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太熟了啊,那畜生祸害完了乡县,没想到竟然躲到了府城。”
“弘三叔你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 ...
“掌柜、掌柜!那个清风道长也是个骗子!”李爱财一听完消息,就激动的来找弘斐了。
“什么意思,不是让你陪弘三叔呢吗,他走了?”
“没走呢,我让石护院去陪他了。我这不是着急来报信吗。”
弘斐听到他安排的人选,已经能猜到包房内的冷场了。
“边走边说。”
“那个清风道长原来是下面乡县逃过来的,他在下面不光说自己能掐会算,还给人治病。”
“前不久还以治病为由玷污了一个女孩,结果女孩和家里说,家里不信,就跳河自杀了。”
“这一下子,她父母才知道是被那清风道长骗了,立刻操家伙去找他报仇。”
“结果您猜怎么这,大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戴假发,原来他那白胡子白头发也都是假的。”
“其他找过他算命治病的的人家,也都发现他就是在骗钱,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了,现在都找他找疯了。”
弘斐有想过清风道长是骗子,但没想过他竟然如此恶劣:“弘三叔说的?”
“掌柜英明...”
“掌柜、掌柜!我找到人了!”
叶诗灵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李爱财的夸赞。
她一过来就挎住了弘斐的胳膊,激动的喊了起来:“我和张小妹找到那个清风道长,我还把人绑起来了,我厉不厉害!”
“人绑哪了?”
如果在不知道他是个畜生的时候,那弘斐肯定要说她,怎么能把人家道长绑起来呢,他们可是还要求人家帮着解除婚约的呢。
但现在她只想说绑的好,赶紧报官。
“就在后院的柴房,我是久绑成手了,他肯定逃脱不了!”
“不错,李爱财你去带弘三叔过来认人,阿呆去府衙找武衙役,我先去柴房看看。”
弘斐一进柴房,就看见了一个即使被五花大绑、布条绑嘴依旧不改仙风道骨样貌的男子。
‘他还真是比李爱财演的道士真,怪不得能骗那么多人。’
见弘斐看着他也不说话,叶诗灵拉了拉她的袖子:“掌柜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清风道长的?”
“嘿嘿嘿,我让张小妹扮演一个出手阔绰的女子,去各个算命的摊子上... ...”
听到清风道长是被钓鱼执法钓上来的,弘斐的关注点转移到了钱上:“那这是花了多少钱,才钓上他的啊?”
“掌柜你猜?”叶诗灵一脸的得意。
“不会没花钱吧?”弘斐说的有些迟疑,但没想到的是,还真被她猜对了。
“掌柜你可太厉害了,我偷偷告诉你,张小妹交的那些钱,都让我又偷回来了。”
弘斐为那些算命先生默哀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他们都是骗子啊,都没算出来张小妹现在有婚约的。”
说话间,被叶诗灵弄晕的清风道长也悠悠的转醒了。
“呜呜、呜呜呜”
懵了一下,又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之后,他立刻挣扎了起来。
“你越动绑的越紧,这可是我研究了大半个月的成果,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
“叶姐姐,他嘴还绑着呢。”一直安静老实的张小妹在一旁提醒。
弘斐上前先道了声得罪,便抬手就要看看这头发和胡子到底是不是假的,她也怕抓错人,毕竟眼前的清风道长,看着实在是不像一个禽兽。
“哇啊!原来你是个秃子啊!”
还不知道他在乡县办下了恶事的叶诗灵,惊奇的拿过假发,还想放在自己脑袋上试试。
“别什么都往身上戴。”
弘斐一把拿走了她头上的假发,现在她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个清风道长,和在乡县办下恶事的清风道长是一个人了。
所以下手拔胡子的动作一点都没手软。
“哇!这胡子也是假的啊!”
叶诗灵还想伸手,但直接被弘斐挡下了。
李爱财也在这个时候带着弘三叔过来了。
“弘三叔,您看一下,是这个人吗?”
“是是是、就是他在我们那里招摇撞骗,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经过弘三叔的确定,武衙役一来就把人带到了府衙,乡县的人接到消息后,也陆续来到府衙指证。
因为事情非常恶劣,苦主又闹的非常大,所以没多长时间,整个将宁府也都知道有了这么个假道士。
余母虽然也听到消息,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但也依旧没有想过退婚。
“这可怎么办啊,那个余母也太固执了吧!”叶诗灵围着弘斐转圈,比张小妹都着急。
弘斐问向张小妹:“那你家里是什么个想法?”
