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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来到此处。
飞鸟爱衣正枕在男人的胸口,她格外的安静。
若不是琴酒在四百米外的废弃公寓天台上,通过狙击枪配备的夜视仪,以及提前安放在飞鸟爱衣身上的监听器了解了几乎全过程,他甚至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两具尸体。
“醒醒,飞鸟爱衣。”
琴酒看着少女的眼珠慢慢地滑到自己的脸上,随后又锁定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知道发现什么的飞鸟爱衣惊呼一声,完全不受伤口影响似的,几乎是从原地跳起。
琴酒谴责的话语刚要开口,便看见她从被遗忘的角落里,抱回来了空无一物的手提箱——自然是空无一物的。
组织本就没打算履行这次的交易。而飞鸟爱衣该在这里死去,为了使组织未来的交易立场依旧处于高位,作为牺牲必要又不起眼的薪柴。
不过,由对方先提出[背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飞鸟爱衣原本的白衬衫浸透成烂熟的草莓色。左肩枪伤随着每次呼吸沁出的血沫就像是潮汐,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浸润。
她只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拔出了留在男人大腿中的匕首。她俯下身,牢牢地掐住男人的下颌骨——就像琴酒曾经对她做的那样。
下一秒,男人的惨叫打破了宁静。他的脸上布满了不安,四肢的肌腱看样子都被割断,他只能扭动着唯一可动的脖颈来表达反抗。
飞鸟爱衣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只是一味地紧握着刀柄,伸入男人的口腔或挖或凿。她看上去就像是个天真的孩童,只是蹲在沙滩旁挖掘着贝壳而已。男人牙龈处涌出的血液打湿了她的手,在那只锈迹斑斑的手指间,再次染色。
当她用右手拿着那颗带着碎肉的牙齿,笑着向琴酒讨要奖励的时候。后者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刚才那段简直可以称作是酷刑的折磨上。
一想到现在躺着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男人,只是一只吱吱乱叫的老鼠。琴酒确实被取悦到了。
在飞鸟爱衣开出第一枪,正正好好击中目标额头中心的时候,她的定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琴酒不认为那会是巧合——她应该作为更高级的薪柴,为组织榨尽一切可利用之处——成为一只听话的鬣狗。
“奖励?”琴酒按着耐心问了出口,但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说道:“琴酒。”
奖励可是宝贵的活下去的机会,心存感激吧。
无视对方脸上的抱怨,补充说明道:“你以后可以这么叫我。”
“琴酒酱!”飞鸟爱衣果断喊道。
啧。
“那最后那个字去掉。”
“哦......”飞鸟爱衣撇了撇嘴,“这个给你。”
她摇了摇手中的牙齿,向琴酒递去,“监视器。”
琴酒一愣,先不提这颗磨牙是他亲眼看着飞鸟爱衣从男人嘴巴里挖出来的,更不用考虑在人体口腔环境里,于牙腔内安装电子设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看着飞鸟爱衣一脸认真,琴酒还是从黑色风衣的内侧口袋里,拿出透明塑封袋,示意对方将其装入。
飞鸟爱衣凑了过来像是托付重要宝物,喃喃道:“好聪明的琴酒酱——原来把电波隔离开来就好了!”
琴酒眯起眼——她之前说的都是胡言。比起被戏弄的微怒,他倒是更好奇眼前少女的态度。
他将掉落在一旁的手/枪捡起。“那个人背叛了组织,你说该怎么处理?”他盯着少女的眼睛,缓缓地将手/枪拍进了她的掌心。
“背叛者啊——”飞鸟爱衣想也没想直接抬手扣下扳机,子弹在男人脑门留下了一个窟窿。
“遗憾出局。”
她笑着,语气轻松犹如在说司空见惯的家常事。
新血飞溅在飞鸟爱衣的脸颊,她的发丝因为先前凝固的血液被黏在了脸上,像不断往下生长的根。
琴酒向外走了几步,海风卷着铁锈味掠过他的衣领。他点燃的香烟在雾中明灭,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飞鸟爱衣停顿片刻,她的脸上先是纠结随后又变成了无语。
“......是熊,”飞鸟爱衣边说着边点头肯定自己,“我的爱好就是在乡下的老家狩猎黑熊。”
琴酒:......
“所以枪和搏斗术我都会使用哦!”
撒谎太明显了,还需要训练。
“狙击枪会用吗?”
飞鸟爱衣摇摇头,随即露出兴奋的表情:“哦哦哦,是新技能吗!我要这个我要这个!”——太好了,果然升级了!
好吵,果然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顺眼。
她歪着头,脸上几乎写满了[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傲娇啊],忍笑问道:“诶,那是琴酒酱来教我——”只不过还未等飞鸟爱衣说完,她便因为失血过多双腿一软,以脸着地的方式踉跄倒地。
琴酒:......
