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赚钱的生意

蒋兆是不是小孩安厦不知道,但安厦知道,蒋兆是有够不要脸的。

明明过去都有得住,来往城里和赵家都没关系。结果现在到好,蒋兆竟然说每天建工来回太远了,要在安厦那里住下。

安厦是不太同意的,但蒋兆真的很会拿捏人,一晚一千两,安厦可耻得屈服了。

蒋兆是真的很有钱,安厦又一次认识到。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胜负欲,安厦觉得自己也不能输,至少不能在经济上差蒋兆太多吧。

于是,想着和安厦住在一起能多亲近些的蒋兆计划无奈落空,因为安厦,根本在外面忙得不着家。

这也不能怪安厦。陪蒋兆藏完蒋父,再支了长工去砌房,已经过了中午。原本安厦也想着陪陪蒋兆,但唐洲的回信来了。

安厦藏在火漆里的信被唐洲以同样的方式藏了一封回信来。安厦写信过去,一说自己已经拿到茶山,二来就是请唐洲给自己寻一位靠山。

安厦深知,他但凡想做大,靠山是必不可少的。不说别的,就每年官府知洲们敲打走的,就是不菲的一笔。更不用说多少人会眼红,故意陷害。

安厦不是死守廉洁之人,但唐洲的身份尴尬,并不适合被他当作靠山招摇过市。

唐洲的回信里,也的确给他找了个合适的靠山,忠勇侯。

忠勇侯战功赫赫,是朝廷武将里不得不提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忠勇侯年老,家中只有一个女儿。在皇帝的眼里,是彻彻底底不用担心忠勇侯会谋逆篡位。毕竟只有一个女儿,侯爷年老,篡位做什么。

是以,忠勇侯不涉党政,心思纯正,但又位高权重,是十足合适的靠山人选。

但总不能是安厦想要忠勇侯这个靠山就能有的,安厦和唐洲,都与忠勇侯不熟才对。怎么唐洲的话里,忠勇侯已经答应了个彻底,还放话让他放手干,有他兜底。

唐洲的谋逆之路,到底到哪一步了,连忠勇侯,都已经站队他了吗,安厦的手指敲着桌子,想到。

但无论如何,这对安厦来说,不是坏事。

随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块忠勇侯的令牌和印章。京城的官员大多富庶,往往会在全国购置产业,于是就需要不少在各地的代理人。充当这些代理人的,有落榜的书生,深得主人信任的家奴。作为他们象征身份的凭证,主家往往会给他们发令牌和印章,象征着他们的身份。

安厦如今无官无职,以忠勇侯亲信的身份行事倒也合理。随信而来的这块令牌给的权限极大,可以说是忠勇侯之下第二人,见安厦如见忠勇侯也不为过。

得了这么份大力,还有蒋兆给的零零总总十几万两的白银,安厦现在不做些什么都不合适。

于是,蒋兆只能扑个空,独守空房去了。

——

有忠勇侯令牌在手,安厦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进官府。

知府听说忠勇侯的人来了,连忙将安厦请进了会客厅。

原本安厦买地买楼这样的事是万万不用知府出面的,但宰相门前四品官,知府还是展现出了自己的重视。

安厦也就顺势拿乔,原本只是要买一栋楼和一条河的,在双方的交涉下,最后变成了一栋酒楼,一条河,还有河流经过的城西到城北十万亩的荒地。

荒地不用钱,被知府当成顺水人情送了没什么特别的。只能说是随便安厦圈地,知府不管罢了,说出来面子上好看。重点在于楼和河的价格。

楼有市价,但河没有。下到一百两,上到十万百万两,这价格都是随便开的。

依着知府的意思,用五百两意思一下就成。但安厦不同意。他寻一个靠山,是为了自己不被欺负,不被为难,又不是想要谋什么暴利。

安厦坚持不以这么低的价格买,最后,商定了以三千两买楼,三千两买河,一共六千两的价格拍下了东西。

三千两买河,算是安厦心中比较公道的价格。

拿了地契,被知府一路送出了官府,安厦还有些不适。

转两条街就到了自己的新酒楼。五层楼的气派门面,又是在辉煌时期倒的,装修不用怎么大改,安厦估计里面小千就能装好。

酒楼一共是五层。安厦肯定是不想和团圆小院抢生意的,这五层他不打算拿任何一层出来做餐厅。

安厦盘算着琉璃饰品,粮食水果,花卉药材,布料蚕丝还有茶叶都可以卖。水果,花卉,蚕丝,药材虽然是没影的事,但地已经到手了,也就不远了。

重点在于,怎么打响酒楼的名声,还有粮食这些普通低价的东西,怎么和琉璃放在一个店里卖才合适。

这么仔细想想,盘算下来,安厦估计手里还能剩下个十来万两。

——

“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近来无奈牡丹何,数十千钱买一窠。”牡丹价贵,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牡丹不耐高温,在南方能种牡丹的地方更少,故而南方的牡丹价格更贵。

