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赤井意外发现零在特定姿势下会PTSD,二人约法三章,共进早餐。FBI发现日本高层牵涉案件。
【本篇】赤井今晚与FBI的货轮卧底一起秘密逮捕毒贩,但卧底暴露,赶到新的港口,却没想到与公安的秘密逮捕行动撞了个正着,赤井与降谷因此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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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与赤井秀一并排走在人行道上。他们看上去太过相熟——尤其当赤井秀一自然而然的用钥匙打开工藤大宅的铁门时。
小兰一直担心的站在窗口看着二人,尽管她知道自己男朋友对这位FBI探员十分信任。
她有些害怕赤井秀一,不是怕他这个人,是觉得他每每以真面目出现时都会带来枪林弹雨,连环杀人,爆炸袭击,飞机坠毁——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男朋友还要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灰原哀见状,走过来安慰道。
“赤井先生是个很可靠的人吧,毕竟是FBI的王牌。”兰喃喃自语。
“就任务而言算是吧。”灰原哀拉了拉窗帘,试图把自己挡严实:“不过离他远点肯定能活得更久些。”她看向了别处,接着淡淡说道。
兰的表情现在糟透了。她看到工藤宅玄关的灯正好被打开。
赤井笑着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说道:“快毕业了吧?”
“是啊,明年四月。”
“再过四年,我就能看到你的侦探所了。”赤井看着面前突然长大的孩子,想起自己已经来日本两年多了。
工藤新一用手摸着头发,咧嘴笑了起来。
“赤井先生是在美国读的大学吗?一定很有趣吧。”
赤井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个即将步入大学的孩子,很想认真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他想了又想。
没有。
没有一个有关自己的、有趣的校园故事。
那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件事,独来独往。十几年后,他已经连同学们的脸都记不清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是家里唯一一个还在执着保留父亲姓氏的人,为的就是能时刻提醒自己。
一来到美国,他就开始搜索羽田浩司案的蛛丝马迹。
他在酒吧拉过手风琴,在麦当劳24小时的drive through上做过收银员。
当他得知调查机构是FBI后,就开始了步步为营的计划。他提前修完了高中学分,一毕业就参了军,服役期间他学会了狙击,一退役就成功拿到了绿卡。大学毕业时他拿到了美国国籍,一刻未停的又去申请成为FBI。
通过FBI体检的那天,他打电话给了母亲,电话接通后他一声不吭,只是在公寓的阳台上久久微笑。却没想到,那也不过是另一个开始。
只要父亲的遗体没有找到,只要害死父亲的凶手没有伏法,他不想停下脚步。
为了这个目标,什么都可以让步,什么都可以。
赤井关上了窗,也关上了自己的思绪,回答新一。
“我是个太糟糕的样本。”他说:“你的大学一定会更有趣。”
新一吐了吐舌头,没有再多问。
二人上了楼,书房里已经有几个别的身影在忙碌。屋内布满了FBI的临时监听设备,窗帘紧闭着。几个人见新一来了,都笑着与他打起招呼:“抱歉啊,今天又要占用你家了。”
新一无所谓的笑笑,看到桌上一个监听屏幕里有个醒目的红点,正在海洋里移动,驶向东京港。
赤井在书桌上摊开了大堆资料,招手示意他过来——桌上全是图,图片是一张人脸,背后交叉着两双手臂,一双向上伸着,另一双向下。
“对这个有印象吗?”赤井问道。
他今早看到詹姆斯传来的资料后已经迅速检索过,但依旧毫无头绪。知道这个过目不忘,又熟知日本刑事案件的孩子就在隔壁,决定找来碰碰运气。
“确实很眼熟。”新一皱起了眉头,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图案。
那就不是近三年的案子。赤井推测道。毕竟这孩子在变小后的三年内没有错过太多的日本重大刑事案件,并且如数家珍。
“这是昨晚行动后的新线索吗?”新一问道。
“不算是。联合会议里提到过的,同一艘货轮。”
新一指了指桌上屏幕里的红点:“跟朗姆有关的那艘?”