“母亲想帮余家找一个,同样早亡的女孩结冥婚,但余母就是不同意,一定要我嫁过去。”
这些天母亲为了她的婚事,频繁去余家商量,但每次都一肚子气的回来,让张小妹心中很是难过,她觉得都是自己才让母亲被人奚落的。
想到当时李爱财扮做余小郎君上身时,余母的反应,弘斐决定再试一次。
“要不然我们让余小郎君,给余母托个梦呢?”
叶诗灵佩服的看向弘斐:“掌柜,你还会这个呢啊!”
“想什么呢,我是说找人假扮余小郎君,让余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总想着给他娶媳妇。”
“我我我!我可以扮演余小郎君!”
叶诗灵第一时间举手。
“你?”
看着咋咋呼呼的叶诗灵,弘斐觉得还是让李爱财来靠谱,反正也是晚上,光线幽暗,也看不出什么。
“掌柜你就让我来吧,我保证能扮演好,而且我会轻功啊,我能飘!我们年龄也相近... ...”
在她积极的自荐中,弘斐最后同意了由她扮演余小郎君。
为了能一举拿下余母,这次弘斐还特意带李爱财去了玉树书院,打探他在书院的形象。
经过更严密的设计,他们终于选好了一个月黑风高,适宜扮鬼的黄道吉日,潜入了余家。
‘不是说不能私闯民宅吗?’被安排守卫的石朗,带着弘斐站在树上,吐槽了一句。
余母房间关灯一个时辰后,叶诗灵版余小郎君,弄出了一些动静,引得余母打开了房门。
“谁?”
穿着玉树书院学子服的叶诗灵,披散着长发飘忽着留给了余母一个背影。
“知孝?”
余母顺着水痕,追着叶诗灵的背影就跑了过去。
最终停在余小郎君最喜欢的亭子前。
“知孝、知孝,是娘啊!你是不是回来看娘了!”
余母喘着粗气,跑的心口发疼,依旧没移开一下目光。
“母亲不要过来,孩儿面容发涨,恐吓到母亲。”
“你个狠心的孩子啊,这么久来都不曾入梦相见,你知道为娘有多想你吗!”
“母亲,是孩儿不孝。”
叶诗灵缓缓转身,微弱的月光照在他肿胀、惨白的皮肤上,微微有些瘆人。
但余母却忍住眼泪,笑了出来:“我的孩儿依旧是整个将宁府最英俊的男儿,是我的骄傲。”
“母亲也是将宁府最好的母亲,阎王大人知道我是救人身亡的,特允许我入人间一趟,完成未了的心愿。”
“你有什么心愿为娘一定帮你做到。”
余母想上前,但好似被一道墙堵住,无法再迈出一步。
树上的弘斐给石朗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让您和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能身前尽孝。”
“好孩子,不要担心,为娘马上就要替你把张小妹娶进来了。”
“她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会替你孝顺我们的,你不要担心我们。”
“她还和你一样善良,一定能为你守住一辈子的,等过几年我再让她收养个孩子,你们以后也有人烧纸了。”
听到她这些打算,叶诗灵压下心中的焦急,按着余小郎君的性情,背出了弘斐准备的话术。
“我知母亲是为我担忧,但我在地下已拜师先贤,要专心修行,不能再娶亲了... ...那张小妹也自有她命中的缘分... ...”
“孩儿有一封写给您和父亲的信,放于先生处。今生无缘尽孝,惟愿母亲父亲百岁无忧...”
叶诗灵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迅速倒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亭子中。
“知孝、知孝!”
石朗在上空抛下无色无味的催眠药,余母很快的便瘫在了地上。
回去的路上,叶诗灵忽然开口道:“实际上余母也挺可怜的,对吧?”
“她是很可怜啊,听说余小郎君是她最喜欢的孩子,但再可怜也不该拉别人家如珠如宝的女儿去结冥婚。”
“是啊,张小妹也很可怜。掌柜你说如果张家当初没有被私牙骗,真的买下了一个要被卖入青楼的女子,她会不会很愿意嫁入余家?这样张余两家就都能高兴了。”
“不会。”弘斐说的特别肯定。
“为什么?我觉得肯定会的,到时候张家能保住女儿,余家也能有儿媳妇,替嫁的女孩也不用去青楼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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