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琴不渡不会改变他的计划,因为他没有时间和这么好的机会在等下一次了。
凌霜却将计就计,以我们自身为饵,去钓对方两个人。
我们分道扬镳,最终进入危机四伏的幻境,当雾气蔓延时,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方面的经验太少,我大概瞬间就中招了。
我身上的绳索不知为何断掉,我看见雾气之间有人袭来,顿时冲了出去,大叫他们其他人的名字。
我与来者打的你来我往,伤口也在此刻崩裂。
就当我不知道到底跑到了哪里,又打到了哪里的时候,我就听见脚下咔哒一声脆响,眼前的雾气瞬间散去,而我的敌人也随之消散了。
我心头一惊,看着周遭的情况,就发现原来我打的一直都是幻术,这地上哪有别人的痕迹,全是我一人乱挥乱砍的残景。
我大喊着凌霜的名字,我还喊了琴不渡和尘栀前辈他们。
我想,既然我能破除幻境,他们也一定能。
我按着自己溢出鲜血的伤口,觉得自己真的是走运极了,这幻觉太真实,在那么打下去,我恐怕会害死我自己。
我喊了一会,不见人回,就想着那就走走看,结果我突然听到了蛊师和那人说话的声音。
我当时真的是太傻了,大概是在这种异常的地方待久了,所以我已经开始彻底习惯了那种什么都透着些许异样的感觉。
也是这份习惯了异样的感受,让我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当我顺着声音小心的的追逐过去,我看见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真的是太恶心了,恶心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看见了蛊师,他真的死状惊人,满脸都是不甘心的绝望,身体被啃的七零八落的,那东西吐着囊说话,口吐人言。
那一瞬间我以为这东西是有智慧的,毕竟它可是在说人话啊,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它是在学舌。
我捏紧了我的长枪,本打算离开,但是却突然见那怪物痛苦的扭动起来,囊里发出癫狂的惨叫,正是蛊师的声音。
我听见那蛊师的谩骂与哀嚎,他说:
“畜牲东西,你敢吃我?老子死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有种就把老子这受蛊之身吃干净,毒不死你个杂种玩意!”
期间伴随着惨叫咀嚼,还有很多挣扎打斗的声音,我顿时意识到这怪物是在学舌,并且中毒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当时就觉得我一定能干掉这东西。
我想着,这一路我也给他们没少添麻烦,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能有些用的。
补刀这种事,在之前的合作里我也做过很多次,这里的怪物真的不是很强,只要是负伤状态,我真的能在三击之下干掉对方。
而且,我身上有很多法器,还有很多后手与保命手段,对付一个中蛊而变的更弱的怪物,我怎么可能会怕呢?
蛊师他死了,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就是想帮上凌霜,我就是想在有点用处。
所以我上了,但是我错估了这东西的情况。
这怪物的不知道该叫尾巴还是怎么形容,总之那些尾巴与我打的是有来有回,速度非常惊人。
而且我的枪根本刺不透对方的皮,它的那些羽毛缝隙之下居然还有鳞甲。
我敢说我的玉符都没在它身上炸出来半点痕迹,而那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嘶鸣的声音越来越刺耳瘆人。
我真的绝望了,我开始大叫,我发现这个东西好像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它渐渐不在受到蛊的影响,而是变得愈发盛气凌人,我最终却招架不住那愈发犀利快如闪电的攻击,倒地不起。
我不知道我中了多少下,我只感觉我浑身的骨头几乎在一瞬间就全都被打断了。
我身上所有的法器都在战斗中被击碎了,包括我的两把本命法器,我的长枪,我的剑,都碎成了渣渣。
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就已经跑不掉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应该偷偷离开的。
我以为我会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死在这里,但是我错了,这东西比我想象的更恐怖。
它开始抓着我啃咬,但是完全没有给我一个痛快的意思。
我听着血肉骨骼剥离的声音,我的四肢几乎全在攻击中被敲断了骨头,我开始忍不住的发出惨叫,血肉在其巨大的咬合力下崩碎,我疼得几乎要失去意识。
我拼命的运转灵力试图恢复身体的控制权,我想要自戕,但我做不到。
这东西一边吃我,一边开始学者我的惨叫,在这一刻那种恐惧,那种绝望,逼得我真的要疯了。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混乱,我看着我的肠子从肚子里豁开被啃食,我的惨叫已经让我自己也完全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特制的法衣在那东西嘴里简直像是酥皮。
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声音,当那一枚叶片掉下来的时候,我的视线全然停留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哭了,但我看见有水又或者可能是血滴落在我视线之下的那片土地上。
我抓了那叶片好几次,但是折断的手臂不听使唤,几次都没能将其捡起来,我知道就连我的法器都穿不透这只怪物,这一枚小小的叶片又能做什么呢?
我的眼前闪过凌霜的面容,那是充满了担忧的视线,不知为何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我觉得我做出了很多误判,例如我在被这怪物抓到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自爆的。
我太蠢了,我竟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来得及救我,我对生的渴望让我得到了一个最痛苦残酷的死法。
在这种完全失控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调动灵力在这怪物面前自爆。
我拼命的催动燃寿之法,我知道我这次一定会死,但是我不愿意死的这般空虚。
我最终只恢复了一条手臂,我将那一片金属叶片狠狠刺入对方的皮肉,即便我知道这是无力的,但是我仍旧是这么做了。
刹那之间,我感觉那东西在我手里爆开,然后那怪物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鸣。
我好像掉在了地上,他犹如手一样的腿踩在了我的腰上,将我一下子就踩的背过气去。
有东西在我头上接二连三炸开,我感受到什么东西的碎片瞬间扫向我的后脑。
临死前,我只知道我居然真的伤到了那个怪物,但在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死了,我知道我死了,但是我有感觉我还活着。
我感觉我流出了我的躯壳,我是视线开始重新恢复,我看见天际之上步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纹。
我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的目及之处就连草叶土地都有我看不懂的纹路,看起来这一切好像都充斥着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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