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鴟於附离虽然不太懂,但是他感觉得出来,泽沐然绝不是忙的没空顾及他们,这是一个圈套,至少尘栀在这里不应该如此绕圈子。
小不点鴟於附离劝说道:
“喂,尘栀,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不和你再闹脾气了,我会很乖很听话的满足你的需求,这里很危险。”
尘栀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道:
“我知道你们的弱点,如此核心被破坏,就会死,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小不点鴟於附离瑟缩了一下,是这样的,他是这样教尘栀的,但是巢的意志,真的和他一样也有核吗?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应该告诉尘栀这一点,这样尘栀至少不会干这种傻事。
小不点鴟於附离委屈巴巴,直掉眼泪:
“你居然威胁我,为什么?我不重要吗?你舍得吗?”
尘栀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拿小不点鴟於附离当钥匙,每到一个关口他便出示小不点鴟於附离。如果门自动打开,他便继续通行,如果没有,他就换下一条路。
小不点鴟於附离渐渐也感觉无聊起来,果然,泽沐然是不会留下什么漏洞的,兜兜转转,他们毫无进展。
赤夏尘栀所能走过的地方,全都是在他的辖区范围之内,一但离开辖区,就没有任何一扇门会为他打开了。
赤夏尘栀最终站定了脚,打量着小不点鴟於附离,似乎在辨别他是否在欺骗自己。
小不点鴟於附离抱臂:
“你就这么凌空提着我,我一点都碰不到巢,怎么可能打得开。而且,你进巢想干什么,那里到处都是别的泽沐然。”
尘栀取出时漏,这是一种,圆盘形反重力沙漏,运作原理是靠引力。
这个沙漏可以顺时针或逆时针旋转,内有三个格子,分别代表这里的早中晚。
现在的时间还好,但是快到正午了。
尘栀取出一个魔核仪,有拳头那般大,他将其按在巢的墙壁上,这里如果按照地图来讲,应该是有一个很长的,直达一片茧房的入口。
尘栀操纵核,很快将其入口打开,小不点鴟於附离一脸震惊,也是焦急的挣扎起来:
“你怎么得到那个技术的!不可能,能打开巢的只有我们,那种破法器不可能做到!”
尘栀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踏入墙后的空腔,小不点鴟於附离闹腾得很:
“你是不是杀了我辖区中的泽沐然又或是鴟於附离?你用什么打开的巢?”
“尘栀!你放开我,你不明白进到这里面对于我来讲意味着什么,这里是高污染区,我们这种鴟於附离没办法在这些地方一直存活下去。我没有骗你,我们是不一样的,不能随便进出泽沐然可以待的领域!”
尘栀捏紧了小不点鴟於附离的后颈:
“我在里面见过,这里也有鴟於附离活的好好的。”
小不点鴟於附离显然很是慌张,企图唤醒一点尘栀的良心:
“但我会被报废处理!我已经为你偷过一次东西,违背了巢的意志。你在这里见过的鴟於附离跟我完全不一样,他们被替换迭代的速度远超你知道的。”
尘栀只是大步朝着隧道里走去,并未松手:
“我需要你。”
小不点鴟於附离很生气,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辖区:
“你是要我当人质吗?在这种遍地都是鴟於附离和泽沐然的地方,在这种无限盛产虚假灵魂的地方,你要威胁谁?”
