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短暂的讨论,六人决定由服部和叶黑泽一组去事发地点再次搜查,而体力稍渣的工藤带着小兰和郁惠在村里寻访。
临出发之前黑泽特意叮嘱了饭菜尽量要自己做,小兰和郁惠还有些懵懂,但工藤听出来了,不过看神情他并不赞同,这位年轻侦探一向相信人性,至少大多数人的秉性他是放心的。
见状,黑泽也不想多费口舌,反正小兰和郁惠以为是怕累到婆婆,便拍着胸脯保证会自食其力,他没必要跟工藤争执浪费宝贵的时间。
知道黑泽一行人来意的靖彦特地在村里找了两个熟悉山里情况的年轻猎手陪他们一起去,看他那样子好像真是担心又有人在山林中出意外。对此黑泽不置可否,却大大的刷了波服部跟和叶的好感。
有了可靠的向导,三人很快来到事故现场检查。附近的树木上面确实留有巨大的爪印,但溪水的深度以和叶的身高都足够在水里稳稳的站立,死者不可能是因为熊才不敢上岸被冻死,因为熊也极善湍急的水里游泳,要想逃出熊口,下水属实不是明智之举。
“不知道工藤他们在村里有没有发现什么。”服部从枯枝中站起身“反正这边疑点很多。”
“回去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黑泽几乎确定了事情真相,一想到工藤三人还在村里就觉得浑身难受。
就在他们即将要离开时,跟来的年轻猎手突然在远处大喊道发现了新的线索,服部跑的最积极,黑泽也稍稍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意外发生在顷刻之间,在听到弹簧声音的时候黑泽已经警觉的抽回刚迈出去的脚,可还是晚了一步,本来应该合拢在小腿的捕兽夹狠狠咬在脚腕上,霎时鲜血涌出。黑泽脸色发白,当即就跪倒在地上。
“糟糕,肯定是之前布置在这里的陷阱没有清理干净。”猎手急忙跑过来,找了两根木棍小心翼翼的扳开铁嘴“骨头大概裂了,快回村里去,不然这脚要废掉的。”
与此同时,留在村里探查的人也发现了问题,在无意间路过的一户人家院内,郁惠眼尖的看到了其中打闹的小孩腕上带着姐姐的手链。
正巧大人不在,小兰温柔的唤来那个小孩,让郁惠认真确认,并询问了手链的来历。
回住所的路上,工藤的表情有些凝重,小兰安慰郁惠说不定只是凑巧同款。
“我们要不要跟靖彦先生求助一下,有他出面我们或许能问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此时此刻,小兰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助在村里极有威望的村长家。
工藤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被从村口跑进来的几人吸引,待看清被背回来脸色惨白的人时心里不由得有些动摇。他们几个人里一直表现出最强的警惕性的人就是黑泽,偏偏就是黑泽第一个出了事,究竟是巧合还是?
日渐西沉,房内榻榻米上昏睡的少年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努力想从睡梦中转醒过来。分明是冬日的傍晚,可他的身上只有一席短且薄的毯子,受伤的脚踝草草缠着几圈绷带,疼痛令汗水打湿了脸侧的头发,因为炎症导致的高热让他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无端的透露出几分脆弱。
下一秒,那双眼蓦然睁开。
太安静了,这个应该容纳了至少六个人的屋子竟然一点人声都没有。
受伤的脚不能承重,黑泽扶着墙面勉强站起来,慢慢朝房间外挪动,一一查看同伴之前暂住的房间。
男生的屋子还好,背包静依旧静悄悄的摆在房间的角落,只是被拉开了拉锁,黑泽细细找了找,没有见到行动电话。再去对面女生们的房间,形势却不大乐观,三人的背包被翻的乱七八糟,替换的贴身衣服散了一地。野兽露出獠牙,面对已经手到擒来的猎物,显然演都不想演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拖着伤处在楼上沉重的挪动声,本来寂静的屋内突然从一楼饭厅传来了饮酒交谈的声音,很明显不是工藤他们。要是脚没受伤,他就可以从二楼窗户翻下去逃走。黑泽叹气,怪不得,怪不得要先废了他的腿,这是要他去自投罗网。
像残忍的野兽,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还要戏弄一番已无力逃脱的猎物,再慢慢咬死。
黑泽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因为使性子而浪费的那些鸩毒,想归想,他还是尽力一步步走下楼梯,推开了饭厅的门。
眼前的一幕乍一看很正常,之前招待他们的婆婆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七八个年轻人围坐在桌子跟前,边吃边聊,桌子的一边还明晃晃的放着他们几个人的行动电话。