“对,还有几个交易账号在琴酒没来得及烧毁的资料里。”赤井在平板上展开了那天会议里展示过的图片,说道:“有个账号也在昨日行动中截取的情报中。”
新一喃喃自语,看着屏幕上的正常运行的红点,扶着下巴沉思起来。
“不应该啊。”
Shavis已死,而对方已经在东京行政区大张旗鼓地追击过联合行动的人。相信昨晚公安铺天盖地的网已经撒下去,尽管直到现在,对方一点踪迹也没有,但这一切足以说明、已经打草惊蛇了。既然如此,货轮怎么还能继续正常靠岸。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只能以静制动,看看对手是什么棋路。”赤井看着新一突变的脸色,心领神、解释道:“我认为他们会临时换一个港口。”
“昨晚行动这么不顺利,他们估计正得意呢。”新一愤愤不平道。
赤井笑笑,没有回答。
昨晚,接头行动计划,地点,时间,人员都被对方截获的一清二楚。任务地点周边发生爆炸,有人甚至根据东京节日的交通走向,巧妙的利用流动的平民、堵住了后援武装。
还是在日本公安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看来如今已经不可避免的牵涉了日本政界。”詹姆斯早晨的话犹在耳旁。
赤井秀一婆娑着桌上的另一份文件,那是詹姆斯早上给他的文件——名单不多,也很难不注意到,今天这艘即将靠岸的美国货轮交易账户中,有涉及到的日方人员——几个东京港警视厅的基层。
他们是白手套,背后一定还有别人。真正的幕后人员到底是谁?货船交易背后的人,是否又是昨日搅乱联合行动的人?
赤井秀一想起无数次降谷零较真的表情:“听好了,不要干涉我的领域。”他笑了笑,把文件放进文件夹,示意卡迈尔锁起来带走。
确实不是自己的领域。日本政界利益盘根错节,自有日本公安去查。
今天的FBI,是来逮捕国际罪犯的,无论警视厅的文件批复与否。
“赤井先生,船停了!”卡迈尔突然指着屏幕上的红点喊了起来。
赤井与新一急忙走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果然。”赤井冷笑,在另一个屏幕上点开了东京港的船只到岸的实况监控表,寻找着目标货轮的更新情况。
“不用急,这艘船一定会靠岸。三天后它还需要驶向另一个航线,除了停靠卸货别无他法,看来这群人终于打算临时更换港口了。”
赤井滚动着屏幕,很快找到了目标货船,手指却突然停在了那里。
“预计准时到达。”新一念出了屏幕里东京港实况表下划过的绿字幕,又看了看监控里明显已经停下来的轮船。
预计准时到达?东京港航线预告不会有错,可这一切格格不入。明明就在船上的、FBI的定位系统现在刺眼地闪着红光,停泊在大海中,一动不动。
赤井脸色一变。FBI此番行动中卧底携带的GPS是采用皮下植入技术,如果GPS停了,而船依旧在行驶,那只能是——
“不好,Andrew有危险!”赤井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妙。卡迈尔也反应过来,冲着对讲设施低声呼喊起了货轮上的卧底同伴:“喂!听得到吗?”
没有人回应。
轮船时间表上的字幕依旧滚动着,屏幕上的红点开始闪烁着飘远,速度越来越慢。
朱蒂握紧了桌角,声音有些哽咽,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
“秀,Andrew…是被扔进海里了吗?”
