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第三十六章 名字还是自己起的好

他也是实在忙昏了头,竟是一猛子撞上了人。

泽沐然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笑,伸手就是一块金锭丢给捂着头一脸晕头转向,嘴里诶呀直叫的毛燥李卫,也是笑:

“我们不是来找事的,不用跟我们这么紧。”

泽沐然拉着烛,二人飞身而上,瞬间没了影子,李卫傻傻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那人声音清冷好听,似甘泉,听起来很是年轻,李卫心中暗想,有那般声音之人,想必人也生的俊美。

再一看手中,好大一块金锭,简直闪瞎他的眼,原来自己早早就被发现,他还以为他们买来买去,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当泽沐然亮出牌子从摊位上拿了一个拨浪鼓,烛一脸无语:

“你买这做什么?”

泽沐然手腕翻转,那拨浪鼓便咚咚响了两声,俏皮的很,泽沐然神采奕奕,笑嘻嘻的对烛道:

“玩啊。”

烛再度沉默……

别人看不见他的面容,但烛却看的清清楚楚,泽沐然那清冷绝世的容颜此刻笑容可掬。他一脸欣喜的抓着那拨浪鼓,纤细修长的手指碾着细杆,甩起那两个小球咚咚敲响鼓面,像个几岁小孩,玩的不亦乐乎。

泽沐然笑嘻嘻的将拨浪鼓塞到烛的手中,烛略有嫌弃,但还是在泽沐然的催促下轻轻碾了碾细杆,小球甩起,敲击在鼓面之上,咚咚两声,震颤感便顺着鼓一直传到指尖。

烛沉默半晌,冷着脸又轻轻碾了一次,咚咚两声敲击正反,泽沐然笑:

“怎样,很有意思吧!”

烛点点头,这种感觉很微妙,但确实不算不好。

泽沐然偶然路过一店铺,门口摆了摊子,上面有发带与各种饰品展示。

泽沐然随手挑挑,便拿了一条,叫烛在门外稍等片刻。

泽沐然叫掌柜的把最好的拿出来,大概就要他手里这条的类似样式,那掌柜看出这是个金主,自然好生招待。

泽沐然挑挑拣拣,选了一条红色的发带,其两端尾部有镂空玉石金环,雕的是飞花逐月的,下面坠的是浅金渐变红的长流苏。

发带的材质是丝绸,花纹绣的是浮光跃金,线也用的是金丝。

泽沐然觉得不错,很符合他的审美,他出钱买下,拿着发带便拉着烛找了以僻静处,摘了幕离帮烛拢了发戴上。

泽沐然仔细端详了片刻,忍不住轻笑,烛也微微发愣,他笑的温柔似春雪融化,美的惊人。

泽沐然撩起那发带,轻笑:

“很美……”

烛偏开视线,他心中微微乱了一瞬,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回忆如潮水一般满溢。

可那人早已死去,昔日相伴之人不复存在,不知为何心中徒然而生悲凉之感。

安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他也是这般神情,笑得灿烂,撩起他的发带,对他说很美。

烛忍不住问出那句他曾经问过一次的问题:

“为何要买这个。”

泽沐然毫不在意,只是随口道:

“我记得你逐鹿是因为鹿角上的飘带,因此我一见到这个,就觉得你一定喜欢。”

泽沐然闲得无聊叼着糖画,一脸单纯天真,脑子里想的却是要不要一会带烛逛逛花楼,让他也体验一把百花拥簇的极乐。

烛凝望着眼前的人,沉默半晌,突然伸手抱了上去,泽沐然吓了一跳,更是一怔:

“你累了?要我背你?”

烛摇摇头,但却没有松手:

“我饿了,想吃生的。”

泽沐然哦了一声,他还在想怎么逛花楼的事,但看烛饿的都得靠着他支撑的样子,也不由得转向开始思考到底要给烛吃点什么。

二人出城,泽沐然打了一头公鹿与两只熊,泽沐然将其剥了皮,简单摘了一些内脏,就算处理好了。

他插了一块鹿肉烤着,坐在噼里哗啦作响的篝火旁静静看着烛享用大餐。

烤了一会泽沐然便觉得无聊,于是便问:

“话说,我到底应该叫你什么?”

烛吞咽了一口血肉,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叫什么都行,烛,九阴,或者你随便起。”

泽沐然摇摇头:

“名字还是自己起的好,称心如意,你自己想想。”

烛很饿,他狼吞虎咽的吞咽下一大块肉,口齿略微有些不清:

“那你叫什么?”

泽沐然将火堆上方的羊肉翻了一面:

“泽沐然,沼泽的泽,漂沐的沐,黯然的然。”

烛顿了顿,抽空道:

“那你帮我想想什么字和我有关,你说几个,我自己挑。”

泽沐然想了想,便道:

“一般提起烛人们大多会先想到深渊,而提起渊一般便会想到幽冥或是九阴,就是冥界的意思。”

烛囫囵吞掉一颗鹿心:

“什么是冥界?”

泽沐然盯着篝火,想了想,道:

“就是人所认为的阴间,他们认为死后还有一个世界,认为死后会有阴曹地府,有判官审判生前的罪行,最后洗清罪恶,喝孟婆汤去掉前世记忆,灵魂转世投胎。总之……九阴,幽渺之地,阴间,幽冥的意思都差不多,是死后的世界。”

烛撕下一块血肉:

“可……并没有什么另一个世界,死了就是死了,力量会从躯壳里释放出来,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泽沐然也知道,人的幻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人和动物植物那些都一样,死就是死,没有什么来生,没有什么转世。

死就是终结,是结束,但死也是不灭,是生,只是不是人想的那种轮回转世的生,又或者说如果从其中一个角度上来看的确是,但没人会愿意接受那个真相。

泽沐然撕了一块烤好的羊肉,撒了一点海盐,咬了一口,味道有些膻,不是很好吃:

“我知道,但人喜欢有个寄托,他们接受不了死,因此编造一个借口,编造一个幻想,寻求一个安慰。只要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他们便能勉强接受死亡了。”

人死如灯灭,但却不会复燃,否则他也不会耗费无尽岁月,迟迟找不到复活悠然的方法。

因为悠然死了,便不存在了,又或者说,她虽然死了,但却无处不在。

泽沐然曾在漫长的岁月中思考过无数次这个问题,死到底是什么,死亡的本质又是什么,死亡的定义应当是什么。

最终他的出了一个结论,死是容器不可逆的破损,里面的东西倾泻出来,化作力量投入更加宏大的力量之中。

灵魂会是转化为力量的一部分,但其情感会被转换成为力量,而不可转换的部分则会被剩下,也就是过于强烈的执念怨念。

死是一个生命的终结,但也是更多生命的起始,所有的一切都会与法则并进,但最终的后世也让他意识到,荒的意义包括支撑其他法则的运作。

比如,烛明明也是法则的化身,为什么他会死,但荒不会。

因为烛的法则只是一条或者多条,而荒是一整套完整的法则可以形成所谓的自转。

而支撑烛法则的力量,仅仅只是荒自转过程中溢出来的产物,因此当荒沉寂时,整个世界上所有的法则便都枯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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