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结果,程浅自是喜闻乐见。离开武坟坡后,他先带着众人来了程宅,不过他只许何家父子俩进屋翻找,无果后他们才拐去程锦家。
可才到大门,赵丽河就将他们拦在门外,骂道:
“程浅你还好意思来我家?滚出去!”
说完她就提着铲子要撵人,却被程姚程湖一左一右拉住。
程湖看了眼程锦,随后才转向程浅,不爽道:“程浅,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家,是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看我们家过得好,想来打秋风。”赵丽河又是生气。
程浅无语,若非有正事,他疯了才会来这里。
这次何贵提前说:“你家儿子有可能挖坟,我们来看看。”对于这么个泼辣人,他没什么好语气。
“挖……挖坟?”赵丽河一时愣了,可当对上程锦平静的眼神时,她又一把甩开两人,努道:“你才挖坟!你全家都挖坟!”
“何老二,你不要这张嘴我可以给你撕烂。那天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是他程浅挖的坟,这跟我家锦儿有什么关系?”她又转向程浅,“你个短命鬼,你以为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就会害怕吗?不可能!”
“我告诉你程浅,你想欺负我儿子,没门!”
程浅一阵无奈,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宠子如命,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他冷静道:“我并没有欺负你的儿子,反而是你的儿子掘了何二伯家的坟后,把这事嫁祸给我。”
“胡说!”赵丽河想都没想的反驳,“我儿子是秀才,挖几座破坟做什么?”
她这话一出口,何老爹瞬间有些挂不住。若是有钱建祠堂,谁不想建?那武坟坡再烂,埋的也是他亲爹。
越想越气的他说:“是谁挖的进去看了就知道了。程浅家我们已经找过了,并没有找到挖坟的锄头,现在就剩你家了。”
说着他就要进去,却被程湖拦住。
“何老二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小孩子气盛急于撇清,闹也就闹了,你怎么听了他几句话,就来找茬?”
“哼!”何贵一把甩开他,“坟被挖的是我家!而且你家没挖坟的话,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就是,何况乡里乡亲的,看一眼又不会死。”跟来的有人附和道:“而且你们这一家子拦在门外,不是真挖了坟吧?”
“好歹人程浅还让人进去看。”
“说什么呢臭八婆!”赵丽河撸袖就要打人,这次程锦直接拦下她。
“娘,让他们去看。”
“锦儿……”
“没事。”程锦又说:“挖坟这么大的事长期拉扯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二伯若是觉得看了才能心安,那我就让你们去看。”
“不过这好歹是我家,好端端的房子莫名让人进去搜也不是个事,我们折中一下如何?”
程浅乐了,“锦弟是想要什么好处?”
“好处谈不上,补偿总要有一点。”他继续道:“挖坟这事因堂哥而起,我可都是被你连累的。若你们没有在里面搜到什么东西,那你们就是冤枉我,我就需要有人给我道歉,以弥补我受损的名誉,到时候……”
“堂哥给我磕二百个响头怎么样?”
这段时间他们翻遍整个屋子,也没找到那件衣裳,锄头更是不用说,今天程浅就是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那些证据。
“可以。”程浅顺口答应了,“不过我若是找到了,锦弟可是要跟我上衙门的。”
以免程锦一家提前翻找,那衣服他昨晚才放回程锦家,就挨着锄头藏在草垛里。
程姚一时有点五味杂陈。平心而论,她其实希望程浅能成功,可一想到婆家那边的事……
罢了,终究今时不同往日。
她跟随父母让出道路。搜找还是老规矩,主人带着何家父子进屋去找。
程锦家的茅草屋远不及程浅的宅子大,不到片刻三人便走出来,何贵宣布结果,“没有。”
这话一出,众人都疑惑起来,不是程浅也不是程锦,莫非真是死鬼显灵了?
不相信这些的程锦笑道:“堂哥是选择一天一天的磕,还是一次性磕完?”
“不急,找过最后一处再说。”
“哈,”程锦冷笑道:“浅哥就这么输不起?”
