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廿怎么回事？”欧老大停下手中的动作，德鲁卡尔老实给他汇报着工作，“应该是虚幻大于现实，疯了。”

欧老大灌下一口烈酒，“怎么恢复了。”

德鲁卡尔耸耸肩，“我也不可能知道太多。”

“而且你很中意的楠维莫亚似乎也没有特别强的能力，已经晕倒在半路，你的直觉是否准确。”

冷冷视线，不带任何感**彩，扫向德鲁卡尔，像看一个死物。

没有人会怀疑这是对父子，“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允许有人质疑你的研究。”

德鲁卡尔反讽，不甘示弱的怼回去，欧老大直接给了德鲁卡尔一巴掌，脆生生的巴掌，让眼前的少年皮肤立马红肿起来，酒气萦绕在鼻尖，怎么也挥洒不过去。

“这就生气了。”德鲁卡尔露出得体微笑，转身离开，当脚踏出门的最好一刻，“殿下来学校，要见你。”

“很重要的事情，而您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

“殿下可能已经生气了。”德鲁卡尔大力关上门，当门完全关上瞬间，他的笑还是消失了，手里握住的是替换了真实虚幻图，他选择保住这个新生，希望能给他的惊喜。

——

黑球劝说南陌：南陌，我们不要继续接近，我总感觉前方很危险。

南陌停下脚步，运动鞋上已被泥巴沾染，失去本来的白。

黑球：我害怕你的信息素会惹事。

冰凉的坚硬物碰触到南陌的后颈，黑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在废墟和雾交杂之地，年轻人的背后出现一个爪子，爪尖部分尖锐，年轻人的脖子出现了一个指拇大小的孔洞。

里面的血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后开始扯开的皮褶皱在旁，流出的血打湿后背衣服，极速扩散开。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黑球的恐惧平息又接着起，是一直隐藏在南陌身上的特殊抑制环，原本只是有细小裂痕，现在彻底碎裂。

信息素本就常年被压制，终于得到解放，浓郁的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南陌觉得浑身从脚底蔓延上来的燥热，平时冷欲的脸上有了些微的**。

身为Beta的南陌对这些反应尤为陌生，本来偏瘦削的男生，这种反应更让人激起保护欲和占有欲，搂住他单薄的腰，想将他镶嵌进怀里。

迷雾之中，单只蝴蝶扑闪着翅膀，它一边飞，有淡淡的粉灰掉下来，翅膀上花纹由黑灰组成起幻看成眼睛类似。

蝴蝶在持续性增多，全部像贴纸一样，依附在南陌暴露出来的皮肤上，南陌脑子糊成浆糊，眼睛泛上雾蒙蒙，小眼睛膨胀出来，蝴蝶的足落在眼内。

小眼睛已经侵占着血丝，眼角大开，像绞肉机，将蝴蝶卷滚筒进去，保护着南陌。

黑球根本不敢动弹，受到信息素蛊惑，它简直有冲动的本能，而且和来自远古血脉压制，这群蝴蝶相当于蝴蝶群支配者。

而支配者正隐藏在雾中，窥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南陌腿开始打颤，站不稳，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眼镜歪斜，整个人如同鲜嫩多汁的尤物，放在满是危险的门内，谁都想去咬上一口。

白色衬衫有点透，里面青涩的躯体微显露，和本人的信息素一样，绿橘酸涩感。

南陌大脑充斥着渴望，腺体处传来阵阵瘙痒，想有谁能标记它。

如果从天空开始俯视地面，能看到更加令人惊悚的一面。

地面在呼吸。

可以说是在抖动。

南陌就躺在上面，手挡在脸上，只留出额头和嘴唇，遮着眼睛，忍受着煎熬。

而在南陌地面上繁琐花纹在组成的黑白蛇皮一样的眼睛，所谓的岩石也只是支配者的皮肤，原来它一直因为保护色扮演着门内整片大地。

从南陌后背开始有黑糊糊的液体，甚至能不需要任何工具，自动流入南陌的身体内。

南陌的眼睛开始灼烧，一直刺痛，以为只是泪水流出来，却是源源不断的黑水，它们洗涤又或污染着眼睛，黑球站在旁边当然知道支配者在干什么。

它正在南陌的体内寻找栖息地，而蝴蝶群最爱眼睛，支配者的能力更是恐怖，它能够连接上所有生物的视线，甚至是转换，虽然大部分都是以蝴蝶群物种来看世界。

但这无疑会让身为人类的南陌奔溃。

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在支配者的眼中，红黄蓝随意涂抹的背景板中，而那群信息素像颗粒，蓝小圆点。

