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窃贼

贝尔摩德闻言一愣,和琴酒对视一眼,又立即看向平旦夫人。

对方已经被保镖保护起来了,身上披着一件大衣防止体温流失。表情惊慌而气恼,双目始终直勾勾盯着消失的红宝石潘多拉,丝毫没有要笑的模样。

与此同时,由于看到了平旦夫人的内里,月见里月获得了一份回馈。

【您收获了一份入迷】

【入迷:

光透过裂缝漏入。我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

我升得越高,见得越多。】

月见里月用手抠住贝尔摩德的手腕,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晰。

一场表演。他冷静地想,平旦夫人的力量如果与苏洛恰那女士持平,那她根本不会被普通的武器所伤,这副模样大概率是表演给谁看的……又或许这是来自平旦夫人的玩笑,但无论如何,他们没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新入职小年轻脑子里只有明晃晃的四个大字:这事有诈!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话究竟有多不靠谱,想要让贝尔摩德信服还需要更多的依据……月见里月又开始神游了,等着贝尔摩德挣开自己的手。

他等了很久。

有人帮忙理了理他乱蓬蓬的头发,抬手之间带来一点浅淡的凉意,随即是轻轻扑在他脸上的香风。

月见里月终于觉得不对,疑惑回神,发现同事两人都在看着自己。

显然刚才帮忙打理头发的人就是贝尔摩德,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月见里月,表情堪称纵容,那双浅色的眼睛多了些兴味——嗯,这个眼神,月见里月觉得很熟悉啊。

当初自己在教堂一拳KO对手时,琴酒也是用这副表情看着自己。

他被贝尔摩德托着脸,没忍住蹭了蹭,鼻尖耸动,眼睛亮亮的。

“你不去啦?”他呆呼呼道,然后傻笑起来:“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按照贝尔摩德的想法,一半一半。

首先,她确实也觉得这个时间段卡的太准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样。其次,甲板那红油漆刷上的“以血还血”又是那么吓人,她可不像琴酒是武力派啊,但如果委托琴酒和她一起行动,就又得欠下一个人情……

还不如完不成任务被惩罚。

琴酒最喜欢把人当机器使用,贝尔摩德可不想和这种高效率工作狂捆绑,他们之间最好的联系频率就是偶尔凑在一起出个任务,以示组织情报部和行动部完全能够一起合作的可能性。

不过有一点琴酒想的不错,贝尔摩德是独行侠。

但现在,她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月见里月,还真的起了找个搭档的心思。

主要是昨天月见里月一口气将监听器全都找出来的壮举实在是在震撼人心了,贝尔摩德自认在不借助工具的前提下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有这种能力,无论是去行动部还是情报部,天赋都是独一份的……hum,看月见里月怎么想了。

贝尔摩德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开始哄人。

她说:“当然了甜心,我相信你。”

很明显这是一句假话。

月见里月在心里甜蜜蜜地和Madeira讨论:“哎贝尔骗人的时候也好漂亮呀。”

他一眼看穿了,毕竟在月见里月眼中,贝尔摩德的“门扉”仍然“敞开着”。

Madeira耸耸肩:“蛾相嘛。”

【蛾】同样也是九大准则之一,混沌与渴慕的准则。它与理发师和抛却不必要之物有关。这也被引申到了遗忘。

在月见里月的印象中,他所遇到的蛾相颇高的人,要么是经验丰富的骗子,要么是狡诈之人,贝尔摩德或许两者都占据了……也因此秘密和谎言让她变得非常美丽。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他垂下头,幻听到了飞蛾扑棱棱振翅的声响。

青年捧着贝尔摩德的手不让她离开,把脸颊往她掌心蹭,他真实的喜悦也和笑容一起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了:“贝尔,你人好好,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这话一出,琴酒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贝尔摩德的笑容也变得奇怪起来,有种欺骗无知青年的罪恶感,这感觉转瞬即逝。

误会就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中进行了下去,没人戳破真相,而看到了一切,知晓了真相的人也并未戳破谎言,三人间的氛围达到了空前的友善。

月见里月认为这场景应该叫做“贴心的月见里”,而Madeira觉得在贝尔摩德和琴酒眼里,这场景应该叫“关爱偏僻小镇的无知青年”。

真好啊,他想,戴着这副滤镜,大家一定都有美好的未来。

“所以就算被欺骗也不生气吗?”