“醒了?伤口怎么样,还疼吗?”看到黑泽出现,主位上的靖彦关切的询问,“看你嘴巴都干裂了,来喝点水。”
说着,靖彦示意桌尾坐着的人给黑泽端来一杯水,没有完全融化的药片还在杯底嘶嘶作响,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不,我们已经在这里打扰太久,是时候离开了。”黑泽没有接过,他是做好了以身作饵的准备,可至少也要先知道同伴的下落。
靖彦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你的同伴吗?他们说是还有些线索没有查清楚,又去山里了,这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夜里的山林可不安全。就连我们这儿经验丰富的小伙子们都不敢夜里去山中,不过要是有条猎犬就不一样了。”
说着,靖彦拿出一个项圈扔在黑泽脚边,“我一直想找条最和心意的猎犬,花重金打了这套链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帮我看看?”
黑泽沉默着捡起项圈跟狗链,能找到就行,类似于这样的事他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
他正要带上,桌上的年轻人又出声阻止,“诶,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
黑泽的手停在空中,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我们村里跟你们大城市不一样,不给狗穿衣服,多耽误事呢,对吧,哥。”
这个并不幽默的笑话逗的桌上的人开怀大笑,黑泽深吸了一口气,在不怀好意的凝视下按他们的要求解开衣扣。
“现在可以去找人了吧。”
闻言,靖彦走到他身边打量了一圈,拿出一截黑布蒙在他眼睛上,然后一脚踹在那条本伤着的腿弯,让黑泽跪到地上,“狗要爬着走,既然要当就好好当。
被剥夺光明,黑泽反而安心下来。他们这是怕自己记住路,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打算带自己去找工藤几人。
去往那里的途中,黑泽听到了一路上的人声,有刚来时给他们和蔼的打招呼的大婶,也有村里嬉戏玩耍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止,好像在他们眼中黑泽真的只是靖彦牵着的一条狗,很普通,稀松平常。
渐渐地,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他被牵着爬了很久,好在这样手脚并用减轻了他伤处的压力,终于黑泽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到了。
靖彦还在惺惺作态,“真是好狗,这么快就找到了。”
明明一直是他在牵着自己走,也不知道谁才是狗。
黑泽懒得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急切的朝前方爬过去,失去了重心,向深处跌落。
那应当是一段很长的阶梯,黑暗中,黑泽觉得自己跌了好几圈,才撞到一处栏杆停下来,听到了小小的两声惊呼。
他连忙摘下蒙眼的黑布,“小兰,是你们吗?”
“黑泽,是黑泽同学。”
黑泽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这会儿看的反倒十分清楚,万幸,女孩们的衣着完好,工藤和服部也在另一边笼子里,只不过被捆着。
不对,有一个人不见了。
“黑泽同学,郁惠不知道被他们带去了哪里,怎么办?”
靖彦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上来一脚踢在栏杆上,另一个人点燃了墙壁上的烛火,“嚷嚷什么,那女的去替她姐姐的位子而已,谁叫她姐姐那么经不起折腾,一下就玩死了。村里单身的人这么多,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名额而已,等会你们的丈夫也会来接走你们的,等着享福吧。”
果然,哪有那么多意外,分明是这个村子在吃人。
摇曳的光亮中,黑泽看着屋内陆续涌入十几个人,心里越发绝望,人是找到了,可现在要怎么办?
男生们被禁锢了自由,小兰和叶再能打,也没办法快速打趴十几个在山林间野蛮生长的年轻小伙。
靖彦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指挥两个人从阴影处抬来一张铁制的躺椅,上面深褐色的斑块不知是多少人从前留下的血迹。
——那俩男的怎么办?