“刚才他们可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锄头和衣裳。”
何壮点点头,“确实没有。”他有些不爽的看着程浅,“程浅,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程锦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程浅这货挖坟还假装没有,带他们绕这么大的圈子,着实恶心。
“我刚刚说了,你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找过。”他继续道:“之前程锦可是连我家后院都翻了,那他家也该一视同仁。”
“那里确实还没有去过。”何贵接话,“程锦,带路吧。”
短暂的犹豫后,程锦坚定道:“走就走。”他就不信那衣裳还能凭空出现在后院。
这次是屋外,众人也就跟着去看,可这后院就只有个草垛,四看无果的父子俩也陷入沉思。
脾气暴的何壮说:“程浅,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程浅:“你都还没有找完,怎么能说我耍你们?”
何壮强忍着揍他一顿的怒火,“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
程浅指了指一旁的草垛,“这里。”
昨晚藏得匆忙,还有一处凸起他没有按下去,这会儿在太阳底下格外显眼。
“浅哥还真是嘴硬。”程锦好笑道:“既然浅哥这么肯定,那弟弟我帮他们一把怎么样?”
程浅瞥了眼他,“这草垛是锦弟家的,由锦弟扒开再合适不过。”说完他递上一根木棍。
程锦想都没想的接过去,随手将木棍插进草垛后,他轻轻一挑,就掀开表层的杂草,转而露出其中的锄头和衣裳。
“程锦,居然真的是你!”
看着衣服锄头上的那些黑土,何壮当即就给程锦一拳,程锦一时也懵了。
他消失的锄头和衣服怎么还在草垛里?
“不……不可能!”他来回看锄头和程浅,“它怎么会在这里?程浅,是不是你搞的鬼?”
“锦弟这话可折煞我了,毕竟没有你的允许,我可进不了你的家门。”程浅又说:“至于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事只有锦弟你自己知道。”
他这话也不假,从小程锦就嫌弃原主,有次原主忙着送东西给程锦,没打招呼就去了他家,结果被程锦骂了三天。这事闹大到全村人都知道,后来程锦找补说程浅是去偷东西才骂的。
最后无论谣言传得如何,程锦一家不待见程浅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至于后几句……
于慌乱中回过神的赵丽河说:“就算它们在我们这里,也不能说明什么。还有何小子,你怎么动手打人?”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之前的大嫂子说:“就老何家埋人的那坟山,那里的黑土你见过其他地方有?而且这衣服就是锦哥儿的!”
“对!他回乡时穿的那件。”
“还有锄头,我前几天还看到他拿着去挖地,就是程锦干的。”
“这个程锦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挖人祖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干,确实该打!”
“就是,而且还不承认……”
一时间,程锦成了众矢之。但回过味的程湖冷静道:“衣服谁都可以穿,锄头也是随便拿。”
“快到清明节的那几天,浅哥儿说种地锄头不多,特意来我家借的。这件衣服……”
“呸!”大嫂子打断他的话,“程老狗,你还真是张口就来。清明节那段时间,浅哥儿家的地早就种完了,这件衣服祭祖那天,我可看到程锦穿在身上了。”
程锦这人小时候出了名的张扬,从小到大的衣服颜色也是鲜艳亮丽的为主,通常一两眼就能记住他的穿着。
世界上还是讲道理的人多,如此证据下,跟来的村民也反应了过来。
“程锦!滚出江河村!”
这样的话很快在众人间传开,被围在中间的程锦一家顿时无措起来,赵丽河除外。
她道:“哼!是我们挖的又怎么样?人都死了,你还能让他出来咬我们一口不成?”
“他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修坟的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何贵一字一顿的说。
赵丽河当即怒了,“你叫花子吗?敢管我要钱?”
“你给我闭嘴!”
暴脾气的何壮就要打上去,不过被程浅握住手腕。
他道:“是非公正,当由衙门来判。”
以程锦一家的脾性,自然干得出挖坟赖账的事,不过他和白玉壶质疑写状纸,可不止为了证明清白。
听到“衙门”二字的程湖当即就不乐意了,“程浅,好歹我也是你伯,这事真闹去衙门,你的名声也别想好了。”
程浅才不听他忽悠,“我的名声就不劳伯父担心了,你还是多操心你儿子的事吧。”
不去衙门,他才真的有理说不清。
因为不是把官兵招来,众人也很支持将程锦一家带去衙门,何壮更是直接找来麻绳绑了程锦,他们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去了镇上。
老程家:老大程湖,老二程江,老三程河。
程浅老二家,他该叫程河三叔,之前一直写成二叔。多谢宝子“哎呀呀呀”指出!
以后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宝子们可一定要狠狠指出来。
顺便,今天有事更晚了,先去跪几个榴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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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草垛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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