课程表陷入了沉思,三年前她十四岁,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拮据的母亲突然买了两张去往俄罗斯的机票,落地时常歌才肯对她讲明。
她们要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在常歌的讲述里宴会的主人是她当年朋友的女儿。之所以带常思夏去是希望她给自己争口气,一定要样样都比对方强。
在常歌古井无波的语气里她敏锐的察觉到‘朋友’一词好像被加重了音,咬着牙发出来。
可落地后常思夏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差地别,在母亲的口中林笙是个从山村里考出来的姑娘,她们在大学结识是上下铺的关系,在林笙考去俄罗斯留学后她们就断了一切联系。
看着面前这位贵妇人她怎么也和那个怯懦、自卑的姑娘联想在一起。
不知道是念旧情的原因还是什么,林笙带来的排场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出机口,一堆保镖模样的人站在她身侧,见到她们母女二人很热情的问了好。
得到了常歌冷冰冰的回应对方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让她们把订好的酒店退了,直接住到她家去,讲着自己的孩子和常思夏是一辈人也好相处。
忽的,她好像在回忆里发现什么,在提到林悦归时林笙的神色好像有点伤心?
她伤心什么,林悦归又不叛逆也不干坏事学习有家教甚至比同龄人的进度还快,常思夏皱着眉思考,她伤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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