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杀杀杀,贼子杀杀杀,外敌杀杀杀,内乱杀杀杀,总之一句话,看不顺眼全都杀杀杀!
尤其是他疯狂抄家以做补贴,还免了一年全国上下的税,但与此同时也出兵杀了不少难民。老弱病残通通杀了,男丁拉去修坝,建水渠,引河道,女人孩童也要耕种,不然就按弱病算,不止不能领补贴,还要杀头。
别说贪官,就连豪门富商地主他也三七不管二十一说杀就杀,就说这一国上上下下绝无可能有人不恨他。
可他也的的确确用了两年,实施新政,以血与人命活生生堆砌出一条太平盛世之路。
泽沐然托人买了马,毕竟他没办法亲自挑选,因此只能叫人代办。
凌霜也教的差不多了,悠然最近总是抱怨凌霜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抓了那么多兔子,接连吃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后来他就会把兔肉收了,随便找荒山一丢,自然有野兽嗅其血腥气味叼走享用。
十几日下来,泽沐然觉得差不多了,凌霜招式已经融会贯通,无论是长刃刀还是巨镰的用法都可与他打个有来有回。
虽然他未使全力,凌霜用的也还是长竹,但问题已经不大,只需要等他解决完不灭王朝的破事,在回来陪着她练便可。
泽沐然依在竹上,看着凌霜演练招式,冷不丁突然开口:
“我要走了。”
凌霜身形微微一顿,她并未停下,仍旧一招一式,竹至生风。
泽沐然继续:
“你不能有两个软肋,所以浅戈……”
他话音未落,只见凌霜手腕猛地一抬,长竹好似猛龙抬头,竹尖直对向泽沐然。
她凌空而起,飞身就是一脚贯彻灵力,其滞空的长竹顿时犹如巨弩射出的利剑,直扑泽沐然的面门。
泽沐然并未躲闪,那长竹直接贯穿而去,竟是当场打烂了他的头。
在他身后更是竹爆之声接连响起,最终那长竹钉在地上,距离二人少说有二十余米之远。
可他并未倒下去,血自然是没有的,而是抬手以扇遮面,在放下时,银发似雪,眼如金辉。
其容颜之俊美绝尘,是在地牢里烛光昏暗之时,远远不及半分的惊艳,这是第二次,凌霜得以见其真容。
然而泽沐然此时正以一种挑衅邪魅的目光,肆意打量凌霜,心中倒是满意,光是这一招,若是真的用的是长刃刀,恐怕同龄之间,除了青苍赤夏两家,兴许无人能轻易扛下。
凌霜暗自咬牙,她根本杀不死这个人,此人不挡,任由她出招打烂他的脑袋,便是以此提醒她别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泽沐然上前,微微俯身,以扇挑起凌霜的下巴,他浅笑更似讥笑,声音冷冽又轻佻放浪:
“怎么?现如今我说句话你都要不满,看来是功夫见长,连我都入不得你眼了?”
凌霜偏头,她一与那双眸子对视,便莫名有一种照镜子的错觉,既厌恶又悲痛,只能别开脸,不去看他。
泽沐然冷哼,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在背地里对他没有过好脸色,私底下脸臭的厉害,满眼都是不待见的冷冽凶色。
泽沐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人扳回来,眉眼含笑,双目更是与之相对:
“真是人小脾气大,他不是一直都想出去么?我把他带走,正随了他的愿,你怎么还要摆着张臭脸给我看。”
凌霜做了一个笑,一个牵强难看又敷衍的笑,泽沐然像是被山芋烫了手一般匆匆撒开,他感觉被丑到了:
“怎么笑的这般丑,一点都没有我这绝代风华,一笑倾城的风姿。”
说着他将视线偷移,看向凌霜,可她却垂着头,根本看不到表情,泽沐然自讨没趣,随意合了扇收拾了残局,这才道:
“当初我说的那些你还记得?”
此言自然是指他先前立下的规矩,凌霜点点头,示意她都还记得。
那就没问题了,泽沐然换了新的面具,遮了面大摇大摆的走了。
地牢里,泽沐然蹲在浅戈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浇了他一头冷水,笑吟吟问:
“怎么样,清醒点没。”
浅戈想骂,但是没力气,他没想到这六日除了水,他是一口饭都没机会吃,泽沐然更是一次未来,要不是他会操纵着那些老鼠给他喂水,他真的以为这人想要趁机饿死他。
泽沐然知道他饿得连话都不想说,便先喂了人一点水,又解了链子:
“别急,这苦肉计,就得在最后一刻狠着来,不然就不真了。”
浅戈根本没有力气支撑,铁链一松,他便一头栽下去,泽沐然眼疾手快将人捞起来扶正。
浅戈费力好久,伸手扯了一把泽沐然的衣襟,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今……天……”
泽沐然为其去了镣铐,点点头:
“对,就是今日,不过事先说好,今日半真半假,多少是要惨一些的。”
浅戈脸色难看,微微挑了一下嘴角,他想说有多惨?断胳膊断腿那种?然而他根本没有力气,只能轻轻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泽沐然伸手摸了摸他承浆的浅痣,觉得有些好玩,他记得承浆有痣是富贵之相。
一会有的折腾,虽然断胳膊断腿不至于,但也不会好过,泽沐然暂且将人打横抱起来,下了遮掩的障带着人出了地牢。
人是被扔下去的,虽然不高,手上也用了巧劲让人在地上滚了半圈卸了不少力,但还是很疼很疼。
浅戈疼得爬不起来,整个人栽在哪里,墨轩逍遥被这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那浓郁的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
墨轩逍遥立刻起身想要查看,却见一袭红衣的泽沐然亮出身形,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地上的人踹了出去。
浅戈顿时被踹出一米多远,其痛处犹如炸裂一般,微微颤抖着缩了缩,只感觉这一脚踹了个实诚,险些没把他内脏全都踢的吐出来。
可他实在是虚弱,就连口鼻流血都没能大吐特吐,而是虚弱的张着嘴,任凭血水一股一股往外流。
泽沐然自然不会让墨轩逍遥摸到人,他怕伤口败露。
浅戈本应该用那限制灵力内力的药好几年,可凌霜一直都是倒掉,只要墨轩逍遥上了手,立刻就会发现他是近期两个月内不能使用灵力内力,加上饥寒交迫,才虚弱成这样。
而那血腥味虽重,但内伤却几乎没有,这自然不是严刑拷打之相,要不是泽沐然踹这一脚,浅戈只需不喝抑制灵力那些的汤药,好吃好喝三四天,自然就活蹦乱跳了。
泽沐然声音含笑,甚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逍遥,怎么样?现在可以把人给我了吧。他杀你弟子的仇,我也算替你报了好几遍。”
墨轩逍遥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是傻在当场,久久没能缓过神。
泽沐然大步上前,提着领子便将人从地上提起来,上去就是一嘴巴,抽的人脸都歪到一旁:
“喂,还不快认错,装什么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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