尘栀的表情很平淡,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我有观察过你们,一个鴟於附离,一个泽沐然,你们总是成双成对的搭配。”
小不点鴟於附离不开心的冷笑:
“那你的算盘可就打错了,我的搭档是巢的意志,他可以有无数个鴟於附离。泽沐然里,只有巢的意志是最高级别的,他不会被任何人威胁。你很快就会堕入圈套,他很厉害,你能想到的他一定会比你还要早想到更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赤夏尘栀继续朝着深处走,很快小不点鴟於附离就蔫巴下去,这里那种充斥着污秽的感觉叫他很难受。
至少在辖区这件事上他没有说谎,他从来不越界,因为这样会受到严重的污染。
不知走了多久,突的,眼前的墙壁破开一个口子,一个泽沐然从里面钻出来,接着是一个鴟於附离。
尘栀立刻躲到暗处,但随后在他躲避处旁的凹陷点也随即打开。
在接着一扇又一扇隐形的门打开,无数个泽沐然与鴟於附离从其中出来。
有的发着牢骚,有的嘻笑打闹,而在这里,他无处躲藏。
但奇怪的是,这些鴟於附离又或是泽沐然,似乎对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人丝毫不感兴趣,只是草草扫过一眼,便当做没看见走了。
他们好像都不想多管闲事似的,无视了行为怪异的他们两个。
赤夏尘栀提着小不点鴟於附离,他走向人流,结果人流纷纷绕开他们,虽然探查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视,但却没有一个上前询问又或是制止。
尘栀提着小不点鴟於附离,犹如提着一盏摇曳的灯火,他继续向前走。
这条干道就像是所有的泽沐然与鴟於的必经之路那样,时不时打开无形的门,出现在这条路径上。
很快有个泽沐然挡住了他们继续向前的路,这个泽沐然后背上挂着一个鴟於附离,叫着驾驾,好似在骑马似的。
尘栀有些紧张的掐着小不点鴟於附离的后颈,这个泽沐然却只是打量着这个憔悴蔫巴的小不点鴟於附离,微微偏头:
“原来真的很可爱,看来这次打赌是我输了。”
这位泽沐然身后的鴟於附离勒着人脖子:
“输了!输了!”
这位泽沐然浅笑着微微对人点了一下头,便就这样直接走掉了。
在他背上的鴟於附离摇晃着尾巴,笑的灿烂,像长不大的小孩:
“驾!驾!冲呀,汗血宝马!”
尘栀提着小不点鴟於附离继续向前,大多数人都会直接略过他们,只有极少数的泽沐然会驻足打量这个小不点鴟於附离,似乎对他的存在感觉很新奇。
他们无非就是说一些:
“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真的很可爱。”
“他背后的主人应该会很生气。”
“像个小土狗似的。”
“他看起来快要死掉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小个子。”
但是,没有一个泽沐然或者鴟於附离阻止他们,似乎他们在这里也很正常。
而且在这些人之间,他们永远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这个小不点鴟於附离,就好像这种小小的,看起来很可爱的鴟於附离,在整个巢里也很稀有一样。
赤夏尘栀翻过小不点鴟於附离,他看起来很不舒服,也是无力的瘫在他的手里,一副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动弹不得的模样。
尘栀意识到在这个巢里,想要避开泽沐然是完全不可能的,这里到处都是活动的泽沐然与鴟於附离。
这条道路显然是为了方便他们在巢穴里穿梭而预备的,所以像是这样较长的隧道虽然能够通往茧房,但同时也是众多泽沐然的必经之路。
尘栀改为将这个小不点鴟於附离抱在怀里,小不点鴟於附离晕乎乎的哼哼:
“我不会原谅你的。”
终于,第一个茧房到了,尘栀取出沙盘,穿过这条隧道,时间并没有流逝很多。
尘栀伸手,摸了摸茧房,正准备将法器按在墙壁上,谁料墙壁上的门自己打开了。
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来,把门带上。”
尘栀稍作犹豫,但最终还是进入了茧房,但却没有带上门。
在这间纯白的茧房里,到处都落满了书册,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泽沐然靠在靠椅上翻看书册,很是悠闲:
“把他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小不点鴟於附离用尾巴死死的卷着尘栀的手腕,声音憔悴:
“审判官大人。”
那个被称为审判官的泽沐然推了一下眼镜:
“我是书记官,看来你眼神不好,污染程度太高了,看来你的辖区要换一个人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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