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目前生活状况，找准时机掌控身体，与董离瑶私会，清除痕迹不被发现，当一方掌控另方沉睡，隐瞒做得好根本不会被发现。

天秤在倾斜着董离瑶这方，躺着王全灯的身躯开始下坠。

睡着时，南陌脚相交叠，刺骨的冷不知从哪个角落吹来，模模糊糊间，他脚板心相磨蹭，希望能获取暖意，脚有什么东西？触感滑腻，像水？又带着点韧性，南陌开灯，睡眼惺忪，眼线晃动，缓慢聚焦，摊开脚掌，除了脚趾头，还能有什么。

错觉？

他把掉地的被子重新盖好继续睡觉。

短暂熟睡失去意识，又被惊醒。他侧着身体睡，双手在面部前，腿部微微弯曲，有人穿过他的双臂，牢牢的捆住他身体，手覆盖在肚子上，紧紧与他衣物相融。

背后都在冒汗，南陌闭着眼睛假装动了动，猛然转头，深蓝色的夜中，空无一人的床沿。

南陌头疼，这都什么事情，不让人好好睡觉。

他将被子掀开，透透气，又折腾不断翻身睡着了。

没有注意到的是南陌身上毛孔中开始渗出液体，那不是汗液，更像是蜗牛的粘液。

乳｜白粘稠。

南陌起床整个床单都湿透，他像是洗过澡，窗户被打开，吹来凉风，他尴尬的感受到肚子流着水的分泌物，王全灯身体果然有疾病。

难道不能吹风，可是前几天都没什么问题。

他洗澡清理污垢，试着将人裹在长袖长裤中，戴了白口罩，才停止分泌全身清爽，可能是今天风有过敏原，导致的奇葩反应。

这也是南陌第一次顶着王全灯壳子去上学，以往周末日南陌接替身体，上学期间是副人格，今天出了意外。

“王小总，你这什么打扮。”同学笑，南陌观察这么多天副人格，自然了解怎么回答，“有问题。”

同学收起笑，严肃发誓，“王总，完全没有问题。”

他坐在课桌，下意识玩弄起电子笔，董离瑶背着单肩包，踩着点进教室，往常他会安静坐下，不与人交流。

南陌从后面窥视，能看到他由于过瘦，凸显出的翼状肩胛骨，正当南陌想收回视线，董离瑶似有所觉突然转过头，四目相对，南陌尴尬。

没关系，两人不熟，假装做其他事情。

南陌手上还握着笔，董离瑶握住他的拳头，与他肌肤相触，感受身体上又开始泛滥，毛孔分泌出粘液，打湿内部衣料。南陌匆忙收回手，避开接触，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消失。

“怎么了。”南陌装副人格的语态和神态，难道董离瑶知道不是副人格，他伪装很好，实在不应该。

董离瑶直视他眼睛，“你……”

他迟迟没有下文，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所有的暗流涌动，南陌松口气，全身好不舒服，湿漉漉的粘腻感，这具破身体。

电子屏凸起倒三角处，多了只蜗牛，它的外壳浅棕色，螺纹从里绕在外，眼睛和触角蠕动着，肉|色带着无数椭圆形组成的流体，它行走缓慢，粘液性皮肤在南陌桌上滑出腹足分泌的黏液，润滑作用，减少腹足与地面直接磨蹭产生伤害。

这么高楼层，会有蜗牛。

总感觉有什么变了。

南陌变得多疑，视线比往常变得仔细，聚焦在不常见的地方，隐秘的角落地面，人工智能老师的毛发，裤子，专注在细节。

他又看到蜗牛了。

蜗牛脱着壳，在人工智能的仿真毛发中艰难爬，衣物上也吊着个蜗牛。

突然半空中快速坠落只蜗牛，壳着地，直接裂开，没有壳的保护，它就像条软虫挣扎，在南陌的桌子上。

南陌表面镇定，他慢慢抬头，小幅度仰起头，偏移视线在天花板。

瞳孔震惊到放大，没了所有色彩。

密密麻麻的壳状蜗牛挤满了天花板，它们的触手和眼睛比普通蜗牛拉长，肉｜色的长触须全部笼罩在南陌上空，盯着他。

南陌忍住恶心，举手：“身体不舒服。”

逃离蜗牛屋。

厕所上方没有蜗牛，南陌放心，他将水流开到最大，通过这种方式洗去所有的恶心。

“身体不舒服吗？”董离瑶担心他。

董离瑶的出现，将停止的荒诞又开始了。

他猛然抬头，果不其然又是密布蜗牛，争先恐后的将触须朝着南陌聚拢，离他的头部只有几厘米。

“没，没什么。”

