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俞渝生日,三人组也没什么事,一致决定出去浪一圈。
三人到了常去的火锅店,照例点了个菌汤锅和牛油辣锅,程沥和蔡铭钊能吃辣,俞渝则是一点辣都不能沾。
下完单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上菜,三人坐着那闲聊。
蔡铭钊拿着最先送上来的啤酒,“砰砰砰”全给开了。
程沥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那么兴奋?”
蔡铭钊给他倒了杯啤酒,眉飞色舞地说:“你不是要参加那什么迎新晚会吗?爸爸总算看到你开窍了。”
程沥嗤笑:“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蔡铭钊又道:“咱们仨从小玩到大,我能不清楚你?快说,是不是看上训练队哪个妹子了?”
程沥、俞渝和蔡铭钊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大学也都选了S大,不同的是程沥和俞渝选的是化学,蔡铭钊则跑去学了金融。
三人可以说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了。
昏黄的灯光下,程沥面前被推过来一杯啤酒,玻璃杯外面渗出一层寒露,杯子内琥珀色的液体争先恐后往外冒泡,涌到杯口形成一层蓬松泡沫。
程沥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杯子。
看上哪个妹子?
是去整哪个妹子还差不多。
杯壁附着的气泡颤了一下,随即缓缓升起,达到最高处“啪”的一声破裂了。
程沥回过神,极为敷衍地说:“我就是无聊。”
“切,鬼才会信你这话。”蔡铭钊白了他一眼。
“那你就当自己是个鬼。”
蔡铭钊:“……”
他们点的东西送上来了,火锅翻腾,一边是红艳艳的辣椒,一边是清淡的菌菇汤,老板得知今天是俞渝的生日,还免费送了一份面。
程沥见蔡铭钊还要叨叨,不急不缓地说:“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俞渝这边也烫好了餐具,疑惑地看着程沥,“你之前说什么就算无聊死也绝对不会参加活动吗?”
程沥慢悠悠道:“姜义求我,说学院里实在是没人了,像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蔡铭钊当即就趴在桌子上狂笑,“就你?还善良?我们怎么不知道?”
程沥瞥了他一眼,“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切。”
蔡铭钊不屑地说:“我还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嗯,那我下次送你面镜子,你就能看到了。”
“……”
这拐着弯骂他呢!
蔡铭钊当即给了程沥一个不屑的眼神。
“爸爸不跟你个逆子一般计较。”
“滚。”
蔡铭钊故作哀痛,“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儿子。”
他一把勾住俞渝的脖子,语气略显欣慰,“还好爸爸还有个乖儿子。”
俞渝同样面无表情,“滚。”
“……两个不孝子。”
—
今天是俞渝的生日,三人都喝了点酒。
程沥和俞渝酒量不错,只有蔡铭钊是个三杯倒,还没灌多少就有点晕乎了。
偏生他酒量差,酒品也差。
刚出火锅店,他醉醺醺坐在长椅上,一脸傻笑地抱住路人称兄道弟。
看得程沥和俞渝一阵头疼,连忙将这个醉鬼拉住,连拖带拽将他带回寝室。
等程沥和俞渝收拾好蔡铭钊,回到寝室也将近九点了。
寝室另外两人正在那组队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
“你们回来啊,要不要一块来一局。”
“我去!要死了,你tm还不快跑!”
