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回到锦苑,卧室里的灯光没有熄灭。他对着房间门思索犹豫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去打开衣柜拿衣服换洗。
晕黄的灯光下,鸥靠在床上看《活着》,对着书页的眉头紧锁颇为苦恼,安格猜想他定是又把故事里的人名给弄混淆了。
鸥早就听到了安格的动静,他抬头看向安格眼神好似在打什么主意。
安格感受到鸥盯着自己的视线,心里有些紧张。他尽量的去忽视鸥的视线,双腿加速走进浴室。
鸥看着他笔挺纤瘦的背影,捕捉到一丝僵硬。他的嘴角勾起了恶劣的笑容。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透过磨砂玻璃看到朦胧单薄的身影。隔着玻璃,安格也能感受到鸥强烈的视线。他惴惴不安的搓洗着身体,一不小心滑倒,安格痛苦的爬起来,龇牙咧嘴的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鸥愉悦的轻笑一声。
安格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穿好睡衣,第一次不憧憬柔软舒适的大床,打开浴室门看也不看床的方向径直的就往客厅走。
“过来。”低沉轻佻的声音在安格打开门的一瞬间响起。
安格侥幸的心理破灭。他回头看过去,鸥依旧在埋头看书,眼睛都没有抬起一下,好似刚刚那声只是他的错觉。
安格的双腿千斤重,屁股又疼又麻。他慢吞吞的走过去,眼睛看到了枕头上黑色的半米长的鞭子,就像一条毒蛇盘旋在枕头上吐蛇信。
安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紧张不安的警惕着鸥。
鸥把书放在一边,睡袍只到他的膝盖,白皙的小腿在黑色的床单上格外的显眼。他挑刺一般,道:“一回来就去洗澡是怕我闻到你身上难闻的味道吗?小龙人?”
安格觉得荒谬,“什么难闻的味道?”他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哦,他和荷西手部短暂的接触过,但这样短暂的接触,鸥也能闻到?
安格不确定看着鸥,这是想找茬还是想教训他?他抿着嘴唇倔强又隐约害怕的看着鸥。
鸥向后靠在床头上,脸色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怒意。
安格握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刺着肉,但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克制着对鸥的畏惧,安格磕磕碰碰解释道:“我没和人接触,只是接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对方的手。”
鸥静静地审视着安格,他一只手拿起鞭子,另外一只手把玩着鞭头。安格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委屈。
“过来。”鸥道。
安格绿色的眼睛看着鸥手里的鞭子,他站着不敢动,委屈的抗议道:“我没有破坏你的规定!”
这句话取悦了鸥,他脸上漾起一个笑容,像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声音轻快动听,“过来把鞭子拿去放好。”
安格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塌下去。只要不是变态的教训自己,被戏弄就戏弄一下吧。
安格速度极快的拿起鞭子往暗室里走,站在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把鞭子往里面一丢之后匆匆的关好门,安格才不管它掉到哪里,关好暗门之后安格站在门边道:“我想睡觉了。”
鸥朝安格勾勾手指,“你这宠物做得是不是太舒坦了,过来。”
安格走过去,鸥拍拍空白的床单,用眼神示意他躺下来。虽然知道鸥对自己绝无任何暧昧,但是俊美的男人做这个充满诱惑的行为还是让人忍不住脸红。
安格迟钝的爬上床盘腿坐在他旁边。鸥伸手摸摸他的眼睛,对他充满了喜爱和惊叹他的美丽,“吓到了?感觉委屈了?”
安格低着头没说话,鸥碰他眼睛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眨眼睛,他感觉到睫毛在鸥的手指上扎来扎去,鸥恶劣的捏住了他的睫毛,“睫毛太长了。先不睡觉,念段书给我听。”
安格微微撇嘴,但是在强权之下别无选择,他把书拿过来翻到插着书签的一面,书签是一只绿眼睛的白色恐龙。
安格没有感情的朗读着,眼睛看着文字大脑却在开小差,读了几行之后,他迟钝的反应过来书签是鸥画着他原形Q版。
“你读错了。”鸥枕着胳膊闭着眼睛闲适安逸的躺着。
安格回过神,看了一眼书,确实读错行了,但是剧情完全衔接得上。安格坚决不认错道:“没有读错。”
鸥的声音懒洋洋的,“你读错了。”
安格把书放下来,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读错了。”
鸥揉了揉太阳穴,颇为苦恼,“这本书我看了三遍,但是我对应不上人名,但是,不意味着我记不清楚每句话。小龙人。”
安格咋舌,又在心里觉得鸥简直就是有病。
安格念得昏昏欲睡,字体变得模糊不清。
鸥保持着一个姿态一动不动,安格偷偷的撇看着鸥,不确定鸥是不是睡着了。通讯器放在鸥旁边的床头柜上,安格悄摸着把书扣在床上,身体横过鸥的上方,一手支撑着床一手拿着通讯器。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安格瞬间就觉得自己更加疲惫了,他跪坐在床上,把鸥恶骂了千百遍后下床出去睡觉。
鸥睁开眼睛,“几点了?”
