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栗说要再睡会儿,其实没睡太长时间。
她伸了伸懒腰,坐直身体。
“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程迦栗语气含着歉意说。
“没关系。”宋昭鸯摇摇头,“我不碍事的。”
“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揉揉吧。”
程迦栗说着,就伸过手来,压在宋昭鸯的肩颈上,力道适中地揉捏。
宋昭鸯本来想要拒绝,然而对方的手法实在不错,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车里又停了一会儿,她们才双双下车。
车子停在一处庄园的大门前,黑色铁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着就价值不菲。
四周的绿化做得很好,草坪和灌木丛都修剪得整整齐齐,一派赏心悦目之色。
别墅占地面积不小,前面有个小喷泉,正在不断冒着水柱。
边走,宋昭鸯边感叹有钱人的世界是多么奢华。
如果不是有程迦栗在,她都想要给鞋戴上鞋套,免得留下脚印,弄脏地面。
程迦栗却很司空见惯的样子,对着宋昭鸯说:“别看这里很大,其实只有我外婆一个人住。”
“之前我妈在这里长大,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们,后来她们都成家立业了,于是全都搬出来,家里剩下我的外婆外公,不过我外公在几年前去世了。”
宋昭鸯忍不住说:“那你的妈妈一定很快乐。”
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谁能不快乐。
程迦栗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一路边走边说,过了一段时间,才来到别墅面前。
宋昭鸯问道:“我们去哪看小狗?”
她来这里的原因是想看小狗,而不是欣赏豪华庄园。
程迦栗抱臂:“不要着急,很快就能看到了。”
就在这时,一声狗叫忽然响起。
紧接着,狗狗喘气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宋昭鸯下意识看过去,便见一只膘肥体胖的大金毛朝这边奔来。
她几乎没近距离接触过这么大体型的狗,见状不免有点害怕。
“没事的。”程迦栗说,“这是只笨狗,不会咬人。”
话虽如此,宋昭鸯还是往程迦栗那边躲了躲。
金毛很有灵性,绕开程迦栗,朝宋昭鸯扑去。
宋昭鸯被它扑在草坪上,吓得脸色苍白。
见状,程迦栗这才喝叱一声:“大黄,不得无礼。”
金毛这才不情不愿起来,但还是在一旁朝宋昭鸯吐舌头。
程迦栗把宋昭鸯拉起身,帮对方拍拍身上的碎草,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大黄可能比较喜欢你,所以才忍不住扑你的。”
金毛仿佛能听懂,在宋昭鸯身边绕着圈走,时不时拿大脑袋拱一拱后者的小腿。
宋昭鸯本来还有些害怕,见状也没那么恐惧。
她试探性伸手摸了摸金毛的脑袋,对方果真没有张嘴咬她,而是把脑袋往她手里拱,乖巧又可爱。
宋昭鸯逐渐松懈下来,她蹲下,摸着金毛的脑袋,仔细打量着这只庞大的狗狗。
金毛的毛发油光水亮,被梳理得干干净净,几乎没有脏东西。
想来,那只小流浪狗也是这么被照顾的。
忽然,另一声狗吠传来。
宋昭鸯抬头看去,发现小狗一瘸一拐朝这边跑来,模样有些滑稽。
对方很快赶过来,冲金毛大声喊叫了几声,像是在恐吓对方。
金毛没有吭声,还用脑袋拱了拱小狗的脑袋。
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宋昭鸯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她看向程迦栗:“你要我遛的狗就是大黄吗?”
“对,你可要小心点,它累走了好几个人,就看你能撑多久了。”程迦栗眨了眨眼睛,“我就说吧,这份工作适合你。”
“大黄很喜欢你。”
宋昭鸯有点茫然地看向金毛,没能理解程迦栗话里的意思。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累得气喘吁吁,而金毛仍活蹦乱跳,她便明白了这个钱有多么难赚。
但再难赚,也没有去做兼职辛苦。
宋昭鸯遛完狗,已经筋疲力竭,连路都不想走。
程迦栗全程坐在遮阳伞下,脚边趴着小流浪狗,每当金毛和宋昭鸯路过,一人一狗都会发出鼓励的声音。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是狗。
在宋昭鸯走进遮阳伞里时,程迦栗递过去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宋昭鸯拧了一下,几乎没有用力便拧开:“谢谢。”
程迦栗歪了歪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宋昭鸯看了眼不远处趴着的金毛,虽然这个工作很累,但她乐在其中,做起来也还算得心应手。
“很不错,”宋昭鸯真心实意地说,“大黄很可爱。”
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金毛站起身来,四下扫视。
程迦栗笑了下:“喜欢就好,待会儿管家过来加你的联系方式,每次遛完狗都会给你转账。”
宋昭鸯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好的,真是谢谢你了……迦栗。”
程迦栗本来在喝水,闻言直接将水喷了出去,脚边的小流浪狗瞬间洗了个澡。
小狗警觉站起来,四下望着,企图找到罪魁祸首。
宋昭鸯吓了一跳,连忙找纸巾递给对方。
程迦栗咳了几声,接过纸巾擦拭身上残留的水,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失态了。”程迦栗哑着嗓子说。
宋昭鸯摇头:“没事的,你感觉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程迦栗:“好多了,谢谢。”
缓了缓,程迦栗才继续说:“就是你刚才的称呼,让我感觉有点歧义。”
宋昭鸯咦了声,有些不解。
程迦栗看着她:“你看,迦栗的谐音不就是佳丽,后宫佳丽三千的佳丽。”
宋昭鸯反应过来,连忙想要解释:“我,我刚才没这么想。”
程迦栗摆摆手:“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觉得有些歧义,联想到佳丽才呛着了。”
宋昭鸯呆呆地啊了声,过了几秒,才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也就是刚才,她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叫栗栗似乎有点太肉麻了,她说不出口,叫程迦栗又太疏远,思来想去便叫了迦栗,没想到竟然还有歧义。
程迦栗故作深思,想了想,朝宋昭鸯招手。
宋昭鸯探过身去,听程迦栗说话。
程迦栗眸光闪过一抹暗光,顺势贴在宋昭鸯的耳边。
天热,刮的风都是潮热的。
宋昭鸯嗅到了程迦栗身上的香水味,以及洗发水的气味。
对方的发丝被风吹拂,时不时蹭过她的脸颊。
莫名的,宋昭鸯感觉有些不自然。
她心跳如雷,血液滚烫喧嚣,甚至不敢呼吸。
“就叫迦栗吧,”程迦栗嗓音含着笑意,“做你后宫的佳丽,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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