——跟以前一样呗,扔河里一个,另一个扔到山沟里,反正除了我们别人也找不到。
十几个打不过,如果只有一个呢?
于是,在靖彦让人把自己带到躺椅上绑着的时候,黑泽反抗的异常激烈,那样子,似乎是宁死不屈。
靖彦疑惑,明明刚才已经驯服的小狗怎么又闹起了脾气。
“别折腾了,这么漂亮的人,我可不舍得太快送回村里当公共用品,听话些不好吗?”
“不要,她们还在这。”黑泽强调了「她」,似乎是介意曾经的女同学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好吧好吧,本来明天也是要送她们去洞房的,既然这样。”靖彦回头示意人群中两个的迫不及待年轻人,“把你们的新娘子带回去洞房吧。”
“啊?可是这不就…”错过嘴边的美味了。
两人自是不愿意,可靖彦脸色一沉,“有了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村里没有老婆的兄弟还多,不愿意就换给别人。”
没办法,美人诚可贵,传代价更高。
挨了一顿骂的两个人老老实实打开牢门抓出女孩子们。
先跑,去找山村警部。
起初不明白黑泽为什么急着推自己进火坑的小兰看懂了黑泽的口型,拉住想要动手的和叶,看似是因为被同伴背叛而伤心流泪。跟着男人离开了这个地牢。
两个侦探也近乎秒懂了黑泽的用意,为了不引起敌人的疑心,故作愤怒的撞击着栏杆。
女孩们安全了,接下来需要面对深渊的只有黑泽一人。
经历了无数案件却依然相信人性的少年侦探,终于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昏暗房间,见到了烛火映出的魑魅魍魉,鬼影幢幢。
他眼见着这些恶鬼将手中的狗链用做缰绳一般肆意驰骋,享受着猎物近乎被自己勒到窒息时不受控制乱蹬的反应;黑泽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添了数不尽的伤痕,每一声因为撕咬触发的惨叫都是上好的催化剂,有时候被夺去声音的咽喉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低泣,一滴滴鲜血从撕裂的嘴角滴落在工藤岌岌可危的理智上。
这个夜晚,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只不过有人是狂欢,有人是煎熬。
为了保证公平,除了靖彦以外的人都在墙上用炭笔做着标记,直至天明。
铁制的刑具终于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吵醒了睡的餍足的靖彦。
“折腾一晚上,也不嫌累。”他笑骂着蹬开意犹未尽的跟班,伸出手试探玩具的状态,“真是捡到宝了,还这么紧呢。”
成年人壮硕的小臂让快要昏死的黑泽猛然瞪大双眼,像砧板上濒死的鱼一样挣扎着。
工藤再也无法忍受,他刚要站起来呵斥。靖彦的动作先被从外面撞开的门打断。
“不好了,靖彦啊,昨天那两个女娃跑了。”
来报信的是村里的大婶,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后面跟着昨天的两个新郎,垂头丧气,鼻青脸肿。
“我去送早餐,才发现他们两个人被打晕在屋头,女娃早就没影了。”
“什么时候的事!”靖彦气极了,同样的事做了十几次,怎么偏偏这回出了岔子。
“回去没多久就……那女的会空手道,太能打了。”男人委委屈屈的回答。
“她们没来这里救人,一定是去搬救兵了。”靖彦原地踱步,分析形势,可糟糕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还有……次郎家新送去的那个女的又被打死了。他说看着跟之前的长得太像,越看越生气,手下一个没收住就……”
靖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手下这些人身手一个赛一个的好,也听话,可偏偏就没一个脑子灵光的。
群马县的山村虽然好糊弄,可是这次有了人证就没有以前好搪塞了。靖彦正烦心,扭头就看见了还被关着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之前来的时候说是什么来着?高中生名侦探。
本来应该像处理之前的男的一样处理掉的,还好他们昨天忙着享受还没干活。
既然是名侦探,他们说的话应该比两个女学生有分量。
“两位,我们谈谈吧。”
靖彦不愧是能带领着一个村子将罪恶完美掩盖的领导者,快速给两个侦探理清了利弊。
