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压轴的好东西,根据拍卖上的清单,今日主要两种类型的东西,一种是矿石类的,一种是植株。
不过很多东西泽沐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从北境深山里带出来的这些东西,不会是平庸的。
有时他身侧的几人也会有所激动,跟着叫价,他们本来来就是为了这个,他们自己人也会争一争,毕竟本家和分家到底还是是不一样的,东西也是要用在不同的地方。
价格争的急了,分家的人也会派人来求,希望能让让他们,毕竟大家都是老远跑一趟,好歹也得让他们能拍到点东西。
有时泽沐然被吵得烦了,这东西又是一些他手里还有很多并且觉得确实没什么大用的。
也会叫他们少磨叽,泽沐然让他们给赤夏家的那些个老东西吩咐下去,少派人跑到他这来叫唤。
下面出现的东西,实在抢不到的就在清单上划一道,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等最后一天拍卖结束,他看心情拿几件,给他们两天时间,自己准备准备到时候拿什么东西换。
这办法挺好的,泽沐然也感觉顿时清净不少,差不多到了晚上,在拍卖一株药材之时,在介绍用来交换的物品时,他注意到对面的墨轩逍遥突然站了起来。
泽沐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站起来去看到底是出了什东西,能让墨轩逍遥动心。
是一把古朴大气,令人看上一眼便知道是用了上等好料的七弦古琴。
泽沐然不喜欢琴筝那些,因为他讨厌清心咒,极度讨厌,当初墨轩逍遥逼着他盯着他弹,但他又不能发作,他自然是心里厌恶极了。
可他其实不讨厌古琴的音色,只要不跟清心有关,他还是很喜欢那深沉苍凉的音色,总感觉很有韵味。
但这东西的价值终归是有限的,即便是那人又添了一些别的,也仍旧被青苍家所出的东西压了下去,因为青苍家割地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出的这些东西就算在等多少年也不可能在遇到更好的,各大家族都是把家族旗下的产业拿出来割让。
待那琴收回去,泽沐然看着墨轩逍遥摇摇头叹息一声又坐了回去,不知道在与子舒老祖等人说了一些什么,可能是感慨,可能是惋惜。
泽沐然见那人收了琴,似有离去之意,看上去似乎不打算继续留下拍别的物件,于是问道:
“拿那琴来的是谁?为何要拍那丑不拉几的草?”
众人看出他对那琴似乎有所兴趣,赤夏空青很快接了话:
“你说万香草?玄若,你去问问看。”
赤夏玄若下去留人,赤夏凌霄则是仔细观摩了那人,也道:
“家中有难,急需药引救治,应是慕白家的家主,慕白融雪,也是心系苍生仁慈大义之人。那琴为七弦绝色,是慕白家传的古琴之一,慕白家喜琴,虽然能力有限,但几代人收藏了不少,这一把已是最好的了。”
泽沐然看了他一眼,虽都是常事阁之人,但只有他说的出来,便觉得此人定是有过目不忘之能,否则不可能以这个年纪就能与众老怪同起同坐。
这个所谓的丑不拉几的万香草他是没有的,这东西就一株,赤夏玄若也上来询问,得到的回应也是没有。
于是乎泽沐然看向赤夏凌霄,问他:
“什么病,别的药不行?”
赤夏凌霄摇摇头:
“瘟疫,慕白家在醉生城,此城生活糜烂,醉生梦死,城主昏庸,他们的国君单字为朝,人称李王。瘟疫起已有两年,李朝王有心,但是无力,周边众国更是不许他们的难民流窜,那疫病的确难治,是否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泽沐然闻言也道:
“说来也怪,有人逃出那李朝王的地界,结果有的人虽染疫病,但也不药而愈,而有的人则是不出几日便病死了。”
赤夏凌霄也是微微惊诧,心中猜测无数,但都架不住直接询问的痛快:
“你怎么知道?”
泽沐然笑笑:
“我猜的,这种朝起朝落的事不少,早年也有所耳闻类似的,就算有万香草做药引,也没什么用。”
这都多亏很久很久之后的后世,让他明白,原来其实这个时代是不存在所谓的瘟疫的。
别人窥探不到法则,便是想破脑袋也是不懂,但这件事他很容易想明白,那个李朝王的地界,一定是有什么类似于烛一样的东西死了,新的还未那么快的诞生,支撑不了那个地方。
泽沐然托人去问他卖不卖,他答不卖,于是泽沐然要他弹一曲,他问弹什么,泽沐然答,随便。
也不知道夏家都说了一些什么,此人到是很配合,答应可以为他们弹一曲,拍卖便暂时叫停,为其布置准备了一番。
泽沐然借着这个空挡问:
“他可有拍过什么东西?”
赤夏玄若摇头:
“没有,他只想要万香草,对别的没有兴趣。”
琴音震颤余音绕梁不止,乃是绝色,静谧悠扬,带着些许悲痛之音,一曲终了,泽沐然叹了一声:
“如果在精心养养的话,音色应当更美吧。”
这琴似乎已经有些时候没有细细保养了,但其音色不减,仍旧美的惊人。他不知道的是,墨轩逍遥早先也和子舒老祖说了一样的话。
泽沐然叫他们把人请上来说几句话,慕白融雪也应了。
泽沐然靠在椅背上,托着腮粗略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衣裳朴素,但却在他身上穿出一种高雅之意,泽沐然觉得他和墨轩逍遥是一路人,他开门见山:
“既然你不卖,干脆送我吧。”
众人都被泽沐然的厚颜无耻惊诧,但又不好说什么。
慕白融雪眉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怒意,泽沐然便觉得他和墨轩逍遥一定聊的来。
“你有第二株万香草。”
泽沐然斟茶,又递给赤夏玄若,赤夏玄若将茶递过去,便听泽沐然道:
“没有。”
慕白融雪刚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过。
泽沐然伸出修长的二指,轻轻点了点自己手腕处的红绳,从一颗金珠里取了一个玉牌,血玉的,他接着道:
“我用这个与你换?”
慕白融雪这才接过那一杯茶,问道:
“这玉牌有什么用?”
泽沐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赤夏玄若招招手,把玉牌给他,叫他递过去,并道:
“你们可以离开那个地方。”
慕白融雪放下茶杯,接过牌子看了看,轻笑了笑,摇摇头:
“我不会抛下难民离开。”
泽沐然抬眼看他:
“你不已经抛下了吗?家门和难民,我不信那一株药材就能治一城的人,你还没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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