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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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洗过澡的黄全方站在浴室门口,等了许久,不见他出来,“宝贝,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不需要!”郭韦快要洗好的将沐浴球的一边绳子从残肢那取下来。

“宝贝,让我帮你吧,泡水太久,对身体不好,”黄全方担心他的断肢泡水太久,会得风湿病。

“我没有泡澡,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郭韦放沐浴球在旁边,拿起花洒,拨开关。

他总是在拒绝,黄全方站在外头,看不见里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宝贝就是不想我照顾他,这小可爱怎么这么固执呢?“宝贝,我进来了。”

“不!”郭韦瞬间被吓得大叫,“不要!”

他叫得这么大声,也吓得黄全方不敢进门,“好好好,我不进去了,你慢慢来,慢慢来,我等你。”

只要他不进来,郭韦就不用那么紧张,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哦……”捏着花洒,在自己身上左右喷洒。

郭韦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黄全方还以为郭韦不敢穿着短袖短裤出来,正打算给郭韦准备将空调调高一点,拿长袖长裤给郭韦穿,结果郭韦洗好澡,刷好牙,穿着黄全方给自己的无袖睡衣和宽松的短裤,露出残缺的手臂,穿着假肢的腿也露在了外面,让黄全方看到,俩个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郭韦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假肢(手臂),不敢看他。

黄全方红着眼眶,将他拥住,“宝贝,你让我好等,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郭韦哆嗦着,“我能说不好吗?”

黄全方呼口气,“好吧,”关卫生间灯,拉上门,抱他起来,走到床边。

“能关灯吗?”郭韦不想他看见自己残废的模样。

“可以,”黄全方打开床头灯,再背对他去关大灯。

郭韦趁他背对自己的时候,脱去腿上的假肢,倒进床面,拉被子,将自己裹住。

他的动作再快,也做不到一分钟以内将被子摊开,盖住自己,黄全方回到床边的时候,他人还在蠕动身体,试图躲进被子里,只让自己看见一个小脑袋,“现在就睡觉吗?”

“嗯,”郭韦不知道自己除了睡觉,还能做些什么。

“好吧,今天我也很累了,”黄全方抬手,后按自己的肩膀,“嗯……”

郭韦听到他叹气,害羞地缩身子,“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黄全方收回手,爬上床。

郭韦吓得往旁边挪。

黄全方趴在床上,“郭韦,你睡那么过去,是因为害怕我吗?”

“不是,”郭韦的声音因为有被子捂着,而口齿不清。

“既然不是,就睡过来一点,”黄全方伸手去扒他被子。

“不用,我睡这里挺好,”郭韦紧紧揪住被子。

“郭韦,”黄全方拽不动他,就扑向他,“郭韦,我的小宝贝,”亲吻他,轻轻扯他身上的被子。

“别!”郭韦皱起眉头,“别碰我,我这样,怕吓着你。”

“你怎么样?”黄全方摸他的脸,顺着向下,揉他的短发,“郭韦,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我,我……”郭韦吸鼻子,“我太丑了。”

“既然这样,为何要拼命的活着,”黄全方亲吻他没什么肉的脸蛋,“是为了我,对不对?”

郭韦抿紧唇,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我要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就打算一个人过,对吗?”比可怜,黄全方的心里有不少委屈,“郭韦,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你一个人,想这么多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我们就试着去接受它,你真以为我忘记你,就能活得很快乐吗?”看到他流眼泪,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是你希望这样,还是你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郭韦梗咽道,“你没遇见适合的人吗?”

黄全方苦笑着,“我遇见过。”

郭韦哪怕很难过,还是会祝福他,“我可以退出。”

他的善良,对黄全方来说就是残忍,“那个人是你。”

郭韦不再说话,放声大哭起来。

“但是你不要我了。”黄全方很想给他点教训,但自己就是心软,舍不得,“所以我的心空空的,不管如何努力,都活得不完整。”

郭韦口齿不清地道歉,“对不起。”

“你还是要离开我吗?”卑微的黄全方近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

“我……”郭韦正想要表态的时候,他地吻落了下来。

黄全方贪恋他的一切,恨不得要与他融为一体的情感,浓烈得可以将理智吞噬,“我真想回到和你认识的那个时候,代号XXX……”

泪眼迷蒙间,仿佛回到了从前,记忆中,初见的恋人,“你好,”郭韦没有向他伸出手,站在原地,开始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XXX……”

“很紧张吗?”黄全方为了让他不那么拘谨,说了个不这么好笑的笑话,“你不应该紧张,我看起来挺高大,但我绝对打不过你。”

郭韦所处的阵营和他不一样,“你不需要接受训练吗?”