知府送的那大片的荒山里,有不少地势背阴的小山谷,在里头种牡丹正合适。

如今即将开春,正是花市热闹的时候,虽然有牲畜市场的前车之鉴在,但安厦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安厦不懂牲畜,但花木的判断往往大差不差,根系发达,枝叶充足,无病无灾。

市集上的确有不少商人是卖牡丹的,但大多是卖些传统的粉色洛阳牡丹,张口都是要五十钱一株苗往上。

只有一户商贩,卖的竟是白牡丹。本朝的卖花朗,会在前一年花开的时候,请上画师来画上花朵盛开的样子,作为来年卖花苗时的凭证。

此举就格外考研画师的操守了,毕竟在画上凭空添上两朵花,把花画大些都不怎么费力气。于是,后来为了遏制这样骗人的风气,多会要求画师在画上注名。一旦发现画师过分夸大,那这位画师,就会被市场记住,以后他的画就彻底失去信用。

而这个卖着白牡丹的商贩的画卷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写。

白牡丹,在安厦曾经生活的地方又被叫做香玉牡丹,长着牡丹的外形,花瓣大而层层叠叠,但通体雪白。时人多喜深色牡丹,觉得大气。白色牡丹并不吃香,很少有商人去培育。

但这样的风尚都是人造的,白色牡丹,可不是先天不足不能吃香。

既然说牡丹雍容,深色格外凸显这一点,那也可以说,牡丹雍容,却洁白无瑕,是高贵清廉之象。

动点钱请两个文人写两首诗,做两首赋,再开个赏花宴,不愁这白牡丹卖不出去。

比起那些动辄五十钱向上要价的商户,这商贩的要价就低上很多了,只要十五钱一株。安厦又多问了两句:“这是你自己培育的品种?”

商贩看着年纪不大,还有些羞涩和紧张:“是,是,我自己种出来的。没有第二家有的。”

安厦点点头,指着画卷问:“这里不曾署名,是哪位画师画的?”

“我自己画的,客人。”

“你自己画的,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人啊,有别人见过你的牡丹吗。”

“有的,我家附近的邻居都见过。”

“那带我去验证一下你的画吧,要是没问题,你有多少,我全包了。”

小贩瞪大眼睛,不自觉揉了揉耳朵,生怕是自己幻听。怎么会有客人,愿意包这些没人喜欢的花。

“走吧,不卖吗?”

“卖!卖!我现在就收拾好,我带您去。”

旁边卖花的,是个和蔼的老婆婆,看着和小贩关系不错。听小贩这些卖不出去的花有希望卖了,连忙挥手赶小贩去陪着安厦去看看,她来给他看摊子。

“去吧,去吧,别耽误事,我来看着。”

“婆婆,谢谢婆婆,回来我请您喝茶。”

上了安厦的马车,小贩显得有些不自在。他之搭了一点点在座椅上,看着和扎马步没什么区别了。安厦都怕马车一个晃动给他晃倒了。

“好好坐着,你又不脏,怕什么。”

“好,好的。”小贩是个实诚孩子,“不对,客人,我衣服脏的,我早上去挖花苗,衣服上有土。”他指着衣角道。

安厦没忍住,笑了出来。“没事,脏就脏呗,我觉得没问题就行。”

“哦,好的。”小贩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正。

到了小贩住的村子,入眼,就是大亩大亩的花田,少说也有个三四十亩。这么多地种这些不卖价的花,这孩子是认真的吗。

正好遇着个抱着木盆洗衣服的大娘,“小少爷带朋友来啊,稀罕事。”

“对,张婶。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和我去年花开的时候一样。”说这,小贩打开画卷,让大娘评判。

“是哩,一样的嘛,我看着你地里开的更好些嘞。”

“好嘞,谢谢张婶,您忙去吧。”

安厦原本想着,这小贩竟然能在没人培育浅色花的时候靠自己培育出白牡丹,可以雇佣过来专门培育新花。结果这小贩看着家境还不错,恐怕是不行。

又问了几个邻里,大家的回答都打岔不差,说这花开得的确是如同画上那么好。

“行了,你这里一共多少花,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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