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尝试着用各种方式与顾清沟通,讲道理,谈条件,甚至放软了语气。但顾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固执地、一遍遍用指尖和目光确认着自己的“所有权”,丝毫没有要解开束缚的意思。
僵持了不知多久,沈衍意识到,强硬对抗在目前的情势下毫无胜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妥协和无奈的疲惫,“顾清……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我松开?”
顾清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歪了歪头,用一种近乎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嗯……再玩几天?或者,”他拖长了语调,目光飘向房间角落那个紧闭的衣柜——那里,放着当初沈衍拿出来的女仆装。
“你穿上这个试试?”顾清终于说出了口。
顾清心情愉悦地走到衣柜前,打开,从最底层拿出了那个被他团吧团吧塞进去的防尘袋。他拎着袋子走回床边,像展示什么珍宝一样,将里面那套黑白配色、蕾丝层层叠叠的女仆装抖落到沈衍手上。
“我可一直都没舍得丢呢,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沈衍碰到蕾丝布料的触感,结合顾清的话,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修身的上衣,背后是系带设计,蓬松的短裙,白色的荷叶边围裙,配套的黑色choker,带着蝴蝶结的发箍,甚至还有黑色的腿环……
“需要我帮忙吗?”顾清拿着衣服,笑眯眯地问。
“做梦。”沈衍想也不想地厉声拒绝,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双方好像角色互换,回到了两人七年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哦?”顾清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坚持,“沈衍,别忘了,现在主动权在谁手里,难道你还有什么选择权吗?”他微微动了动手腕,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沈衍的手背,带着一种痒意和威胁,“你可以选择不穿,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或者…我自己动手,‘帮”你换上?”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沈衍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拿来。”
“好乖。”顾清评价道。
“不过你这样……”即看不见,手又被铐住了,“自己肯定穿不了,还是我帮你吧!”
顾清帮沈衍穿衣服,因为沈衍两只手动不了,顾清直接拿剪刀把衣服剪了,沈衍就这样僵硬着让顾清把衣服套在了他身上。
沈衍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到清晰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煎熬的。对于习惯了高定西装、一切井然有序的沈衍来说,穿上件结构复杂、完全不属于自己世界的衣服,尤其还是在这种心境下,每一步都是酷刑。他能感觉到冰涼的蕾丝贴着皮肤,紧绷的上衣勾勒出胸肌的轮廓,短裙轻飘飘地遮不住什么,腿环束缚着大腿……每一种感觉都让他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窸窣的声音停止了,只剩下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顾清的目光落在沈衍身上时,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昏黄的灯光下,高大挺拔的身形被强行塞进娇俏的女仆装里,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违和感与视觉冲击。紧绷的上衣清晰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和结实的胸腹肌肉,与柔美的蕾丝花边形成了怪异的融合。蓬松的短裙下,是他笔直修长充满力量感的双腿,黑色的腿环箍在肌肉匀称的大腿上,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禁欲式诱惑。他还没有戴上发箍和choker,但仅仅是这身衣服,已经足够颠覆他往日清冷矜贵的形象。
实践远比想象刺激多了,早知道早点上手了,还想个什么?
沈衍似乎极力想维持镇定,但微微泛红的耳根、紧握成拳的手。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很紧,整个人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却被套上了一层甜美又屈辱的外壳。
顾清的目光如同最苛刻的鉴赏家,上下扫视着他,最终,停留在沈衍那张即使盛怒之下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他伸出手,轻轻拿起放在床上的黑色choker,上面坠着一个小巧的铃铛。
听到声音,沈衍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顾清制止。
顾清仔细地将choker戴在沈衍的脖颈上,冰凉的皮质触感让沈衍浑身颤。接着,他又拿起那个带着黑色蝴蝶结的白色蕾丝发箍。
沈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顾清!别得寸进尺!”
“戴上才完整。”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再次凝固。最终,沈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带
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屈从。
顾清轻轻地将发箍戴在他黑亮的短发上,柔软的蕾丝边与他冷硬的男性轮廓形成了极
致反差。黑色的丝带蝴蝶结垂落在他额侧,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晃动。
做完这一切,顾清后退两步,再次仔细地、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的“作品”。沈衍薄唇抿得死紧,女仆装的柔美与他骨子里的冷硬气场剧烈冲突,产生了一种撕裂般的、脆弱又强大的奇异美感。束缚的手无力地垂在床头,左手紧握,全身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仿佛一碰即碎又仿佛随时会挣脱所有束缚,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顾清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他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一种近乎叹息的满足感。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
“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嗯,不行,我突然反悔了,我还想试试其他的。”
沈衍额角青筋跳了跳,压下心头的火气,换了一种策略,声音放得更缓,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示弱,“……至少,先松开我一只手。两只手都吊着,血液不流通,很难受。”他轻轻动了动被铐住的手腕,那里确实已经磨出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顾清的目光落在那圈红痕上,沉默了片刻。或许是沈衍罕见的示弱起了作用,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一直这样铐着不太方便他“欣赏”,他终于松口,“……好吧。”
他拿出他一直攥在手里的银色金属钥匙,摸索着,解开了沈衍左手的铐环。
金属铐环脱离手腕的瞬间,沈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缓缓活动着有些僵麻的左手手腕和酸痛的左肩关节,血液回流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和麻痒。他看似只是在舒缓筋骨,但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全力捕捉着顾清的方位和动静。
顾清就站在床边,距离极近,似乎还在观察他重获部分自由后的反应。
就是现在!
沈衍的视觉虽然尚未恢复,但他凭借声音和对气流的感觉,判断出顾清的确切位置。被解放的左手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快、准、狠地猛然探出,一把抓住了顾清的手腕。
顾清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倒,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沈衍用身体和腿部死死地压制在了床上。
“你……!”顾清挣扎,但沈衍即使只剩一只手能动,其经过锻炼的力量和格斗技巧也远非顾清能比。沈衍用体重牢牢压住他,膝盖顶住他的腿弯,让他动弹不得。
制住顾清后,沈衍没有丝毫停顿,空出的左手迅速抬起,一把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黑色丝巾。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但很快适应。
沈衍的眼里翻涌着被冒犯的怒火、掌控权失而复得的冷厉,以及一丝面对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顾清时,连他自己都末曾察觉的探究与震动。他居高临下地压制着顾清,身体的力量优势显而易见,试图重新夺回主导地位。
然而,被他压在身下的顾清,在最初的惊愕过后,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像被点燃的幽暗火焰,燃烧起一种更加炽热、更加偏执的光芒。他甚至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带着点无辜,又充满了危险的挑畔,仿佛在享受这种极致对抗带来的快感。
“松开你一只手,果然是对的。”顾清的声音因被压制而略显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不然,怎么看到你这么…精彩的反抗呢?”
沈衍眉头紧锁,声音冰冷,“顾清,闹够了没有?放开我,我们可以谈谈。”
“谈?我们刚才不是在谈吗?”顾清眨了眨眼睛,“是你先动的手呢。”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沈行依旧被铐在床头的右手,以及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更加凌乱的衣服,一种被强迫的美感油然而生。
沈衍被他看得极其不自在,这种如同审视物品般的目光让他倍感不适。他试圈用力制住顾清乱动的手腕,却感觉到身下的人忽然放松了力道,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就这样也挺好的,现在你眼里心里就只有我了。”
空气仿佛凝固,昨夜至今的疯狂、对峙、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弦,等待着最终的断裂或……另一种形式的释放。
两人再坦白一下就可以完结了,**型球禁,就不继续写球禁了,这俩人互相爱的要死,还搞什么球禁啊,我们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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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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