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安好心,浅戈暗骂,冷冷瞪着他:
“像狗一样?”
泽沐然将酒坛放在地上,摊摊手: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浅戈俯下身,他知道要是还像昨日那样不珍惜机会,不知道又要被怎么折腾。
而且比起他以前受的那些罪,这种程度的侮辱,真的太小儿科了。
要是他,他就把酒泼到地上在撒泡尿进去,吐两口唾沫,让别人趴在地上舔。这人还给他一个盘子,酒还用干干净净的好酒,真不知道脑子里面怎么想的。
浅戈舔了一口,也是忍不住被那香醇的酒味呛的起身掩面直咳。
这酒是当之无愧的烈酒,在青风寨的时候他天天都喝烈酒,但却没感觉,这几年滴酒未沾,竟是有些喝不得了。
浅戈偷偷瞄了一眼泽沐然,他发觉此人只是面带浅笑,静静看着他,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又想起昨日的事,那句给你机会,昨日他也说了类似意义的话,浅戈俯身继续,喝了一点,觉得也适应了,便也速度快了些。
一盘搞定,他又看向那人,泽沐然也抱着酒坛蹲在他面前,指了指手中的酒坛道:
“我刚刚说的是一坛,而且你不听话,偷着喝了几口。”
浅戈也是气笑了,他就怕他找茬才老老实实舔完,不遮不掩的此人绝对是看得见:
“你就是想找个借口弄我是吧!”
泽沐然偏偏头,一脸为难:
“怎么办,被你发现了,那我们换个玩法。”
他说着便将酒坛对着盘子倒,他倒的小心,酒化作一道细线落入盘中,浅戈听他又道:
“这次我一直倒,不过酒要是溢出来你就完蛋了。”
浅戈怒瞪他一眼,俯下身卖力喝,因为这人这次没说不可以直接喝,但正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力过关时,他只听泽沐然轻笑一声,哗啦啦整坛就都浇了下来。
忍不了了,当真忍不了了,浅戈起身便是一脚,直接踢碎那酒坛,顿时碎片飞溅,他也搜罗了几片对着泽沐然便投掷出去。
当啷当,都是击在硬物之上的声音,他本想借机逃出去,既然这人能进来,说明外面的人已经被用了什么法子放倒了。
然而那掷出去的碎片却连片刻时间都没能争取,浅戈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很足,但确实收了力的,浅戈又被踹的吐了一地,但内脏并无破裂。
他刚挣扎着爬起来,突然也是想起来什么,这人可是有着徒手炼丹的实力,可他出手收力能收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过厉害:
“小白毛之前受了内伤养了好几日,是你打的?!”
泽沐然一边炼化他吐出来的秽物一边朝他走了过去:
“她比我想象的弱了一些,力道用大了点,不过你应当没事,我小心得很。”
浅戈冷笑:
“原来是你,我就说她那般灵敏,竟然有弟子能把她伤到要养好些天。”
泽沐然走上去,捉了人按在地上,用力压了压他的指尖:
“那是个意外,更何况,是她先偷袭我的。”
浅戈倒抽一口冷气,恶狠狠的瞪着泽沐然:
“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否则我在见小白毛,一定要告诉她远离你个混账玩意。”
泽沐然闻言也是不恼,有了今日一事,浅戈似乎拿捏准了自己是凌霜的血亲,正在努力弥补过往过错,不会真的对凌霜做些什么。
泽沐然往他脖颈上扣上一圈黑不溜秋的东西,是合金,他随手融了捏的环:
“你要是挺得过这个还不老实,你大可去说。”
浅戈一愣,他伸手去摸那东西,没见过,心说怎么着,给他上了个项圈?这算什么,不痛不痒的。
他刚想冷笑,却突然感觉一那东西渐渐越缩越紧,而泽沐然,则是用那双金色的眸子冷冷盯着他看。
他意识到这东西是可以被那人随意压缩的,他虽然用灵力与内力与之抗衡,但仍旧被压的渐渐窒息。
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他撼动不了分毫,只能这样被卡住脖子,张大嘴巴,用力去抓。
没过片刻他便胡乱蹬腿用力抓自己的脖子,泽沐然见状也是上去擒住他乱抓的手,仔细打量,发现脖子上并没有抓出痕迹,血是他指甲里溢出来的。
泽沐然干脆扯了锁链锁了他的手,让他努力挣扎也够不到喉咙上的铁环,也是笑道:
“别慌,我不会杀你。”
浅戈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这才多一会,他觉得自己喉咙痛的要断,肺部也感觉憋痛难受。
“寻常人可闭气三五分钟,这普通修炼之人闭气一刻钟不死绰绰有余,像你这种已经修炼了灵气之人,半个时辰也是死不了的。”
泽沐然嘴上说着,但却小心观察,因为并不是修炼了灵力就真的不会在短时间内被憋死,重点在于,窒息的时候要运作灵力,否则一样是要死的。
泽沐然看了浅戈片刻,这人修为太差,灵力也算不上太多,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他才开始下意识的运作灵力缓解痛苦。
这是一种本能,只是有的人反应不过来,又或是彻底慌了神,那就只能被活活憋死了。
不过灵力流转既然开始,那么就不必在担心,以浅戈的灵力,持续两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在此期间,失禁,痉挛,流涎,阵痛还是会有的,灵力只是延缓了死亡的过程,从皮肤外获取一定程度微薄的氧气,一旦停下运转,不出一刻钟便会死掉。
在前半个时辰,浅戈还是会死命挣扎的,但到了后来,他也意识到挣扎只会消耗更多的氧气,从而更加痛苦,这才把注意力专心放在灵力的运转上。
浅戈不知过了多久,他昨日以为那是人生中最疼的时候,今日则是当真正觉得自己一定就会这样狼狈不堪的窒息而死。
他能听到水声,浅戈知道自己一定是失禁了,但他感觉不到羞耻,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好像只汇聚到了一块,那就是脖颈与胸腔,又闷又痛。
他挣了挣,但感觉身上都是麻的,眼前也是花的,根本看不清那人到底走没走。
正当浅戈觉得最后一点灵力也已然用尽,自己已然是必死无疑,却突然感觉颈上微微一松,那圆环一点一点慢慢扩开。
他也情不自禁的仰头挣扎,想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但却仍然受那圆环的禁锢,只能一点一点来。
他才缓过来一点,便听泽沐然道:
“你以前也是仙门中人。”
浅戈有些意识模糊,他确实曾经也拜入仙门,但他不明白泽沐然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很快边听他道;
“仙门心法与寻常江湖上的心法不同,无论是基础修炼,还是灵力,都比较注重呼吸。我以为你两个时辰才是极限,没想到你竟然能挺过三个时辰,看来是心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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