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梓瑶倒不在意那边的李鹰,不是因为她武功有多高,而是因为震惊嬴安居然知道解开阵法的方法:“此乃青山独门阵法,连祝前辈都是只认得而不会解,嬴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讲理的人!”嬴安抬高了声调,“玉梓瑶,温姨一路有多照顾你我,我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倒恩将仇报,妄图困我二人于此,是何居心!”
“我只是有话要和祝前辈当面说明,亦有疑惑请祝前辈解开,至于阵法与防备,的确是我心急处事不当,在此赔罪。”说着真的行礼道歉,嬴安亦料到她会将话说得分明,要的就是她低头行礼的一瞬间,将飞针刺入她的穴道!
只是有一物自北破空而来,挡开了她的飞针。
必不是玉梓瑶。亦不是自南侧踏丘而上的李鹰。更不可能是在她身侧的祝温久。
北面是土丘看台题字石壁,嬴安双眼在左右两个步道口来回扫了几遍,最后目光锁定左侧灌木丛,飞针却朝右侧一株大树上飞去。两处均无动静。
看来是个定力和武功都上乘的高手,若不让玉梓瑶身处险境,这人不会轻易现身。可玉梓瑶经方才那一针,已对她二人更加戒备,祝温久右手刚得解脱,尚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渗入体内的寒气完全逼出,战力也就一般了。她二人联手或许能制服玉梓瑶,但难说她背后又是什么人在帮她。嬴安朝南侧一望,李鹰将至,不如借他对付玉梓瑶。
祝温久也正打着自己的算盘,本想偷听李鹰与那少年的谈话再另行打算,没想到玉梓瑶看准自己需要借助匿阵于是借机发难,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更想不到嬴安能这么快解穴还破了阵法,如今三人都暴露在李鹰眼前,玉梓瑶定会直言,倒时自己想偷听的事还不得捅出去。不行,得拦着玉梓瑶让她无话可说。
玉梓瑶低头行礼时察觉到有什么打开了飞针,她扭头望去,一小段新折的树枝和飞针落在地上,这人应是临时取材,可什么人会恰好在这救了自己?她又想起来,与时空分别时,时空让自己小心嬴安,嬴安最擅长的,除了飞针和易容,还有两三句话就能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她们是追着李鹰才到这,看祝温久的意思,是打算借用匿阵偷听谈话的,现在什么都没听到还被李鹰当场发觉……玉梓瑶站直身子扫了一眼祝温久与嬴安,看样子,这两人是打算借李鹰来教训自己了。
三人齐齐望向南侧,此处是土丘最高处看台,南侧陡峭,多植矮木以留出湖景,游人需从丘底步道绕从北侧上至看台。李鹰自负武功高强,以轻功过七折桥,在湖边刻“镜湖”二字的太湖石顶借力一跃,脚踩南侧高木梢顶再翻身落至看台题字石壁壁顶,居高临下望着三个女子。见东侧一个极柔美的姑娘执剑,周身寒气凛凛,不由猜测她便是近来江湖传言中的玉梓瑶。西侧两个女子,年长的那个右手发颤,年纪尚小的那个在她左侧扶着她,似是与东侧的姑娘是敌对的关系。李鹰也不知道三人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其他,但礼数得做全。于是他抱拳道:“在下李鹰,适才在湖心亭赏景散心,察觉此处似乎有人争斗,李某不才,暂居武林盟主之位,若有纷争,李某当出面调解。请问三位,方才打斗所为何事啊?”
祝温久嘴角狡诈一笑,转向李鹰的瞬间变脸成惶恐与庆幸溢于言表:“属下不知盟主在此,扰了盟主雅兴,论罪当罚。可事出有因,望盟主容禀。”
李鹰见东侧姑娘一脸诧异,心里存了疑虑,却也想听听看这女子会说些什么:“你且说来。你为何自称属下?”
祝温久道:“属下是洛河客栈掌柜,前些时日林湫歌林姑娘来小店落脚,当天玉梓瑶便偷了林姑娘要紧的东西逃出客栈。属下与侄女一路追踪至此,方才一战,竟是吃了大亏。幸好碰见盟主,属下自知有罪,不该请盟主讨这个公道,但林姑娘那件东西是要献给夫人的,如今丢在玉梓瑶手上,只怕日后夫人查问起来,林姑娘不好交代呢。”
李鹰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对着玉梓瑶问:“这么说,这位就是青山玉梓瑶?”
嬴安本就与祝温久不谋而合,听了祝温久的话,知道她要借此机会重回洛河客栈,将古晴荔走脱一事全赖在玉梓瑶身上,而玉梓瑶必然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她自命清高,肯定不会和她们掰扯她究竟为何救下古晴荔,这么一来,祝温久的说辞必不会被推翻。于是她仰面对着李鹰露出求救般的可怜神色:“李盟主,她便是玉梓瑶!她仗着周身寒气与青山阵法,与我温姨大打出手,可怜我温姨右手中了寒气,怕是要落下病根呀!”
李鹰远看去确实觉得那二人忠心又可怜,对玉梓瑶生出不满和愤怒的情绪。转脸就要和玉梓瑶动气,却见她神情淡淡,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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