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告诉了明那个孩子是混血儿且被分食后,明沉默了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活着或者死亡哪个对于他而言要轻松些。但不管是尤莉还是思雅,想必都不会让这个孩子生存下来。”
安格不带感情的嗯了一声,他看着浴室的方向,半透明的玻璃倒映着一个修长的人影,水花声敲击在他的心尖上。“但生或者死,都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
明听出他对自己说法的不支持,他也不能够理解安格对于异种的容纳。“他身上有异种和龙人的血,没有任何一个种族会接纳他。”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但是意识到失控之后减轻了音量。
安格也知道他不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环境决定了人的思想和性格,安格在和平美好的社会生活过渡到追杀逃离的生活,骨子还是不能够适应这个世界的强肉弱食,践踏生命。
明听他不说话,转移了争论的话题,调侃道:“房里有人?”
鸥正好推开浴室门裹着浴巾走出来,安格往后撑着手,抬头对他笑笑,“是啊,一个大美人。”
鸥没有在意他的调侃,转身去外面倒了两杯酒。
安格接过鸥递给他的红酒,他很少喝红酒,感觉涩涩的,也曾试过各种醒酒方式,但是还是不喜欢这种口感。而且他其实喜欢喝甜酒,但怕被人嘲笑不够男人,安格就一直遮遮掩掩的。
他挂断了明的通讯器,将明的最后一句好好品尝美人牢记在心,他勾住鸥的脖子仰头饮下一口红酒。
鸥摇晃着红酒杯垂眸看着他修长的脖颈,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安格准备将红酒渡给他忍不住脖子上的瘙痒顿时呛得直咳嗽。
一场浪漫以两个人不默契而告终。
鸥替安格擦拭着酒渍,盯着他的嘴唇不去看安格的眼睛。
安格双腿环住他的腰,“都怪你!”
鸥搔了搔安格的下巴,让他消气,“你太好看了忍不住。”
安格被鸥第一次说情话给歪了思绪,立马喜笑颜开。不止女人喜欢男人夸,男人也喜欢啊。
他又饮下一口酒,眼神斜看着鸥警惕着他。他环住鸥的脖子将酒渡到鸥的嘴里。两个人口齿相缠,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滑。鸥喝没喝到酒安格根本顾不上,他只要鸥的舌头和回应。鸥按住安格的后脑勺回应着他的的吻。
安格仰躺在床上,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他缩紧了臀肌,看着鸥皱眉闷哼难受的模样笑出了声,“说我最厉害就让你爽快。”
鸥双手撑着,额头上挂着汗珠,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恶,“真要这样?”
虽然这种场合用这种方式找回面子有些不上道,但是安格在鸥的面前不在乎。他只想看鸥失态的样子,轻狂的点点头,又缩紧。
鸥喘了几口,沉甸甸的身体完全压在安格身上,体重压得安格快要喘不过气来。鸥笑着,带着一丝孩子气。“好,我最厉害。”
安格气笑了,推了推他的肩膀,又在他脖子上挠痒痒,“不要偷换概念,是安格最厉害。”
鸥笑得胸肌都在颤抖,“嗯,厉害,确实厉害,我服输,给个痛快?”
两个人结束后,安格的身体瘫软着胳膊都抬不起来,趴在床上还在回味无穷。他要是早知道这么舒服肯定会拉着鸥早就滚起来了,也不会在刚开始夹着不让人动,他都错失了什么啊。脑子里满是懊恼和后悔,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也不清楚。
清晨时被人按着弄完,鸥起床穿衣服了,安格才悠悠转醒,身体颤抖着回味余韵。
安格趴着欣赏着他利落的肌肉线条,舔了舔嘴唇,埋怨道:“为什么不把我弄醒?我都没有享受到。”
鸥坐在床边,“这么大的动作你都不醒我还要怎么叫。”
安格有些懊恼自己睡得有些沉,他有心再来一次,但是身体负荷有些大,安格只好失落的放弃了。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便向北部出发。这次安格肃穆了许多,能够一举铲除异种是因为自己吸引了异种们的注意力,所以他们才有机可乘消灭了异种。而苏格拉和温特手里有A药剂,他们这一趟有可能有去无回。
相较于安格的焦虑和紧张担忧,鸥则淡定了很多。他平稳的驾驶着飞行器,目不斜视,甚至放起了轻音乐。
安格:“要不我们不去报仇算了,我们去隐居吧,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他是真有这种想法,和鸥好好的生活比什么都有动力和冲劲儿。
鸥侧头看他,在一处停下了飞行器。“也不是不可以。”他打开液晶屏,液晶屏上出现了地图,“你想去哪里隐居?”