不对。
赤井秀一低下头,缓缓整理自己的袖口。他的手心刚才有些出汗,理智随着那些冷汗蒸发出来。他把袖子挽起三节,缓缓地扣上一个按钮。
货轮一个月前已经出发,毒贩必然是在航行一半时才得知的情报泄露。货物一定还在船上,不可能原路返回,也不可能丢进海里。
按照最初的预想,毒贩可以临时更换港口,但这终究是被动之举。更好的方法,或许是冒险玩一手灯下黑。
看来自己之前把这群人想的太简单了。
“秀?”朱蒂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追问道。
“小弟弟,如果你是毒贩,会怎么做?”赤井扭头看向新一,希望能够再次确定自己的思路。
新一依旧撑着脑袋低着头,毕竟人命相关,他也不敢确定,沉沉道:
“如果我知道身边有卧底并且此人携带定位…”新一声音喃喃:“我会直接找出他身上的定位系统丢进海里,然后把人带在身边。再按原计划继续靠岸卸货,好让你们跟从定位去搜救海里的探员,最后两头扑空。”
众人惊呼,屋内响起议论纷纷嘶嘶声,唯有赤井的眼神沉了沉。
他猜到了,但他不能拿同事的命冒险。无论GPS显示的地方是不是有人,他都必须派人去营救。
但他也不愿意扑空,一旦松开这条线,又要耐心的等待鱼儿咬钩。该收网了,已经太久了。
现在有六个人,海上搜救至少需要四人,两架直升机。
“怎么办,秀?”朱蒂问道:“我们的人手只有这些。”
赤井拉开窗帘,看向了隔壁窗户里祥和热闹的舞台剧排练——幼妹真纯正带着道具头盔,拉着圆子哈哈大笑,那个他曾经需要保护的女孩儿正双手捧着电脑,似乎是在看比护选手的录像。
下午的阳光从南边照射进来,赤井有些讨厌现在温热的空气与刺眼的阳光。他拉住最厚的那层,下达命令。
“朱蒂,你带领四人前去搜救,联系搜查一课,请求直升机支援。我跟卡迈尔现在去港口。”
“你们两个人去港口?太危险了秀!”
“快去!”
朱蒂叹了口气,转身与身后的几位探员开始计划。人员们服从命令,迅速展开行动,两分钟不到,工藤宅书房里摆放的仪器材料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赤井摸了一下口袋中的烟盒,里面满满地摇晃一声。他背起狙击包,与卡迈尔对视了一下,一起离开了书房。
新一见状,快步追了上来:“我可以去吗?”
“你得打电话请示一下你爸妈。”赤井严肃道:“如果他们同意就可以——”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必须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们行动完才能靠近。”
“成交。我爸总说《绯色的搜查官2》该取材了,我现在就打电话!”
赤井被新一这句话逗笑。他踩上油门,看了看身旁的两人——跃跃欲试的高中生,和一头雾水看着他们的卡迈尔。
自己是幸运的。他握紧方向盘时也曾这样想。至少每次任务时总有几个能以命相托的同伴。
??
****
东京港,大井货柜码头。20个桥式起重机正在有序的进行卸货,每次起降都伴随着极重的金属撞击声。
码头西侧有个朴素的小木屋,从屋子进到地下室却是另一番景象——昏暗的房间被灯光恰到好处的点亮,屋内布置的十分奢华,与入口处的木屋格格不入。欧式的顶灯照射在高级木质的长桌上,桌上摆放着几件价值不菲的银器。拥有者显然并不在乎银器价值,一个精美的银盘被拿来做了烟灰缸。屋内的上空盘旋着雪茄的味道,有几缕白烟爬进了架子上的玻璃器皿里,久久不能离去。
几个人留着黑色的胡子,坐在长桌后,有人沉默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球状的冰块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有人玩耍着手中的刀具,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到访。
很快,一个黑色的身影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那人个子很高,手插着兜,背着个黑包,带着一顶针织帽。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灯光在墙上投下了他棱角分明的眉弓与下颌影线。桌后的人们眯起眼睛,坐直了身子,死死盯住迎面而来的双眼。
那双眼其实生的很美,绿色的瞳膜仿佛平静的湖水。灰暗交错中,仿佛雅典娜神殿中与骏马偷情的美杜莎,稍不留神就会在发梢释放出索命的捕食者。
“FBI?CIA?日本公安?”