或许同伴带来的县警能够揭露一切真相,可是在那之前他大可以拉着还在手里的三人同归于尽,村里早就被洗脑的老人是绝佳的顶罪人选。
反而合作的话,除了不幸死去的郁惠和黑泽,剩下四人都可以保全。
到时就说是六人分组出去探查时,黑泽和郁惠那组迷了路,只在深山发现了女孩摔死的尸首,女孩们则是心软想包庇同伴才撒谎做假证。
“摔伤和殴打伤怎么去模糊界定,就靠你了,服部侦探。”
靖彦的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安排两个持枪的猎手去看着服部完成他的吩咐,并拍照留证,“有了共同的秘密,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然后,他转身走向刚被松绑的工藤,客客气气的邀请他入座,友好的递去一杯水,“之前多有得罪,好好休息一下,等服部侦探回来,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纵使一夜滴水未进的喉咙干到冒烟,工藤也只是狠狠的瞪着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刚才假意答应合作只是委蛇虚以,等山村警部一来,他就要揭开这里的一切罪恶。
“你要是这个态度可就没法合作了工藤侦探。”靖彦不怒反笑,将那杯水缓缓倒在地上,“想鱼死网破,好!去,告诉他们,那个黑皮小子也不必留了。”
“等等。”工藤咬咬牙,还是服了软,他这一生的软肋都是怕牵连无辜的人,“我想喝些热茶。”
“原来是不合口味,早说嘛。”
靖彦招招手,小弟就端来一壶茶水和两个杯子,“不瞒你说,晨起后我也喜欢饮杯清茶,不过这里条件简陋,怠慢了。”
靖彦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工藤面前,自己的那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杯子里什么都没有,工藤刚才确认过。同一壶水,靖彦刚才喝完了,应该不会像之前一样有迷药。
工藤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一眼看穿,干涸的身体终于等到期盼已久的甘霖,然而大雨过后不是怡然的清爽,反而是夏日雨后粘腻的潮热。
“你,给我喝的什么……”
杯子当啷一声摔碎,工藤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理智像被山火蔓延般吞噬。
“我说过,有共同的秘密才能通力合作。一点助兴的东西罢了,光看我们玩有什么意思,你也试试~”
靖彦不慌不忙的关上门离开,房间里除了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从昨夜就开始运作的摄影机嗡嗡作响。
工藤踉踉跄跄的走进之前关了他一夜的牢房,捡起靖彦一伙人未来及收拾的锁头,哆哆嗦嗦的试图想那个铁环重新扣上,可对准几次都无法将弯曲的金属怼进锁眼里面,每偏移一次理智就越发远离一次。
不行,不可以,他不能做那种事,插进去,快进去啊!!!
如果说工藤的理智是被点燃的引信,他越发焦急的心理就是让火苗加速燃烧的邪风。
刚才的一幕黑泽尽收眼底,可他早已无力推拒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同伴,只能半阖着眼,试图忽略这一切。
工藤,工藤……工藤!
谁在喊他,头好重。
随着药效褪去,工藤的理智逐渐回笼,看清了身下那张满是泪痕却依旧关切的看着他的脸庞。
“黑泽,你…,不,我刚才做了什么”
“别管那个了,你昨天几点吃的解药,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那个笨蛋,居然只顾着关心别人。
几个小时后,依旧维持工藤新一身体的年轻侦探跟靖彦一起迎来了小兰带回的援兵。
坏消息是小兰又在迷路了,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好消息是,这座村庄位于群马与长野交界。她们找到的是更加靠谱的大和警官。
面对小兰跟和叶的指控,靖彦不慌不忙,睁着眼开始编谎,有服部和工藤做伪证,他有恃无恐。
“我都听到了,那女孩明明就是跟失踪的那个男孩发生过争执后前后离开才会坠崖,这…怎么能扯到我们身上呢。你们来查案,村里的人可一直热心帮忙配合,小姐,我知道你想为同伴开脱,可丧良心的话不能随便说。”
“你胡说!郁惠是被你们害死的,还有黑泽同学,他昨天还跟我们被关在一起,就在那个地方!”