“我不能受伤,”黄全方一步步靠近他,“因为死了,就没有价值了。”

他长得很好看,郭韦一时间看呆了,“哦……”

“你是侦查员?”黄全方没见过这么小个子的人学习格斗术。

“不是,”郭韦不能和他细说,只能简单的概括,“我属于特别行动组。”

“听起来很酷,”黄全方向他伸出手,“我的编号XXX……XX,很高兴认识你。”

“那个XXX……XX,”郭韦和他握手又松开,“你很聪明,对吗?”

“对啊,”黄全方的工作内容也很特殊,不方便解释,“所以,你要是退役了,来找我,我养你。”

回忆至此,黄全方重复当年说过的话,“我养你,”亲吻他,“让我养你好吗?”

郭韦重重地呼吸,泪流不止地抽泣,“嗯……”

“你能不走吗?”黄全方扯开被子,“我们可以试试,如果你觉得不快乐,我就让你……”托抱他起来,一边哭着,一边亲吻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呜……”抿唇,贴向他,试图与他牢牢地黏在一起,“别丢下我呜呜……”太害怕他的离开,而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你别丢下我好不好呜呜……别丢下我呜呜……呜……”

“嗯……”郭韦被他紧紧抱着,感觉骨头要被他挤碎了,“嗯……不走,我不走了嗯……”知道这个时候的他需要安慰,放弃被他嫌弃的念头,双臂蹭上他的肩膀,一会向上,一会向下,“全方,我爱你,全方嗯……”回吻他,笨拙地撩开他的衣服,“嗯……爱你嗯……”曲起一边腿,“啊……”配合着他,点燃**,情难自控,“嗯……”

“郭韦,宝贝……”瞬间黄全方沉沦于他的热度。

郭韦沉醉于他的体香,“嗯……”这令人上瘾的味道,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不只有他会为爱歇斯底里,狂躁不安,“我要见XXX……XX!”感官的迷离中,眼前的画面一会是现在的他,一会是过去的他,“全方……”一个热吻,一个眨眼,时光倒回,想起了那个容易冲动的年华,“我现在就要见XXX……XX,放开我!”自己第一次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违反部队纪律,“我要见XXX……”

负责这里的医生走过来,“怎么回事?”

“回博医生,”管理员1微笑着,“一些小问题,我能处理。”

“我特么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什么?现在我想见个人,你们都不让!”郭韦大吼着,无视一切规章制度,“他要是死了,我就……”

管理员2被打倒在地,“啊……”

郭韦一脚踩在对方身上,威胁道,“让我见他!”

“真是嚣张,”管理员1抽出身上的铁管。

博诚言上前,阻止管理员以暴制暴的行为,“你要见谁?”

“编号XXX……XX,”郭韦看向后来多管闲事的男人,“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

“好,”博诚言答应得很干脆,“跟我走。”

郭韦抽回踩在别人身上的脚,慢慢走向他。

博诚言等他靠近自己,再背过身,走在比他快半步的前面,“你们是恋人?”

郭韦和他不熟,“是战友。”

“是恋人,”博诚言只是纠正他的用词,没用命令的口吻,“杀神的战友只有咄咄逼人的武器,不是医疗包,”提议他们,“你们感情这么好,退役了,就住在一起养老吧。”

“你……”郭韦撇开脸,小声道,“不觉得我们这样是违规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博诚言和这里的某些人的想法不一样,“翡业作为造物主,初衷不是为了工具,而是为了繁衍出更好的基因,就像我,水妖的继承者。”

郭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你是更好的?”

“不是,洛才是更好的,”博诚言停步在一扇门前,“哪怕是这样,他也拥有丰富的情感。”按密码,打开门,“我们到了,”推开,走进屋,“XXX……XX,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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