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这些我都清楚,我绝对信任他。”沈喻安笑道。

两人都以为这件事只有对方知道,殊不知秦观此时根本没有入睡,他们所交谈的每一个字都收入秦观耳中。

后来车子停稳,爱德华拉开后座的车门,月光洒在秦观身上,照亮了他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秦观睁开眼,爱德华笑着告诉他到家了。

“哥,我想吃豆包。”爱德华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用指尖弹秦观的额头:“都凌晨了,哪还有豆包店在开?”

秦观捂住自己的额头,笑道:“我早就提前买好了。”

另一边世界某处的一个实验室中,齐青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时,看见林夕待着的实验室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说实话,齐青并不喜欢这里,四周的墙壁都是金属的,无论去哪都冰冷,尽管这里是他诞生的地方。

齐青是林夕唯一成功的完美实验品。

齐青没敲门就把门打开了,实验室里传来一声怒喝:“滚出去。”林夕没有回头,身上穿着依旧是参加生日会的那件连帽衫,不过就实验室到聚会地点的距离来谈,林多可能两天才能回到这里,所以他本人并没有去参加生日会,而是借助了他的能力。

齐青知道林夕大概是实验又失败了。他无视林夕的暴怒,依旧温柔地告诉他:“先生”已经凌晨了,再不睡你的身体熬不下去。”林夕的黑眼圈也许就是这样熬出来的。

“滚,出,去!”林夕放慢了语速,语气更加不而烦,但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动作,于是他回过头,实验室白炽的灯打在林夕身上,林夕嘴角勾起弧度。灯,苍白的皮肤,浓重的黑眼圈,那笑容在齐青眼中格外残忍,他的唇瓣相碰,吐出毫无温度的话,如同这个实验室一般。

“不然,我们来继续实验?”

齐青身体猛得一抖,然后从门中退出。

他的心剧烈地颤抖,溢出一些无法言表的思绪。

他是林夕第一个完美的实验品,也是最后一个。为了再次完成完美的实验,林夕不惜拿齐开刀。但齐青也是个人,也会怕,会疼。

他承认自己对林夕怀抱有异样的情感,毕竟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林夕一个人。他认为林夕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齐青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林夕真名和能力的人。

实验实的门紧闭,齐青没有勇气再开第二次,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轻轻道:“晚安,神明大人。”

白祈的收客所内,白祈意外得到的那颗金色核心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海肠,浑身散发着金光。这个小的玻璃容器已经完全不句够它待了,尽管这已经是它缩小很多倍之后的体形。白祈从水里把它捞出,准备放到一个更大的容器里,就在这时那大海豚用力咬了白祈的手腕一口,白祈边骂娘边把它扔到另一个容器里,海豚吸了血之后身上的金色光芒更亮了,白祈感觉屋子里都不用再开灯。

他观察了一会儿伤口似乎并无大碍,甚至连最简单的处理也没有做就直接上床睡觉了。闹钟精在一旁看着直摇头,他已经关了灯,闹钟精从桌上跳到他的床上,往白祈受伤的手腕处走去,正当他要碰到白祈的手腕的时候,白祈一个翻身就将手放到了另一边。

控制着闹钟精的沈喻安长叹一口气,闹钟精小心翼翼迈着小步子从白祈身上走过去,他生怕自己身体摇晃过猛发出声音把白祈吵醒,偏偏身下人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老是翻来覆去地乱动,闹钟精走路如闯关,每一步都如履薄水。

最后闹钟精终于来到了白祈手腕的伤口处,把自己的脸贴在白祈的手腕上,发能力,将那一部分伤口时间倒退回受伤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闹钟是冰的,总之白祈觉到了有东西在碰自己,一低头就看见那个闹钟精又不安分地跑上了自己的床。他刚换闹钟骂了两句,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疼了。

“这是你干的?”白祈问。

闹钟精那张闹钟脸上的表情变得可怜兮兮。他点了点头。

白祈将信将疑,不过他想了想这里确实也没其它人,不是他还有谁。

“干得不错,给你记一功。”白祈倒下又睡。

如此平静又过了几日。

秦观在巷中设下了一层水幕,可以使水幕之外的普通人看不到幕内的情景,以此来预防协会的人在战斗时被普通人发现。协会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佳,至少目前还没有普通人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有超能力的人。

水幕之中,一个精瘦的男人被秦观所控制的水触手紧紧来缚在地上,本是轻柔的代名词的水却变得无比坚韧,男人脸上已经被揍得不像样子,鼻血从鼻腔里流出,样子好不滑稽。秦观的脸上带着与他长相完全不符的狠毒,举起手又要往男人脸上再挥一拳。站在秦观身后的陆子枫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阻止:“秦观,差不多行了。”