安格:“十二点半了。我要睡觉。”
鸥慵懒的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发出困倦的鼻音,恩准道:“嗯。”
安格的脑袋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一觉安稳到天亮。
早上的时候安格听到了鸥的动静,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起床,安格没有骨头一般瘫在沙发上,闭着干涩酸胀的眼睛。
昨夜休息得太晚了。以前安格绝不会赖床,他要想尽各种方法赚钱存钱买大乘药剂,而现在失去自由后,他在这样半囚.禁的日子里堕落了,漫无目的的耗完每一天,精神世界十分空虚压抑。
鸥看着安格扭着身体趴在趴在沙发上,眼睛半阖着懒洋洋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侍从敲门进来送早餐,看到君王替自己开门时,顿时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推着餐车走进来,不敢多看他一眼。
侍从的眼角瞥到君王的宠物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裂了。侍从轻手轻脚的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君王,请用餐。”
鸥将衬衫扣子扣好,走到沙发前摸摸安格的头发,“起来吃早餐。”
安格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睛就像寂静幽深的丛林深处的雾景。他咬着嘴唇站起来,路过餐桌的时候手疾眼快用手拿起一块培根塞到嘴里。
鸥微微轻斥道:“洗漱完才能吃。”
安格听到他命令但无责备的语气,面对着鸥挑衅似的又快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看到鸥眉头一皱,才俏皮的进入卧室洗漱。
一旁的侍从都看呆了,羡慕又嫉恨这个胆大妄为的宠物。
鸥看着侍从,“以后每一餐都要有荤,每餐拿一份水果上来,最好有葡萄。支出直接从我的账户上划去。”
侍从恭敬道:“好的,君王。”他抬起头,看到鸥一直盯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冷淡冰凉,侍从后知后觉的立马告退。
安格在浴室里刷牙,听到鸥的话顿了一下。镜子里的青年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他轻快的喷出嘴里的泡沫,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清冷。
安格刷完牙走出来吃早餐。安格看着鸥,“茉莉庄园今天没有活动?我想出去玩。”
鸥皱眉,“你挺野的。一天到晚的玩。晚上要主人留门,白天要主人叫你起床。”
安格愣了愣,驳斥:“明明是你太宅了。”
鸥倒也没生气,“吃完饭,带你去溜溜。”
听着就跟遛狗似的,安格一点也不开心。鸥看他这样,觉得这宠物脾气不是一般大。
吃完饭,鸥带着安格去打马球,几个半龙人侍从陪打,安格坐在一边观看,嘴巴都要噘倒天上了,说什么带他出来玩,明明就是他自己出来放风,还不让他单独活动。
安格被迫看比赛,鸥骑在两米高的枣红色大马上,修长的双腿夹着马腹,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拿着马球杆,就像冲锋陷阵的威猛霸气的战士,眼睛里充满了杀机和算计。
侍从完全跟不上鸥的反应速度和技术,鸥打了几下就失去了兴趣。
侍从们心惊胆战的下马,手脚无措,惊慌错乱的站立成一排。这种古老的游戏他们从未玩过,看了游戏规则后临时上阵。陪着一位级别为君王的客户玩游戏,本身就十分的紧张。再加上对方气势凌人,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让他们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更是无法施展拳脚,畏手畏脚让君王失去了兴趣。
大家心惊胆战的等待着惩罚,君王却带着宠物离开了。鸥去了一楼泡温泉,安格无精打采的跟着他,这种淫/乱的场所,还不知温泉水是不是干净的。
侍从眼尖的跑过来服务鸥,“君王,我带您去您的专属包厢。”
安格看着旁边天然的汤池,不少精英官员泡在温泉里,每个池子只有一个主人,有的池子里还带着情人,他们不在乎道德伦理,温泉肢体碰撞水花四溅,污言秽语。有人火热的盯着他们看,有人则是舒适至极,肢体出现异化,手掌,背部,脸上出现了鳞片。
鸥看着发呆盯着大厅温泉的安格,皱眉,“不准在这里玩,太脏了。”他的音量并没有压制,整个大厅的龙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朝这边看过来,龙人恶意嗜血杀机重重的眼神让侍从腿软直接跪在地上。
安格也忍不住紧张,准备好这些龙人要是围攻异种,他就随时叛变。
鸥却纹风不动,眼神都没有多余的留给这些不悦的龙人。
龙人们受到了挑衅,他们彼此看了看,慢慢的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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