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老有小,唯一的相同就是拿着大包小包。
站在远处看了好半天后程浅才想起这都是些谁。原主虽没有了父母,但尚有大伯一家。
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是原主的伯父程湖,原本是个宰猪的,后来跟着儿子去了城里居住。他身旁满脸疲惫的是他的妻子赵丽河,原本是邻村赵家村的人,为人泼辣,儿时原主没少埃她毒打,至于俩夫妻身旁的就是他们的好大儿程锦,他儿时考中童生,后来一举成为秀才,娶下城里富豪家的女儿后,从此携全家进城享福。但不知为何,这次他那个妻子并没有跟着他回来。
除此之外,他家尚有二女,大姐程姚十六岁便嫁去镇上,小幺是老两口晚年得女,如今尚未取名,只小七小七的叫她。
五六岁的孩童尚且不知人情故,只眨着眼睛看身旁的大人,而另一边赵丽河早就不耐烦的啐了口痰。
“你算什么东西?我回自己家还需要问你的意见?”
也因为他这话,程浅才注意到他们身前还有一人,这也是他们进不去里屋的原因,因为大门全让白玉壶堵住了。
对于女人的泼辣他也不躲,道:“这房子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程浅。”
赵丽河只觉好笑,“程浅那个短命……”
不等她说完,程浅就已来到她面前,她当场吓得退后一步。看清他后她没好语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浅放下背箩,“这里是我家,我当然是回家。就是不知道伯娘带着这么多东西,出现在我家门口是为了什么?”
“什么你家我家,这里是我们程家的!”
“哦,是吗?”白玉壶道:“可我记得这房子的契纸上只有程浅一人。”
被拆穿的赵丽河脸色有些不好,她还欲说着什么,却被程湖拦住。他来到程浅面前,“浅啊,我和你爹也是好兄弟,我和你堂哥也就来住几天,你莫不是要赶人?”
虽说程湖话语中满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可这话程浅听在耳里却只有无耻。
程湖若真和他父亲关系好,就不会在他们夫妻俩病重时,带走家里唯一的钱去城里赌了。而且他们这大包小包的带着,可不像是“暂住”。
最终他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这宅子是我们两家分开后,我爹娘靠着两双手一步步打拼出来的。”
原主的父母并不傻,知道程湖一家的脾性后,老早就找爷奶分了家,也因为他们太过劳累,导致早早的病重去世。而程湖一家虽去了城里,但日子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程锦就和他爹一样好赌,这次回来十有**是在城里待不下去了。
而这住房就像破窗效应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今天他让他们住进来,以后他们怕是要一直住。
后患无穷。
“程浅!”被戳了肺管子的赵丽河怒道:“你当你是什么人?一条狗罢了,这地方让你在着就是糟蹋!”
程浅顿时乐了,把强占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也就这一家子了。
“就算是狗窝,那也是程少爷的狗窝。”白玉壶道:“你们又算什么?”
他话虽不多,但句句要害,三人顿时气得不清,然而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赵丽河却突然笑了。
她道:“程浅,我当你为何转性了,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
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
在现代看见本**小说都能跑三尺远的程浅,从没想过自己有天竟会被误会成男同,不过他想白玉壶的情况比他还糟糕,毕竟那可是见过各色美人的大少爷。
可赵丽河只当是戳破了他俩的奸.情,继续朝白玉壶道:“你这么护着他,也没见你给他生个孩子。”
两人再次一愣,程浅也想起这个世界的古怪。他穿的这个古代除了男性和女性,还有种哥儿的特殊存在,他们身体特征为男,却能像女性一样怀孕,虽然几率不大,但总有娶不到老婆的人会试试,这也是男风在这个时代成为常见的缘由。
这次他本想反驳两句,可一抬头就对上白玉壶低垂的脸,他两腮甚至有些红晕,全然一副默认的神情,而且他还小声小气的说:“我和少爷还没到那种程度。”
程浅:“……”
手心满是冷汗的他决定快点结束这莫名的乱局,可不等他开口,白玉壶又继续道:“不过这宅子……”
啪!
一记巴掌打断了他的话语,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白玉壶一整个摔倒在地,可赵丽河依旧嘴巴不停,“不过是个贱哥儿罢了,主人说话没你开口的份!”
说着她又要动手打白玉壶,却被程浅抓住手腕,“你敢!”
他好不容易才把白玉壶养得能下床,她这一巴掌可是毁了他大半心血。可现实情况还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只见微微抬头的白玉壶捂着脸,嘴角溢出鲜血。
见状程浅当即甩开赵丽河,来到白玉壶身旁,“小玉,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的少爷,”白玉壶弱弱的说:“婶子只要高兴,打我就打了。我再花点时间养养,伤口总能愈合的,若是好不了,那便是我的命了。”
“好了,你别说话了。”程浅看向他们,“我不管你们要住多久,总之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们,你们一步也别想踏进来!”
赵丽河恼怒的看着两人,再欲动手却被程锦拦住,“等等娘,他好像不对劲,待会儿出人命了不好收场。”
此时的白玉壶脸色苍白,连绵不断的咳嗽像是要咳出最后一口气。
至于他们欠下的债太多,城里他们大抵是回不去了,而若此时村里再出什么差池……当真要流落街头。
不过来日方长。
赵丽河紧了下拳头,最后还是跟着儿子默默离开了此地。
自他们走后程浅就合上了门,将人抚到床上后,他又是一阵安抚,“他们那些人就那样,何况房契在我这里,你不用这样。”
“他们是少爷的家人,做下人的我当然希望少爷能和他们好好相处。”
程浅微微叹气,世间竟真会有这种纯良之人。他轻触上白玉壶的脸,“还疼不疼?”
“有少爷在,就不疼。”
程浅一愣,随后慢慢放下手,他一定要让那帮人付出代价。
他知道程湖一家其实有栋茅草屋,就在他家附近,不过长期不住有些荒废。他们这次回来,肯定不愿意一直待在那么个地方,这处宅子就是不二之选,看来这是场持久战。
次日,程锦果然带着一群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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