蝴蝶群中的口器，触须将小圆点团住，塞入口器中，吧唧咀嚼，腹身都会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他试着睁开个缝隙，火辣辣的痛，大脑来反馈出超乎世界的图像。

那是静止的空间内，仿佛所有的东西都不再流动，死寂，没有空气，更没有重力的存在。

那里团着一个巨大，不能用语言来描述，它栖息在那，周围是星河般的白亮，围绕着它，那是勃发的生命。

它的触手肆意占据整个空间，正在沉睡，被触手包裹着的放在眼前的安睡物，是个粉嫩的脑浆，上面干净纹路清晰，甚至还在运作。

似乎有所感觉，它睁开眼睛，那双金色眼睛，一瞬就充斥大脑，类似于你直视太阳，后留下的后遗症般。

——

德鲁卡尔看着昏迷之中的南陌，害怕这个学弟疯了，手臂上打着点滴，睡了好几天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小学弟，你终于醒了。”

躺着的年轻人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眼睛无神，像一团死物，德鲁卡尔皱眉，不会真疯了。

南陌的意识很正常，不过再真正的意识，无法看清也得不正常，一旦他的眼睛开始工作，那就是几十亿双眼睛同时睁开，眼前的人类是色块，是扭曲可怜的蠕动生物，又或者是个满是尸斑的死人，他开始不正常。

这种感觉就像之前，他的大脑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幻想，最终即使匀糯帮助下，恢复了正常，但嗜睡症还是会将他拖入梦中，有的时候清醒与梦可能同时发生。

在别人与他说话时，可能是9：01时讲的，但南陌的大脑会分不清，他的幻想就会捏造，别人并没有讲话，最终9：05才提供给他现实，而中间的4分钟都是幻想。

当时的南陌真的可谓疯了，这样还不如让他死亡，但死亡他都做不到。

当他想要拿起刀割自己的时候，幻想告诉他，他成功了，已经死了，欺骗着他的大脑，而实际上，南陌只是拿着刀站在原地，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在他的周围，更加杂乱，拖拽的物种越来越多，匀糯吃着苹果，坐在病床的旁边，金色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露出温柔的微笑，给他招手“好久不见呀。”

“前几天不是才见。”南陌庆幸，在什么都分辨不出的什么，还能看清匀糯。

匀糯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凑近南陌，用手揉着他的脑袋，“不，都不是我。”

“我可是上次交易后，这可是第一次见，后面我都在睡觉去了，你之前见到的，可能是我留下的一些意识体，能够帮助我看看你线轨，出现在哪里了。”

“哪些意识体在我沉睡的时候，负责你后面人生不同的区块，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胆大的脱离，毕竟我睡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让一切不舒服的杂念消失，仿佛在你的耳边轻语，“我看到了，你刚来这边的时候，似乎有个区块答应要和你一起考克苏鲁猎人。”

“真是不称职。”

“怎么了，困了吗？”匀糯将他揽入自己的怀抱，轻轻拍抚着他的手臂，哄着人睡觉，信息素的味道纠缠着，缠绵，匀糯亲吻他的额头，温柔带着点宠溺。

“睡会，我会帮助你，我们做交易，我帮你恢复眼睛，但是要把你的眼睛送给我。”

南陌没有点头和摇头，有的时候感觉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像是行走的路人甲，他不知道其中的秘密，茫然的推进人生的进程，却什么都不知道。

活到现在。

匀糯将人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咬上他的腺体，在被熟悉的信息素气息中，睡过去。

南陌再次醒来，发现德鲁卡尔焦急注视着他，“小学弟，小学弟。”

“嗯。”南陌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又不正常。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兽瞳的金色。”

南陌现在可以连接所有物种的所看时间观，多了个门闸，不想看的可以直接关闭，拥有选择权，而不会像之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挤占在视野之中。

之前在门内看到的那幕，不会就是沉睡的“匀糯”。

德鲁卡尔：“小学弟，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也必须来帮助这里的一切。”

“这里其实是另类的实验所。”

“所谓的克苏鲁预备役，也只是个幌子。”

南陌差异，“你这么相信我。”

德鲁卡尔笑：“不是我相信你，而是寄生在你身上的蝴蝶暴露了，我才会相信你。”

“或许连它自己也不知道。”

“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