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站在栏杆旁边,他静止不动,低头观望了楼下,看见鸥进了厨房。他是真的放任自己自由活动。安格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铁链,不重却存在感十足,但很让人反感。鸥已经放任自己在他的地盘活动,却不摘下这个链子,安格知道他在惩罚自己下飞行器时不听话。
链子取不下来,只要他一走动,链子的另一端就在地上拖得摩擦响,安格就把链子提在手里。他观看着二楼,卧室和书房挨在一起,书房的旁边是卫生间,卧室的外面是一个开放的扇形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个奶白色的小圆桌,两把米黄色的镂空工艺椅。安格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去,下面是一个室外游泳池,旁边是花园。再过去一点,就是一个草坪运动场。往前看去,是紧锁的铁门,无人看管。安格心神一动,他眼睛通红,脑海里都是快跑。他从阳台上敏捷的跳下去,落在草坪上,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安格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血液在燃烧。他快速的跑到铁门处,然后一个借力翻越出了铁门。
自由就在前方。
安格跨越铁门落地的一瞬间,觉得无比的轻松,背后似乎有一双展开的翅膀在飞翔。前面是一条沥青路,两边列种松树。他抓住链子快速的跑,所幸外面没有路过的人,只有天上的飞行器快速的在航道上行驶。别墅周边几乎没有看到人。安格心里又放松又恐慌。鸥如果发现他逃跑的话,这个范围里天敌可以很轻松的找到他。
安格又饿又渴,嘴巴干的能冒烟。沥青路根本就没有尽头。安格看着天上的飞行器,心头一片绝望。他改变逃跑的方向,钻入居民区,只要暂时躲过鸥的追查就可以争取时间逃走了。
安格擦干额头上的汗,就在一瞬间安格感觉到背后的危险,他汗毛竖起。“我有没有说过要听话?我不喜欢教训宠物。”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安格全身僵硬,那一瞬间,安格感觉天都是黑的,就像贫民窟那口窗户展现出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下一秒,安格感觉脖子被用力的一扯。鸥周身气压很低,生气的扯过链子一端,直接将安格拖走。
安格固执的愤怒的看着鸥,“我不是你的宠物,无自由毋宁死。”
鸥露出了一个冷笑,“你是我的宠物和你有没有自由有什么关系呢?我没有给你自由?”
安格决绝道:“那不是自由。”
鸥看了安格一眼,就在安格以为他要杀了自己的时候,鸥板着脸说道:“无生命,谈何自由。”他牵着链子猛的用力,安格被拽得扑倒在地上,鸥冷嗤一声,直接拖着安格往院子里走去。安格拽着脖子上的链子不让自己窒息,背部在路上摩擦,又痛又烫,像被剥开皮然后不停地刮肉。
安格痛叫,鸥却头也不回,就像闲情逸致的溜宠物。安格被鸥一路拖回别墅,他的痛叫没有引起任何人出手相助。
白色的台阶上都是血迹,鸥把链子丢在地上,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格,讥讽:“你还是怕死的,脖子护得挺紧。”
安格一愣,他反讽,“你也说了无生命谈何自由。”
鸥并不生气,反而很平静。他站起来离开一会儿。安格从地上坐起来,在地面上一路被拖拽摩擦,后背炙热的疼痛深入骨髓,衣服脏兮兮皱巴巴的堆砌在身上。安格转过头去看,只能看到肩胛骨血肉模糊,他反手摸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一手的血。
鸥提着药箱下来,站在楼梯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满意的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安格发现鸥,立马硬气的扛着疼痛。鸥没有好戏可看,慢悠悠的走下来,安格发现他提着医药箱的手上还拿着一卷黑色的皮质扣带。
鸥坐在沙发上,将安格拽起来。安格想要挣扎,鸥冷漠残酷的按在他的背上。安格痛叫一声,被鸥单手按在他的腿上。
鸥拿起两瓶喷剂,他拿起灰色的喷剂,“给你消毒,有点痛,忍着点。”说完,他就对着安格血肉模糊的背部狂喷。
背部就像是冰水浇灭烈火,安格痛得弹跳起来,被鸥按住肩胛动弹不得,他闷哼一声,眼泪都被刺激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看着万分的可怜。鸥又拿起白色的喷剂,安格身体绷得很紧,鸥摸摸他的脑袋,又弹了弹他的耳垂,“这个不痛。”他喷上去,真的不痛,反而冰冰的,冰凉麻木了疼痛。
鸥喷完喷剂,把安格掀起来,看到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再看到那双湿润的眼睛,像大雨过后清新碧绿的草地,美得让人神往。他道:“这么痛?痛的都哭了。”
安格咬牙切齿,狰狞的看着他。只是那双柔软的绿色的眼睛很没有震慑力,反而奶凶奶凶的。
鸥用指尖拨弄了一下安格长长的睫羽,眼里的清冷骤然变为冷漠,他将皮质扣带甩开,“好了,现在来接受处罚吧,不听话的宠物是要被教训的。”
安格愤怒的瞪着他,“我不是你的宠物!”