泪水不断从小兰眼眶滑落,她没想到这个村里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连明明昨天还都那么和蔼的婆婆也是。
“工藤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如实说明。”高明心急如焚,一向如冰雪般冷静的他语气也焦躁起来。
工藤面无表情,紧握的手已攥出血痕,“就是村长说的那样,我们两两分组去山里查看情况,只在远处大概听到黑泽他…黑泽似乎跟郁惠拌了几句嘴,两个人就都往远处走了,然后…就在山里发现郁惠坠崖的尸体。”
“我大概了解了,现在黑泽翎可以确认为第一嫌疑人,我们需要在村里进行搜查,以防他藏在哪户人家,等我们走了再出来伤人。”大和很冷静,也的确靠谱,根据两拨截然相反的异常证词几乎分分钟猜出事情真相,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可能作为人质的黑泽,为了安抚村民找到人,先顺着他们的话说也无妨。
小兰跟和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黑白颠倒扭曲事实的话居然才是被相信的一方,更可怕的是服部和工藤也倒戈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在村里和附近找到黑泽的踪迹,这下更糟糕了,只能暂先撤退。
回去的路上,任凭小兰怎么哭闹质问,工藤都沉默不语。
他和服部被拍下的罪证都是其次,只要黑泽还在对方手里,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靖彦他们很小心,无论是带他们去监牢亦或是将他们带出时,都打晕了才上路,更何况这种深山老林,就算睁着眼也不一定再找的回去。
工藤清醒的短暂几分钟里,黑泽用唇语告诉了他一个邮箱,示意他借助鸩所属的那个名为「百鬼」组织的力量,可是村里的所有人到底罪不至死,他真的没有办法那样做,只能祈祷能尽快找到黑泽。
大和警官以搜捕嫌犯为由在村庄附近安排了人手,时刻盯着村里的动向,然而事与愿违,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依旧没有等到好消息。
三天,黑泽又受了多少伤害。
早就变回柯南的年轻侦探最近常在课堂上走神,连粗线条的元太都看出来了,更何况灰原。
“喂!你怎么了?是「他们」又有动作了吗?”
灰原小心翼翼的询问,因为组织上次的活跃,她最近有点过度紧张。
“不是啦,你,唉,没什么事,是……我和小兰有点事。”
柯南不敢面对灰原,如果她知道他明明手握着救黑泽的方法却因为害怕殃及无辜而迟迟不敢出手会怎么想?
安抚了灰原,大家分开后,柯南走到事务所楼下开始踌躇不前。
这几天小兰跟自己一样愁眉不展,工藤新一的邮箱里塞满了她的质问和求助。变小以来这是柯南第一次庆幸自己不用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面对小兰。
他有想过求助赤井先生,可是经过海猿岛事件,佛波勒几乎全员撤回总部,安室先生就更不可能了,跟已经假死的赤井不一样,他的一切动作都要谨慎再谨慎。
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吗?现在有什么用?犯人就明晃晃站在那里,他却如此一筹莫展。
大和警官又打来了电话,村里的人正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配合找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有个别人甚至就在傍晚大咧咧的往林中走去,可是那些人只是随便绕绕,就能在这片他们如鱼得水的猎场把人甩开,甚至差点让派去跟踪的人也迷失方向困在那里。
靖彦更得意了,他端着酒杯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享受着身下的蚀骨**。
“你看你,要是当初喝了那杯水,说不准就只用伺候我一个人了,非要自讨苦吃做什么呢?”