桌中间的人端起了酒杯,品了一口,冷冷问着来人的身份。
“Andrew在哪?”来人正是赤井。他并不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开始提问。
“哦,原来那人叫Andrew。他被我们打残了腿,扔进海里了,临死前都不肯告诉我们他是哪里来的狗。”
赤井的手不经意的握紧,又松开,放下了身上的背包,转身搬起一把凳子,坐在了屋内的灯光下。雪茄的烟雾被他的动作打乱,身后的玻璃器皿不经意的随着椅子落地晃动了一下,反射出刺眼的蓝光。
“我再问一遍,Andrew在哪?”
桌那边的人讥讽的大笑起来,双腿放在桌子上,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你们看看,这就是讨厌的美国佬。以为自己可以随随便便的走进我的地盘,随随便便问个问题。”他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住面前那双绿色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再随随便便的离开。”
身旁的小弟也跟着嘲笑了起来,吹起了口哨,从鼻子里哼出的气体十分不屑与轻浮。他们的目光聚集在灯下那人的身上,手摸向腰间,发出枪支弹出枪夹的哒哒声。
“有人告诉我,如果今天有人查到这个港口,说明追我们的那群狗还算聪明,让我杀了聪明的,留下混进来的,慢慢拷问。如果没人来,那就直接全杀了。”桌子中间的人把雪茄按灭在银盘里,讥笑着问道:“看来你是条聪明的狗。”
一个人默默绕到了赤井身后,锁上了门。
赤井默不作声,环顾四周,迅速估算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背后一个人,面前六个。三个人有枪,剩下的有刀。看起来拳脚一般,如果顺利,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
“我换个问题。”赤井站起了身,显然对这种阵势不屑一顾。他从怀中拿出两个照片,一个是独眼的老人,另一个用帽子压住银发。
“这两个人认识吗?”
“认识又怎么样!”那人登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桌后的几个人还未来得及出枪,赤井已经抢先一脚踢倒了身后锁门的那人。他抓起那具倒下的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旋,覆在身上,转身坐在椅子中,向后滑去,进退之间,从腰中抽出两把手枪。
房顶的烟雾再次被他搅动,密集的盘旋在灯光下,将赤井的身影重新隐藏在了黑暗里。身上的那人为他挡住了密集射来的子弹,赤井双臂伸展,左右射击,击倒了两侧正面袭来的几人。
桌后那人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没有预料到面前的人身手如此之好,孤注一掷的从桌上翻了过来,正要开枪,赤井丢出身上的身体,正中那人前胸。那人晃了晃,又被一枪打在了手腕上,手里的枪飞了出去。
墙上的欧式钟表铛铛响起,正指在了六点中。赤井看了一眼秒针,刚好经过四十五秒。
慢了些。他微微叹气。自己刚才话太多了。
赤井再次转身射击,叮的一声,火花击碎了紧锁的房门。门外看守的三人也倒在了地上,还有一个正在憋掉的足球,看来是刚才被卡迈尔与新一解决掉的。卡迈尔见门打开,连忙举着枪走了进来,给地上的人们戴起手铐。
“你没事吧,赤井先生!”卡迈尔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
赤井颔首示意,手指点在耳机上,接通了朱蒂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如你们所料,这里只有一个空的救生筏。”朱蒂的声音夹杂着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从话筒里传来。
果然。
赤井挂断了电话,慢慢走到桌后,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枪支。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雪茄,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烟,把玩着桌上的高档打火机。火苗燃起青烟,从他的右眼前方升起。
桌下中央瘫倒着几个人,受伤声此起彼伏。
赤井盯着地上的几人,烟雾从他的挑起的眉角划过,眼神忽明忽灭。他将半根烟按灭在了银器里,拿起桌上的红酒起瓶器,指在领头那人的咽喉上冷冷说道:
“我如果从这里扎下去,你就会因为快速失血而心跳加速,达到平时三倍的速率。心跳会放大你对死亡的恐惧,像丧钟一样在你耳畔响个不停。一分钟后,你会失去身体机能并开始窒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会因为你今日任务的失败,收到来自你上峰的报复。唯一可惜的是,我只能杀你一次。”
顿了顿,他又说道:
“但我一向喜欢给别人第二次机会,所以我最后问你一遍,Andrew在哪?”
