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宸翎出来,随手就把那件奢牌T扔到谢澜身上:
“掉地上弄湿了,换一件。”
看着沾了水渍的崭新衣服,谢澜眼角抽了抽,认命地翻出一件自己穿过的旧T递过去。
换上宽松的T恤,头上盖着毛巾,宸翎大剌剌地坐到谢澜身边的地毯上。“头发湿着好不舒服,” 他仰起脸,眼神坦荡,“能帮我吹一下吗。”
谢澜看着这位“大爷”,就像高中时那样,认命地拿起吹风机,没好气地应了声:“喳,少爷。” 他坐在沙发上,示意宸翎坐低些,就靠着自己腿。
温热的风和手指穿过宸翎细软如顶级绸缎的发丝,触感顺滑。谢澜一边动作,一边在心里感慨:真是连根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风声停止。谢澜低头一看,宸翎竟已闭着眼,身体微微后仰,安稳地靠在了他的膝盖上,呼吸均匀绵长,睡着了。暖黄的灯光下,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显得格外柔软。
谢澜无奈地叹了口气。
金贵又磨人的祖宗啊。
他手臂穿过宸翎的膝弯和后背,轻柔地将人抱起。宸翎似乎有所察觉,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温热的呼吸拂过谢澜的颈侧。谢澜身体一僵,屏住呼吸,把人稳稳放到了家里唯一的床上,盖好被子。
卧室灯一关,突然想起这人会不会和他一样也没吃晚饭,算了,多做一份吧。
岂料碗都洗了,人还在睡。谢澜惦记着明早早餐得弄丰盛点,这位“公主”胃娇嫩着呢。
清晨,谢澜猛地从狭窄的沙发上弹坐起来,刺目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抓起手机一看——
九点!
他低咒一声:“睡过头了!”
本想弄点早餐,他下意识望向卧室——
房门洞开,床铺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宸翎的影子。
刚洗漱完,脸上还挂着水珠,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谢澜几步跨到门前,刚一拉开,一个身影猛地扑进他怀里。
“谢澜!你吓死我了!”
是白英的声音,他用力拍打着谢澜的后背,力道大得像是确认他的存在,“你没事吧?!听说你从十楼跳下去救人!!太“英勇”了吧!有没有哪里骨折?脑震荡检查了没有?!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白英连珠炮似的追问,语气里全是关心。
谢澜被他撞得微微后仰,有些无奈地按住白英的肩膀,将他稍稍推开一点距离:“放心,真没事。小时候在山里野惯了,水里泡大的,皮糙肉厚,命硬得很。”
“下次绝对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白英瞪着他,“你以为你好心救了那些二代,他就会把你当救命恩人供起来吗?你的命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语气激动。
.......
与此同时,楼下。
宸翎正从特助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保温食袋。他唇角微扬,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按下了上楼的电梯键。
电梯平稳上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门向两侧滑开。
他迈步走出电梯间,转过走廊拐角——
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视线所及,是谢澜公寓敞开的门口,谢澜正和一个身影紧紧相拥。
宸翎唇边那抹细微的笑意如同被冻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几乎是本能地、无声地撤回了迈出的那一步,身体向后一靠,冰冷的墙壁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就那样沉默地背靠着墙,将自己藏匿在视觉的死角里。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的下颌线,他微微仰起头,露出凸起的喉结,望着天花板上掉落的墙体。耳朵却清晰地捕捉着门廊传来的、清晰无比的对话:
“放心,真没事…皮糙肉厚…”
“你以为...救了那些二代,他就会把你...供起来吗?你的命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别站门口了,进来说吧。”
“起个大早专门给你带新鲜食材来,你等着,我给你熬一锅滋补大汤,我刚刚看了三遍视频,包你喝了活蹦乱跳!”
脚步声响起,门轴转动,然后是门锁轻轻合上的“咔哒”声。
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
宸翎垂下了头,额前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那双琥珀色瞳孔。阴影里,他无声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笑意。
他站直身体,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门一眼,拎着手中那份精心准备的、已然失去意义的早餐,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沉默地离开。
……
公寓内。
谢澜正收拾着餐桌,厨房里传来白英哼着小调的愉快声音,还有“笃笃笃”的切菜声。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带着一种居家温暖的烟火气。
不知为何,谢澜的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异样,像被一根极细的丝线轻轻扯了一下。他直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手,拉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空荡荡的走廊。
然而,就在门边角落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孤零零的的纸袋。
谢澜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两步走出去,没人,径直走向走廊向下望去......
