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贸大楼处地繁华街道交岔口,要在白日四面八方都堵,特别是高峰时段分分钟想弃车,好在现在零晨两点,陆江油门踩到底一路红灯飚至,刹车时轮胎跟地面擦出火花,柳如是踢开车门,人如脱兔般窜了出去!
两米的围栏微微一带说翻就翻,甚至到了大楼前也半分不停轻轻一跃——然后成功与丝毫不慢的裴辞在灯牌上不期而撞。
“嘶!”
“。。。?”
俩人猎不及防相撞好歹快速攀住旁边灯牌稳住身体,眼神冒火不是你是不是有病?脚尖轻点路过的花颜嘲道:“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俩人:“。。。。。。”
因为座位最靠边,落后一步的顾灵均提气上纵时眼神轻飘飘投来一瞥——三分讥笑,四分嘲弄,两分凉薄,余下一分嫌弃。
像在说简直丢我们男人的脸。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柳如是咬牙吞下国骂,裴辞单手执佛礼心里脏话连篇。
后边急赶慢赶的陆江吞下一声‘卧操’,几十米高的大楼你们几下飞上去是要逼死他这个普通人吗?!还是人吗你们?!!
不管后头陆江看他们一个个飞岩走壁做何感想,花颜是第一个上到天台的,抬眼捆仙绫飞出把另一边天台的人捆回来,顾灵均第二个上,正好跟被惊动人群回头视线撞上。
“怎么回事?”他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怪花颜态度差实是天台情况太古怪了,好端端的半夜三更十来人呆在天台为了手拉手跳楼?!不是说有人布控了吗?控呢?她要晚一步刚才就有人跳下去了!
当然这时候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人群跟被惊动了似的,既然还打配合一半回冲拦他们一半继续往天台边去——
花颜:“艹!”
嘴里脏话手上动作半点不含糊,捆仙绫如灵蛇探身穿过人群飞向往天台去的人,顾灵均欺身而上敏捷闪过扑来的人回身一手刀!
他打人有经验,手刀的力道足够敲晕成年男子可对方傻愣愣扭了扭头悍然回扑!他错鄂一瞬下意识使出擒拿手一带一抡,足把人惯出三四米远!
整个过程电火石光间,捆仙绫成功把另一半人控制住的花颜抽空骂道:“你是没吃饭吗就这点力道?”
顾灵均谨慎说:“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力气奇大无比,不像普通人。”
“不,这些就是普通人,只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而已。”柳如是掠上天台微微一扫说道,随后而来的裴辞拧了下眉:“那就麻烦了。”
被捆仙绫捆住的人以寻常人没有的力气挣扎,花颜怕他们自己把自己搞残废不得已把人松开,十几个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大的头发灰白少说六十以上,最小的婴儿肥还没退估摸着还没成年,虎视眈眈满脸凶悍,怎么看怎么诡异。
四人围拢花颜扭了扭脖子:“怎么搞?”
裴辞道了句佛号:“不能打晕吗?”
顾灵均双手抱胸:“试过。他们不怕疼寻常力道不够,再大怕是能把头骨敲裂。”
柳如是手指挟起纸人:“那就只能懈掉他们全身关节,让他们丧失所有行动力了。”
前仨人顿时投来视线,你魔铃干事都是这么凶残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四人对下视线说干就干!
花颜的捆仙绫当真大杀器,两指宽的赤红红绫如灵蛇游步瞬间就捆住五人,她身影快闪几个呼吸间懈掉七人重要关节;
同一时间裴辞怒目金刚法身一手一个,不费吹灰之力控制六人;
柳如是指尖撒下的纸人如小小精灵暴冲入人群立时就惯倒好几个;
顾灵均没有大范围控制手段只能先用擒拿手把人制住,再一个个懈关节;
所以当陆江赶到天台时一地的人蠕虫。
没夸张,当人的重要关节被懈又还挣扎的时候就跟满地蛄蛹的大肥虫子一样,即诡异又诡谲。陆江抹了把脸忍住一身发毛感:“这是中邪了?”
“我看不像。”
花颜随手自脚边拎起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就跟拎布娃娃一样审视视线端详后说:“看他们眼睛是不是变成兽瞳了?”
裴辞伸手时差点被蛄蛹的成年男人咬一口,他抬手‘咔’一声懈了对方下巴,端详面前就算被懈了下巴还冲他凶的男人,猜测道:“所以控制这些人的是一种迷惑诡兽?”
兽瞳,兽性,还皆兽性的力大无穷,什么时候现世了这种诡兽?
“不一定是兽,”顾灵均掐着一人对视,剑瞳见微知著直接看进瞳孔深处,他也颇为神奇道:“他们眼瞳有颗生长在虚空中的树?”
树?
什么树长在虚空?还出现在瞳孔深处?
陆江一脸迷茫,这个世界终于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吗?
柳如是随手拎起一人,对方冲他眦牙咧嘴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人被他打懵了,然后更为愤怒各种眦牙凶悍,柳如是抬手‘啪’,对方眦一次他甩一巴掌,再眦再甩,一次重过一次。
直到被他拎在手里的男人脸肿成猪头,然后突然一歪就、水灵灵的晕了过去,陆江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柳如是丢物件似的丢开人:“放心,没死,就是晕了而已。”
“?”
刚才下那么重手都没晕现在几巴掌就晕了?!
