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萩原和赤井的场合

萩原研二走到病房前,正准备抬手敲门,里面却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声音。

不是谈话声,而是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甚至还能隐约听见带着痛苦压抑的闷哼。

研二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蹦到嗓子眼。

一个小时前他刚接到渡边彻的电话,说他的脚因外出任务受伤,拜托萩原研二来接他。

当萩原研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半点没有停留,火速赶往医院,他早就意识到,渡边彻口中的公司、任务可能没那么简单。

在萩原研二的认知里,支付高昂的私人医院费用、购置隐秘的公寓、甚至为他准备了那张几乎以假乱真的“身份证明”,多半就只有一类职业——黑手党一类的。

研二不再犹豫,猛地伸手去拧门把手——

纹丝不动!

门从里面被什么东西堵死了!

然后,萩原研二在路过的医护人员震惊的目光下, 后退半步,身体微沉,直接对着病房门猛踹。

“砰!!!”

巨大的撞击声粗暴地撕裂了走廊的宁静,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下!两下!

第三下!

“咣当——!!!”

伴随着一声更大的巨响和木料碎裂的声音,阻挡物被强行撞开,病房门终于被他以最暴力的方式猛地踹开,重重地砸在内侧的墙上。

眼前的是一幕,让萩原研二十分震惊。

渡边彻正被人以一种绝对压制性的姿势,狠狠地按在了病床上。

将渡边彻死死制住的男人身材极高,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针织帽,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而危险的气息。

赤井秀一将渡边彻压在床上,一只手将渡边彻的胳膊往后掰,反压在背上,另一只手则扼住后颈,让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白色的床单上,不得不动弹。

赤井秀一神情冷峻,看着还在奋力挣扎的渡边彻,冷哼一声,墨绿色的瞳孔审视着渡边彻,仿佛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幼犬。

二十分钟前原本氛围还挺和谐,但就在渡边彻讲完那个地狱笑话之后,气氛瞬间冷凝。

然后,赤井秀一起身,用椅子抵住病房门,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扭打起来,刚开始还有来有回,但因为渡边彻右脚受伤,整条腿都使不上力气。

直接被赤井秀一一个翻身,压在了床上。

而降谷零并没有制止,在旁边看起了戏,他还顺手给自己剥了个橘子。

这种狗咬狗的情节,多来点,不够看。

这充满暴力与压迫感的一幕,强烈地冲击着萩原研二的视觉神经。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研二瞬间回神,厉声喝道,紫色的眼眸中腾起怒火和警惕,下意识地就想要冲上前阻止。

听到门口的动静,房间里的三个人反应各异。

降谷零率先看向门口,看到是萩原研二,顿时愣住了,怎么会呢,渡边彻口中的对象怎么会是研二呢?

一年前因公殉职的挚友,死而复生站在你的面前,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他们警校几个人,比任何人都希望研二活着。

但他看到萩原研二对渡边彻那关切的神情,紧张的态度,他就明白渡边彻口中的男朋友就是萩原研二。

原本温暖的心瞬间坠入冰窟,寒意从心脏处蔓延至四肢,手指不自觉的颤抖,手中的橘子跌落在地,但无人在意。

降谷零看着萩原研二,想喊他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嗓子仿佛被粘住了,只剩褪色的唇瓣无力的张合,一种难言的悲伤从他全身蔓延开来。

降谷零瞬间明白了,渡边彻不久前说的那句话——

请不要原谅我,以及,我的对象是偷来的。

降谷零别过头去,左肩的伤在隐隐作痛,后悔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他奋不顾身救了一个欺骗、戏弄自己挚友的滚蛋。

甚至这个混蛋可能知道了自己卧底的身份,那景光也有危险。

赤井秀一闻声,手上的力道微松,却并未立刻放开渡边彻,只是抬眸,冷冽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渡边彻抬起头,看见萩原研二那张满是惊讶和愤怒的脸,瞬间全身发力,甩开了赤井秀一的桎梏,他不希望在萩原研二面前展示狼狈的一面。

他希望他在萩原研二心中,永远是那个可靠长大的伴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狼狈。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病房。”赤井秀一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看向研二,语气冷淡,“我们在处理一些内部事务,请你暂时离开。”

“内部事务?”研二大步走进病房,毫不畏惧地对上赤井秀一冰冷的视线。

“我只看到你在单方面殴打一个伤患!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内部事务,立刻放开他!否则我报警了!”