刚刚他们两人在清理怪物时,正巧碰见了这个精瘦男人在沿路抢劫。怪物很好收拾,不好收拾的是人。秦观或许是因为童年时的经历,意外地有正义感,与在爱德华面前伪装的不同,秦观决绝,能下得去狠手。

他回头瞪了一眼陆子枫,叫道:“不关你的事。”就在这时,水幕之中突然开了一道口子,爱德华撑着水幕的裂口,从中间钻了出来。他早听说过有关秦观的传言,但他不信在自己面前每天一口一个“哥”叫着的小孩是什么可以毫不犹豫下杀手的恶魔,爱德华养了秦观十年,他信自己看见的。

但是,爱德华也不得不信自己现在面对的。他健步冲上前,抓住了秦观那只扬起的胳膊,秦观原本凶神恶然的表情在回头对上爱德华眸子的瞬间怔愣住了,一时脸上不知该如何表情。

哥这个时间不该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秦观猛得回头去看陆子枫,陆子枫无奈叹了口气。爱德华看了一眼被打的男人,已经晕迷过去了,秦观这一拳再下去,估计人也要咽气。

秦观知道不能动平民是协会的底线,他这十多年在爱德华面前装出来的温柔可怜的形象一瞬间功亏一策,秦观全身发软,卸了力气,一种漫延至全身的恐慌感在一刹那袭击了他,他无比害怕。

他怕爱德华就此厌恶自己。

秦观的眼睛抬头对上爱德华怒火中烧的眸子,嗫嚅着最后只能巴巴地喊出一声“哥”,爱德华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他仿佛瞥见了秦观真正的内心。他见秦观这幅样子反面气极,谁能想到面上这般乖顺的一个人竟都是装的。

他揪着秦观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一字一句质问他:“秦观,你难道不知道不能伤害平民是协会的底线吗?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一拳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胸口室息的感觉仿佛是秦观还活着的唯一证明,爱德华离他很近,他能闻到他身上尼古丁的气味,秦观伸手想去抚摸爱德华的脸,却被爱德华反手打落。

“秦观,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命了?”

“哥。”秦观知道爱德华已怒不可扼,也知道这时候唯有这样才能平息他的怒火,“我命不好,但是我很幸运遇见你,我的命都是你的。我知道我做错了事。”秦观眼泪落了,一瞬间眼眶就哭得红通通的,抬眸时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爱德华,像惠一条受尽委屈的幼犬,“哥,别不要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

秦观故意没将最后一句说出来,爱德华揪他领口的手已经松了,秦观将整个脑袋埋进爱德华怀中,看爱德华没再把他推开,便知道爱德华已经心软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子枫对秦观的套路都门清,但只要没闹出人命他也懒得戳穿,他蹲下身在晕迷的男人额头上贴了一朵小红花。爱德华这个视角看不见陆子枫,但抱着他的秦观能看见,秦观狠狠剜了他一眼,陆子枫后背一凉。

清理完残局后,秦观顺理成章地赖在爱德华怀里,他眼尾的红还没消散,爱德华似乎有些郁闷,半天没说一句话,帮秦观捋他那一头小卷毛。

“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爱德华还没说是什么。

“不是。”秦观极其迅速的答,斩钉截铁。他将头埋在爱德华怀中,眼尾不知为何流出一滴泪,秦观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他为他而生,也宁愿为他死去。

“哥,你要信我。”

与此时同另一边之前白祈炸毁的下水道小木屋前,这是王煜结束了协会培训后第一次出任务,做的是相对危险系数要低不少的善后工作,和他搭档的人是另一位新入职的成员,名叫聂星泉。

被白祈炸过的木屋倒成一片,两人已经找不到木屋的入口,从坍塌的木头中艰难找寻着前行的道路,直到两人走到木屋中央,看到了贺料上给的洞口。洞口被顶上掉下来的木料压住,两人合力将木头挪走,将绳索扣在洞口旁一块被压得结实的木头上,王煜用力扯了两下,然后抬头与聂星泉对视,聂星泉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率先顺着绳索滑了下去,王煜紧随其后。

没人知道王煜为了这一天究竟准备了多久,他本可以装作自己没有能力,然用平淡地过完这一生,但他的命是一位协会成员救的,他决心要进入协会,再见他的恩人一眼。

哪怕前路险阻。

两人下来时依旧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在地下那个巨大实验室中摆放整的玻璃容器的玻璃都因为白祈的炸弹而轰然碎裂,在容器之中的那些怪物蠕动着身躯从容器中爬出。他们似乎都是实验未完成的残次品,不能脱离容器生存,口中吐出大片大片的绿色溶液,身体也在颤抖着,看上去格外恐怖。不过好在这个场景除了在视觉上冲击力强烈一些,那些怪物都十分虚弱,对王煜他们产生不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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