俞渝立马加入他们。
程沥看了两眼,感觉没什么兴致,索性转身去阳台吹吹夜风。
他走到最外面的独立小阳台,随手拉上门,寝室的吵闹瞬间隔绝了大半。
凉风一吹,晚上喝的啤酒似乎有些来劲,程沥撑着阳台,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眉眼间多了一丝倦意。
浓墨般的夜色下,远处路灯闪着昏暗的光,以它为中心,四周亮度逐渐变暗,树木藏在黑暗中,露出大致的轮廓来。
程沥看着不远处训练场隐隐的人群,伸手按在脸颊,那块地方已经没事了,可是碰到还是会感到发烫。
程沥眸色发暗,看着夜景,笑得有些危险。
终于,明天就能见面了。
——————
第二天早上,江鹿白担心自己迷路,于是提前二十分钟出门。
今天她运气还算不错,没绕多少路就到了院楼,比规定时间还早了十分钟。
这时训练室人不是特别多,三三两两分布在教室各处拉韧带。
江鹿白环视教室一周,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个男生背对她,站在窗户边向外看,穿着黑色卫衣,腿很长,单看背影就很吸引人。
似乎是察觉到江鹿白的目光,男生转过身,懒懒依在窗户上。
身后的银杏树还在“哗啦啦”响,他背着光站着,黑色的发丝染成了温暖的栗色。
他定定地看着江鹿白,微翘的桃花眼眯起,无声地念着。
“找到你了。
—————
程沥靠着窗户,手斜撑着窗棂,站没个站相,偏生他相貌好,这么竟透出几分慵懒,还有点好看。
程沥眼皮半掀,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绿色的身影,眼神微微有些发暗。
那人穿着统一的新生军训服,暗绿的颜色衬的她冷白,宛若羊脂白玉般,三指宽的军训皮带系着纤细的腰,跟蒲柳似的。
可她气质冷淡,脊背挺得笔直,漂亮却让人生不出其他心思。
她正在做拉伸,没带训练帽,鸦色的长发尽数挽了上去,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单薄的肩膀,比例恰到好处。
江鹿白的舞蹈底子不错,小时候学了一段时间芭蕾,后来改学古典舞,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婉约的美感。
考虑到盯着人不动不动实在太显眼,程沥准备换个造型,这时他的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体,那是江鹿白的腕表。
当时江鹿白把腕表给她,他随手给扔到桌子上,也没管了,对他来说,没扔到垃圾桶里就已经够不错的了。
今早出门,程沥无意间瞥见书桌角落的白色腕表,冷调的白,简约得很,和它的主人一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块腕表,并把它带了过来。
姜义这时凑到程沥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在看什么呢?”
程沥回过神,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银杏树,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
见姜义还在那乱瞅,程沥一把按住他,问:“你人找齐了吗?”
姜义瞬间将刚才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对程沥大吐苦水。
“找是找到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吗?我差点准备跑实验室,抱着咱们师兄的腿把他拖出来了。”
程沥嗤笑一声,“找师兄?那你真是活腻歪了。”
“我没找他!”姜义愤愤道:“我脑子又没短路,要是真找他,估计又要被他天天抓去做苦力。”
程沥抬眼,“你找的谁?”
姜义:“咱们隔壁实验室,就咱老师他老婆的那个实验室,我从里面拉了两个出来。”
“分析实验室?”
“对。”
“他们倒是有会跳舞的。”程沥问道:“代价不小吧?”
“你说呢?”姜义磨牙:“分析实验室那帮孙子,尽会趁人之危,晚会结束我就要去给他们刷两个星期的瓶子,两个星期啊!”
分析实验室的小瓶子有些类似于打针时装药粉的那种,实验室储备的很多,但耐不住太能用,三天一刷,一刷一盆,一盆就是一上午,小小的一个,刷着刷着就心烦。
程沥给了姜义一个怜悯的眼神,只是嘴角的笑依旧是那么幸灾乐祸。
姜义伸手拽住他,“你也别躲,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刷瓶子。”
“不去。”
“你就不能有点同窗友谊?”
“那是你跟他们保证的,又不是我。”程沥很无情地说:“你好好努力。”
“……”
程沥看了眼室内,漫不经心地说:“姜义,分析实验室的人参加,你都帮忙刷瓶子了,我帮你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姜义立刻后退,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对你又没什么兴趣。”
程沥倚着窗台,下巴微抬,隐约指向一个人,“我也不让你帮我做什么,只不过我的搭档,我要自己选。”
姜义顺着指向看了过去,随即恍然大悟,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程沥也懒得解释。
加上程沥以及姜义从分析实验室拉来的两个人,总算是达到了男女平衡,二十人刚好分成了十组,江鹿白跟程沥分到了一对。
虽然说是随机,但江鹿白怎么看都巧合的有些过分。
新组队,姜义让他们好好磨合一会。
程沥笑意不达眼底,“学妹,好久不见。”
知道程沥是为什么事来的,江鹿白硬着头皮说:“学长对不起。”
程沥似笑非笑,“打一巴掌,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果然小恶魔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江鹿白脑中突然想起江临那句话。
【要是其他人打的,疼一会,揍回去就行了】
想到这里,江鹿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抿着唇拉着程沥的衣袖往外走。
程沥挑眉,任由她牵着。
两人走到训练室外的楼梯旁,江鹿白抬头,很认真地对程沥说:“如果我道歉你不肯原谅的话,那换你打回来,我们是不是就抵消了。”
“?”
程沥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右手被江鹿白一把扯住,那动作跟开学时扯他衣领一摸一样。
她拽人怎么这么熟练?
反应过来,程沥就看到他的手被江鹿白握住,放在离她脸颊两厘米的地方。
“那你打吧。”
程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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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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