一时惊起千层浪,萩原研二话音刚落,房间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怔愣了一下。

抛开其他身份不谈,现在他们无论哪一个,起码到一等功起步,降谷零还好,可以靠上级运作,完美解决。

只是难为了赤井秀一和渡边彻,一个偷偷潜入日本的FBI,和一个三无黑户组织成员,真被查出什么来,那和掀了老底有什么区别?

“川,别!”渡边彻急忙出声阻止,樱井川,是他给萩原研二伪造的假身份,两人约定好,在外他就用樱井川称呼对方。

“没事,我们……我们只是有点误会这位是……是……”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介绍赤井秀一。

喜欢拿烟往别人身上戳的变态上司?

不行,会更打起来的。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一直沉默的降谷零终于冷冷开口:“诸星大,够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赤井秀一瞥了降谷零一眼,又看了看门口警惕的萩原研二,似乎权衡了一下。

赤井秀一后退了几步,为萩原研二让开了路,坐到了后面那张椅子上。

萩原研二快步走到渡边彻床边,蹲下身,担忧地检查着他,整理着他乱糟糟的病号服。

渡边彻顶着脸上被压出来的红印,环抱着萩原研二的腰,一脸委屈的样子,活像一只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跑的傻狗。

降谷零看着渡边彻那副可怜样,又看了看自家挚友那关切的神情,只觉得一阵牙疼。

他真想摇着萩原研二的胳膊,给他喊到。

你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智了,看不出他是演的吗,他在故意钓你呢。

但两人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降谷零。

渡边彻看着研二毫不作伪的关切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刚才的愤怒和狼狈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赤井秀一不再看他们,径直朝门口走去。经过萩原研二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是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不知是对谁说的:

“安分点,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萩原研二不犹豫回怼过去,“先生,我真心的佩服你,毕竟能从欺服个年龄比自己小,行动不便的病患这件事上得到优越感的人才,可是不多见的。”

萩原研二站起身,直视着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完全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两人都没有收敛对彼此的敌意,气氛剑拔弩张,璀璨的紫色瞳孔中寒意凛然,直直地撞上赤井秀一眼中的敌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渡边彻轻轻的将手搭在了萩原研二的肩上,毫不避讳的看着赤井秀一。

渡边彻仿佛褪下了那层外壳,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撕咬敌人的恶犬,眼中的恶意丝毫不掩饰,全部袒露在赤井秀一面前。

赤井秀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场闹剧落下了帷幕。

萩原研二将渡边彻扶回床上,又查看了查看他的伤口,确定没有问题。

萩原研二抬头,带着一丝的歉意看着降谷零,“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了 ,在下樱井川。”

降谷零看着多年未见的好友,面颊红润,气色充足,行动干净利索,可以看出来渡边彻爱很用心的照顾萩原研二。

降谷零更加迷惑了,他实在想不通渡边彻打算干什么?

降谷零压下心中的疑虑,脸上又换上令人舒服的笑容,声音柔和。

“很高兴认识你,在下安室透。”

萩原研二看着降谷零,那样璀璨的金发,他好像见过很多次,一种熟悉感推动着萩原研二靠近降谷零。

渡边彻看着这和谐的氛围,一切如计划进行,他故意将萩原研二引到医院,就是为了让他和降谷零见面。

一方面是为了刺激萩原研二的记忆,让其尽快恢复,方便他推动计划。

另一方面则是借机让萩原研二进入组织视野,方便他后续安排萩原研二进入组织。

只是,看着才见面不过半小时的两个人,如此稔熟地交换姓名。

渡边彻心里不是很舒服,毕竟偷来的东西永远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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