那人张开嘴,喉咙里呼噜一声,血液就从嘴角流出。他无法言语,只得指了指桌子下的一个活板门。
工藤新一快速跑了进来,帮忙打开了活板门,从地下室的地下室里,救出了奄奄一息的货船卧底,Andrew。
赤井刚要拨通救护车电话,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屋外来了一群人。他一边低声喊着躲起来,一边纵身跳到了桌子后面。
屋顶的欧式吊灯随着他的声音砸在地上。黑暗中,一群人围攻进了地下室,带头的那个顺着声音,翻过桌子一拳攻向赤井的面部,赤井侧脸躲过,以守为攻,一记直踢攻向对方下盘,将对方掀趴在地上,将枪上膛,指向了那人的脑袋。
屋子另一侧响起了卡迈尔的一声吃痛声,显然也被人快速放倒。
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些许压迫感说道:“放开风间,不然你的手下就没命了!”
这个声音再令他熟悉不过,赤井用枪抵住风间的手松了松,试探着唤出那人的名字: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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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赤井颇具好感的小公安显然认出了黑暗中的声音,忙摸索着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面前的一幕颇为可笑——
赤井正扭住风间的胳膊,一手拿枪抵住他头。没眉毛的公安下属早已疼的呲牙咧嘴。而降谷零,尽管身量不符,也正颇具力道的用一条腿压在了卡迈尔身上,同样拿着枪。
赤井看清了来人,连忙松手,转身拉起了风间,说道:“抱歉。”
降谷零哼了一声,也松开了卡迈尔,顺便有意或是无意的踢了他一脚。
“赤井秀一。”降谷零的目光慢慢凝聚成一个点,穿过屋顶的雪茄烟雾,遥遥的落在了赤井身上。
“我说过了吧,不要干涉我的领域。”
“你每次出任务都这么大阵仗吗?”赤井秀一没有接话,反而打量起公安的队伍。来了至少二十几个人,有几个面容青涩。
“日本公安的任务是在保证任务的同时,保全公民财产与生命安全。”说罢,他鄙夷地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呻吟的几人,冷笑道:“不像FBI,酷爱暴力执法。”
赤井耸了耸肩,并不否认这声指控:“我来救人,人手不够。你手下倒是人多,要不下次借我几个?”
“救人?这艘货船运送的是日本政府物资,我今天是来逮捕政府相关违法人员的,你又是怎么找到这的?”降谷零很不满意赤井现在的态度,扬起了线条清俏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不记得告诉过你。”
“不巧,看来日本政府的物资里,恰好夹杂了来自达拉斯的毒品。”赤井坐在了桌子上,重新把玩起了刚才那个高档打火机:“这个情报在几天前的会议里,FBI已经共享过了。”
他抬起头,直视降谷零的眼睛:“不记得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是昨天忘得么?”
“胡说八道!”
金发从耳后甩落下来。降谷零被这句话激怒,在一片狼藉的屋内大步走动,站在赤井面前。他自认昨夜好心,才特意嘱咐组员将情报及时共享给FBI,却没想到现在被他当场拿去玩笑,当着所有组员的面,心中瞬间怒气翻腾,一巴掌拍在了赤井身旁的桌子上,问道:
“你的搜查令呢?”
“在搜查一课。”
“拿出来。”
“你应该去问一课刑事部要。FBI逮捕美国涉毒罪犯,不需要与公安警备部报备。”
“搜查令批准过吗?没记错的话,吉田长官当时——”
“那是FBI与警视厅的事。何况,被逮捕的是美国毒贩。”
“美国毒贩?你不去美国抓来这里干什么?”
“罪犯自己跑来的。”
“怎么找到这个地下室的?”
“线人。”
“在日本活动的线人吗?”