鸥冷笑一声,他蹲下来,取下安格脖子上的铁链丢在一旁。然后将他的身体向后对折。安格的身体真的十分的柔软,像液态猫咪。鸥的力气落在他的身上,安格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任由着鸥将扣带绑在他的脖子上,相连的另外两根扣带分别绑在他的两只脚踝上。
安格动弹了一下,根本就无法躺着,也无法站立,他只能用双手支撑着地板让上半身和腿同时朝天才能够好受一些。
鸥感叹一声,“真柔软啊。”然后他轻轻一推,吃力的安格就摔在地上。鸥将他的双手环抱住小腿,然后绑住双手。这样,安格就只能用腰臀撑地,但是不多时就会摔倒,一个方向躺久了,安格全身就开始疼痛难受。只能各个方向不停地变换姿势躺着,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安格赤红的眼睛,看着鸥破口大骂,“你有病!放开我!”
鸥笑得十分的满意,“这是惩罚,小龙人。以后别惹我生气了。”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不管地板上翻来覆去挣扎痛苦的安格。
鸥坐在餐桌前,看着地毯上的安格,轻声责备,“因为你,我错过了这些美食食用的最佳时间。”
安格冷哼一声,仇视着鸥。他胸膛贴地,腿高举在半空,支撑不住掉落在背上会让他痛得要死。他渴的喉咙冒烟,餐桌上美食的香味儿勾/引得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在叫嚣。
安格看到鸥用筷子架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他愣住了,顿时满心愤恨都化作一座雪山,清冷又凄凉。他活得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安全,结果呢,天敌一个响指,就让他过得生不如死。他做错了什么,重生在龙人身上非他所愿,不偷不抢,从不主动伤害人,努力的活着,凭什么!不求富贵但求安稳为什么被容不下。
安格充满了绝望又无比的反骨。
鸥慢条斯理的吃下美食,每吃一口食物都要嚼20下左右,他很专注认真的品尝美食。
从吃饭到上楼,鸥对安格都置之不理。
安格在地板上翻滚着,不知这扣带什么材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变出原形,也挣脱不开扣带。全身都酸痛不已,眼泪流得不止。疼痛折磨他开始疯狂的叫骂着,像一个没有理智的骂街泼妇。鸥冷着脸从楼上下来,他的身上穿着皮质睡袍,脸色青黑,看着十分不悦。“你再叫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你吃下去。”他的表情看着说到做到,安格闭上了嘴巴。
痛苦让夜晚更加的漫长难熬,安格一夜没有睡,他必须得让身体不停地翻转,否则肢体就会被压得血液不通,麻木酸痛。
清晨的时候,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安格期盼的看着楼梯口。鸥看过来的时候,他又转移开视线。
鸥走到他的面前,“乖不乖?”
安格不回答,倔强孤傲的地毯上翻滚着。鸥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洗漱完后出去跑步,路过客厅,对安格眼神都不多余给一个。
他跑步回来,也没有管安格。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管安格,就好似安格只是一个机器人。安格不停地挣扎翻滚,他不停的舔嘴唇,越舔越干,越干越要舔。
第二天早上,鸥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下来,看到安格已经从沙发滚到了楼道口。他趴在扶手上,上半身探出来,淡淡的问道:“乖不乖?”
安格冷淡的瞟了他一眼,继续舔嘴唇,然而舌头都是干的,舔上去就好像钉耙在薅动干涸的土地。
鸥轻笑一声,“还挺有骨气的,希望你能多坚持一点。你会发现你的坚持毫无意义。”
鸥今天没有做早饭,他拿出一个苹果靠在冰箱上一边啃着一边欣赏安格。安格发现,鸥手上的水果竟然没有立刻氧化腐烂,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鸥举着咬了一半的苹果走到安格面前蹲下来,诱惑道:“想吃?”
安格冷淡的哼了一声,然而他的肚子却叫了一声,他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尴尬,只是清冷的问道:“你手里的水果为什么没有立刻氧化腐烂?”在这里,水果的价格几乎是狩猎恐龙的三分之一,因为水果无法在外界保存,一旦暴露于空气中,就立马会氧化腐烂。
苹果的清香味儿在安格的鼻尖流转,安格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泛滥的口水缓解了口渴。
鸥道:“我能够让任何东西的时间停止,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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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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