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霖继续划着，忽然，“禁售区”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霖点了点那三个字，可惜“禁售区”三个字呈灰色，不论他怎么点击，都无法进入二级页面。
范统：「禁售区每月15日0点开放，玩家需要支付100分才能进入，且不论是否购买该区域的物品，门票费用概不退还。」
于霖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要收这么高的门票费？他问：“这里面大概都卖些什么道具？”
范统：「每次售卖的道具不尽相同，且采取拍售模式，价高者得。大致分为以下一种——推动剧情发展的预言卡，帮助玩家回到过去某个时间节点的时间回溯卡，增加玩家角色能力的人设提升卡，跟其他玩家更换角色的角色更换卡。哦对，还有最难买的换分卡，它是禁售区唯一一个需要以物易物才能获得的物品。」
于霖：“换分卡？跟其他玩家互换分数？”
范统：「是的。举个夸张点的例子：某个人的副本通关时间仅剩10分钟，可是得分为10，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他炸了副本世界，也没法让分数涨到80。但倘若此时他手中持有一张换分卡，那么便可以跟该副本中的任一高分玩家，兑换分数，以求自保。」
于霖追问：“那万一被选中的高分玩家的通关时间也所剩无几，这种时候，就只能坐以待毙？”
范统：「是的，他将被永远留在书中，除非这个高分玩家，自己也有一张换分卡，那么就可以把分数换回来。」
于霖：“那这个换分卡肯定是禁售区内最让人趋之若鹜的道具了，我听了都有点心动呢。”
翁濯池此时冷不丁地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分数：“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让别的玩家无法窥见自己的分数？”
范统：「是的，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想说的，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多玩家会购买隐分卡，隐分卡属于普通道具，5分可兑换一张，单张使用后有效时长为24小时，一天后即失效。你们现在在第一世界，不需要使用这个，大家都是新手，没人付得起禁售区的门票，就算拿得到“入场券”，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有换分卡卖方需要高阶物品。从第四个世界开始，才会出现高阶道具。」
翁濯池发动汽车，汇入车流。于霖坐在附加上，不停翻阅着虚拟屏幕上的道具商城，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范统说的“隐分卡”。他点进商品的详情页，里面有关于当前道具的使用说明，跟范统之前的介绍分毫不差。
于霖：“既然分数能被隐藏，那倒计时能不能也借助道具被隐藏起来？”
范统：「倒计时类似ID卡，是玩家的身份证明，禁止被隐藏。更何况游戏内禁止交易并使用掩盖倒计时的道具，一旦被发现，买卖双方同罪，若是玩家，则分数立刻清零，回到第一世界重新开始，且闯关游戏时间减半，得分减半；若是书中人，则直接判杀。」
于霖：“书中人？书中的角色或者是NPC？”
范统：「不，是闯关失败被留在书中的人，这些人会反复经历当前角色由生到死的过程，但又不是真的死，死后还会重生，再次经历一遍该角色的人生。时间久了，他们也摸出了一些道具掉落的门道，借助不同的道具制作成新的道具卡，放到商城售卖。当分数到达一定标准，就可以参加系统考试，申请加入“系统”，成为我的同事。」
于霖越发疑惑：“成为系统？有什么好处吗？有工资能拿？”
范统凛然：「肤浅！！！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钱！」
于霖：“所以……到底有没有工资拿？”
范统：「有。」
于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多少？”
范统：「年包100个达不溜。」
于霖震惊：“？！多少？！100万？！”
范统疑惑：「对啊，按照工龄算的，每年涨薪20%。」
范统完全不懂都市牛马的薪资待遇，它用天真的语气口吐荆棘：“你薪水多少？”
问者无心，闻者酸心。于霖沉默了，他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让他痛心的问题。
忽然，翁濯池莫名笑了一声，还不待他开口，于霖一个眼刀扫过去，翁濯池抿着唇，说：“范统，工资属于个人**，不建议讨论。”
范统只得道：「好吧，尊重理解。不过我还是想补充一下，我真的不是因为工资才工作的！」
翁濯池：“那是？”
范统嘿嘿一笑：「我很喜欢站在上帝视角看玩家担惊受怕的样子哎，嘻嘻。」
问濯池也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虚拟世界中遇到跟他一样的同好，但眼下于霖还在他的身旁，他须得收敛内心的这些恶趣味和小变态，便随口“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于霖听到这一句，脑海中闪过某个不堪入眼的画面，说：“翁濯池，你逼着我吃——”于霖把“屎”字咽下，复道：“你逼着我看你写的BL小说，是不是也抱着这种心思？”
这的确是翁濯池内心所想，但他纹风不动，语调平稳：“别多想，不存在的。”
于霖望着翁濯池的侧脸，没发现对方神色有异，半晌才收回怀疑的视线，他问范统：“那如果玩家懂得道具卡制作方法，岂不是也能入驻虚拟商城售卖商品？”
范统：「原则上是这样，但是很少有玩家会这么做，后期闯关难度增加，走剧情都来不及，更不要说研究制作道具卡去商场做买卖。不过要是真的做成了，估计就能躺着赚分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两位，每一个副本，前80分只能通过走剧情才能获得哦。」
“说到这个。”于霖抬手让翁濯池看他的手腕，“你看，第一个剧情任务是‘捉奸在床’，总分是30分，我竟然拿了35分！另外5分是因为协助其他玩家获得分数而得到的。”
翁濯池“嗯”了一声，道：“今晚先回酒店暂住一晚，明天回去。”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嗯。”
于霖算了算时间，道：“我后面一段剧情在六天后，去你公司录节目。你的任务是什么？”
听见于霖这么问，翁濯池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须臾他简短说：“我之后要趟养猪场。”
“去养猪场？宰猪？”于霖不可置信，“不是说你的终极目标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宰猪的话，不是徒增杀孽？”
翁濯池冷着脸，不怎么情愿地吐出几个字：“不宰猪，去喂猪。”
“喂猪？！”
“……”
见翁濯池面色不虞，于霖赶忙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正色道：“喂……喂猪好啊，亲近小动物，从大自然中获得能量……”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心里早已乐不思蜀！翁濯池可是个超级洁癖怪！洁癖怪要去喂小猪！铲猪屎！打扫猪圈啦！哈！哈！哈！
光是在脑海中想象翁濯池铲猪屎的画面，就能让于霖乐得心里直痒痒，他一个没忍住，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于霖。”翁濯池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喊于霖的名字。
“？”
“明天你别回家了，下了飞机直接跟我一起去养猪场。”
“？？”
“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跟我一起喂猪对吧？”
“？？？”
“难道不是？”
“是的。”于霖敛了笑，“我确实非常喜欢喂猪，铲猪屎，打扫猪圈。”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天的——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