安格有些恍惚怔愣,这个想法只是他临阵退缩随口一说,没想法鸥会迎合自己。他知道鸥绝对不是像自己一样临阵退缩,只是自己想做什么他一定会陪同着自己。
安格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看着地图,一脸茫然。
鸥摸一摸他的头。“那要不我们在这里修整一段时间收集信息?”
安格笑着点点头。
鸥驾驶着飞行器在一处空地上降落。这一块是工业区,经历战火后,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和仓库,十分的荒凉。
鸥牵着安格的手,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一眼望去的工业商店都落满了灰尘,无人光顾老板也懒得锁门。售卖生活用品店铺的少得可怜。
他们两个陌生的面孔很吸引人的目光,不少人打量他们。
一个胆大的女孩儿从窗户里探出头打量着他们,然后眼神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安格走上前去,“请问你知道哪里有旅馆吗?”
女孩答非所问,拿出两个红绳编织的爱心扣,“心心相扣,我们这里的特产要吗?”
安格看了一眼女孩儿,“多少钱?”
女孩儿说了一个数字,在安格的接受范围内。付了钱之后女孩儿淡淡道:“没有旅馆了,这里前几天被炮火轰炸,家都没有了哪里来的旅馆。”
安格无语的看着女孩儿。女孩儿丝毫不觉得愧疚。她指着前面五十米的一排混合钢临时搭成的铁皮房,“那里可以住,你们过去会有人过来介绍,其实就是中介,他们拉到一个顾客就有1元的提成,不要去找他们,他们都是黑心商。”
安格刚刚被人摆了一道,脸上满是不耐烦。鸥问道:“那我们找谁?”
女孩儿指着自己,“找我。”
安格道:“要多少钱?”
女孩儿比了三根手指头。鸥给了三百,女孩子没收,“三十。”
安格又瞧了瞧女孩儿,女孩儿用手甩起长发,叼起一支烟转身离去。
两个人来到铁皮房,铁皮房里面比外面瞧着更小,就像一个狭小的棺材房,一个一米宽的木板置在两个长条木墩上,简陋得没有其他任何的空间和装饰了。
安格脸都黑了。他在宿舍上床下柜都比这个棺材房舒适!
他拖着鸥的手,“不住了,我们走吧。”
鸥站起来,“去哪里?”
安格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往外面拉,“随便去哪里,反正不是这里。”他一脸嫌弃。
两个人驾驶着飞行器沿着河道一直往前。黑色的夜幕里,飞行器微弱的光芒就像萤火,安格蜷缩着腿放在椅子上,侧过身体看着鸥。
“其实这样也很好。”
鸥将飞行器停在一处悬崖上,他打开了飞行器的穹顶,放平了座椅,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如果不知道去那里,就先看看星星吧。”
鸥的浪漫总是寂静和朴质。安格暗忖不知道老男人的浪漫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他抱着双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看着鸥。过了一会儿,他翻爬过去坐在鸥的腰上。“不想看星星,想看你。”
鸥道:“那你看我吧。”
安格捧着他的脸,“你也看我,不准看星星。”
鸥笑道:“撒娇?”
安格:“耍赖!”
鸥点点头,“行,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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