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沉默从他的身上起来,躺平在安格的身侧。
安格慢慢的转头,不安的去看他的表情。安格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他凹凸的线条勾勒的五官,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鸥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拒绝安格寻求他残存爱意的查探。
安格看着他抗拒的动作,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下来,洇红的眼尾显得他额外的脆弱。他蜷缩成一团,微不可见的将脑袋凑近,细微的贴着鸥的皮肤。
鸥听着被窝里的细小的抽噎声,发现自己的利落果断在爱情面前不起丝毫作用,他甘愿受这伤。鸥侧过身体,掀开被子露出安格狼狈的脸,整张脸湿漉漉憋得粉红,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鸥抬手放在他的脸上,喃喃自语,“害怕么......”
安格点点头,怕他远离自己,又往鸥身边凑了凑。明明是他拒绝了鸥的求爱,但却比以前更加的粘人了。
鸥突然就更难受了,不是自己被拒,而是安格一边害怕一边又往自己身上凑的动作让他很难受。他突然就明白了,安格所有的恐惧不安的根本原因在于自己和自己的身份。
鸥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猎物动心。但是自己知道,自己不忍心对安格下狠手,不舍得像其他的异种那样调教惩罚安格。他想也许第一眼看到安格觉得他与众不同时,自己就一步步的深陷于安格的魅力中了。
“害怕就不要想了。”鸥退了一步。
安格看着鸥,就像一只雏鸟。
“我们会跟以前一样,也会有所不一样。”鸥的指尖拨着安格的睫毛。
安格眼睛瘙痒额眨了眨,又不敢反抗鸥“欺负”他的动作。他拒绝了鸥的示爱,但是不敢再推拒他的亲近,刨去项圈象征的枷锁,他内心有些不愿意鸥和自己拉开距离。
于是安格像一个小可怜那般抓着鸥的手腕,期待又不安的问道:“哪里会不一样?”
鸥笑道:“情之所至,我也不清楚。”说完,他起身下床。
安格从床上弹起来看他,“你去哪里?”
鸥看着他害怕的模样,心里有些复杂,更多的是一种甜蜜。甜蜜的水液铺满他干涸的心田,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去洗澡。”
安格疑惑的道:“你刚刚不是洗了吗?”
鸥意味深长的看着安格,“是啊,所以为什么呢。”他说完,就轻飘飘的转过身,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进了浴室。徒留安格坐在床上一脸懵,然后慢慢的脸变得通红。
鸥复又打开浴室门,只着一条睡裤,露出健美的上身,邀请道:“要一起洗吗?”
安格愣了愣,然后恼羞道:“想都别想!”
鸥毫不留情的关门,挡住一室春、色。
安格趴在床上用双手搓脸,然后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一条睡裤伴随着白色的内内被踢出来,安格从床上飞快的跳下来朝衣帽间跑去,半途又冲回来拿着床头的纸巾狼狈的连跑带逃。
安格在衣帽间换好了衣服,收拾好一地的纸巾,脸色通红的回到房间。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时而傻笑,时而失落,时而憧憬,时而发呆,比精神病院的病人还分裂。
“咔擦——”鸥推开门一身潮湿的走出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过来躺下。
安格的眼睛跟着他转动,见他若无其事,一时也放松了不少,但心里又不甘。我怎么看起来比鸥还神经质呢。
鸥真的累了,没啥精力道:“不想呆在房间里可以去院子里溜达,最好不要出门,听话。”
安格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同意并欣于接受了,这要是放在之前,安格心里不爽快非得闹得他不能睡,要呛几句。难道这就是身份发生改变,面对同样的事情心境也就截然不同了?