董离瑶眼里一切正常，“我知道是你。”

南陌点头，他的额头有触须碰触到，仿佛他只要再多和董离瑶说些，他就会被触须拖进蜗牛窝。

“下次说。”南陌面部僵硬，快步走了，在董离瑶眼中他表情难看，一刻也不想和董离瑶说话，没有好脸色。

Alpha的新鲜感容易过去吗？但南陌不会这样的。

是吧。

一定是的。

南陌不会的。

他独自在厕所喃喃自语，长指甲刮擦着墙壁，留下竖痕。

但南陌没有回答他，视线从始至终就没有与他对视。

怎么办才好呢？

让Alpha保持对他的爱，不过期。

董离瑶陷入到了内耗。

南陌欲哭无泪，被恶心一个早上，他都快窒息了。

王全灯，就是个谜。

没有Alpha信息素，还有奇怪蜗牛，副人格。

南陌仔细回忆，这种奇怪感从昨天晚上睡觉开始，有黏液感，后上学遇到董离瑶后，出现蜗牛幻觉。

他警惕看向四周，暖色调灯光下熟悉摆设，正常且温馨，机甲海报，酷炫霸气。

南陌强制性不睡觉，他拿本书坐床上，他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南陌倒在旁，有瞬间空中裂缝，空间短暂扭曲，外貌显露出真相，根本不是王全灯外貌，一直都是南陌本人。

年幼版的南陌躺在软绵滑动的生物体上，脸沾着水泽。他悠悠转醒，差点没一口气呛死暴毙在原地。

除了言志宇，他还没痛恨过第二人，现在增加个王全灯。

光芒在空间发亮，层层光晕扩开，让人不能直视，所有万物都围着光晕转，无数不论大小蜗牛都朝着光蠕动，更加让人疑惑，蜗牛身上散发信息素，各种Omega，Alpha信息素杂糅。

南陌爬起来，脚踩在软陷地面，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走几步跌倒，实在是太滑了，越靠近光芒，就越难受。

剧烈呼吸，刺目光中汗水流下，热的头发汗湿，整个人虚脱，赤｜、裸的双脚与经过的蜗牛乳白躯壳碾过。

他站着休息会，又继续前进，他倒要看看那里是什么。

他穿梭在壳中，终于来到光芒处。

光芒其实只是假象，下是宇宙黑洞，向里慢慢吞噬一切，吸着你不能逃脱，南陌停都停不住，双脚不走，下面像有滑带，直接滑着你向前进。

黑洞全貌点点呈现出来，无数的蜗牛蝼蚁一样掉入黑洞，蒸发出交融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南陌的双脚已经悬在空中，双手不死心抓着滑肉，很可惜最终还是掉下去。

缓慢，柔和，无时间概念的直落。

它变成了蜗牛，幼态小小的一只，两只触角，上下吭哧缩放自如。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声音都不是人类。

它被人揪起来，巨大的脸占据他视野屏幕，放大的鼻孔怼着他，它滚落进塑料瓶中，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无数的脑波信息交汇，那是蜗牛群的呼喊，“我们先走，你慢来。”

迁徙的蜗牛部队离开，只留下被人类捕获的南陌。

有种群链接在断开，当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强烈不安，它失去了种族的信号。

南陌的身体仿佛真正变成了只蜗牛，它们在高纬度出生，一生都在漫长迁移，不会等人，只有幸运者才能达到蜗牛的彼岸，真正的归宿。

丢弃，失败的蜗牛将会淘汰，在人类世界中死亡。

它的壳裂了，身体破了，似乎存在应该没有必要。

灼热的太阳，它就这样在折磨下晒焦蒸发所有水分。

他救了它。

给了它希望。

说他们是相爱的。

它们物种是没有个体的概念，当被抛弃那刻，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成为我的一个人格，你就有身份了。

南陌又从蜗牛变形成为人，全身都包裹着粘液，有人轻轻从后面抱住他，带着Alpha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温柔。

小心翼翼，将南陌捧在心上，不敢弄碎，“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不会的，对吗？”

“我们是永远相爱的，你会爱自己。”

他几乎讨好，可悲，卑微。

蜗牛是它，它也是副人格，副人格就是王全灯。

天秤晃动，再次达到平衡。

南陌为了这局震惊到失声。

王全灯你的背景再复杂点，他就快死了。

“南陌。”

脑袋贴着他脖子，轻声喊了什么，南陌没听清楚。

醒来，南陌懂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是副人格察觉到猫腻，知道王全灯出柜了，出来捉奸。

口头警告。

Omega和副人格都是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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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