Madeira偷走月见里月餐盘上的培根:“真是好脾气啊月见里。”

由于培根被夺走了,月见里月只能用叉子叉中一块彩椒。

他不是很能理解:“要生气吗?我没有这种感觉哦,况且我的愤怒对现在的贝尔来说没有价值吧?”

语毕,月见里月艰难地把彩椒吃掉了。

他叹了口气:“很遗憾,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呢。”

Madeira叼着煎的焦焦脆脆的培根飘着,哼哼两声:“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朋友”了。”

“好朋友是朋友,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合作者也可以是暂时的朋友,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你要选择哪一种?”

月见里月放下餐刀。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选项的选择题吧?”他说:“我不会选第一个选项之外的东西哦。”

Madeira又拿了一片培根:“我猜也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有想法了吗?”

月见里月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酱渍,餐厅里多的是用餐的人,就连平旦夫人也在这里,他本想多呆一会儿,但噪声实在使人难受。

“找个安静的地方稍微调查一下吧?”他想了想,“既然是我想交朋友,那要有个好态度才行。”

琴酒坐在对面打量着月见里月,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且发亮,嘴唇红润,看上去血气很足的样子,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活泛,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方衣领的纽扣不见了两颗,这是当然,那上面被琴酒贴了监听器,今天一早就让月见里月扯掉了,这也导致对方的衬衣领子现在乱摆,露出了他月牙白色的圆润锁骨,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

“Gin,”对面打坏主意的人小声唤他,“我要出去透透风。”

琴酒瞥了他一眼,“我是老妈子?”

月见里月超小声纠正:“那倒没有,但你是控制狂吧。”

不是他一定要和琴酒汇报,实在是对方那洋洋洒洒几十个监听器的壮举太深入人心了,他怕不说一声这人不开心嘛。

琴酒这才意识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是脸色很臭地啧了一声,眼神示意月见里月赶紧走。

月见里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

他站起身,然后轻巧地蹭到琴酒身侧,看着他的脸,低下头,凑过去更小声和他说话,呼气洒在耳廓,如蜻蜓点水:

“不过Gin也是为了组织好,所以我原谅你了。”他用气音说着颇为狂妄的话,笑意落在琴酒耳朵里:“那我去玩啦。”

月见里月也就是能在琴酒不带枪的前提下这么狂,但凡对方带着伯I莱I塔,他都不敢这样挑衅。

在昏暗的走廊里,月见里月仍忍不住拍拍胸脯:“哇塞太刺激了……”

Madeira:“既然害怕就不要挑衅他啊,你看到那家伙最后的眼神了吗?”

月见里月发挥了诚实的美德:“我没敢看。”

Madeira发挥自己贴心的优点:“那眼神像是在说:敢挑衅我,你很有种。”

月见里月:“…………”

月见里月:“我现在对他当堂下跪可以获得他的原谅吗?”

Madeira遗憾道:“他可能会觉得丢脸,然后下一秒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好吧,月见里月更加遗憾地撤回自己往回走的想法。

他的脚步近乎无声,幽灵般突然加速奔跑起来,黑亮的眼睛盯着每一间房的门牌号,顶部半透玻璃的设计让月光落入走廊,勾勒出月见里月的身影。

他的速度很快,动作很轻,一直到找到平旦夫人的房间后才停下脚步,站在门前缓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碎的小工具。

然后他重复着每次撬锁之前自己都会说的话:

“众所周知。”月见里月洋洋得意:“【启】是窃贼与神谕者的准则,所以我兼职窃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好用的天赋,如果只是因为被众人排挤就放弃,那也太可惜了。”

Madeira非常赞同,大声赞叹月见里月真是孺子可教。

“所以你来到这里撬锁,是要找点什么东西…”他使用了那个精准的动词:“偷?”

但月见里月却摇摇手指。

“不。”他将锁芯转动,推开房门:“只是看。”

月酱:能屈能伸,能打能招,人生宗旨为我是小弹簧,你弱我就强!

琴酒表示月见里月不去当漫才演员真是可惜了。

*哼哼最近存稿又丰盈起来,心情愉悦地发文。作者就这样在作话里走来走去…

*感觉月酱开场时身边有大哥一个刃相就已经足够了,大哥强无敌!简直是一眼万年(摸下巴)。

那给他的第一个信徒换个性相好了,找个矿工类型的[点赞]

*原本想把这章设在明天凌晨发,结果一不留神直接发送了……事已至此大家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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