安格趴在床上侧脸枕着胳膊看着鸥的侧脸,安格盯着他的喉结想着好大。他的视线在鸥的脖子上溜了一圈,然后又去看他的锁骨,非常的性感。不似女人锁骨的小巧和玲珑,鸥的锁骨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连个锁骨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
鸥眼睛没睁,低沉声音带着浓郁的睡意,“算了,你下去玩吧,再盯下去我又要去冲冷水澡了,那就不用睡了。”
安格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不看了,我不想下去了。”那乖巧讨好的模样十分可爱。
鸥依旧双眼闭合,但嘴角扯了扯,勾了一个笑容。
过了一会儿,鸥睡得迷迷糊糊的,又听见安格小声嘀咕埋怨,“你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了。”他神思在虚空飘荡,居然还能思考,为什么?当然是情之所至。再说了他不是有定力,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定力的男人,如果可以,此时他更想换一种方式睡觉。
安格也跟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鸥还睡得深沉。
安格盘腿看着他,听到鸥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安格看着鸥,就没做理会,过了一会儿,安格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看了看鸥,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戚风一脸严肃燥郁的站在门口,他朝里面探了一下头,“鸥部长呢?出事了!”
安格愣愣的,“他太累了,在休息,我去叫他。”安格回身跑去叫鸥。
鸥一脸毛躁的坐起来,脸色不好。
戚风跟进来对着床上的鸥道:“瓦里斯遇刺身亡!伊尔曼将军通知我们回去!”
安格听闻瓦里斯遇刺身亡有些震惊,不敢置信。
鸥闻言脸色更加的肃然,“瓦里斯.......我知道了,乔呢,发生了什么?”
戚风:“助理也跟着一起出事了。他们接到消息去猎杀不死怪,但是半途中被亡命之徒刺杀。”
鸥一边收拾自己一边有条不紊的问道:“查出是谁走漏了风声吗?”
戚风脸色凝重带着遗憾,“查过,不是走漏了风声,就是一场意外。”
鸥愣住了,他眼神有几分震惊。这种意外的概率有多小,一个堂堂区长在关键时刻死于一个意外.......
“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戚风的声音低落愤怒。
“伊尔曼将军为什么让我们回去?”
戚风强打精神道:“南部军团出现了大量退化的半龙人,他们遭受了攻击,现在被半龙人围攻,退守政府中心。南部军团朝伊尔曼军团发出援救信息,伊尔曼将军不确定是不是不死怪,不想随意发兵援助他们,要求我们先确认。伊尔曼将军应该也通知了你,你没有看到吗?”他说完之后又想起刚刚进来鸥还在睡觉,估计没有看到消息。“你待会儿自己看。”
南部军团是伊尔曼军团的附庸,是伊尔曼军团的拥趸者,是伊尔曼军团能够在五大军团称首的正要原因。但是近些年来,伊尔曼军团逐渐扩张越来越强大,而依附伊尔曼军团的南部军团越来越腐朽,军事力量一年比一年弱。
安格脑子有些混乱,一边在想那么好的领导人瓦里斯怎么就遇刺身亡了,一边又在想又要爆发战争了吗?他胡乱的收拾行李.......
鸥穿上衣服,“安格,不用收拾东西了,跟我走。”说完,他又问道:“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安格摇摇头,然后跑到房间里拿起自己的通讯器。
鸥摸摸他的脸,牵着他下楼。他转身去冰箱里拿了西瓜和车厘子递给安格,“在飞行器上吃,葡萄不拿了,等回去了再给你买。”
安格提着水果点点头。
戚风坐在飞行器上神色沉抑的低着头,烦躁的皱紧了眉头,看到鸥还有闲心谈情说爱,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屑。
安格坐在飞行器上,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瓦里斯的死亡总让他觉得不真实,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鸥终于腾出手看通讯器里的消息。
“东部军团烛人家族和北部军团有结盟的倾向,鸥,你和戚风去南部军团之后独自潜伏去东部,在星火终止他们的结盟。”
安格看着鸥盯着通讯器很久,“怎么了?”
戚风也看过来。
鸥摇摇头,“刚刚西泽发来信息,他在南部军团遭受了大量半龙人攻击。听他的描述,那些半龙人的特征有点像不死怪。”
一时之间大家的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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