琴酒:现在不是了。
※
睁开眼睛。
白白的一片。
向上伸手,尽力地张开五指,想要触碰到白色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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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从白色的被窝里直直地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很考验我的核心力量,但这能使我看上去就像埋在雪地里的尸体神秘复活。
我对此十分满意。
随着系统的不断载入,我丢失的记忆数据也渐渐恢复。
嗯......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我顺利完成了任务,甚至超额完成——找到了隐藏道具,获得了大量经验还因此连升五级!
看到技能栏里原本上锁着的[狙击枪],现在变成了可激活状态。我激动地几乎要唱出歌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好,要给老师留下好印象。我站起身来,想要把肉眼可见范围内的环境打扫干净。只不过还未走开几步,我的右手就被[锁链]拘束在床位旁。
透明的[锁链]、柔软的[锁链]、流动的[锁链]。
但我可是拥有[拆迁办の新星]的称号的人哦——
我冷笑两声,右手向后一拉,[锁链]便从我体内连根拔起。但它在临死前挣扎着咬了我一口——我与它的血液混合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白的,红的。血滴像一首未完成的诗,字句断裂,意义不明。突如其来的耳鸣又席卷了我的大脑。
当网络波动平息时,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只是一味地盯着某一个像素点,发呆,发呆。
直到距离病床五米远的铁把手,开始自己咕噜咕噜地转起来。
紧接着,门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是一位有着一头深色短发,绿色眼眸里充满杀气、散发着冷峻和危险的女人。
......琴酒酱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剪头染发,甚至还变了个性的啊!!
我:瞳孔地震
要不是眼睛还是绿色的,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你就是琴酒说的那个新人?”短发女人靠在门框旁,环顾屋内,眉头轻皱。
她果然不是琴酒酱,哼哼,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下意识想要双手鼓掌以示欢迎,却猛然发现现在能为我所用的只有我的右手——左肩因为受过枪伤,现在已经被包得像是饭团一样。左手臂也是没被放过,白布将其牢牢固定于前胸,手掌落下的位置刚刚好对应着心脏。
我刚想说些什么,四肢僵硬,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瞬,眼前忽然跳出的系统框回应了我的预感。
A.献出心脏......
还没等选项跳完,我便大惊失色连忙按下了B键,BBBB!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被迫同意器官置换了。
我用另一只手拂过额头虚空的汗水,身体却已经开始遵循选项动了起来——在凌乱的病床上低首单膝下跪,右手向前伸出。
“断剑重铸之日,骑士归来之时。”
“我和我的剑都属于你,我的公主殿下......”
我的骑士宣言意料之内的被打断了。
“骑士?”绿眼睛的短发女人语气暴躁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我只是盯着对方眼下的蝴蝶,眯着眼咧开嘴笑了——还是蝴蝶公主。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一脚踹在了床沿上,“喂,信不信我把你剩下的右手也打成筛子?”
“公主殿下不要生气,来教我做些有趣的事情吧。”我放弃了单膝下跪的姿势默默塌坐下来,抬头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
我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那只蝴蝶,被轻易看破意图后半路拦截。
蝴蝶公主低声轻啧,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在。
我没有挣脱开被捏住的右手臂,即使手臂下段已经充血发紫。
“狙击,”我眨了眨眼睛,“很想学!”
听到前两个字,蝴蝶公主忽然冷静了下来——在她专业的领域一直如此冷静。
她没有推脱,只是用眼神暗示我的左臂。“你确定是现在?我可是听说你已经恢复才来的。”
我立刻耷拉下来,这种有点无法加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总有我现在能学到的,拜托你了公主——”
“闭嘴,”对方立马结束了我的发言,“基安蒂,别再让我听到公主这两个字了。”
叫基安蒂和她是蝴蝶公主冲突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遵命,基安蒂殿下!”
这次基安蒂没有再纠正我的发言,只是给我留下了一本资料书便匆匆离开了。
她大概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吧!
这么想着的我兴致勃勃的翻开了书本。
——第一章枪械的基础理论
——第二章枪械的核心概念
......
我关上了书本。
在面对琴酒提问时,爱衣酱遇到的选项是
A.上辈子我是顶级特工,重活一世,我定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B.其实是我以前在上的课外补习班啦,父母要求德体美劳全面发展。
C.因为砍树的时候总会出现熊,我的爱好就是在乡下的老家狩猎黑熊。
D.在夏威夷学的。
我写我写,依旧是半夜三更更新。
前面那半段总感觉要第三人称才对味,浅用一下。
总之评论拜托了!!(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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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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