赤井眉头一跳,看着面前的人,收敛了微笑的嘴角,严肃道:“够了,零。你现在听起来活像一个政客。”
降谷零顿时怒火攻心,一拳挥了上去,却被赤井拉住胳膊,顺势将他甩在桌子上。降谷零早就料到这招,双手撑桌,回身一腿,踢上了赤井的右脸。赤井似乎失去耐心,以指刺回击,如袖中短剑出鞘一般,右手四指刺在了降谷零的左眼窝处,却不知为何,左手又莫名其妙的跟着揉了上去,仿佛打完了又开始后悔,结果不出所料,露出破绽,左脸又接连中了降谷两拳。
公安的下属们与卡迈尔的面面相觑,两位长官动起手来,却没有人敢上前劝架,都生怕劝架不成反而伤到自己。
“那个…”工藤新一默默举起了手,想要缓和这场争斗——两位都是他非常钦佩的顶级特工,他也看出过两个人有些许龃龉,却没想到能吵到这种程度。
“我作证,赤井先生是来救人的。”工藤新一指了指怀里浑身是血的Andrew。
降谷零的拳头静止在半空,赤井趁机后退一步,缓缓把手插进兜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FBI的话了?”清亮的声音听上去缓和不少。
“被公安拿枪指着的时候。”新一咧嘴一笑。
一个青涩的小公安,惊恐地长大了嘴。他正摸不清楚状况,进门时只看见新一抱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误打误撞、就把这位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也当做了毒贩。
降谷零冲着小公安挥了挥手,轻声责怪道:“自己人都分不清。”
他将新一拉至一旁,语气亲切起来:“少跟FBI待在一起。对了,如果你以后想来警校——”
“自然自然。”新一急忙点头。
降谷零满意地点点头,向手下打了声招呼道:“好了,把地上这些人带走。”
屋外的救护车转着红灯,赤井已经站在门外了。他见降谷正跟新一聊天,便起身招呼着医护人员将Andrew安置进车里送往医院,却突然听见屋里降谷零的这声命令,急忙大步走回来。
“等等!”
“怎么?觉得我不劳而获?别的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但这些人可是公安要的人。”降谷零抱起了双臂,瞪着那双绿色的眼睛、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赤井叹了一口气,弯下了身子,开始冲着蹲在墙角抱着头的那群罪犯搜身。七个人,全部持有美国护照或者绿卡。
“可以了吗?”赤井将证件放在地上,语气很柔和,低头看着降谷,似乎在恳求一个对视。
降谷零不依不饶,也冲着他们怀里翻找了起来,结果,持有美国护照的都持有日本永驻证,持有美国绿卡的都有日本护照,甚至有两位日本护照持有者还有政府大楼的工卡。
不远处的港口大门响起了警笛声,看来是朱蒂带着搜查一课来了。
不能再打架了。
赤井无奈笑笑:“那我们按护照分吧,行吗?”
降谷零哼了一声,勉强算作同意。
“这份情报日方无法共享。”他盯着赤井的眼睛:“这几位犯人,不属于联合行动范围内。”
赤井微笑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坐在救护车上时,他目送降谷零指挥手下扭送着三人回到了公安车上,转过身,卡迈尔与朱蒂正在安抚醒过来的Andr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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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一周里,赤井忙于审讯。他几次试图联系降谷零,想要寻找什么话题,可对话窗口上,文字冷冰冰的,甚至不肯在几天后变成已读不回。
这种冷战一直持续到了周六。
不接电话,不回短信。
直到周六晚上八点。
大选与联合行动两条工作压得降谷零喘不过气。审讯在今天终于有了进展,他难得获得了片刻清闲,准备早些回家。车库音控灯坏了,照明的时间总是很短,他不得不每走几步,就故意很大声地踏向水泥地板。
他按下车钥匙,车尾红灯亮了又亮。正要拉开车门坐进去,灯又灭了。降谷零叹口气,正要重新把灯喊亮,一个人却在黑暗中突然拉住他,直到把他拉进怀里。
零认识那只手,指纹是一圈圈散开的圆形,中指的第二指节有一枚茧,手心的温度比自己总是高出几度。一只混蛋的手。
“你干什么?”他用力甩开,挣脱音重新点亮车库。
面前是一捧玫瑰花,花后是赤井淡淡的笑。
“今天是周六。”赤井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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