“唔…”黑泽咽下这几天能解渴的来源,瞳孔发散,被动的摇摆着,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好多,好喜欢…”
“哈哈,大哥,这条好狗已经养成了。”
“就是那些条子还要在附近转多久,真烦人。”
“不打紧,在这里,他们来多少人都是枉然。”靖彦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将黑泽从地上拽起来,“慢慢跟他们玩,对吧,乖狗狗~说不定乖狗都下了一窝狗崽了。”
黑泽不语,只一味装作沉溺情事不可自拔的样子。
他有些后悔,那个联系方式,不该给工藤的。
第四夜,年轻人的狂欢依旧在继续。
村里的寂静却被一声声尖叫打破,大概是惹了天罚。不知从哪里侵入村庄的毒蛇竟绕过大和警官他们的人,爬进了每一户人家的卧房。
“快去救人!”大和一声令下,长野县警直接挨家挨户的踹开房门进行搜救。
高明也紧随其后仔细观察,“那些年轻男人都不在,这里只有老人和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溜走的。”
上原扶起因为蛇毒呼吸困难的老妇人,“婆婆,村里还有其他藏起来的房间吗?那里也可能有蛇,不赶快找到给他们打血清会出人命的。”
“呼哧…呼哧…”婆婆用水肿的喉咙艰难吐字,指向家里的衣柜,“密道,每个……都有”
高明猛然悟了,他本以为衣柜那种狭窄的地方不可能是藏人的密室,可每家每户的都只是进入密室的通道而已,所有通道都汇集向村子的中间的小广场下方。
那些故意在天黑前进入山林的人都是障眼法,恐怕把搜查人员带进沟里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该死,他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
“别慌!高明!他们每天都会去,说明人肯定活着。”
大和看出高明一遇到那个少年的事就关心则乱,这次换他来稳住搭档的心神。
他们小心翼翼的抬起衣柜的底板。果然有个狭窄的入口映入眼帘,跳下去后沿着通道缓慢前行,光亮就在前面。
那些人已经不满足简单的方式,用四条从天花板垂下的铁索将黑泽吊在半空,四面八方的玩弄。
“都不准动!!!抱头蹲下”
大和鸣枪一声厉喝,把这些恶魔从极乐世界喊回了现实。
“小翎!”高明心痛至极,搡开围着的村民,拖举起被悬挂着的心上人,“由衣,由衣,快给他解开!”
“你们…怎么找到的?”黑泽终于不用装疯卖傻了,低声问道。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多毒蛇,外面的人一听这里有危险就说了。”
“是吗…他还是用了…那个笨蛋。”
没来得及说完,黑泽力竭昏倒。
聪明如高明,大概猜到那些蛇跟少年有关。
可那又怎样,别说村里没有伤亡,就是有,也抵不了他们所犯下罪行的万一。
人质脱手,工藤和服部总算可以说实话,长野群马县警联合大规模搜山,那些在暗无天日的崖底长眠的白骨终于得见光明。
柯南特意服下解药赶来作证,靖彦恶狠狠的瞪着他,“别忘了,你们也不干净,什么高中生名侦探。”
“闭嘴,不要说无关的事情!”大和有不好的预感,赶忙喝止。
“怎么无关。”靖彦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我要举报,这个叫工藤新一的也加入我们,搞了他朋友,搞了好几次呢。”
审讯室内几人面面相觑,大和手里握着的笔咔嚓断成两截,恨不得握着的是面前人的脖子。
“第一,他们做的事是因为你们以生命为条件进行胁迫,第二,”黑泽顿了顿,“我跟工藤……本来就在秘密交往,这是道德层面上的事,不要以为你拿捏住了他什么把柄。”
“胡说八道,他明明和一起来的那个女孩是情侣,敢让她来作证吗?你为了给他开脱什么都敢说啊!”靖彦破防,以前一直很好用的方法这次居然无效。
黑泽并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大和警官,我跟工藤作为受害者的证词都已经陈述完毕,可以走了吧。”
“嗯,去吧,放心。他说的狗屁话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
“谢谢。”
黑泽拉起呆愣的工藤转身就走,两人就那么一直沉默着坐上车来到车站,又沉默着坐上新干线,最后在工藤宅门口,不约而同的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工藤惊诧的抬头,“你在说什么!!!是我,没有做到防备害你主动受困,是我没有防备喝下那杯水造成二次伤害,是我不敢第一时间求援。让你被多折磨了好几天。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道歉啊……”
[撒花]在饭圈争吵下对新兰柯哀都倦了,那就快乐拆了吧。越是长大越讨厌柯南里的一哭二跪三忏悔流程了,所以在灵摆织女的启示下有了这个章节。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罪恶受到的惩罚还要为罪恶考虑,对害虫宽恕那正常生活受缺无故受到伤害的人怎么释怀。柯南里一些凶手但凡当时有受到公正的对待,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真的厌烦柯南一味地指责他们不该这样了,所以让大侦探觉醒一下吧[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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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自食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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