“这是被槐猴控制的人,兽瞳,兽性,兼力大无比,弱点是欺善怕恶。”
陆江好奇举手:“‘欺善怕恶’算什么弱点?”
“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花颜冲他嫣然一笑道。
这话听得陆江一头雾水,意会到了的花颜对着手上的人跃跃欲试,裴辞略有所思,顾灵均沉吟问:“那瞳孔上浮空的树呢?”
“要料想不差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槐树’,”见他们不知,柳如是解释道:“我也是偶尔从古籍看到过,相传阴槐树扎根于虚空,常有伴生兽‘槐猴’,前者培育后者,而后者迷惑活物给前者提供养份,是真正的互惠伴生关系。”
“迷惑人寻死就能提供养份?怎么提供?”
柳如是似笑非笑瞥眼提出问题的顾灵均,说:“很简单,跟你们剑修的剑印一个道理。”
剑修的‘剑印’其实就是类式于‘剑气’一样的精神印记,很难消除且很是玄妙,‘阴槐树’做为灵气消失前的物种,有这种天生能力不算意外只能说特殊。
天生地养,凝日月之精华,谁特么知道灵气浓郁时能长出些什么奇葩玩意?
阴槐树特殊不特殊的花颜到是不感兴趣,她对大耳巴子抽人到是挺感兴趣了的。
拎着手上男人啪啪啪没几下就抽晕手上那个,陆江看着她手上那个面目全非的,再看看剩下十来人中几个未成年人,欲言又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前者丢开手上那个又随手拎起一个,引人入胜的浓颜五官恶意满满,说:“我觉得这个法子挺好的,解压!”
你解压的方式就是大耳巴子抽人?!
陆江心态要崩,裴辞双掌合什道了句佛号,顾灵均想了下还是默默打消用剑意袪算的法子,他虽然修成剑意但掌控还不够精细,冒然对普通人使用会伤及神经。
比起神经病,脸肿几天还是能接受对吧?
忽然。
积云消散皎月赫然现身,柳如是及腰长发无风自动,气息慑人,他修长手指掐印于胸前吟唱道:“我有古铃,一响曰——”
“——镇魂!”
最后一声‘镇魂’如舌绽春雷,随之一声悠远古铃声响像是从虚空亘古传来,被槐猴控制的所有人瞬间晕厥,陆江一直以为人类谈灵魂是矫情说法,但今天他算是知道灵魂被触及是什么感觉了。
就、腿软。
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一股鸡皮疙瘩形成的浪头从头顶涌到脚底心,简直了!
“艹!”他两股战战情不自禁脱口脏话。
“别抢我台词!”
花颜抽空瞪他眼,回头手腕捆仙绫一抖幻化红骨锁链围绕周身,锁链两头尖锥凌厉非常,旁边顾灵均手搭到剑柄裴辞把玩佛珠,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始作俑者柳如是淡然轻笑:“抱歉。刚刚突破瓶颈还不太适应,力气大了点。”
普通人感觉不到灵魂,但玄门中人修炼第一要素就是魂与体合一,如果说陆江感觉像鸡皮疙瘩从头涌到脚,那顾灵均他们感觉像是灵魂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生死命门被捏了一把的感觉无易于生死间徘徊一遭。
不能说冒犯,只能说嚣张到有些过份了。
“我能打他吗?”花颜冷笑问。
裴辞:“贫憎也正有此意。”
顾灵均拇指抵出寸许剑刃:“算我一个。”
腿还软着的陆江赶紧尔康手呐喊:“不许打架!”
要不是钱局派人来得及时今天天台这一战在所难免,十分钟后一行回到车上,彼时刚好是黎明前最黑暗那段时间,整个车道就他们一台车,陆江紧张的捏了捏方向盘,因为他感觉车里气氛随时能打起来!
然后果真打起来了!
花颜最先发难右手为掌悍然横劈,另一边裴辞亦是握拳猛得砸过来,中间柳如是一手档一个,挑眉说:“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阿弥陀佛,贫憎感觉不到柳少主的歉意。”
花颜边说边变掌为拳,裴辞亦是一脚踩到柳如是脚上想控制他,仨人在后座打的难解难分不可开交,开车的陆江紧张到不行,从劝架喊人到求他们收敛坐如针毡,副驾顾灵均抱着配剑淡定如初,还说:“你注意开车就是,有些人不教训不行。”
陆江:“。。。?!”你还记得你是队长吗这么拱火你可真行!
顾灵均一句话成功把自己引入战局,只是车里毕竟空间有限他们又没默契,打着打着差点变成四人混战!
眼看情况升级四个祖宗逼得陆江没办法,他一脚急刹停在路中间还直接熄火,双手抱臂急声说:
“打!你们什么时候打完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反正这一晚上都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
“明天正好一起去给钱局汇报检讨!”
“整整齐齐相亲相爱一家人!”
可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这个称号把四人震惊住了,不约而同收了手,被围攻的柳如是淡定理了理衣袖:
“我道歉了,也解释了,是他们不信。”
花颜:“呵。”
裴辞:“啧。”
顾灵均不说话,只一味从后视镜中用眼光刀人。
陆江就、挺累的。
感觉就跟带了四个超级熊孩子一样,说不听,骂不得,劝不住,打不过,每时每刻都有操不完的心。
陆江工作(吐槽)手札:
四位大佬特么的还是人吗?!还是说我特么的弱?(我看了看我一八几身高 八块腹肌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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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槐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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