可空无一人。
接连几天,谢澜失去两人音讯。
白英的电话打不通,信息石沉大海;宸翎更是见不到人影,像人间蒸发。尽管手头的拍摄通告排得满满当当,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惴惴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在心底,勒得他喘不过气。
特别是片场间隙,那份寂静反而更加震耳欲聋。
“啧,我们的大明星,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酒吧卡座里,太子爷长臂一伸,大大咧咧地勾住了谢澜的肩膀,将他从恍惚中拽回现实。震耳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下,太子爷那张俊脸带着几分慵懒的痞气。
谢澜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肩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什么,最近工作排得太满,有点累。”
太子爷挑了挑眉,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谢澜耳廓:“红了就是不一样啊,谢澜。不过嘛,” 他用力拍了拍谢澜的肩膀,“人又不是机器,弦绷得太紧会断的。劳逸结合懂不懂?”
旁边看热闹的张扬立刻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太子爷,你这叫‘逸逸逸劳’吧?我看你是想找乐子!” 太子爷笑骂一句“滚蛋”,随即转向张扬,下巴朝谢澜一扬:“张少,给你澜哥安排个节目?瞧他这魂不守舍的样儿。”
张扬眼睛一亮,拍着胸脯:“得嘞。包兄弟身上!保管让澜哥把烦恼都甩到九霄云外!”
*
引擎的咆哮撕裂了郊外山林的宁静。
山脚下,一排价值不菲的顶级超跑如同蛰伏的钢铁猛兽,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尽头,一辆线条凌厉、通体漆黑的川崎H2R机车,散发着原始而暴戾的气息。
太子爷将一个哑光黑的头盔抛给谢澜,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喏,戴上。先说好,你这可是‘肉包铁’,先熟悉熟悉,跑一圈热热身再跟我们一起玩。” 他指了指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沪上二代们,“这帮家伙,已经快按耐不住了。”
这座山及通往山的跑道,都是这群爱玩车的二代以‘超跑俱乐部’的名义买下的,算私人领地。
谢澜稳稳接住头盔,指关节在冰冷的碳纤维外壳上扣紧。他目光扫过H2R,眼底掠过一丝久违的炽热。“我心里有数。”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跨上机车,长腿一蹬,拧动油门———
轰!
低沉的咆哮瞬间转化为狂暴的嘶吼!黑色的猛兽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瞬间撕裂空气,只留下一道残影和震耳欲聋的声浪在山谷间回荡。强劲的风压扑面而来,眼前的景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飞掠、扭曲!这感觉……太棒了!谢澜的血液仿佛被点燃。
他小时候生活在山里,能出行的工具就只有摩托,七八岁的小谢澜,就必须要学会驾驭这台沉重生产及交通工具,现在,对速度和掌控的渴望早已刻进骨子里。
这辆顶级的H2R,将他压抑在都市皮囊下的野性彻底唤醒!
一圈热身结束,谢澜稳稳停在起点线。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那一排早已蓄势待发的超跑。二代们兴奋地叫着。
为首的,自然是太子爷那辆全球限量仅20台,鲜红色的布加迪,高达五千万的身价,让他一骑绝尘。
起浪声浪骤然拔高,汇成一股撼动山岳的轰鸣,所有跑车同时咆哮着冲了出去。
谢澜身体伏低,几乎与机车融为一体。他眼神锐利如鹰隼,凭借着刻入骨髓的山路驾驶技巧和对极限的精准感知,在狂暴的车流中灵巧地穿梭、腾挪!每一次惊险的贴边超越,都引起身后一片惊呼。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燃烧!
这是属于速度的纯粹狂欢,是雄性血液中最原始的征服欲在咆哮。
最终,蜿蜒的山道上,只剩下那抹红色的幻影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激烈角逐。
极限的弯道,谢澜的身体几乎贴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他凭借着对重心的完美掌控和对路线的极致预判,在最后一个死亡弯道,以毫厘之差,完成了对布加迪的绝杀。
终点线旁。
布加迪的车门如蝶翼般向上扬起。太子爷跨下车,脸上没有半分输掉比赛的懊恼,反而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和灼热。他大步走向正摘下头盔的谢澜。
汗水浸湿了谢澜额前的黑发,几缕黏在光洁饱满的额角。他随手脱下被汗浸透的外套扔在滚烫的机车上,甩了甩头,晶莹的汗珠在月光下划出弧线。湿发凌乱地贴着他极高的眉弓,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更加锐利逼人。
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工字背心,勾勒出起伏贲张的胸肌和臂膀线条,汗水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滚过那异常凸起、上下滚动的喉结,最终没入背心深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性感到令人窒息。
视线从湿漉漉的发梢,滑过棱角分明的侧脸,最后定格在那微微起伏的喉结和汗湿的锁骨上。太子爷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感觉嘴巴有些发干。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冲动猛地窜上心头——
报告各位创始人,这期红字字数要求是一万五,已完成目标[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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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男性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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