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濯流的个头轻松能够到案板的时候，修为已经堪堪辟谷了。

食堂虽然是大锅饭，但作为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他要个小灶也不是什么难事。

磨成粉的绿豆、白糖、糯米、面粉和油，按照纸上写好的比例加水调配，塞进特定的模具之后，再放进蒸笼。

于是，第一锅蒸出来的是碎块；

第二锅蒸出来硬的能磕掉牙；

第三锅绿的像春日里白水川边鼓噪的癞蛤蟆；

第四锅色相上终于勉强够看，咬一口让人差点没吐出来……

总之，次序是这个次序，原料也是那些原料。但是当东西出锅之后，东方濯流才明白了何为“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他忙忙碌碌一下午，对着几笼失败品发呆了片刻，最终把它们打包塞给了杂事的弟子。吩咐他们把这些弄碎了，混进饲料里喂猪完事。

从此再也没靠近过灶台一步。

身为刀修，又身怀血仇，应当勤加修炼，而非耽于口腹之欲。至于钻研厨艺，更没什么必要了。

偶尔在梦里尝到绿豆糕熟悉的滋味，醒来后发现枕头上带着水痕时，东方濯流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